愁爱 第17章　赵小航

赵小航独自在寝室中，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不在寝室居住了，不是到外面租了房子，就是在实习的地方找到了管住的地方。大学离市区太远了，大家都不愿意每天实习还要坐几个小时来回的公交车，除了赵小航之外，她实习的地方就在大学附近，是大学附属的初中，而且是相当不错的学校，去年和前年的升学率都是百分之一百，所以她可以继续住在寝室里，反正还有一年的使用权利，其他人都不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住，也是很惬意的。 星期五的时候赵小航去实习的学校报到，第一天上班是不需要做太多事情的，只是去找了校长和教务主任，然后让她跟着一个中年的男班主任一起带班，她的班级是初二三班，里面男女生比例参半，所有的学生都穿着校服，头发都很整齐，一看就知道学校的纪律十分严格。 中年的班主任也是一副死板着的面孔，基本不会有笑容，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学校里磨练出来了，这些学生是不能给太好的脸色的，小孩子会让他们有一种错觉，在大人的面前克以随便顽劣。严格的纪律是学业的保证，这是赵小航被教导的第一句话。 上课之前，班主任把赵小航介绍给同学们，大家很整齐的，在班长的带领下，给赵小航问了好，她第一次被人称呼为赵老师，心中异常的开心。班长是个男生，完全的短发，赵小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家庭可能是从农村出来的，因为和季楠的样子非常相像。 这一天她都在忐忑中度过，生怕处理不好同事或者课程上的问题，看班主任的那个样子，也不算太好相处，就不太敢问他问题，反倒是下班前，班主任主动找到赵小航，问她是不是有些紧张，哪里有不懂的事情可以说。 赵小航对此十分感激涕零，因为这一天她实在是太孤单了，想到其他同学可以成群结对地一起工作，她甚至有些后悔来到这所学校，要是跟其他人去别的学校实习就好了。 赵小航学的是语文专业，是正经的主课课程，班主任男老师则什么也不教，只是专门的班主任，管理班级的纪律和学生的组织问题，直接对教务主任负责。其他科任老师都在办公室里，等着上课的铃声。赵小航有些时候不知所措，因为没人告诉她现在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犯错也是难免的。幸好，她脑子里还不算一片空白，还记得上课时教授们教的东西，一步步的完成似乎也不见有什么太多的阻碍。 有一天赵小航上班时居然迟到了，她耽误了时间完全是因为在寝室的时间观念问题，闹钟当天坏了，而且手机也没有及时叫醒她，当她到了学校办公室的时候，那个表情相当狼狈，办公室的老师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这时是最难受的，还不如有人出来骂她几句的好。赵小航尴尬地坐下，整天都没人提起迟到的事情。 直到下班时教务主任才过来找她，说此次可以原谅，但不能以后都这样，这次的事情会写进实习考评里面。赵小航满肚子委屈，但觉得这确实是自己不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她想到，为什么教务主任会知道呢？ 肯定是办公室老师告诉他的，不过是谁说的呢，想来想去肯定是班主任老师，估计这个学校的纪律就是这样，赵小航是这个班的实习生，她的一切都要班主任负责任，还要上报给教务主任知道。 这个星期赵小航都不敢再怠慢，每天都早早到了办公室，然后帮着打扫卫生，还会把水壶里的水装满，谨小慎微的表现之下，没再出什么太多的麻烦事。 这个学校是一所寄宿学校，就是说跟赵小航以前上的初中是一个状态，很多外地学生会在这里住宿，初二三班就有差不多一半儿的人住在学校，本来如果赵小航有床位的话，也可以给她住，但现在老师的房间都是满的，腾不出空位来。 赵小航每天必须赶在早自习之前到学校，如果提前一段时间的话，就是早上六点半钟就要到。大学离这里走路要十分钟左右，那么五点钟起床是正常时间了。 这天早上赵小航感到自己不太舒服，但也没太在意，就是有些头疼，还有点嗓子难受，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感冒，就冲了一杯板蓝根喝，寝室里还好，有些同学的东西都没拿走，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感冒药随时都能找到一堆。 上班的路上，赵小航就已经觉得不好了，头晕眩的感觉不再是那样一点点的阵痛，而是会造成真正眩晕的剧痛感，快步走了一会儿，她觉得好了一些，因为实习才开始一个星期，她希望能坚持下去，不愿意请假，说不定又会被教务主任给记到实习记录上去，迟到一天就算了，还请假一天，而且都是在实习第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这样的评价相比不太好看吧，想到这里，赵小航忍耐住，加快了脚步，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她已经感到自己的胸口开始发闷了。 