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温情 第9章　想都不要想

夏未央总是能有让人能够发火的本事，上学的时候，他编程的时候，有一次暖朵实在是想上厕所，那时候跟夏未央家里的狗混的还不熟，也就有些不自然的想要移动出去，只是在看到夏未央的时候，暖朵有点怕，他似乎有时候的迟疑比狗还要让人怕。 你去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让暖朵抬起的脚步突然顿足起来，然后看着他的眼镜，有些不解，紧接着便是数不尽的悲痛欲绝。 暖朵就是想看看…… 明明是想说暖朵想要去厕所的，只是在此时却说了想要看看，因为看着夏未央的眼镜，实在是说不出什么重要的应该要说的建设性的话来，只是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有些木讷，有些呆滞，想要去捏他的脸颊，却在手想要伸出去的时候在他挥手的同时，那只跟暖朵不熟悉的狗扑了上来。 暖朵惊吓的向后靠，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做什么！ 那一次，大概是暖朵和夏未央的第一次比较亲密一些的接触，他将暖朵从地上拽了起来，也算得上是一次牵手吧…… 后来，暖朵习惯了他家里的那只每天都凶神恶煞的狗，渐渐的能够读懂那狗脸上的表情了，竟然发现，他和夏未央一样，都是那种喜欢欺负人的角色。 夏未央一如既往的欺负暖朵，把暖朵放在高一些的地方，然后听着暖朵吃零食的声音进行编程，在那电脑的屏幕上，敲出每一个字节。 有几次，暖朵几乎是看到，他在零和一之间不停的挣扎，那时候的暖朵还什么都不明白，甚至可笑的问他，是不是他的电脑键盘坏了，只能敲出这两个数字。 然后，暖朵就从暖朵的书包里面，拿出了暖朵那个看起来有些旧了的电脑。 可想而知，夏未央这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准许自己的女朋友用旧的电脑，即便是喜欢，也不可以。 当场，电脑变成了废品。 原本兴致冲冲的暖朵瞬间的失去了任何的兴趣，暖朵坐在高处，并不想要理会夏未央，只是沉默着。 电脑，是外婆买给暖朵的。 那时候暖朵每天都在记日记，外婆就说，只要暖朵可以坚持写半年的日记，就买一个笔记本给暖朵。 那时候暖朵还在上小学，至今已经很多年了。 然后，暖朵真的坚持下来了。当看到那些写满了字体的日记时，到是觉得没有什么，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暖朵只是在看你写的那些东西，做个建设性的意见而已，如果你不喜欢，那暖朵也没有办法。看着夏未央终于停下了编程一般的乱码，打了几个字，暖朵建议到。 虽然暖朵的国文学的也不是很好，但是暖朵却明显的看到他打错了一个字，在这样的情况下嘲笑他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然后，暖朵就被反嘲笑了。 甲骨文里面有些用字是这样的……不过暖暖，什么时候你对日文也精通起来了，这些都能看懂吗？ 夏未央的一句话，顿时间让暖朵哑然了起来。难怪看起来怎么都不通顺，原来他打的根本不是暖朵能看懂的文字！ 暖朵只是随便问问，暖朵是好心。 随口那么一说，暖朵当然是希望他只是随便听一下就好。但是，他并没有随便的那么一听，而是扭过头认真的看向了暖朵，然后认真的问道：暖暖，你不用写作业吗？ 愕然，惊恐。 其实，暖朵是会写作业的。暖朵虽然不是好学生，却也算得上是一个全勤的好孩子，所有的作业暖朵都会如数的完成，而且是真材实料的自己去完成，绝对不会嫁与他人之手。 偶尔在暖朵心情不错的时候，还会帮着同学写一些作业，当然，那些都是有报酬的，虽然暖朵并不是很需要那些，只是偶尔。 每次到夏未央这里陪着他做事情之后，晚上回家暖朵都会通宵达旦的写作业，然后第二天便是顶着黑眼圈去学校，偶尔还会在第一节课或者第二节课的时候睡一小觉，这要鉴定于，第二天的课程是什么老师。 如果是语文老师的话，暖朵是可以睡觉的，但是若是英语老师或是数学，暖朵只有看着黑板的份。 终于，暖朵开始了在夏未央家里写作业的习惯，那大概是暖朵成绩上升的最快的一段日子。也是那时候，暖朵才发现，夏未央并不是不好好学习的坏学生，他什么都会，只是什么都装作不会，无所谓。 为什么不写满。 那时候，在看了一遍他的试卷之后，暖朵突然问他。他笑眯眯的看着暖朵，然后又冷淡的看了一眼那张写了一半，空了一半的试卷说道：写满浪费时间，升学考试在于及格和不及格，老师对待我们的评价却在于成绩的多少。只不过，像暖朵这种上课从来都不听讲的学生，老师一定会认为暖朵是抄袭，所以还不如不写。 