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遗憾 第11章　质问

张雨佳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进入郁金香这样一个规模庞大的广告业巨头公司，一定是因为她足够努力。 却原来，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她不知道贾斌为什么要这样子来帮自己，但是两个人无缘无故的，她受不起。 以前教授就曾经跟她们说，一个人工作的时候，一定会有所收获，要么，是物质，要么，是精神。 她之所以会选择广告策划这么一个专业，一则是因为很多人都说这个专业适合女孩子，二则，便是她是真的挺喜欢这份职业的。 因为喜欢，所以为了能够坚持自己的梦想，她一点都不介意在沿途所承担的风雨。 可是现在…… 张雨佳有一种莫名的错觉，似乎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 贾斌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她甚至已经没有兴趣了，只是无端的有一种怒火在胸腔里燃烧。 张雨佳甚至觉得，自己的一切是不是都被那个男人看在眼睛里，是不是那个男人这样戏弄自己就会有成就感呢？ 进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左右了，保安看到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 因为是创意性质的公司，所以在某些方面自然是要比其它公司更为严格。这一点张雨佳十分理解，也很配合的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总裁离开？” 这么句纯粹是想要寻找自我安慰。都这个点儿了，怎么可能还在呢，而且在或不在，这些做保安的也不一定会知道吧。 但是张雨佳很明显还是在郁金香工作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完全不知道那个看上去都不怎么像老板的男人工作起来可是会很疯狂的。 那保安自然也是十分之清楚这些事情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要理解她的意思，只是淡淡的摇头，“不知道。” 他们这些做保安的，怎么可能会知道贾斌一个大总裁的行踪呢。 好在其中一个人看她似乎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再加上又是集团里的员工，于是道，“好像没有看到总裁的车子离开呢。” 张雨佳一点都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人家都这样的来回答自己了，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行在上头有什么可不满的，于是立即满声答谢过后，这才缓缓的进人公司大门。 因为这个时间里没有什么人，所以大楼里黑漆漆的看着居然会有几分吓人。张雨佳知道总裁办是有专用电梯的，看到那电梯果然如同保安所言还没有切掉电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有几分想要逃离的冲动。 以前实习的时候，也是拖了教授的福，可是那个时候基本上都顾着兼职去了，根本就没有真正放什么心思在上头，这样也就导致了她其实是有几分进退两难的处境。 而这些事情，其实也是张雨佳所最顾虑的。她可以为了一时之意气而跑到贾斌那个死男人面前去质问他，可是然后呢——然后自己滚蛋么？ 她不知道自己滚蛋一次过后，到底该要怎么办。 李雁儿那丫头负责行政秘书的工作，同样也跟人力处对接。明明自己也才没工作几天，却已经时不时的在她面前来报怨说工作有多难找有多疯狂了。天知道，现在的大学毕业生到底是有多少。这么多的人，却是僧多粥少，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机会。不仅仅是如此，更让人无比郁闷的，还是除此之外，她确实是个新手。 四年的专业知识在实际操作中可用性实在太低了，虽然很受打击，但是张雨佳也必须得要承认，自己经验真的要积累才可以。 人的潜意识其实是能够分得清楚到底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的。 只是，理智终究还是在片刻过后被情绪所打败。 其实张雨佳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会这个样子，更多的还是因为一种欺骗。贾斌倘若真的有那个意向要帮助自己的话，完全可以说一声的。如果事先知道什么的话，自己至少不会像个傻子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不懂什么职场，也没有太丰富的人生经历，但是那些人表面上的话背后的含意她听得出来，羡慕嫉妒恨，还有不满。 贾斌正在处理几份重要的合同，因为得力的秘书请了假，所以做带来便要愣上几分，再加上前两天为了晚晴的事情又拖了工作进度，所以不得不加班加点的来处理。 这些合约其实都是公司的律师全部研究过的，但是因牵涉巨大的关系，做为一个集团的总裁，身负那以多股东的利益所以他还是必须得要逐字逐句看完的。 他这个人工作起来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所以等几份合同都确认好签字后，已经就是张雨佳去找他的时候了。 贾斌的工作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份合同的，还要批几个分公司的预算案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人家很多公司现在都到淡季了业务少的可怜，他家的公司就能让自己忙成这个样子。叶言那个家伙就好了，明明什么事儿没有的，还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给他报什么工伤？ 一想到那混蛋居然公然在他家公司里头秀恩爱，贾斌就恨不得把这个碍眼又闹心还给自己添麻烦的下属给弄回家去。实在搞不明白，明明那么有钱，非要跟着他混算几个意思！ 忙碍之途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贾斌揉着眉心想要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给从脑海里赶出去。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跟张雨佳正面撞上的。 是真的是撞上的。 