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爱 第38章　季楠

看着赵小航，季楠没有说话，他不想告诉她具体的过程，只要知道这一切他可以做也必须做就行了。 赵小航出事后第一次从家里走出来就是季楠给她发的信息，约在小学教室后面，有一个地方是只有他俩知道的，以前季楠从县里回来的时候，经常偷偷给赵小航吃糖果，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就专门在小学后面的一个隐蔽地方约在一起。虽然那时候还小不明白什么，但季楠就告诉赵小航不要把这个地方告诉别人，赵小航一直遵守着这个承诺。 那天，赵小航看到季楠还是非常惊讶的，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平静心态，但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在季楠的怀里哭了起来。季楠告诉她每天都要从家里出来，走到学校，然后在里面打扫卫生，这时候老三一定会在后面跟着，不要害怕，也不要惊慌，保持自己的行动。季楠说自己有办法不让赵小航受到伤害。 赵小航相信季楠，即便自己出了事情，他们之间有了隔阂，她依然还是相信季楠，不管他说什么都行，这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吧，那种心态是不容易改变的，季楠说话一定算术，从来都没有骗过她。 有一次，赵小航说想到县里看看，季楠就敢独自一人带着赵小航跑出去，后来把赵大丰和曹桂芳吓死了，等他俩回来，季楠被好好揍了一顿，却一直说是自己主动带赵小航去县里的。 每一件事情都是如此，渐渐信任感就不断的积累上去，到现在甚至已经比自己的妈妈还要更加信任了。 季楠其实是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会有一个科学院的研究部门来本村调查岩洞形成的，这时候他的脑子里还没有关于这些计划的想法，只是感觉可能可以利用，所以就去找了科学院的人问了一下具体情况，才知道具体时间和人员的构成。 那个山洞季楠当然记忆犹新，可能是小时候最深刻的记忆了，走进去时那种恐惧感和渗入骨髓的冰冷，到现在想起来，都倒吸一口凉气。科学院的人听了他的遭遇后哈哈大笑，说这些都是因为当时天黑，他又那么小，加上村民的传言才变成这样的啊，其实岩洞里面的科研价值很高，根本不会可怕，如果仔细看的话是非常漂亮的。 在科学院的人从村子撤退了之后，季楠曾经偷偷回来过一次，为的就是看一下这里的情况，但他对于山洞的恐惧感是没有消退的，只是在洞边看了一眼，就觉得这里面还是太可怕。他突然想到，如果让老三这样的人走进去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害怕，能够走出来吗。要是他就此消失，是不是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呢。于是，季楠想到了这个报复的办法，他无法忍受老乾那种无赖的样子。 他每天来往于县里和村里，在外面租了一辆车，自己开着远远停下，再步行回自己的家中，只有母亲一个人，还有赵小航知道他在村里。他每天都观察着老三的行动，最后发现老三一般都在早上六点左右出现在赵家附近，一旦赵小航出现，他都会在拐角处出来，但要是看到曹桂芳就会躲得远一些，即便是个傻子，凭借雄性的本能，也知道要在猎物单独行动的时候才更容易得手。 每次他跟在赵小航后面的时候，季楠都会及时出现，每当这个时候，老三都会狠狠地看着季楠。 老三的记忆力不太好，但对于季楠的面貌他倒是记得清楚，那天晚上，老三就在村里大树下休息，季楠故意从他面前经过，他果然就像自己计划的那个样子跟了上来，一直走到山洞口的时候，季楠故意假装回头看了一下，看到老三跟在后面的时候，他故意显露出害怕的样子，让老三以为他是为了躲避进攻才跑到山洞里的。 季楠不能直接杀了他，那样就是故意杀人罪，即便对方是个轻微智障也不行，法律是不会轻判的。但不让他从世界上消失，就难以完全解决这件事，也不能解决心头的恨意。 老三果然跟上来了。季楠有意准备了买的跟科学院人员一模一样的荧光粉，他一边走一边潵，老三跟在后面紧追不放，季楠的鞋是特质的防滑鞋，背包里还有不少专门买来的装备，走路的速度也比老三快很多，等到了足够深的时候，季楠一闪身躲在了黑暗里，老三摸不着头脑继续走下去。季楠转头开始往上面走，而且把荧光粉尽量都擦去了。 警方以为是科学院留下的，其实只有季楠知道，如果让专业人员来看一下，还是有很多差别的。 就如季楠所料想的一样，老三在里面再也没出来，当然，他最开始的目的并不一定要置他于死地，要是被人救出来，估计也可以给他一个深深的教训。 “是不是你杀了他？”赵小航忽然问道。 季楠楞了一下。 “我问是不是你杀了他？”赵小航又问了一遍。 “不是。”季楠说的是实话。他明白赵小航现在的心情，毕竟她不想杀人，也不想与死人的事情有任何瓜葛。 果然，听完季楠的否认，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季楠的目标不仅仅是一个傻子老三，还有其他的人，最重要的就是那个老乾，从小对他的记忆深深埋藏在心中，他的人生中几乎每一时刻都有一个人在给他使绊子，这个人就是老乾，从小到大，每一次他将要有所进境，或者每一次他看到希望的时候，老乾总会在后面给他来上一下子，想想以前这么多年的经历，季楠真是感谢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能够坚持到现在，不过，长成的巨鸟总要回来报复想要吃掉自己的狐狸，他不准备放过这个人，尤其是还出了赵小航这种事情。 