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惧 第34章　对嘉禾诉苦

嘉禾的父亲也败下阵来，瘫坐在椅子上。青瓷优雅的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她对于嘉禾父母的反应很是满意。嘉禾只是坐在她父母的身边没有说话，青瓷对着嘉禾的小妈说道：“小阿姨，我也不想针对你。也不想祈求你。你有你自己选择权，自是不必搅合进来。” 嘉禾的小妈笑笑对青瓷说道：“你不必针对我，也大可不必来祈求我，收购守义药业也是我的本意，就算你不来说，我也会去做。不冲别的，就为了你是岳姐的女儿。” 青瓷听到这里愣住了，不只是青瓷，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青瓷不想多问，只是笑笑。嘉禾的小妈接着对青瓷说道：“如果你早有这个拼劲，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青瓷笑着沉默，不是没有话要说，而是一直在等着嘉禾的父母开口。许久，嘉禾的母亲说话了，言语之中无不透露着无奈，对青瓷说道：“青瓷，你也知道我们跟周家的关系，现在，周家面临的处境也已经很艰难了，我们哪里还好意思去跟在周家已经身陷囹圄的时候再去落井下石呢？” 青瓷突然就生气了，满是愤怒的对嘉禾的母亲说道：“您跟林叔叔，跟我的父亲沈君成在年幼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因为利益牵扯，你们共事那么多年，可是后来呢？你们林家对我们沈家都做了什么？现在你在我沈青瓷的面前跟我说不好意思？” 青瓷并没有给嘉禾母亲反击的机会，接着说道：“我沈青瓷现在的际遇你们都不是瞎子不会看不到，而我们沈家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是谁逼出来的你们也都不是傻子，我失去的不仅仅是我优越的生活条件，我失去的是去的家，我最爱的家人。” “可是你们在我沈青瓷流落街头，我的父亲重病住院，我的母亲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的财产被拍卖没收的时候，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落井下石，躲在一旁冷眼旁观，我的父亲去世有谁来看过一眼？我的母亲自杀在家又有谁去慰问过一次？” “我沈青瓷今天把话就给你都说清楚了，当初害我们沈家落魄成如今境地的人，我沈青瓷一个都不会放过，我沈青瓷现在就是烂命一条，我什么都不害怕。我没有你们的顾虑，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所以如果真的要拼出来一个你死我活的话，我绝对是乐意奉陪的。” 说着将话音转向了嘉禾的小妈，对她说道：“小阿姨，如果你是当真要去收购守义的药业的话，后天就要举行拍卖会了，我希望您能在场。”嘉禾的小妈笑的很温暖，起身走向的嘉禾的父亲，对嘉禾的父亲说：“老林，我想到时候你会跟我一起出席吧？” 嘉禾的父亲没有说话，嘉禾接过了话茬接着说道：“小妈，到时候不仅仅是我爸会去，我跟我妈也会去。”青瓷很意外嘉禾的反应，嘉禾对自己的父母还有小妈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留下。” 说着，起身走向了包厢门口为自己的父母还有小妈打开了门。嘉禾的父母本身也就坐不住了，现在更是毫不犹豫的起身就走了。桌上的资料也被他们顺手带走了。青瓷看着嘉禾父母的背影有些心酸。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的父母现在还活在人世的话，该是怎样的场景？ 待嘉禾的父母跟小妈都离开以后，嘉禾将门关上安静的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来。眼神有些落寞，嘉禾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完。 然后缓缓开口对青瓷说道：“青瓷，我跟你从幼儿园就认识了，我爸妈跟你爸妈，认识的比你我还要早，我们在一起待了将近二十多年。” “你从小性子就软弱，别人跟你提出的要求你从来都不会拒绝，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因为你不会拒绝而去欺负你。我从小就站在你前面，为你挡下所有的要求。” 嘉禾说着，眼眶已经红了，青瓷没有打断她，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身边的楚歌也只是安静的抽着烟，一言不发。 嘉禾接着说道：“后来，也忘了是几年级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乔姿了，当时我们年纪都还很小，什么都不懂，我们三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你是我们三个人之中心最软的，一点小事只要你看了不忍心都会偷偷的哭。” “后来慢慢长大了，知道了乔姿的家世以后，你就跟我商量要去帮助她，我小时候，就一直都是以你为中心的。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青瓷，你说，为什么我们三个人当初那么好的关系，怎么现在就闹成现在这样了呢？是因为周胥辰？是因为楚歌？” 回忆果真是最伤人的情绪，青瓷听着嘉禾说这些，自己心中也隐隐被刺得有些疼，嘉禾顿了顿，问青瓷要了一支烟，也给自己点着了，嘉禾自嘲的笑笑。 “我喜欢楚歌，乔姿喜欢周胥辰，周胥辰喜欢你，你说，我们之中有谁是错的？当时你家里出了事情，我给乔姿打电话说你不是你母亲亲生的这件事，经不住乔姿的怂恿就告诉你的母亲这个事实了，你知道当时乔姿跟我说什么么？” “乔姿跟我说，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她说你一旦没有显赫的家世，楚歌就会放弃你，然后我就有机会了，更可笑的人是我，我就相信了。我把事情告诉我的父母以后，他们带着我去了你家，我就后悔了，当时你被所有的人围在中间。” “你连哭泣都不敢出声音，一直在哀求着，你看我的时候我躲在我父母的身后，你那时的眼神里面我都看不出来任何的怨恨，青瓷，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被赶出去以后，我很想追出去，但是我被我的父母给拉住了，我出不去。” “后来回学校，你就消失了，我去找楚歌，可是楚歌一个字都不肯跟我说，楚歌被我逼急了，对着我大吼，他当时眼睛都红了，他跟我说，‘你跟青瓷一起回去的，现在你问我青瓷的去向，我想问问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是啊青瓷，我究竟做了什么，青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找了你很长时间，可是我一点关于你的消息都不知道。胥辰后来就被乔姿威胁着，也失去了你的消息。” 青瓷缓缓开口说道：“那时候，我怀了胥辰的孩子，是楚歌陪着我去打掉的，我走投无路，找了一家酒吧去弹钢琴，可是不知道乔姿是怎么找到我的，找了人来找我的麻烦，我的手就是在那一次受了伤，致使我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弹琴。” “然后我就遇到了岳姨，开始做一名酒家女，嘉禾，我心里不是对你没有怨恨，我只是死心了，对你死心了，对乔姿死心了，也对周胥辰死心了。其实我跟周胥辰之后也见过面，只是彼此都只是擦肩而过，所以没有任何的正式碰面。” “真正遇见你们，就是你住院的时候。我爱了你很久，爱了乔姿很久，也同样爱了周胥辰很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多久，就到我自己都开始觉得不值，久到我现在已经不再爱你们了。” 青瓷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嘉禾早就已经泣不成声，楚歌只是握着青瓷的手。嘉禾哭着说：“青瓷，你应该恨我，你现在做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怨恨，这是报应。青瓷，我认命。” “但是青瓷我想跟你说的，不是想要去阻止你去对付我的家人，亦或是让你手下留情，我想说的是，青瓷，我不想失去你，我当时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在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我林嘉禾说出来的话，我自己就会做到。” “青瓷，就当我是赎罪也好，别的什么也罢，我林嘉禾只希望你别再弃我于不顾。” 青瓷笑笑，对嘉禾摆摆手，轻声说道：“嘉禾，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就像我跟苏锦一样，从我看见苏锦要在酒里面放东西的那一刻起，我注定跟苏锦只是路人而已。” “我沈青瓷跟你林嘉禾，从你林嘉禾躲在你父母身后看着我被赶出沈家大门的时候起，我跟你的情分就已经走到尽头了，嘉禾，我累了，我是真的累了。如果说你心理小小的自私只是让我失去周胥辰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这样记恨着。” “你的小小的自私和欲望，让我失去的是我的孩子，是我做母亲的资格，是我的家人是我父母的命，嘉禾，不管你现在是怎样在对我，我们回不到从前这就已经注定了，因为我失去的再也回不来。” 楚歌夹在两个哭泣的人儿中间也并不好受，楚歌对着嘉禾说道：“嘉禾，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的路能怎么走，该怎么走谁都说不准，既然你已经认定了青瓷这个人那么只要你一直坚持，我相信青瓷不会辜负那些从前的善良，我跟感谢你喜欢过我，只是好多东西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嘉禾，保重。” 楚歌说完，拿起青瓷的包拉着青瓷的手就离开了。 青瓷在走出南阳紫月的大门以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瞬间哭出了声音，周围的人来人往都没有为这个正在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子而停下脚步，楚歌安静的抱着青瓷，任由青瓷放肆的发泄着心底里的悲凉，青瓷也只是痛快的哭着，青瓷说的没有错，青瓷坚持了这么久，是真的累了，太累了。 如楚歌当初所说一样，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结局，楚歌也不是天生的痴傻愚钝，怎么会看不出嘉禾对自己的一往情深？ 只是心中已经有了青瓷的楚歌完全没有办法再去拒绝青瓷的一点一滴，楚歌的眼中在容不下任何人，所以导致了嘉禾鬼迷心窍听了乔姿的话而做出了伤害青瓷的事情，楚歌没有退路，亦如现在的青瓷一样，只能进，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