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惧 第43章　回首慕年

青瓷是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在见过慕年了。也不知道慕年现在的样子。慕年小自己三岁，个头跟楚歌差不多，但是相比之下，要比楚歌好相处的多。为人温和，不管什么时候遇见谁都是笑眯眯的样子。 跟青瓷的心性一样绵软，不善于拒绝别人，见到青瓷的时候总是很腼腆，脸上的书生气很浓厚。青瓷想着年幼时的慕年就总是想笑。青瓷每次笑着看向慕年的时候慕年都会脸红。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慕年在看到自己还会不会脸红。 青瓷去了商场给慕年挑了一条松石手链然后又去给慕月买了一条连衣裙，比自己穿的尺寸稍微大一点。看看时间也快到了接机的时候了，青瓷便打了车去机场。航班准时准点的到了。旅客也是接二连三的出了安检口。 青瓷左右看着，却始终没有看到慕年的身影，无奈开了自己的手机，左右翻看着，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慕年的电话，青瓷正在犹豫要不要给陈叔叔打个电话问一下慕年的号码时，自己的眼睛被人轻轻蒙住了。 然后一股清凉的薄荷香就从这人的指间传来。青瓷嘴角上扬。柔声说道：“慕年，别闹了。”蒙住青瓷眼睛的人轻轻将手放下，青瓷转身才一阵错愕，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根本就跟自己年幼时记得的陈慕年是两个人。眼神明亮，笑容温暖。一点当年腼腆的稚气都没有了。 慕年很自然的结果了青瓷手中的礼物袋还有青瓷的包，然后自己一手拎着青瓷的包还有青瓷为他们兄妹两个买的礼物，一手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叫着青瓷往前走。青瓷很惊讶慕年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开朗。 便笑着对慕年说道：“都说女大十八变，你也能十八变啊，姐姐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呢。”慕年也笑笑对青瓷说道，“认不出就不认了，呐，沈青瓷你好，我是陈慕年。”慕年说完便笑出了声音。 慕年对青瓷说道：“我早就看见你了，你一直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找谁，原来你是认不出我了。”这次倒是换了青瓷有些不好意思了，努努嘴对慕年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你了，我全是靠着记忆去找你的，哪知道你现在变得这么帅气外向。” 慕年笑笑，看向青瓷的眼神甚是宠溺，对青瓷说道：“我可能是因为在国外进修的缘故，社交是我学习的第一步，不过青瓷姐，倒是你还是没有变，在人群里面还是那么扎眼，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了陈叔叔陈阿姨那里。 亲人重逢，难免去潸然泪下的情节。陈叔叔跟陈阿姨也有三年没见过慕年了，两位老人抹着眼角的眼泪。青瓷心中不免难过，这样的情景摆在自己眼前，难免自己也会想起自己的家人。青瓷努力笑着，眼眶之中泪水在打转，青瓷却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陈叔叔跟陈阿姨忙忙碌碌的准备着晚饭。吃饭的时候不停的往慕年跟青瓷的碗中夹着菜。青瓷问慕年说：“这次回来是什么打算？还要再出去么？”慕年摇摇头说道：“就准备留在家里了，去你上大学的那座城市，我已经被聘用了，我专修的是内科。” 说着，慕年又问青瓷说：“青瓷姐，你现在都毕业几年了，我听我爸妈说你一直都在北城，你上班的公司离北院近不近？我想天天中午都跟你一起吃饭。”青瓷有些尴尬的笑笑对慕年说：“我只念了大一就没有在念下去了。慕年，你要是想跟我一起吃饭的话，等你去了北院工作，我天天给你送饭好了。”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慕年很聪明，轻易就看出了青瓷有些欲言又止的话，于是也没有在追问下去。 晚饭后，青瓷在厨房收拾餐具，陈阿姨也过来帮青瓷，慕年则是跟陈叔叔坐在客厅说话。陈阿姨悄声问青瓷说：“青瓷，你说你跟慕年还有可能么？” 青瓷正在水下冲盘子的手僵住了，轻声对陈阿姨说道：“阿姨，我跟楚歌的事情，您也知道。再说，以慕年的条件，随便能找到比我优秀的姑娘。阿姨，你不用着急。” 陈阿姨叹叹气说道：“青瓷，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但是，慕年，我跟你陈叔叔可是暮年的额父母，养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意呢？” 青瓷没有再说话。记忆里一晃就是年幼，慕年跟在自己的身后，好像是因为摔了一跤，脸上还有眼泪，青瓷走在前面拉着慕年的手，慕年则是在青瓷身后奶声奶气的说道：“青瓷姐姐，长大了你就嫁给我好不好，以后慕年再也不会摔倒了。” 青瓷想着这样的场景，嘴角也在不自觉的上翘。青瓷跟陈阿姨收拾完厨房以后，陈叔叔跟陈阿姨说是要出去散步，房子里便只留下了青瓷和慕年。 青瓷有些不适应，于是对慕年说道：“你拿回来的礼物袋呢？那是我给买的一串松石手链。