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半世 第6章　裙子

镇宇比顾小白先到咖啡厅，顾小白绷着脸跟他打招呼。 “你就不能约我去男人该去的地方吗？” “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都是漂亮的女服务员？”镇宇奸笑着。 镇宇点了蓝山跟汉堡，还没等顾小白反应过来，他就从柜台溜回到坐位上，而且装作很忙地在打电话，意思是让顾小白付账。 在柜台前排队结账的人，只有一个女人，身上穿着颜色鲜艳的裙子，她没有直接点东西，反而瞪大眼睛把墙上的标标各种咖啡的看板从头看到尾。顾小白稍稍望下四周，这家咖啡厅挤满了喋喋不休的人们，那位顾小白感觉倾城的咖啡店服务员，仍旧站在柜台后面，她纤细的手机在收银机上打着键，她看起来比刚才更美，顾小白几乎没有勇气端详她。不过顾小白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马上就轮到他点东西了。她正朝顾小白看来，顾小白一阵紧张，忽然发现服务员的目光直接越过他的肩膀落到街上，顾小白也望向街道，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女服务员茫然地望着街道，她在想什么呢？一定不是在这里做一名服务员？也许，期待着她的白马王子出现。 女服务员有着丰满的胸脯，衬衫绷得很紧。顾小白当然没有盯着女服务员的胸脯看，但眼角还是瞟过去一眼，她的衬衫还别着工作牌，像制服诱惑，充满性感。前面的女人终于点完东西，慢悠悠地走向领取饮料的柜台。顾小白的目光从工作牌往上挪，直接望着女服务那又黑色眼眸，他想别转脸，随便看向什么地方，但却像不能自拔一样。 工作牌她的名字：玛莉。 玛莉微笑着，顾小白神经紧张。 “你是第一次光临这里吗？”玛莉询问顾小白，并问要不要对他解释各种咖啡饮品。 顾小白喜欢玛莉的声音，想像着这个声音在他耳边呢喃，以至能感受那声音的温暖。在这一刻，顾小白多想直接带玛莉回家，让她坐在他的沙发上，然后他坐在对面一直凝视她。至于聊天，他们可以随便聊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话题，不一定要那么严肃。 “上方看板印着我们所有的咖啡饮品，在您决定好之前，或许我可以先服务您后面的那位小姐吗？” “不行。”顾小白莫名生气，仿佛玛莉已经是他的女人。 “那么你想要什么？”玛莉依旧微笑着。 “我要点一杯咖啡。” “哪一种咖啡。” 顾小白还在紧张，支吾着说，“就是平常那种。” “蓝山咖啡吗？” “对。”顾小白忽然想起镇宇说的蓝山。 玛莉问，“需要小杯的吗？” 玛莉脸上依然是让顾小白心跳加快的温柔微笑，顾小白忘记替镇宇买汉堡。顾小白走到取餐柜台领取饮料，然后走向镇宇的桌位。镇宇挂完电话又继续打电话。他在电视台工作，身为电视界的工作人员，电话就像是自己的女人，连吃饭时间电话也会不闻不问直接响起。 “站在柜台里的那个女服务员，你是不是看上他了？”镇宇咧嘴哈哈大笑，声音充满嘲弄。 “没有。”顾小白假作轻松地否认。 “我只是随便问一下。”镇宇带着歉意地说，并且把身体往沙发上靠。 “你还记得秋歌吗？”镇宇忽然盯着顾小白问。 “怎么了？”顾小白问。 “没什么。”镇宇闲闲地说，语气让人恼火。 顾小白当然记得秋歌好像对他有好感，以为他会对她表白，但他跟她美仑餐厅就餐的时候，没有跟她表白，秋歌当时的失望顾小白假装没有看见。 镇宇忽然说到秋歌，顾小白忽然有点想她。 那天秋歌跟顾小白在美仑餐厅约会，但他没有跟她表白，回去的路上，秋歌的心中仍挥不去那份难过。 她被抛弃了。不对，她还没有跟顾小白开始交往，怎么可能会被抛弃？不过，顾小白心里完全没有自己，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那是可以确定的了，一切都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如果自己是个机器人就好了，那样如果不想要的回忆就按下删除键清空为零。顾小白一定看出她对他有好感吧，秋歌越想越觉得悲哀。 周末秋歌和往一样去健身房，想到顾小白以前也经常到健身房，秋歌的脸上忽然出现慌张的表情。 “真是疯了，都被抛弃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走进健身房的云轩看见秋歌，正打算开口叫她，秋歌却忽然转身跑走。云轩转头一看，原来是顾小白跟镇宇有说有笑走了进来。看到秋歌因为顾小白的关系而躲开，云轩觉得闷闷。但说真的，自己对于秋歌来说什么也不是，他是她的谁呢？只是他的上司而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秋歌旁边默默陪着她。一想到自己不能为秋歌做些什么减轻她的痛苦，云轩就越发觉得心往下沉。 虽然被顾小白拒绝了一个星期，但秋歌对莉枝跟贝特还是绝口不提顾小白。 