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不悔 第33章　相思成灾

他这次来佐伊也没有诧异，在桌下的长腿一踢，吧对面的那张椅子给踢出，示意秦朗可以坐下。 “我想问有关秦岚的事。”秦朗在和佐伊有过挣女的奇葩机遇之后问话也直接了起来，佐伊抬眼打量了秦朗一圈。 他要比上次看到更加苍老了一些，发鬓已经白了，鱼尾纹也增加了好几条，佐伊也没有隐瞒，吧之前白俊熙和他讲的话全部都告诉给了秦朗。 现在对于他们而言对方的存在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秦岚的抉择，她要是愿意和秦朗回美国还好，要是要跟佐伊待在一起的话，秦朗觉得他自己会疯掉。 弄丢了的女儿好不容易找到，结果对方压根就不和你亲热，反倒投奔向别的男人的怀抱里，这想到都会心寒吧！ “我想和你谈谈……” “和我谈没用，要谈等秦岚回来的时候在好好的和她谈一谈吧你。”佐伊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不善，之后他就没有在搭理过秦朗。秦朗见此也就知道他来这的可找到的东西以及搜刮的干干净净，和佐伊道个别就离开了。 实际上，就在佐伊和秦岚表达完心意的第二天，白俊熙就拉着他上了一堂人生哲理课，那节课重点就是讲述孩子和父母之间关系以及父母对孩子是有多么的重要。佐伊在白俊熙讲出第一段的时候就明白白俊熙用意。 佐伊又不是傻子，在秦朗给秦岚时间的时候，佐伊就明白秦朗吧秦岚摆着一个多重要的位置，如果角色互换一下的话，佐伊都不能保证他自己会那么的淡定，而不是自己吧人绑走。 白俊熙的那场人生哲理课取得的成绩不到，但好歹是让佐伊有了点要承让秦朗的意思，毕竟人家当爹不容易，女儿还走了那么久。但佐伊就是放不开，他舍不得秦岚的离开。 看着这两人胶着不下，秦岚又满面愁容的，白俊熙便大方的贡献出原本是拿来当白熊餐厅抽奖的一等奖西藏旅游团的票子给了秦岚。 “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在做出决定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你有多不情愿，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两全的事，你一旦决定了就会伤害到另一个人，白俊熙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愿意伤害自己成全其他人，但他不希望秦岚这样。 这一场旅行对秦岚而言意义非凡，她在路上拥有太多可以逃跑的机会，但是她就像是给什么都西拴住了一般，只能呆滞的面对着旅馆的四壁，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呆滞的像是一个玩偶一般。 等到她肯出来一步的时候，因为高原反应又是难过的一阵，眼前一杯羊奶就递到了她的眼前，她有些错愕的顺着这瓶羊奶往上看，是一只粗壮的胳膊，男人拥有着一个很阳光的笑脸穿着一身民族的服装，看起来格外的又精气神。 秦岚道了一声谢，用的是当地的语言，这是她在这里学会的第一句话，讲起来格外的生涩，听的很容易让人捧腹大笑，但男人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对于这种热情，在都市里冷漠习惯了的都市人而言，是那么的特别和可恐，他们不习惯也不适应这样的感觉。 秦岚也是，她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男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不对，就把手给收了回去，远处有一名少女在叫唤着一个人名。 男人和那个在叫唤着的少女一挥手，少女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那是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长相甜美可爱，在和秦岚打一声招呼后就拉着男人离开了这里。 他们还有羊要放，他们还有家要回。 秦岚呆滞的看着手里的羊奶，她想到了好多好多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差不多的事，这些事在秦岚的心里是一种伤口上的盐。 每当她做着伤害她父亲的事的时候，这些事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上她的梦里，极为残忍的摧残她难得的睡眠时间，提醒着她无论怎么样的逃避，他还是你的父亲，他还是那个就算全世界背叛了你依旧会站在你的身后为你加油打劲的那个人。 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掉落。 “你喜欢什么宝贝。” 曾几何时那个背叛了母亲家庭的男人会跪在年幼的她面前，拿着可爱的玩具逗弄着她，只希望没有母亲的她可以快乐一点。 为了达成她一个个价值不菲的愿望，他只能让自己忙起来，越忙越好。 秦岚看不到秦朗因为她的离开而变得颓废，连工作都不管不顾差点离开了公司，秦岚看不到那个在工作累了的时候，看到钱包里她小时候和母亲的合照，他会像是打了激素一样忽然精神抖擞，然后整理好仪容开始继续开着那一个又一个枯燥的会，迎接这一个又一个对他有用和无用的人。 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秦岚，秦岚不理解，秦岚不理解…… 秦朗低垂着脑袋，手里把玩着医生为他写的那个卡片，电话在嗡嗡作响他已经不想理了，他知道是谁打来的，所以一点都不想接。 改变的时候，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雷声大作，秦朗像个小孩一般哆哆嗦嗦的躲到了被窝里头，只露出一对平时笑盈盈的漂亮的大眼。 