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黑暗的战歌 第37章　艰苦的胜利

——现在想起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有了“不对劲”的感觉了。 即使自己并尽全力，马尔康依旧没有任何难色表现出来。忍耐？几乎没这个可能，在战场中表情不可能那么游刃有余。 除非！他有绝对战胜自己的把握和招数。内心的某处似乎有什么催促着自己。与其说是危机感不如说是杀戮的心在跳动。 现在迪斯那颗头颅里几乎只有一句话。 “杀掉他，把他撕得粉碎。”在内心里，迪斯焦躁达到了顶点，他不想被兽血给控制，因为其他物种的血是会逐渐吞噬掉原本的血液的。反噬的可能性是相当大的，一旦走错了路，那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再也无法承受内心里的焦躁，他的身体替他做出行动。 比以前带着更加简单粗暴的攻击，仅仅凭着蛮力就能撕碎敌人的攻击如同旋风般袭来。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想把眼前的敌人撕得粉碎的欲望不断传来。空白的大脑不断指挥着身体的行动，但是马尔康却显得超乎寻常的冷静，做到的只是拿出短刀不断的防御、进攻、反击。 二人的攻击不断碰撞出火花，但这持续不了多久。迪斯开始狂乱了。不，并不仅仅是狂乱那么简单。他愤怒的脸上露出强烈的杀意。强大的劈砍劈断了马尔康的短刀。 刀狠狠的砍在他的肩膀上，深深的嵌在里面。但是他依旧没有任何动摇，如同机械一般。 没错就是——机械一般，不畏惧疼痛，也不畏惧恐惧。超乎寻常的冷静，在刀被砍断的瞬间，果断的抛弃断刀。紧握的拳头再一次猛烈的攻击迪斯的腹部，即使拥有兽人的体魄，但仍旧感觉到内脏剧烈的颤动。从胃部涌上嘴部的时候，鲜血的滋味反而使迪斯觉得一丝兴奋。 他一把抓住马尔康攻击自己的手。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迪斯心中的怒火不断沸腾，在倾诉未果的时候，沙包大的拳头砸在马尔康的脸上腹部。在他满脸鲜血的脸上继续攻击着，迪斯大喊起来，同时展开了上半身彻底的殴打，马尔康被这压倒性的暴力蹂躏着自己。如果你见识过机枪的扫射，那么这次情况就是如此。 拳头如同重机枪的子弹一般，不仅杀伤性强而且频率高的可怕，但是如果这些子弹全部命中呢？即使是再坚硬的机械也会被打成碎渣吧。 最后一拳用尽全力挥出，马尔康重重地飞了出去，撞破了所有阻碍的障碍物，最后狠狠地撞在了爬满楼层的树上。如果冲击再大一点，他就会从二十几米高的楼层落下，摔地粉碎。 沸腾的心逐渐平息下来，身体也逐渐恢复了。身体的力量如同被抽干了一般，迪斯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前面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马尔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总是发生在自己面前，马尔康缓缓的坐了起来。脸上的皮肤都被打掉一块，脑袋大部分都被打得凹陷。露出机械的内部，内部机械不断地运作着。 站起来时身体也摇摇晃晃，大半天吐出一句话。 “你……你这混。混蛋，竟然……”可以看出他无比愤怒。 “从最先开始就觉得你很不对劲，没想到你已经被改造成了机械怪物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这混蛋，不仅夺走我的家人，还夺走了我的身体。”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向迪斯靠近。 “你的身体在掉在那管道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大概是因为极度的低温是肌肉坏死吧，那么你就出卖了你的灵魂了吗？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吧！”迪斯向走过来的马尔康吼道。 全身上下都被打得粉碎的机械零件不断掉落，人造的机械钢制的骨头突破皮肤暴露在外，内脏全部被换做了机械配件，蒸汽不断从身体里冒出。凹陷出的眼球不断翻滚着，但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球。 大概在大脑里动了什么手脚，让他不再畏惧疼痛和恐惧。反应速度也相应的提升了不少。