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遗憾 第7章　坚强的雨佳

没有在风雨里奔跑过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潜能到底有多大。 雨佳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一种人。 李雁儿上班过后又形如忙碌起来，两个人除了周末有时候相处以外，居然好几天都没有怎么见过了。 李雁儿忙，她何偿便不忙呢！ 做为圈子里比较有名气的一个公司，它的业务量自然是庞大的。张雨佳学业大自然不错，可是做为一个初次踏入社会的大学生，她其实不过就是在社会这所复杂的学校里面还不怎么会走路的婴儿。 “雨佳，这儿有两份文件，半个小时以后我要开会，帮我复印一下。” 胖子似乎真的是使唤她使上劲儿了一般，本来没有什么大事的，但是老是这样子，她自己的事情就得出现问题了。可是雨佳还是在无奈地叹了口气过后就头了电脑显示器去帮陈姐复印文件。 新人有时候，真的没有太多的选择。 倘若是当初应聘第一个公司的时候能够一下子成功的话，对于张雨佳来说可能打击未必还会有这么大，但是很遗憾。 直到现在她都可以很清楚的记得当时面试官问自己的问题，老实说，真的不是很难。但是……她一个都答不出来。 小吴说自己太傻了，陈姐让自己做什么都不懂得拒绝。 可是小吴未必就会有跟她一样的经历的吧。在学校的时候，那么拼命用功，以为这样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结果呢…… 她居然连面试时候最基本的问题都应付不了。 张雨佳现在的心态不是很好，虽然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她自己是很清楚的。 这样的心态用一种老话来说，那就是破罐子破摔。 四年大学，寒窗数年，自然不能够让自己落得这般结局，也不可能会甘心的。可是一个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学子，在别人眼中除了几分理论知识一无是处的人，是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资格的。 很悲催是不是，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在现实面前，张雨佳根本连悲催的时间都不敢留给自己。现在她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试用期里加一把劲。 如果不能够通过试用期的话，自己会失去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的。她的家境中李雁儿不一样，没有工作，下场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想象得出来的。 揉了一下眉心，张雨佳加快了脚上的步子，刚刚走到复印机前将文件放进去，电话突然之间就响了。 “喂，苏中华？有事么？” “雨佳，中午出来吃饭吧，我请客。” “中午啊，不必了吧。我在食堂吃就好了。”雨佳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她这个向来是不复杂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勉强不了。 一则，自己现在处在这样一个状况下，连温饱都在大问题，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谈论感情。二则，她也很清楚自己对苏中华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四年同学，也不过泛泛之交，突然之间关系就培进了这么多，不得不说，雨佳有些不大高兴。 而苏中华似乎也从她含了几分疏离的态度中，感受到了一丝异样，沉默着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雨佳自然不知道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知道，但是这头的情况却是摆在那儿的。 因为刚才说话的功夫分了神，文件居然复印的不成样子。 在进入郁金香之前，雨佳有在学生会干会半年，所以知道这些办公设备的基本操作，但是仅仅是限于最基本的操作而已。 雨佳愣愣地看着突然嘀嘀作响的设备，看到上面有标明它到底应该怎么样取出问题纸张，于是照着办，哪里知道这样一来反而给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 “张雨佳，你干什么呢？” 策划部的主管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很年轻，大约是保养得当的原因，比实际年龄至少要年轻十岁以上。 张雨佳在这儿工作的时候算来也将近一个礼拜了，却也不过是跟这位年轻的主管有过几面之缘。听小吴说，他一直是个大忙人的，时常会跟着老板在外头跑业务谈判什么的。 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碰上？ 雨佳愣了一下，感觉十分之不自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只是无端有些局促，“主管。” 主管姓叶，单名一个言。 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人，自然在第一眼就可以从张雨佳的脸上看出来几分异样，却也不必点破，“在复印东西？” 张雨佳自然没有那个觉悟说要让叶言来替自己一个小小的员工处理这种事情，只是不着痕迹的想要把两只染满了油墨的手背后身后，“嗯，陈姐的文件，我帮忙复印一下。” 叶言做为一个策划部的老大，自然很清楚雨佳口中的陈姐是谁。这个女人跟谁都是一个人，一般人是根本就受不了她的。张雨佳虽然是一个新进来的员工，但是似乎没有太大的情绪，坦白说，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现在的学生是什么样的人叶言做为一个部门负责人自然比别人看的更清楚。 