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看看姐姐的眼光，满不满意。” 慕年起身去了卧室拿出了礼物袋。自己拆开包装，然后掏出松石手链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慕年好像很喜欢的样子。轻声对青瓷说：“青瓷姐，闭上眼睛，我也有东西要给你。”青瓷看着慕年笑了一下说道：“还跟小孩子一样，好啦好啦，闭上就是了。” 青瓷闭着眼睛，慕年则是绕过了青瓷身后，在青瓷的颈间系上了一条项链。系好以后慕年对青瓷说：“睁开眼睛吧。”青瓷睁开眼睛低头，手指拿起颈间的坠子，是一只很精致的小鱼。双眼是红宝石。 慕年看着青瓷继续说道：“知道你带别的过敏，这是我在唐人街的老银饰里面给你挑的。链子是铂金的。小鱼也是铂金的。”青瓷有些不自然对慕年说：“这链子给我戴，是不是太贵重了？” 慕年连忙打断青瓷说道：“青瓷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也清楚你的顾虑，不过没关系的青瓷姐，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我也不会就因为你不去找别的姑娘，青瓷姐，别拒绝我，好么。”青瓷听着慕年这么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沉默了良久，青瓷对慕年说：“慕年。我比你大三岁，我大学都没有上出来，现在我都在做些什么，你也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你知道。” “可是你自己呢，你自己的条件有多么优秀你也不会不知道，你该找一个好姑娘，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慕年，在我眼里你始终是个孩子，你知道么？” 慕年没有反驳青瓷。表情也还是从前一样。青瓷对慕年说：“明天我就要回北城了。等你去北院工作的时候我去找你，带你转转。”慕年点头说好。青瓷说完便起身去了客房。青瓷看不见身后的慕年是怎样的眼神坚定，又是怎样的紧咬双唇。 青瓷回到屋里以后给楚歌打了电话，电话里楚歌的声音很疲惫，青瓷有些心疼。楚歌对青瓷说要青瓷在家里等着，他要连夜回去。青瓷不知道楚歌为什么这么着急，于是说好。等到陈叔叔跟陈阿姨回来以后青瓷便说了楚歌要自己去老房子里等候。 于是对着陈叔叔陈阿姨还有慕年告别。慕年送了青瓷。入夏夜凉，青瓷跟慕年商量着步行过去。 路上，慕年告诉青瓷他在告别青瓷之后的生活。慕年试着去谈过几次恋爱，每一个姑娘都不是跟青瓷相似的类型，可是慕年不管是跟谁在一起，心中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青瓷的影子来。于是几乎每段恋爱都是无疾而终的。 慕年从来不会拒绝对自己示好的姑娘，因为慕年从心里也想将青瓷的所有全部都摆脱掉。慕年最羡慕的就是周胥辰，还有楚歌。因为他们两个人能以同龄人的程度，以及朋友的身份跟青瓷亲近相处。青瓷总当慕年是个孩子。 慕年心里记恨着，可是却没有资格去争取青瓷。这次回来以后，才知道青瓷最终还是跟楚歌在一起了。不过慕年自己看的很开，总之自己在心里面已经惦念了青瓷这么多年了，那么慕年自己也不在乎在多上几年。 因为当时自己要出国留学的缘故，慕年连记忆中最后一次见青瓷的场景也是停在了青瓷上大学是自己送别时候的样子。现在于慕年而言，青瓷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人显得清瘦了些，眼神也有些饱经风霜的感觉。 慕年原本已经平复过的心情，在现在再次见到青瓷以后又变得难以释怀了。慕年越是看着身边的青瓷，就越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想要守在青瓷身边的心。慕年嘴上虽然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可是心中却是暗想着，只要青瓷一天不结婚，那么慕年也就一天不会成家。 青瓷到了老房子的门口，便要跟慕年道别，慕年顿了顿对青瓷说：“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沈叔叔沈阿姨了，我进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吧。”青瓷不说话，也没有决绝，短暂的沉默以后便将房门打开，侧身让过了位置好让慕年进来。 等到慕年进来以后，青瓷关了门，开了灯，慕年才发现客厅电视的右边放着的遗像。慕年愣住了。直直的看着青瓷，眼神惊恐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青瓷勉强的对着慕年笑了笑，说道：“你走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现在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说罢便坐去了餐厅给慕年倒水。 慕年心中惊慌的不知所以。愣愣在原地站了好半天，一直到青瓷倒好了水叫着暮年的名字时慕年才回过神来。慕年看着青瓷的眼神更加的柔软了。慕年轻声对青瓷说：“青瓷姐，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求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