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第5章　回到过去

“你今天怪怪的，又心情不好了？”他脸凑近我，我实在是无力闪躲了。 “有一点。”其实只是想敷衍他。 “这里太吵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刚才来的路上，今天的风很特别喔。” 风就是风，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像失去的事物，永远就是失去，不会有回归原位的一天。 但他说的一点也不错，今晚，真的很特别。 让我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却这样命中注定的，相遇。 就这样我安静的让他载到连我都不知道的小角落。 “这里的东西超好吃，老板我超熟，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他豪迈的介绍这店，我抬头看着招牌，忍不住笑了。 “雪中送炭”，是一个听起来挺温馨却也悲伤更为好笑的名字。 “俊霖，带马子来也不通知，我好为你清场。”应该是老板。 “他是我在旅行社工作的同事老Ａ，这间店是他和他老婆的结晶。”“你好，我叫黄涵，听说你们的东西很好吃。”老Ａ露出骄傲的神情，实在是有点令人无法接话。 “俊霖，你女朋友喔？”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子从厨房走出来。 “如果是我女朋友当然是最好，可惜不是。” 这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话？我已不想再去猜忌了。 “为什么叫做雪中送炭？”我试图转移话题。 “我们营业到凌晨三点，当半夜有人肚子饿，眼睛为之一亮的看见我们店的大门还开着，那时候的兴奋和举动，我们称为雪中送炭。”这么说也是有点道理，不过看到这店名还真有些冷飕感。 “小蛮，客人都来了，进去准备一下。”老Ａ似乎在使眼色，干嘛？ “怎样，你眼睛脱窗喔，有什么话不敢说”黎俊霖察觉老A的反应。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她好像就是你说的那个人……”老Ａ深怕一个不小心误踩地雷似的，缓缓道出他的疑虑。 “像谁？他的初恋情人吗？”自己又说出不堪的话。 “老Ａ，进去帮你老婆的忙阿，这里像我第二个家熟的很，不需要你招呼。” 他催促着老Ａ进厨房，我想是怕他继续说下去吧。 “你看看玻璃反射中的你，很狼狈！”我指着玻璃窗。 “哪里狼狈？”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等待，很痛苦，你尝试过吗？”我吸允一口芋头牛奶，果真名不虚传，好喝。 “等一下菜就来了，不会让你再继续等这么痛苦了。”我很怀疑，他说这句话心中的感受，他的真心回答不会是这句话，这是敷衍。 老Ａ和他老婆小蛮就这样在吧台静静看着我们两个人，气氛有些怪异。 “肚子饿不会自己煮吗？干嘛露出渴望眼神看着我们的菜。”黎俊霖突然开口。 “黄涵，你怎么认识黎俊霖的阿？”小蛮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些厌烦。 为什么，回想这么多次与鸭舌男的相遇巧合，现在竟然不想开口回应我那明明存在的悸动感，只是冷却。 “怎么了吗？”我放下餐具。 “因为你很忧伤！”她杵着脸颊望着我。 我并不否认，也不承认，的确，我是很忧伤，不相信他看不出来察觉不到。 他是故意逃避的，揭晓答案，我该用什么心态？ 这过程，他神态自若的嗑着那盘美味佳肴，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更没有开口。 “俊霖，带美女出去散步阿，到底懂不懂把妹的技巧阿？”老Ａ有些生气。 “你就很懂吗？你很会把妹吗？啧啧啧，厉害喔，是不是都趁我不注意在外头…”小蛮话还没说完老Ａ温柔的用食指呜住她嘴。 “老婆，我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你现在还不明白吗？”现在是在拍偶像剧还是ＭＶ？超作祟的一对夫妻，伫立在旁都快受不了他们空气中弥漫的甜蜜味道。 “又在发疯了，我们走吧。” 他牵我手，把我拉到外头。 我很有骨气的甩开，我想是我太用力了，他冷冷的回我一眼。 “你今天到底是怎样，在不爽什么？”我猜想现在不爽的是他吧。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有问过我的名字吗？”“没有！”很爽快的回答。 自从问了这问题后，我就再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比他走在前头，我超前他了？还是他故意不超越我，就这样躲在我背后，难道要躲一辈子吗？ 我却忘了，是他让我不相信什么是永远！ “你也没问我叫什么名字。” 良久，他小跑步到我身边拉住我。 “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名字并不是这么重要，不是吗？”