现在的孩子一个二个的全都让学校给宠坏了，能有几个人还知道自己到底性什么基本已经算得上是难得了，像张雨佳这样子还懂得忍让的，确实少见。 见张雨佳并没有在自己身上抱有什么会帮忙的期望，叶言倒也不以为意，只当他这个老大平时实在是太过于的不得人心了，现在也当表现一番罢。 张雨佳看到叶言真的挽起袖子要过来帮忙，倒是真的吓了一跳，“主管，我可以搞得定的，不用，真的不用。” 伸出两只黑手想要去拉叶言，看自己那黑手实在吓人，不得已又再度缩回来，眼睁睁看着叶言毫不介意地伸手替她清楚那些卡住的废纸还一边不忘告诉自己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处理。 对于这样意外的照顾，张雨佳心情十分之复杂，但是还是很认真的竖起耳朵听他说话。无论怎么样，肯有一个人愿意来教自己，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在这样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说不。 当然，事实也证明，很多时候专业人士果然不一样。虽然专业人士这四个字并不应该用在叶言身上，但是他处理起来确实是快了很多，几分钟的功夫，就帮她调好了复印机，“你要多少份？” 叶言用一边的碎纸擦过手之后，才道。 “十份。” 陈姐特意交待的，说一定要在半个小时之内送到她手里去，要不然会有大麻烦。 张雨佳自然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样的麻烦，但是至少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种大功率的复印机集团都是统一管理放置的，距离策划部有将近七八分钟的路途，一来一往再加上花在处理卡纸上的时候，基本上不止半个小时。 而且刚才为了方便，她还顺便替别人复印了一些资料。 这样的话—— 一想起那个胖女人炸毛时候的模样，张雨佳就有一种眉尖都发疼的感觉，“谢谢叶主管。” 她甚至来不及跟叶言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就提起脚往办公室快步走去，根本就忘记了要擦掉自己手上黑成一团的黑迹。 叶言看着那个从自己眼前消失的女孩子还穿着球鞋的脚有片刻的失神，想要提醒她的话居然就错过了说出口的时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够选择快速地跟上去。 一来，他确实有些喜欢这个还透着学生气的孩子，二来，自己那个好友上司拜托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一下这姑娘。 他自然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只是叶言比起要斌来，却更能够了解张雨佳，当然不是说他对张雨佳有什么不庐有的心思。要知道，叶言可是他们那个朋友圈子里出了名的好丈夫呢。 只是一种纯粹的怜悯罢了。 或者如果让张雨佳知道的话会不高兴，但是无可否认，叶言几乎是在看到张雨佳的第一眼，就会有那样的情绪。 那种初入职场的迷茫跟挣扎，确实是很痛苦。 看她穿的鞋子都旧成那样子，十之八九家境也不会太好，处在这样一个状况之下，一定会更为难的。 叶言曾经也走过跟张雨佳一样的路，所以比起一般人来说，确实要对她多一些照顾。就算没有要斌的拜托，他应该都会帮忙的吧。 刚才自己将那文件递给她的时候，那居然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接过去握在手里，似乎根本就意识到自己的手拿的可是原件。 那样一来的话，她手里那份文件应该要报废的吧。 叶言皱了一下眉。 张雨佳复印的是策划部的季度预算案，上头是贾斌跟贾老太都签了字的。因为这一个季节的预算里头是有一部分部门的行政调拔计划的，所以应该算是一个要件了。 按说这样的文件是不应该经过像张雨佳这样一个还没上几天班的新人的手里的！ 策划部的部门性事物叶言虽然是做为一个主管，但是并不怎么实质上去插手太多的。只要手下的人懂得为谁工作，那么不是什么大毛病他都无所谓，可是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会让某一些人造成方便，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叶言所料并没有差上分毫。 尾随张雨佳进入策划部大办公室的时候，老远就可以听得到一阵尖锐难听的叫骂声。 陈姐的职务严格来说，其实一点都不高，只不过是一个小组的资料员而已。 但是这个女人的入职时候几乎就比叶言晚了不到一年，算起来也确实是一个老员工了。叶言在公司好几年，叶言对这个手下的作为一清二楚，只是一来这虽然不好，但是也不到太严重的地步，二来就他个人而言，一样也不喜欢那些明明什么都不会还要眼高手低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孩子，所以也算是用默认的情况来教训一下那些刚入社会的年轻人了。 可是听到陈姐在那儿叫骂的仿佛泼妇一样的声音，叶言的心还是绷地跳了一下。 此时的策划部正值最忙的时候，但是也一样的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看到他出现，都意外的多看了几眼。 陈姐也看到了叶言，可是那又如何呢？ 哼，这个死丫头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文件给弄成这个样子，简直是找死。 得理不饶人，一样是陈姓女人的强项。众人虽然是都很同情张雨佳，但是要跟这么一个简直就是牛X的女人在那骂街也实在有难度，所以同情归同情，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帮她。 张雨佳的眼皮眨都不眨一样，就那样任由陈姐在那儿骂街，任由同事们复杂的眼光在自己身上留连。 明明知道并不是所有的错都在自己身上，还是必须得要放下所有的身段，插微的道歉。哪怕这个女人的话再不堪入耳，她都告诉自己，不能够反抗的。 是的，虽然很生气，但是，不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