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惧 第41章　胥辰放弃

青瓷看着周胥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去说什么好了。周胥辰反问向青瓷的语气都是充满了嘲笑与讽刺的。周胥辰看着青瓷有些局促的表情也逐渐将自己眼中的光芒减弱了。青瓷没了法子，便给嘉禾发了信息。没多久，嘉禾就进来了。 周胥辰眼睛都没有抬起来一下，嘉禾很惊讶于周胥辰现在的样子，便对周胥辰说：“胥辰，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周胥辰暗淡的笑笑说道，“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是什么样呢？” 青瓷被这样奇怪的气氛包裹着，只是觉得心中压抑的很难受，便直白的对周胥辰说：“乔姿怀上了你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青瓷本以为周胥辰会惊讶，可是周胥辰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反而定定的抬头看着青瓷说：“那又如何？” 青瓷有些愤怒了，对周胥辰说道：“乔姿怀上的是你们周家的孩子，你说那又如何？再怎么不讲情义她也是陪了你这么多年的人，何况现在都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跟我说那又如何？周胥辰，你到底有没有心？” 周胥辰笑笑，看着青瓷的反应似乎是显得安心，对青瓷说道：“我没有心。我要是有心，当初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孩子打掉。是我没有心。”说完便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青瓷和嘉禾都被周胥辰的举动给惊住了。 周胥辰掏出手机，似乎在发信息。不一会，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兜里，然后对青瓷说道：“既然，嘉禾也来了，当初的人还少了两个，我现在叫了楚歌。乔姿，我不想见，我知道，你们也不想见。那么我就好好的说说话。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青瓷没有反驳。嘉禾也只是静静的坐着。是啊，该是时候好好的说说话了。当年的事情发生以后，他们几个人之间很少能再有这样的碰面了。几个人都安静的沉默着。一直坚持到楚歌过来。 楚歌进了包厢以后看着沉默的三个人，但是楚歌显然不介意这样的气氛，进门以后便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一口气喝完以后直接对着周胥辰说道：“说吧，叫我来是什么事？”青瓷从没有见过楚歌说话的语气这么冲过。 周胥辰倒是难得的好脾气，对楚歌说，“坐下来，慢慢说。”楚歌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几个人都在等着周胥辰开口。周胥辰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直接对着在座的人说了一句话，周胥辰说：“楚歌，只要你一天没有跟青瓷结婚，那么我就会补不惜任何代价的去接近她一天。” 楚歌唇角上扬，轻声答应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周胥辰坐在青瓷的对面，而嘉禾跟楚歌则是各自隔着一个位置的距离坐在青瓷的左右两边。正好一张桌子就被这四个人坐满了。 四个人之间相互都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彼此之间看似亲近却又都别扭的制造着距离，想用疏离这个词来形容现在这样四人间隔的场景，可是却又都是明明想要彼此靠近的样子。 楚歌在指间燃起了微小的星火，看着已经有点微醺的周胥辰说道：“当初，你知道我也喜欢青瓷的时候，是你来找我的，你跟我说，你会照顾好青瓷，你不希望我出现在青瓷面前。我跟你说好，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年幼无知。 我也一直以为我对青瓷的感情只是浅浅淡淡的一面之缘而已，可是后来你跟青瓷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能再去控制我对青瓷的情感了。我爱她，爱到已经停不下来。我喜欢看青瓷微笑时候的样子，不管是因为什么微笑的，可是我就是热爱。我只能任凭自己越陷越深。 本来就不想跟你们考到一所学校，可是我舍不得让我自己看不见青瓷。我就只是想安静的守在你们身边。可是后来你都做了些什么？是，青瓷家里出了事情，我们谁都没有帮到一分，我在我父亲面前跪了两个小时，我的父亲气得心脏病犯了我才作罢。 可是你呢周胥辰？你做了什么？你只是哭着来找我说你无能为力，然后你就去夜夜买醉。当时如果青瓷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已经让青瓷怀上自己的孩子了。 周胥辰，就是你在醉酒以后错把乔姿当做青瓷发生了关系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我要去守着青瓷。” 楚歌说着，顾自叹气，继而又对嘉禾说：“林嘉禾，你以为我楚歌是傻子么？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对我的心意？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跟本就不能因为自己心疼你，而去对你的付出给予分毫的回应，我谢谢你对我的心意，可是太晚了，要怪就怪我在你之前已经遇到青瓷了。” “后来你伤害青瓷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可是我对你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变过，在学校里面，我对你的要求还是有求必应。