房间里空无一人，这使他感觉到了害怕。敲门声的响起使得他的颤抖更加的剧烈，盯着那堵发出声音的门许久后，忽然传出一句咔嚓的声音，吓得秦朗一下子躲到了被子里，连眼睛都不露出来。 开门的人进来之后走到了吃他的床边，使得秦朗身子抖的更加剧烈，那人拍了拍他盖着的被子，俯身到了他的被子上，秦朗有种能够感受到上方的人的呼吸的错觉。 很多可拍的念头在脑中闪现出来，最后秦朗在被子里一阵摸索没能找到可以遇敌的东西。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随机应变吧！ 预料中的事情没有出现，那人只是捏着他的被子掀开，然后整个人就窝了进去，秦朗接触到的是那人的背后，带着外头雨中的寒气，进来的时候让秦朗打了一寒颤。 她背对着秦朗，身体弓起，在微微的颤抖，像是在低低的抽泣。 确认对方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后，掀开了被子，露出她的模样。 他呆滞的看着躺在他身边的女生，全身湿透，她缓慢的从床上做起，一把抱着了秦朗，埋首在他的颈间。 行李在门口处滴水，在底下一点一点沉积出一个不大不小水坑。 “去洗个澡吧，等等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 秦朗的声音带着与往日不同的温柔，女生抬头，在夜灯的照亮下，她的容貌尽收眼底。 在雨中行走了多久的秦岚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心在淌血，雨浇灌了他全身，冰凉的水从领口灌下，流到身体里，秦岚蹲到了地上，抱膝。 一把黑伞九就在她的头顶上绽放开来，秦岚抬起头，那日日夜夜出现在她面前的一张俊美的脸，就这样呈现在她的面前。 他没有着急的追问她的决定，只是陪着她来到了这间酒店，吧钱包里的那张房卡塞到了她的手里，秦岚不解的看着他这个举动，他轻轻一推就把秦岚送到了酒店里面。 “我不知道你的决定，但我不希望你在未来后悔，我更不希望你遗憾终身……” 被父亲推进酒店的秦岚没有继续移动脚步，她只是呆呆的望着父亲，自从事情被暴露以后她过得异常辛苦，就像当初妈妈的离开一样，那种离别之痛秦岚依晰记得，而且每每想起，内心总是有彻骨的痛，感觉仿佛有只手在撕着的她身上的每一次肌肤，痛到她几乎到了快要活不下去的地步，所以这也是她当初决定要离开美国，独自跑回中国的原因。 来到中国后，她的各种不适应，自小在国外长大的她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国度却是那么的是那么的陌生，她经历无数次的失业和被淘汰的打击，吃尽了苦头，历尽了磨难，从而慢慢的努力的竖挺着，因为她知道从今以后，一切事物都要靠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每个人都是这么一步步坎坷的慢慢走来的，秦岚就这么咬着牙努力的迫使着自己去适应。 只到遇到了佐伊，想到他，秦岚的眉宇间不由的生出一股柔美的神情，这个长像俊美却有些面瘫的男人，想到这里秦岚的眼前浮现出那个平日里异常严肃、无动作、无表情，看起来总感觉五官不太端正似的，秦岚经常与他开玩笑时说他神经麻痹了，每到这时佐伊就会笑笑坏坏的揉揉她的小脑袋，眉宇间却是百般的宠昵，好像对她给的这种代号很是享受。 “你赶快进去吧，小心着凉。”父亲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打破了秦岚的思绪，她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父亲，浓浓的眉毛，一双昔日里有些严肃却炯炯有神的大眼正在慈爱的看着她，父亲虽然看起来很年轻，可额头上那深深的皱文就好像老树上的年轮一样印证了他的年纪。素日里那个经常修饰边幅，时而神采奕奕，时而又调皮的像个老玩童，而现在站在自己对面的父亲，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满身的沧桑，单薄孤独的立在那里，眉宇间散发的愁容让秦岚的心发疼，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之前的恩怨再多也瞬时间被化解在温暖的亲情里。 秦朗走之前没有忘交待酒店前台为女儿准备衣务，然后又交待秦岚几句话，例如注意保暖，当心感冒之类的，然后撑着一把伞消失在雨夜里。 秦岚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她努力的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噪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似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确切的说，现在的她已经开始哽咽了，她正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感，以至于此时的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泪不由的滑满脸颊。 夜，静悄悄的，抽走了白天那种热闹沸腾的喧哗，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只有雨稀稀沥沥的滴落的声音，除了微风轻轻的吹过，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的狗叫声，整个大地仿佛沉睡了一般。 