他不准备把这些心事跟赵小航说，说了也没什么用，赵小航的本性善良，她不希望起冲突，最好是大家都和和睦睦的，而他不一样，季楠的心里不仅仅是要解决这件事情，还要对自己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更像是给自己一个选择的路，想要走上这条路就要冒着风险，不能回头，他要让自己踏上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刘峰告诉他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不是钱也不是地位，而是影响力，对于社会，对于周围人的影响力，想要获得这种影响力，最有效的途径只有两条，一个就是帮助他人，第二个就是让别人感到害怕。我可以帮助你也可以阻挡你，有了这两种武器，大部分人都会对自己尊重有加，如果有人并不吃这一套，非要作对的话，就要有办法拆除掉这个阻碍。 对于季楠来说，老乾就是第一个阻碍，他要拆除掉，在自己的路上第一片荆棘和绊脚的石头。 季楠告诉赵小航，现在没什么事情了，又问了赵小航以后的想法，她说了关于学校资金上的困难，季楠让她不需要担心，也不要让曹桂芳出去张罗这笔钱，由他来想办这些事情就好了，毕竟村里的小学是他的根，从这里他才能走出去，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没有这里，一切都是无从谈起的。 季楠没必要再隐藏自己的行踪，直接跟着赵小航回到了村里，曹桂芳看见两人一起回来，起初还是很惊讶的，但后来觉得两人要是能再次走到一起，那是一件好事情啊。她连忙招呼季楠进屋里坐，并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季楠说刚到村里，今天刚回来。 曹桂芳想让季楠留下吃饭，可季楠直接回到了家里，跟他妈打了一声招呼，就来到了老乾的家中。 老乾完全想不到季楠居然会出现，当他看到季楠第一眼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戒备，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突然回来是干什么，是要看他家的笑话吗，那一天老三要对赵小航不利的时候，老乾还记得季楠那张可怕的脸，还有他说的话，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突然在老三出事的时候出现，到底是在想什么。 老乾根本不想让他进到家里来，不打算给他开门，可他媳妇觉得老乾一直对不起季楠，现在这人在外面，先让进来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说。而且乾荺\和季楠关系一直还可以，表面上也过得去，现在就让他在外面站着实在是说不通的道理。 老乾没办法，只好让季楠先进到家里来，他一言不发坐在炕上抽烟，季楠到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老乾媳妇给端上来的茶水，他也不先开口就这么坐着。 “季楠啊，你这次突然来是因为什么啊？”老乾媳妇看自己丈夫和季楠都不说话，她心里着急，就先问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乾叔谈个买卖。”季楠淡淡地说。 “哎呦，原来是谈买卖啊，老乾你别坐在那里想别人欠你钱似得，赶紧过来。”老乾媳妇招呼他。 老乾心想这个娘们真是看不出火候，这个时候谈什么买卖，老三还尸骨未寒，大哥大嫂那边一个劲儿地埋怨自己，季楠根本不是个好对付的，现在那么单纯找自己谈买卖，怎么可能嘛，用膝盖想也知道里面有问题。 “哎呀，你赶快过来！” 老乾不情愿地从炕上下来，熄灭了眼袋，坐到季楠对面，他看着季楠的脸，心想这还是原先那个屁事不懂的小孩子吗，眼神里充满的是自信和从容，在他的面前，老乾忽然觉得自己低了一截，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不由得想找方法不能落了下风。 于是，他先开口问了季楠最近的情况，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长辈，而季楠的回答简单明了，不卑不亢，让老乾无从下手。等他把所有的话都问完了，季楠才开始说自己的目的。 “什么！”老乾听完了季楠说的事情，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脸上的愤怒颜形于色。 “这也是商量，但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你要我交出水泥厂？” “当然不是，我只是要你不要在管理水泥厂，利润还是可以分给你一部分的。” “你痴心妄想！” 原来季楠提出了要求，让老乾把水泥厂的承包权让出来，不再参与管理水泥厂的一切事务，但可以算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每年都会给他分红，什么也不用干，什么也不用操心，坐在家里吃红利，这样多好。季楠说自己会有很多销售的门路，如果老乾答应，工厂的利润将会大大增加，百分之三十也会多于现在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