进了办公室，她坐在办公桌前，她的位置紧贴着班主任老师的位置，休息了一阵子，她感觉好了一点，就像平常那样站起来打扫卫生，结束后去打了开水，这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但也只能趴在桌子上休息，等到过了一会儿，所有的老师都到齐了，她已经是迷迷糊糊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班主任老师看到她的状态有问题，就问了一句。 “小航老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赵小航勉强笑着说有一点，但应该没关系，班主任老师看她面色不好，就搭在她的额头上用手摸了一下，感觉她的额头非常的烫，就找了一个体温计让她夹上，说暂时先在办公室休息，不要乱动。 体温计上的温度居然到了三十九的刻度上，其他老师都过来让赵小航赶快去医务室。到了医务室，校医给她开了一些退烧药，看她的嗓子似乎有些红肿，应该是感冒引起的炎症，就让她赶紧去医院，打个点滴什么的，别耽误了。赵小航答应了一声，心里觉得这一天是肯定坚持不下去了，就请了假回宿舍了。 在宿舍的床上躺着，她想捂出一些汗来，但发现这办法不太好用，反而加重了病情，让她感觉更难受了，到最后居然都起不了床了，连下地拿水的力气都没有了，吃了两片退烧药，好了一些，开始发汗，烧退到三十七度，稍微有点儿饿，但寝室里没有吃的，只有半袋儿饼干，吃了一些，就又躺下。 下午的时候烧又起来了，比上午还难受，加上出了满身的汗，连床单都变成像水淹了一样的状态，赵小航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拿出电话，拨通了季楠的电话，结果是关机状态。她不得不再一次躺在床上，校医让她多喝水，可现在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又吃了退烧药，过了一个小时，才慢慢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窗户外面的天全都黑了，她尝试下床，感觉还可以。幸好明天是周末，不然就又要请假了。季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她现在没有饥饿感，只是非常想喝水，只好自己拿了暖壶，去水房打水。 回来后再次打了季楠的手机，还是没有开机，赵小航感到非常无助，就想起了乾荺\。给乾荺\打电话，还没响两声他就接听了，赵小航说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乾荺\二话不说，直接说马上过来，赵小航心想还是这个从小在一起的朋友比较靠谱。但回想一下，季楠现在上班十分繁忙，每天晚上加班到深夜是正常的事情，关机状态是他在工作时经常做的一件事，自己也不能怪他。 等到乾荺\来到学校，确发现寝室的门已经关了，一个男生说死也进不去女生寝室，只好给赵小航打电话，说现在根本进不去，让她下来然后送她进医院得了。赵小航感觉了一下现在的状态，还是发着非常高的烧，就答应了，穿好衣服下楼，乾荺\已经等在学校大门，还打了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赵小航感激他的细心，坐在车里，乾荺\让出租车司机开往市人民医院。 到了医院，乾荺\以实习医生的身份找到急诊科的主任，请她帮忙看一下赵小航的病情，大夫看了一下，扒开前胸听诊，又看了一下嗓子，说应该没问题，只是嗓子发炎了，里面全是化脓，必须要打点滴。从小赵小航就怕医生，估计她唯一不怕的大夫就是乾荺\了，打针吃药更是她感到最难受的事情，还不如一直病着算了。 开了四瓶要，包括消炎的和两瓶中药注射液，她一看见那个瓶子的大小，就觉得完了，肯定要在医院待到后半夜了，弄不好还要直接睡在这里，因为明天还要打。四大瓶药的平均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加一起估计得五六个小时，现在是十一点了，打完就奔明天去了。 护士拿着药过来，说赵小航这个嗓子是喊的，加上受了凉，可能压力还大，就变成这样了。 赵小航也同意，这一个星期纪律不好的时候，她就学其他老师，一直在吼学生，弄得自己嗓子一直在疼，以为喝点儿胖大海就行了，可是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乾荺\帮她看了一下嗓子，也觉得问题不小，都能看见化脓的点了。说明脓点很大面积。 打上药之后，也不知道是药效快，还是病状自己在减轻，就觉得好多了，乾荺\跟急诊的科室很熟悉，要来了毯子给赵小航盖上，不一会儿她就迷糊睡着了，断断续续几次换药她都不太知道，直到打完最后一瓶，她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旁边的乾荺\歪着脑袋睡着了，坐在凳子上，他的个子比赵小航高多了，所以腿放的姿势像一只蜘蛛。 双手插在胸前，应该是有点儿寒冷，赵小航把自己的毯子给他盖上，掏出手机，发现居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季楠打来的。最后一个是在五分钟之前，她赶紧回了一个，季楠马上接起来，问她什么情况，她说自己在医院，现在打了点滴已经快好了。 季楠说自己马上过来，赵小航本来不想让他过来，因为马上就打完了，没想到季楠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