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念你成顽疾 第5章　我以为的原先

“得了吧，就你那模样，人家还以身相许，人家不一口唾沫喷死你才怪了，说说，究竟这是怎么了？”她的好奇心不断膨胀，又开始发挥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潜质。 林弈成侧了侧身子，抬头看着刚好掠过的飞鸟，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是我不喜欢提起的往事。 诗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弈成，只知道，他的眼睛，就像一条干涸的河流养着一条被水藻缠绕住的鱼，以往的光芒都开始支离破碎般地被我收进眼里。 是什么时候我开始在乎你的一举一动，开始注意你的事情，开始喜欢偷偷的看着你侧着身子看着窗外发呆的，开始记录起有关于你的一点一滴，用我笨拙的语言。 诗凝在草稿纸上一横一竖重重地写着，重重地一笔一笔写上他的名字，想把他的名字刻在我的心上，我的眉心。 第一次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自我介绍说，我叫林弈成。 因为正在以友情的名义爱着一个人，必须学会忍耐，然后，可以在背后偷偷地流一滴泪。 男生的店里，你经常在外面看着的橱窗，就算是我看见了你喜欢的一些东西，只能视而不见。 田诗凝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就算忍不住想送给他，也要这样说：这是本来想送给别人的，还是给你了。 其实根本没有想到别人，只为你买了那些东西。如果正在以友情的名义爱着一个人，必须这样做。 曾经听过班里的人说过林弈成因为打篮球而摔伤了手臂，班里的人都忙着去慰问去看望，她也只是小小的担心一下，随即便笑着跟自己说，没事，反正他又那么多人关心，从来都不缺自己一个。 但是有些时候，或者在呼吸的每一个瞬间，都在想念一个人，也要忍住。即使很想很想他的时候，也只能用声音代替这份相思苦，也要安慰自己这是自己的声音。 因为只是依着友情的名义，来喜欢着这么一个人。 难过，诗凝抬头望着天空，初秋的季节，不再是能够看到你的脸的季节了，好好生活吧。 大学生活就是以宿舍为单位，刚到宿舍，便看到一群妹子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事情，仅仅只是一个\"对面系的一个男生好帅\"的话题，嚷着跟国足能够赢了世界杯一样激动。 但是在这里，她却遇到了另一个人，在她的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角色。 陆信阳，就像是一线光芒撕开她茫然无目的的世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给了她不曾拥有过的温暖，就是这么一个人，有着比任何人更加坚定，田诗凝是最好的。 事情发生在一条小路上。 初遇这个人的时候是在几个星期前，那天天气很好，诗凝踏着小碎步在种满香樟树的街道上晃着，为了逃避宿舍里面那群叽叽喳喳像小鸟一样的女生，以及给了一个时间让自己安静一会。 也许是上天安排，如果她不会去遇见这么一个人，也没有去帮助那个老奶奶的话也就不会认识陆信阳，也就没有那么多故事发生，也就没有一个叫陆信阳的男生闯入她的世界。 诗凝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平等的，就算在这个世界上，再多的负面，也会有着正能量的存在，接力一样，传递给每一代人，可是当她在路上的时候看到那么一件事情，她才知道自己的观点那么薄弱。 “你说你一个老太婆，你能干什么，老子养你在家只不过是在吃掉米而已……”肮脏的词语，以及推推嚷嚷的吵闹声在前面响起，像噪音一般，打破了这条街的宁静。 人群围了三层又三层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这些人中，却没有一个人的去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没有人去拦着，也没有人去扶坐在地上的老奶奶。 诗凝跑过去，想看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老奶奶匍匐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个满嘴唾沫星子的人，听着人的语气，好像是这个老奶奶的儿子。 刚才自己认为的事情，在某一个时间点上被狠狠地从天上摔倒地上。 老奶奶像是已经受了伤的样子，没法从地上站起来，只能在地上低低的呻吟着，而旁边的儿子却一点都不想帮着这个老奶奶，没有出手帮忙却只是在一边谩骂着。 “妈的，老子养你这老家伙是为了来这里丢人现眼的吗？还不快站起来，知不知道现在有那么多人看着，不知道老子有多么丢脸吗？”只顾着自己说着，却不曾去扶老奶奶起来。 诗凝实在是看不过去，拨开人群，来到这位老奶奶的面前，将这位倒地的老奶奶扶起来。 “死女人，你你你……你干什么？” 诗凝皱着眉头，特别不满这个只会在一边大吼大叫的人，就算平时多么沉默寡言的人看到这样的一幅情景也会怒声对着这个只会说话的男人骂着：“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为人子居然还敢这么说话，到底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还是脑子被门夹坏了。” 男人一下子就难堪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就在刚才，明明都是冷眼旁观的人，怕伤及到自己的人，却在此时假装成一幅正人君子的样子。 “你说什么？你这小婊子居然管上老子的家事来着……” “对于只会骂自己母亲的人我还有什么会怕的，我真替你感到丢脸，为什么我居然会跟你这种人呼吸同一样的空气，站在同一个地方，还真怕让自己沾染上你那些肮脏的东西。” 周围的人也开始纷纷看不惯这个男人的行为，也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你这家伙，还有没有良知啊，居然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个样子。” “这样的人，生他还不如生块叉烧。” “就是就是，中华的百善孝为先的传统美德也就这样被败坏了。” 诗凝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心中却有着一丝凉意，明明刚才只会看着热闹而出现的人，现在却成了圣人，在一旁指指点点。 男人听着这些话，也开始恼羞成怒，抬起手就直接向她的脸上来…… 诗凝一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女子，皱着眉，看着这个想动手动的男人，心想着，等会是不是应该直接踢向他的重点还是用什么其他方法。 这时候，身边经过一阵风，一只手挡住了正想挥动的手，就这样阻止了停在半空中。我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逆光之下，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是觉得如此勇猛的人，才是拥有正能量的人。 “好像原本就是没有理由去打这位小姐的，自己本来就是有错在先，还敢先动手。” “你小子又是什么人？”那个男人明显对方已经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阵脚有些错乱。 “我告诉你，从你刚才开始说话我就已经录了下来，我只要把这段录音给了警察，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的。”这个男生举了举手中的手机，厉声正道。 男人看到他手中的手机，一把扑过去想要抢过手机，却扑了个空。 诗凝在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似乎不用挨打了，受这种人的打，绝对比自己上次喝醉酒还要觉得丢脸。 “现在的法律……”男生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男人就赶紧拨开人群，撒开腿就跑，周围的群众有的也追在这个男人后面，想把他抓住。 男生却没有追上去，回头问了诗凝一声，“你没事吧？” 这一回头，诗凝似乎看到了一张相似的脸，轻声地喊了一句：“林弈成……” 男生有些疑惑，诗凝一下子才从刚才的错愕反应过来，“抱歉，我认错人了。”是啊，如此相似的眼睛，就算是在白天中，也能够看到眼睛里就像是带着整一片星空的，也就是林弈成了。 当初自己跟瑞清说了这些事情之后，瑞清还笑着她：“你这是在白日做梦吧，还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出林弈成的眼睛里有一片星空。” 男生扶着老奶奶，把她带到附近的石椅上，轻声问她：“奶奶，你没事吧？” 老奶奶摆了摆手，颤着音说：“我没事，但是我的脚很疼。” 诗凝立马蹲下，脱下她的鞋子，检查着老奶奶的脚，似乎已经扭伤了，脚踝处一片乌青，诗凝\"呀\"了一声，“都乌青了，送医院吧？” 老奶奶摆了摆手，手上微微握紧，“谢谢你们了，小姑娘还有小伙子，这么多年，我养了这个不孝子到底是有什么用呢？” 听她这么一说，诗凝的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砸中，泛起阵阵涟漪。 男生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些药膏，贴在老奶奶乌青的脚踝上，并主动提出帮忙要是那个老奶奶回去…… 事后周围的人都散去了，诗凝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相信这个世界上仍然是有好人的，但是，这件事在她过后忙碌的生活中被渐渐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