成绩好的时候，不会得到你爸妈的夸奖吗？以前，如果暖朵的成绩不错，外婆就会很好的夸奖暖朵一顿，然后第二天必定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给暖朵吃。 暖朵得意洋洋的说道，然后却是一阵的落寞。 那是以前，是曾经，是挥不去的过往。 而现在的暖朵，即便是所有的课程都挂科了，也不会有人理会暖朵的成绩已经下落到了什么样子，家里的人大概从来都不担心暖朵考不上大学，直到后来，他们都搬走的时候暖朵才发觉，他们当然不担心，大学的那一部分的费用，他们根本从来没有计划过。 暖朵一直在想，夏未央之所以能跟暖朵聊在一起，或多或少的可能是因为，他觉得，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的地方。 比如，我们家里的人都不关心我们的成绩。但是他却什么都懂，而暖朵未必是什么都懂…… 再比如，我们都知道自己像是整天都在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但是，他抗拒了，开始了自己新的旅程，而且他的所作都得到了更好的认可，但是暖朵却不曾，暖朵还是暖朵，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曾拥有。 暖朵以为，暖朵的舅舅至少会照顾暖朵到暖朵大学毕业，顺利的找上工作。 在多少个腥风血雨的夜晚，暖朵听到舅舅和舅妈吵架，多少次，暖朵被姐姐白眼。 只是，暖朵还是假装不知道。暖朵以为，假装多好，只要暖朵不戳穿大家所想的，就能顺利的毕业，然后成为一个能照顾自己的人。 暖朵只是不想要太早的照顾自己，暖朵还没有做好准备。 然而，不需要暖朵做任何的准备，舅舅和舅妈已经想好了去处，在任何告知情况都不曾有的情况下，暖朵被舍弃了。 但是夏未央不一样，暖朵大概是知道的，夏未央的妈妈在离开的时候，应该是想要带走他的，但是他的妈妈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 暖朵一直都知道，夏未央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只是暖朵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的爸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娶回家里做妻子，还生了一个儿子。 夏未央大概也不清楚这些事情，他只是有些怪爸爸所作的一切，从来都不想习惯那一切。 在想什么？ 现实的写照，暖朵被从云里雾里的梦中拉了出来，原本一直沉浸在过去中的暖朵，突然觉得，恍如隔日一般，背脊上一阵冷风吹过，感觉到了丝丝的寒冷，暖朵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推进了大海，每次想要从水浪中起身的时候，却再一次的被打翻进了海水中，不但如此，还呛了很重的一口海水，呼吸十分的不顺畅。 生活就像是演戏，越是认真，你便沉浸在其中，而渐渐的，却发现也许你并不是这样子，你不过是演了别人而已。 只是此时，你已经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暖朵觉得，夏未央是如此，暖朵是如此。 这段日子，也许暖朵对夏夜的信任比夏未央更加的多一些，从上一次的上车事件上来看，就能明显的感觉出来。 不是因为暖朵不信任夏未央了，而是，在现在的信任中，暖朵已经付出了太多，看起来没什么，但是暖朵却是真的有用过心想要和他靠近，后来却觉得，自己被伤害了。 夏夜说，也许夏未央才是那个受害者。 那天，夏未央发现暖朵给他打过电话以后，辞去了那个女秘书的职位，然后新招了秘书。在公司里，用新的秘书是很不必要的，偶尔还会引起很多的不必要的麻烦，无论是文件的交接还是一些事宜上，都是不方便的。 但是夏未央这样做了，他不断的打暖朵的电话，一遍遍的打，却再也联系不到暖朵的人。于是，夏夜陪着夏未央去了暖朵的家，那个四合院。 当知道四合院已经被卖掉的时候，夏未央整个人都蔫了。 夏夜说，从来没见过夏未央那样的沮丧，就像是整个人都死掉了一般的，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奄奄一息的样子，看的人心疼。 他苍白的脸上，一直都不曾沾染一滴的血色，始终都是沉默着对待一切的事物，偶尔还会叫嚣几声，但都是不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