这是我能回馈给你的唯一，也是所有，剩下的，我都给青瓷了。” 青瓷看着楚歌，这个时候才发现，楚歌在被周胥辰叫来南阳紫月之前就应该喝过酒，于是看向楚歌对楚歌说：“你是不是喝多了？”楚歌笑着摇头。 对青瓷说道：“我是喝了不少，但是离我喝多还早。我跟胥辰一样，话少，有什么事情都几乎是憋在自己心里的。因我姐姐的缘故，我几乎每天都会去喝酒。只是我保证你看到的每一个瞬间里的我，都是清醒的，并且爱你的。” 青瓷笑笑。给自己跟嘉禾也到了一杯酒，青瓷径自举杯，只跟嘉禾碰了一下。然后自己仰起头一饮而尽。继而转身对周胥辰说道：“不管我跟楚歌有没有结婚，我跟你都已经不可能了。从我打掉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我要离开你。” “我一直都在努力去不爱你，去忘记你。你也很配合我。乔姿去我的房子找我无理取闹的时候，你眼睁睁看着她举手甩着响亮的耳光在我的脸上。你就站在我们两个人中间，你什么话都没有说。我的心，是为你而活的。我之前爱你，爱到我以为我自己再也不能爱上别人了。” “可是就是你亲手将我对你的爱全部都毁掉了。我在家里面被人排挤，驱赶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你的母亲跟乔姿两个人联手害我变成人尽可夫的酒家女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我在见楚歌父母，商量我跟楚歌要结婚成家的时候。你的未婚妻拿着那段视频来威胁我，将那段视频给楚歌的父母看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周胥辰，我累了。我真的是累了，我爱你爱累了，所以我放弃了，我跟你纠缠了那么就我也累了，所以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牵扯了。我今天找你出来，不是想要听你将过去的事情讲给我听一遍的。” “关于过去。我不想听。尤其是不想去听你说。我只想告诉你，乔姿怀上了你的孩子。是你自己亲口答应认可过得未婚妻乔姿，在小鱼个苏锦的婚礼上哭着来求我，让我跟你说这些的。我沈青瓷，今后不管是发迹了，还是落魄了，你我之间都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也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了。” 青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说完，便将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然后不再说出一句话，也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周胥辰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是对青瓷他们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字一顿，愣愣的说着：“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对我周胥辰来说，最爱的没有了，随便哪一个都是一样的。”周胥辰的话刚刚说完，眼角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振，谁都没有见过周胥辰这么失态，就像谁都没有见过楚歌同今天一样说话的语气这么冲一样。 青瓷觉得说的太久了，人也疲倦了，于是对着周胥辰说道：“你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我们谁都不能强迫你，可是我想你明白，你自己是个男人，不管怎么样，你都该知道，有些责任是你难以逃避的。” “你就要自己去承担，乔姿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是否爱乔姿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这孩子是你的，就要你自己去给乔姿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代。如果我说的话你听不进去，那么我就不会再跟你说了。” “不管我以后是否能跟楚歌结婚，我跟你，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还有纠缠。”青瓷说罢就准备起身，而坐在青瓷对面的周胥辰红着眼眶抬头对着青瓷，几乎是用嘶喊的声调说道：“沈青瓷，我没有退路了，我还是爱你，我心里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你。” “我放不下，也忘不掉了，沈青瓷，我没有路能退了。”青瓷抬头，眼前周胥辰的样子让她怎么不心疼？这是年少时用尽了整个青春去爱过得人。 青瓷缓缓的开口对周胥辰说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回头的可能。周胥辰，没有退路的人，不仅仅是你。”青瓷说罢，便顾自离开。 她一分钟都不能再去留在这个包厢之中了。青瓷心中虽然全是恨意，即便是青瓷已经不爱周胥辰了，可是心中已经习惯了周胥辰了。习惯了她在自己心中一直都是年少时与自己彼此相爱的模样。 而现在的周胥辰如此歇斯底里，青瓷心中不好受，青瓷也断定凭自己对周胥辰之前的了解，周胥辰的心里也更加的不好受。青瓷狠心的说出那句，不爱你了。可是有些东西，就像是种在自己的心里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 青瓷没有去岳姨的办公室，也没有回自己的房子，而是打车去了自己的家。青瓷将手机关机。车的方向，便是自己住过了二十年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