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辉煌史诗 第41章　迈向黑暗的第一战19

指挥塔上的欧克此时也终于呼出了那一口已经憋在心里久久不能通畅的气。他将自己的手臂重重的拍在了巴尔什的腰上，并笑着对他说。“我等不急要喝上一大杯熔岩烈酒了。” 但巴尔什并没有反映，欧克以为这位老友还未从刚才那场大战中缓解过来。并用手又拍了拍他的腰。“怎么了？战争结束了。我们赢。没有人能对抗奥罗玛尔……”他仍是面带笑容的说着，并看向要道口那正在举剑高呼的军队。 忽然他愣住了，在那只庞大军的中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队伍的最前端。 欧克双眉紧皱，眯着眼睛仔细的看向那人，以及他手中已经断裂的武器。过了半晌，欧克那略带死气的话语声从口出传出。“元素刀……是奥罗玛尔的元素刀……”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终于从那虚幻的胜利喜悦中清醒过来。他急忙拽过系在巴尔什身上的号角，并用力将它吹响。 “所有人拿起武器！准备作战！”随着号角声的响起，巴尔什的吼声也传到了所有士兵的耳朵中，那些仍在跳着格拉舞的人忽然一惊，他们希望自己听错了，但那做战号角的声音却没有不骗人。 那些刚刚冲出要道的魔拉斯士兵，是敌人！ 已经伤亡惨重的守军再一次将武器紧握在手中，弓箭手们将手中的箭矢对准了面前数量远比自己多出数倍的浩瀚军团。这时他们才清楚地意识到那里站着的已经不全是魔拉斯的战士，其中更多的是那些凶猛的野兽。这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联军。 但他们丝毫没有畏惧，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作为指挥的巴尔什与欧克下达最后的命令。即便已经看不到一丝希望，但他们仍誓死保卫这片挚爱的土地，并视死如归。 “欧克，巴尔什。”大军前端的塞隆呼喊着两位守军领袖的名字。“放弃吧，这里已经成为血海，我不希望看着更多魔拉斯的战士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加入我！加入我的大军，我们将一同迎来新纪元！”他劝说着着欧克与巴尔什。而事实上塞隆这次的话语是那样的由衷。 他只是希望能够推翻奥罗玛尔的统治，使自己成为新的地狱隆德，但却从未想过要血染魔拉斯，无论如何这里都是他与眼前所有人的家乡。 当他看到无以计数的魔拉斯战士相互厮杀倒在血泊中时，这位狡诈的副官心中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感却油然而生。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那把已经断裂的元素刀，并将它高高的举起。“不要再无谓的抵抗了，元素刀就在这里，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加入我吧……不要再送死……魔拉斯英勇的战士不该这样无辜的战死！”他看着已经坍塌的城墙，以及周围那些仍手持长弓对准自己的弓箭手与士兵，又将目光转移到那些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遍地尸骸，他们如此之多，这些人无论是叛军或是守军，他们曾经都无疑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为了保卫魔拉斯而亲如兄弟的战友。塞隆的声音甚至带有哭腔。他类似于恳求的向欧克与巴尔什说着。 “如果你真的珍惜他们的生命，就不该发动这场战争，塞隆！”欧克在指挥塔上声嘶力竭的吼着。“他们正是因为你的疯狂行径而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无论是你的部队还是我们的部队，所有人！”欧克顿了顿，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并再次向着塞隆厉声吼道。“守护魔拉斯的战士，永远不会承认一个杀害奥罗玛尔的凶手成为隆德！即便今日，我们全部战死。我们的英魂也将永远如同地日堡垒散发的光芒一样明亮。而你……”欧克指向塞隆。“你将永远背负着恶名，在你肮脏的巢穴中，等待死亡，等待众叛亲离！” 身旁的巴尔什此刻已经将右手微微举过头顶，示意弓箭手准备攻击。 塞隆轻轻的叹了口气，同时他的身后也响起了巨兽氏族的号角声，他的身影随即便被冲向城墙的军队淹没。 守军的抵抗显然已经不如之前那样顽强，他们已经牺牲了太多的人。面对着比刚刚进攻部队更加勇猛的联军，虽然仍在殊死抵抗，但他们心中结局已成定数。 指挥塔上的巴尔什放下了手中的长弓，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看了一样身旁的欧克，这位老宰相此时也正如他一样，并没有在施展巫术攻击他们的敌人。 两位老臣相互对视着并微微的点着头，巴尔什将背后的箭矢再次架在弓弦之上，径直射向他的敌人。