她无精打采走进咖啡，坐在窗户旁边的莉枝跟贝特都担心地望着她。 “这个星期你去哪里了，我们一直给你打电话。”贝特问。 “你都没有接我们的电话吗？”莉枝看着秋歌。 秋歌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她们，仿佛在说她一直关机。 “你跟顾小白怎么样了？他对你说什么了吗？”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的贝特小声询问秋歌。 “他说我们是朋友。”秋歌难掩伤心。 “那他为什么那么郑重约你到美仑餐厅？” “他说就是想跟我去喝杯酒。” “什么，这就是他找你去那种高级餐厅，然后对你说的话吗？”莉枝也搞不懂顾小白到底在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懂先跟他告白吗？有谁规定一定要让男人先表白吗？”贝特也觉得闷到不行，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跟他表白吗？ 秋歌嘴角扯过一丝苦笑。“那天从美仑餐厅回来，我也认真想过，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顾小白，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喜欢他。”秋歌双手放在桌上，沮丧地把头趴在上面。 “顾小白也可笑，依我看，他根本只是捉弄你，想跟你随便玩玩而已。”做为秋歌的好友莉枝气到火冒三丈。 “可是以我的经验来看，我觉得顾小白喜欢你，那天是想跟你表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喜欢你？”贝特歪着头想了想说。 回到公司，秋歌手肘支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呆，整个人失魂落魄。 难道顾小白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不想跟她交往？难道他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吗？自从那天跟顾小白在美仑餐厅分开后，秋歌的心就一直漫无目地飘荡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制作人云轩走进办公室。 “你今天来得很早。”云轩说。 秋歌抬头看看云轩，轻轻地朝他点了个头打招呼。看到秋歌没精打采的样子，云轩也当了再跟秋歌说什么。突然，秋歌的表情忽然拧紧，气极败霈一样用力地拍打办公桌，接着紧紧地的头发，她几乎要疯掉，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到顾小白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看到秋歌这样的反应，云轩心疼又难受，心情复杂地看向秋歌。 午餐的时候云轩跟同事在公司餐厅吃午餐，秋歌依旧面容憔悴，眼睛茫然地望着餐桌虚无没有焦点，也没有吃饭，只是静表地在沉思一样。秋歌想到过去跟顾小白的几次见面，虽然只是去餐厅喝杯咖啡或在健身房遇见，但也觉得顾小白对她有好感，现在她为过去自作多情地以为顾小白喜欢她而感到羞愤。 秋歌忽然低头抓起勺子，发疯一样大口大口地喝汤把饭往嘴里送，直到脸颊被塞入的饭鼓胀起来才啪地把勺子放到桌上。 “秋歌，你没事吧？”旁边的同事吓了一跳。 对她们来说，今天的秋歌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云轩心碎地看着秋歌，眼前这个女人正为她所喜欢的男人伤心。晚上下班后云轩提议聚会，一帮人围坐在吧台，秋歌依然没有笑容，呆呆地凝视酒杯。云轩想用尽所有力量想换得秋歌以前的笑容。 “你们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云轩忽然开口说话。 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地转头看着云轩。 “听说我在公司的外号叫做混蛋，几天前我在走廊还听到有人说‘那个混蛋，云轩那个混蛋又让我们今天加班吗？’” 云轩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用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云轩。 “那个时候我真想走出去，我就是那个混蛋，既然被你们叫做混蛋了，所以不好意思，今晚大家就都加班吧。”云轩为了让气氛活跃，勉强说着笑容，说完好像很好笑，他咧嘴着对着大家，希望大家都笑一个，可是他的话一说完，气氛骤冷，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