大约是太长时间没有休息的工作，贾斌的神经有些紧，再加上现在总裁办里本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所以脑海里头还在思量着最近公司里的事情的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张雨佳正迎面而来。 而张雨佳为什么会没有看到他，那便可能永远都是一个迷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算是彻底的撞上了，“呀——” “……” 刚冲好的咖啡，要不是已经凉了一会儿，肯定会烫伤的吧。 贾斌皆为无奈的叹息一声，“张雨佳，大晚上的不休息来公司做什么！” “……” 他穿了一件暗色的格子衬衫，张雨佳自然不可能看得出来这件衣服的价值，也没有心思去研究，只是在那一瞬间毫无意外的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可以把一个颜色穿的如此魅惑，只是很可惜，现在她是真的没有心思去欣赏，“贾斌，请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安排我进的公司。” 这样大的一个公司，却可以在只是简单的一次见面过后就成功的进来，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还有叶言，虽然她觉得那个男人应该是一个极好的人，可是那样一个大忙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个闪功夫来管自己这样一个小角色，可是叶言也好，小吴也好，待她似乎都好的有几分过了。 她不是那种只相信的运气的人，所以在KTV的那一番话立即就让张雨佳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只有可能是因为贾斌，否则自己不会有这样好的运气。 贾斌并不觉得张雨佳说的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本是想要点头的，可是身为一个商人的敏锐还是让他意识到事情或许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 对自己来说其实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或许放在张雨佳身上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张雨佳喝了几杯酒，脸上有几分陀红却没有什么醉意，只是因为这么折腾所以人有些狼狈，“怎么不说话？” 在她看来，贾斌的沉默大约就是默认的意思。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了，却还是一定要来跟他确认，这纯粹就是自找罪受呢。 她瞪着贾斌，用一种近乎于悲绝对让贾斌有些看不懂的神色傻乎乎的看着他，“为什么呢？” 明明知道问出这一句话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还是想知道答案呢。张雨佳苦笑着摇头，“贾总，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帮她？ 贾斌总算是能够理解张雨佳到底都在说什么了，却不知道在她这样的反应下自己到底应该要怎么去解释，“我……我是看你……” 看你可怜？ 张雨佳的脸一下子苍白不已。 她的家境自幼便不是很好，虽然父母都是医务工作者，但是收入并不高，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奶奶长年都要看病。所以为了不让家里的负担再加重，她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所为的，不过是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这一份沉重的生活。 可是呢…… 现在却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说我是看你可怜，所以帮帮你罢了。 这一句话其实真的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就算是张雨佳自己也是不得不承认的，贾斌没有做错什么。 人家不过是看她可怜罢了，一个人可怜别人，还需要什么事先支会么？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所以，贾斌没有错。 错的是她，是她张雨佳——无力承担这一份怜悯。 张雨佳目光沉重的看了一眼贾斌，忽然在他面前重重的弯了弯腰支，“贾总，真的很感谢您的好意相助，但是张雨佳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承担您的好意。明天我却交辞呈的，耽误了您的时间，真的是非常的报歉。” 说完，就是在贾斌错厄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的朝电梯里走去。 叮—— 电梯里迎面走来一个年轻人，正是贾斌的表弟贾向明。 贾向明本是在贾家暂住，因为看贾斌这么晚还不回家所以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的，哪里知道电梯门一开就看到张雨佳呢。老实说，虽然上次互相留了电话，但是当时只是那么随意的一句话而意，他可实在不想在自家老表看上的女人面前做些什么。 当然，张雨佳是不是真的是自家老表看上的人，贾向明没有得到确认。但是毫无疑问，从老表看人的眼神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本来就坚定不移的相信张雨佳跟贾斌之间有着不可告人关系的贾向明看到张雨佳自然会有些意外，要知道现在可是已经愉要十一点了啊…… 张雨佳显然记得贾向明，可是这个时候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去跟这个年轻人再聊天，所以在微笑点头过后，她就干脆的进入电梯按下了关门键。 “……” 天知道，这本来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可是放在贾向明眼睛里，就变了味儿了。不过看张雨佳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所以贾向明虽然有些好奇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嘻笑扭头，“老表，大晚上的，人家一个姑娘单身一人，不安全的吧。你不送送？” 回敬贾向明的，是一团空气留的咖啡杯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