而欧克此时已经离开指挥塔，朝着魔拉斯深处的地日堡垒奔跑而去。 美丽的奥莱莎被一手将她带大的欧克拽着离开了地日堡垒，他们到达了一条远古密道的入口处，这是一条只有奥罗玛尔与几位老臣才知道秘密隧道。它可以从魔拉斯内部直接通往外山的一处隐忍山窝中。 老宰相口念着咒语，并用手在一扇巨大的山墙之上比划着。没过多久，山壁上隐约的出现了一个轮廓，它的颜色渐渐变淡，到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空洞，洞口并不算大，但是却能同时容下三个奥莱莎同时经过。欧克带着公主钻了进去，而山壁也随之恢复了原样。 “欧克爷爷，我们要去哪？”奥莱莎不安的问着，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才会让这位她所熟知的老者惊慌失措的急忙带着她逃出堡垒。 欧克并没有回答，只是在黑暗中拽着奥莱莎继续摸索，而他并不担心会走错路，因为这条隧道只有一条路。 “欧克爷爷，这里好黑。”奥莱莎再次表达出她内心的不安。 “没事的，亲爱的，这条隧道隔绝一切巫术，我无法在这里照明，但这里很安全。”欧克此时安慰着奥莱莎，他的手攥的很紧，甚至让奥莱莎觉得有些疼痛，但是并没有作声，她隐约的感到，也许这就是她的欧克爷爷最后一次握着她的手了。 “我们到了。”在黑暗中欧克停下了脚步，并轻轻的用手划过那看不见的山壁。一道大门打开了，阳光并没有映照在那里，即便是那些在空中巡逻的巨龙也没有发现这个隐秘的小山窝。 欧克探出头去，观察着四周与天空，这里确实非常安全。奥莱莎随后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是哪？”虽然这里的阳光并不充足，而仍略显阴暗，但刚刚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中一路走来的奥莱莎还是稍稍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微弱光亮，她微微的眯着眼，眼前一片模糊，但她知道这里从未来过。 “奥罗玛尔大人从未开启过这里，也包括他的老臣们。”欧克喃喃的自语道。他攥着奥莱莎的手，大拇指轻轻的在那稚嫩的肌肤上蹭了蹭。“亲爱的，我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欧克颤声的说道，他的眼中尽是泪水，但仍是忍着不让它们流下。 “我要去哪？”奥莱莎揉着眼睛，慢慢的适应着。 “我不知道，但一定很远，离这片黑暗土地非常远的地方。”欧克安慰着她。“这座祭坛是造物之主留下的，它可以送你离开。”欧克指向山窝之中一个看上出非常古老的台子，虽然岁月无情的流逝，那上面也结满了蜘蛛网，但却没有一点土。 “那你呢？我父亲呢？”不安的感觉在奥莱莎的心中蔓延，她早已经准备接受最坏的事实。 “魔拉斯被攻陷了，我必须留在这里，等你离开后，我就要毁灭它。以免让敌人知道你还活着。”欧克说着，并尽力不去看奥莱莎的眼睛。他不想让这位善良的公主见到他眼窝中的泪水。 “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对吗？而你……”奥莱莎颤抖着声音说着。“也会死？” 欧克原本低着的头此时抬高了起来，他留恋着看着眼前这位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少女的魔拉斯公主，并将她抱在怀中，片刻之后，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和你的父亲，以及整个魔拉斯，都将永远爱你……” 奥莱莎只感觉鼻子一酸，顿时痛哭流涕，而抱着他的欧克此刻也是老泪纵横，欧克紧紧的抱着她，对他而言，这便是最后一次将这个可爱的小姑年拥入怀中。 奥莱莎哭泣的不愿离开他，更不愿离开这片伴她长大的土地。他死命的抱着欧克不放。仿佛希望时间从此停止。希望战火不再蔓延。 欧克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他用力的摆脱了奥莱莎。并将她拉到了平台之上。古老的咒语在欧克的口中念道。跪倒在地并哭泣着的奥莱莎缓缓的变成了浅色，她不舍得望着面前的欧克以及这座巨山。在欧克的咒语完全念完后，平台上已经空无一人。 “亲爱的……我们永远爱你……”老迈的宰相对着空荡荡的平台沉沉的说着。 而在他身下的魔拉斯中，守军的防线已经被彻底攻破，在联军的合力总攻后，只留下那一具具的尸体。他们的英魂仿佛仍然健在，只是在另一个世界，世世代代的保卫着他们挚爱的家园，魔拉斯。 欧克也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在他完全摧毁了那个古老的平台之后，也砰然倒地。这位老迈的宰相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完成了他那并不算圆满的使命。 嘎多山之战与魔拉斯防御战就此落幕，然而冈都大地也真正迎来了在第一战之后的黑暗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