但是作为交换，他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和作为一个人类根本的权利。 “怎，怎么。可能？”马尔康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除了每天都要去实验基地坐下检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真相总是出乎意料的残酷，他彻底被现实的残酷击倒在地。 “即使身为机械，我也有一个不论如何都要完成的心愿。” ——那就是杀掉眼前的这个人！ 他拔下镶嵌在肉里面的太刀，即使受到那样的攻击，没有疼痛和恐惧的他几乎是要爆发出所有怒火一般，举起刀狠狠的冲了过来，意图砍下迪斯的头颅。 “没用的，现在的你已经被冲昏了头脑。”迪斯一个侧翻，一击扫腿，迪斯的背后是二十米高的断层。迪斯笑了笑，抢夺下手中的刀，一记侧踢把马尔康踢了下去。 “最后再让我送你一程吧。”迪斯也从高空跳下。 躺在地上的迪斯回忆起发生的一切，实在没想到马尔康在最后情况下都留有一手，实在是太大意了。 而马尔康早已失去了踪影。 “这下可头疼了，放跑了一个不得了的敌人。”尽管如此，全身重重摔在地上的迪斯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有叹了口气。 在森林的另一头，赖生蹲坐在树底，温热的鲜血不断从腰部流出。 “还真没有料到啊！”赖生在女人偷袭的瞬间马上感受到一股杀气，他虽然极力躲避，但是腰部仍旧受了不轻的伤。 女人沿着血迹追来，眼睛中不断泛着红光。让人觉得如同山里面的怪物一般，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在逃跑的过程中二人多次交手，但是总是赖生吃亏，女人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即使飞刀击中她，最多只是让她的行动受到一定影响。 “那个女人是机械吗？”赖生把衣服撕成条勉强包扎了伤口，这时背后一阵凉风吹来，赖生马上趴倒在地，一支箭从脑袋上飞了过去，射中前方的树，箭插在树上不断打颤。 赖生摸了摸自己内衣的包里的材料，几乎空空如也。女人不知道从哪里跳下，手中的箭在那个瞬间松开，箭如同子弹一般飞来，几乎在那个瞬间，赖生的手上同时出现了一把剑，几乎用尽力气把那只箭给弹开。 “这下，你能挡下几支？”箭矢不断飞来，赖生手一刻不停的挥舞起来，肌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是箭真的是太多了。女人停了下来，缓缓的走了过来。双足、右肩、左侧腹等等遭受到箭矢的攻击，箭矢几乎除了要害部位外几乎插满了赖生的全身。血从脑袋上流了下来。 即使有杀手锏现在也用不了了吧，太过耗费体力和精力的杀手锏会在使用的瞬间夺走自己的性命的。 赖生不断的喘着粗气，手臂再也举不起手中的剑。女人拿出夹在腰间的匕首，走过来的时候还不忘舔了舔。 赖生露出了笑容——那是仿佛填满了愤怒、激起、憎恶和杀意的凄厉无比的笑容。 “你做好了死的觉悟了吗，真是可悲啊！”女人笑了笑。 “我这是在笑你啊，愚蠢的弓兵，同样是愚蠢的女人！”赖生没说一个字，腹部都传来剧烈疼痛。 “！” 感受到袭向全身的恶寒，女人反射性的后跳，然后，现在已经不再是快慢的问题了。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攻击已经结束了.！ 女人刚想动弹，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和腿部已经被切断了，女人瞬间摔倒在地。 女人这才注意到缠在身上的细小而坚韧的线缠满了全身。 “什么时候？” “因为感受不到疼痛，所以连钢线缠住自己都不知道吗，从你从天空中跳下的时候，你就已经中招了。”赖生大笑起来。 “而你愚蠢的向我走了过来，我还真吓了一跳啊，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腿正在被切断吗！果真是机械怪物啊！”手中的线不断收紧，女人开始恐慌起来，她想要离开这个恐怖的陷阱，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线不断收紧，全身上下都被紧紧勒住。 女人的身体不断被钢线切割着。最后女人被切割成数块。赖生看了看流血不止的手，再看了看眼前的废铁。 “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决定了——是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