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今天晚上，当我知道你的名字后，全然打破我所想的，还有我所期望的，愚蠢。” “你不该这么想，我看到你我有多开心你知道吗？就算一辈子都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也不足以影响我们之间的无形巧合。”“够了……”这句话虽阻止了他的口，却止不住我多年来的疲累，还有伪装。 “你……你别哭，你这样我突然不知所措……”他用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走近他，他没有闪避，感觉到他的心跳声，这样的距离有多久不曾拥有过了？ 伸出手，我慢慢的掀开他的帽子和墨镜，没有挣扎，我在他脸上看到的，是担心，我解读为，他在担心我。 “这就是我哭的原因，如果是你，不心痛吗？”我将手上的墨镜和帽子交还到他手上。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你的样子……”“我以为，这样的我，对你才是最好的……” “你到底想干嘛，遇见我却装不认识，现在你又说是为我好，我已分不清黑白是非了，被你骗的全身是伤，让你伤的累痕满满，已经够了。”发疯的狂飙内心话。 “从聚会上，我就看出了你的所有思绪，我在思考，怎么样告诉你我就是当年的黎俊霖。” “不需要，你只是在耍我，要说，打从我们第一次在山上相遇的时候，你就该说了；带我去看流星雨的时候，就该说了，好多时间点可以让你说，你却躲过，我不明白你是真心的还是假意。”当年的黎俊霖，不曾改变，一样的自私，一样的野蛮，他又自以为是，以为这样的墨镜和帽子，可以让我忘记，他曾经干过的傻事。 “你要去哪里？”他拉住我。 “我想恢复，没有你的生活，你的私自闯入，已经造成我的困扰…”原以为，我可以应付的很好，没想到却还是一个样，这么差劲，这么狼狈。 陈光其和黎俊霖的先来后到，我并不想去猜测如何掀起惊涛骇浪，两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两个让我皆有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情，两个伤害我到遍体鳞伤的男人，如今又回到我身旁，是轮回吗？ 还是重新来过的巧合。 不，轮回是前世今生，所以当偶然渐渐累积成必然，就会是绕回原点的时刻。 我还是一样跌倒不害怕，但我希望能预防这样的害怕！ 曙光闪耀，数硕着偌大的人类，漫长的五十年岁月，在日升月降的规律反覆下，看见了从未见过的伟大，还有泪光！ 坚持的力量，胜过所有的外在，她的笑容，就是幸福！ 好不容易将埋在工作推中的自己暂时释放，没几天的好光景，又重蹈覆辙的选择性逃避，我规划了一推行程，等着我去实行，晓青似乎看不下去了。 “我问你，你跟黎俊霖到底是怎样？”她用手挡下我的计算机。 “什么怎样，你在问废话吗？”我推开她。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拥有过这么多不平凡的曾经，只可惜你总是学不会如何在这每次特别的经验当中学习出一套有关于对付这样方法的解决方式，是该好好反省！”她槌我一下脑袋。 我却羡慕像你们这样的平凡，这样的云淡风轻，不会一直环绕于过去。 这样的接轨时代，我并没有任何权利拒绝，只有抛开成见欣然接受，但，怎么可能！ “涵，有人找你……”怎么听见晓青声音的颤抖。 “黄涵，还记得我吧，生死之交啊！” 是神秘女人，我有没有听错阿，生死之交？我们连点头之交都快称不上了。 “我不记得我和你有什么生死之交。”我走回原位置。 “那天我就认定了，管你要不要承认。” 真是“鸭霸”的大小姐，惹到她肯定不好过活。 死盯着荧幕，其实眼睛还是会不自觉飘向坐在我身旁不发一语的神秘女人，她到底想干嘛？ “拨个五分钟给我也不行吗？” “神秘小姐，要说什么话你就不用客气，我没有多余时间招呼你。”“我叫secret，别再把我的名字翻成国语，很难听。”“喔……”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较恰当。 “黎俊霖那个白痴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个礼拜，没有人劝的动他，不吃不喝也足不出户，我看早一天他会死在自己的家里。”secret叨念着。 每个人对于逃避事情的方法各有不同，我是逼自己忙碌，他是迫胁到自己的生命，哪一种人比较傻？ 我不会妥协，对于她的言语劝和，我明白她今天来的目的，也知道那个人关在房里一个礼拜的原因，我却想漠视，不属于我的无关紧要。 也许我天生就不会是这种狠心人，拉开抽屉，我拿了一叠照片给secret，是看流星雨那天，我所拍的极品，也许这样，他会好过一些。 “我不知道这些照片能不能救他，不过我知道他死不了，你可以不用太担心。” secret翻看照片一会儿，竟然又疯狂大笑。 “黄涵，你知道他有多爱你吗？”她将照片塞到她包中。 “我想我不需要知道这种事情。” “也是，因为你已经不爱他了！你拍照技术这么好，改天有空找我当模特儿阿，我可以委屈一点，哈哈。”是我委屈还是她委屈阿……，又是长笑而行的一个人，说怪不怪，就是挺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