秦朗离开酒店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却辗转难眠，他的心里是兴奋的，因为女儿已经主动来到自己的身边，对于秦岚，他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愧疚，为了她，他努力打拼，以为给她衣食无忧、过上上流人的生活方式，她就可以开心幸福，其实不然，她却以一种极端的方式验证了这一切，她没有带走任何一件与钱财有关的东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为此秦朗这么多年来深深的、彻头彻毛的反醒了自己。 在商业数十载打拼的秦朗深知道人生的不易，对于女儿这么多年的奔波，秦朗难以想象她都经过什么，而秦岚宁愿在社会上艰难的生存，也不想回来那个所谓的家里继续过她的衣食无忧生活，可见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想到这里，秦朗的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他伸出手来捂住胸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来，他决定不能再强迫她，女儿已经大了，心思肯定又不一样了，虽然他很渴望与女儿朝夕相伴，可他不能那么自私，他尊重女儿的选择，秦朗决定给秦岚时间，让她好好考虑。 雨越下越大，在街道上已经形成了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街道两旁的树影中间，风雨中吵吵作响的树叶，似乎还在回忆着白天热闹繁忙的景象。白熊餐厅就餐大厅里漆黑一片，佐伊蹲靠的吧前边，落莫的望着窗外的雨帘，空落落的心里尽是满满的惆怅，他无助的眼神在黑色中前后左右的徘徊着，好希望门外忽然出现那熟悉的身影，但是除了雨什么都没有。 秦岚走了已经有十几天了，佐伊的心也跟随着她七零八落了，昔日里的种种时常的浮现在眼前，他已经习惯了与她朝夕相处的日子，而如今好像魂魄被生生的剥离了身体一般也随着秦岚去了，秦岚的样子、她的一泯一笑、她的喜、她的忧、她的好、她的坏在佐伊的心里都是地么的温暖与美好，离开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那么辛苦，白天还好，餐厅就餐的人沸腾的时候，佐伊尽量的让自己忙得七浑八素，他甚至将洗碗的任伤都保了一来，整人个来回忙碌的穿梭着，不给自己一丝丝喘息的机会，不让大脑有一点开小差的时间，因为每次他都不经意的想到秦岚，那样心也随之疼了起来。 佐伊有时很很鄙视自己，他曾经让白俊熙要面对自己的感情，而现在的自己呢？不也正在逃避吗？但任凭他再怎么逃避，最终难熬的夜始终还是要来临的。这个时候，一切都静了下来，此时的佐伊再也无法逃开，强烈的思念与情素无情的侵蚀着他，撕扯着他身体上的每一处神经，心里的痛如刀绞般，痛苦的几乎让他快要窒息了，孤独已经生生的堵在了心里，他害怕光亮，所以他只好蜷缩在黑暗里，卸掉伪装，赤裸裸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一滴泪滑落下来，佐伊用手抚上脸颊，一种湿湿的感让他感觉到吃惊，男儿有泪不轻淡，自己竟然流泪了，佐伊苦笑着，嘴角轻挑，面部却狰狞的难看，他同时又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呵呵，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有这种情愫的不只佐伊，还有呆坐在阳台上的白俊熙。夜空中没有星星和月亮，雨下个不停，廊柱下、藤椅上的人静静的坐着，看不清表情。白俊熙愣愣的望向远方，房子、树木都变得模糊了。依晰可见得只有近处的街边的景象。 此时的白俊熙心情低落，心里压抑，非常的难受，强烈的孤独侵蚀着他。张爱玲曾说，孤单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但，在这千疮百孔、满身疲惫的夜晚，空对一身莫名的悲凉与刻骨的孤单，仍期待有人，能许我们一室温暖的幸福，有人在刚要开始时，却选择践踏我所有的骄傲，所以请许我尘埃落定。 白俊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无助的心情无以言表。夏雨丽忽然的消失已经几个世纪，白俊熙已经到了苦苦煎熬的地步。那夜的缠绵依然清晰，激情过后伊人消失，白俊熙想破了头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否给我个理由先？ 谢娟的电话偶尔还会鬼使般的打进来，这让白俊熙无奈的同时还夹杂着些许的烦感，白俊熙很惊讶自己的这种感觉，这也表明，自己已经彻底的从上一次失恋中走了出来，佐伊说的对，想要从失恋中走出来，就需要投入到另一场恋爱中。白俊熙始终没有想过要有一场新的恋爱，这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让他鬼使般的遇到了夏雨丽这个大了自己四岁，却幼稚的可笑的女孩儿。她的温情、她的古灵精怪、她的善解人意、她的激情四射深深的感染了他，让他不知不觉中被她所吸引，以至于让他毫无查觉得走出谢娟的影子深深的投入到她的时候，她却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让他怎能不痛苦？ 像佐伊一样，白俊熙最好的掩饰痛苦的方式就是一身扑进厨房做各种各样的菜，来打发他那痛苦难熬的思念，可是他每做出一道佳肴都会忍不住的想到，这个夏雨丽肯定爱吃，然后脑中不由的浮现出夏雨丽那贪吃的样子，脸上遍布柔情，如果可以，他宁愿为她做一辈子的菜，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 “可是，夏雨丽，你到底在哪里。”白俊熙眼神迷离，愁容满面，他甚至都开始埋怨上天对他的不公，为什么让他无止境的一次又一次陷入感情的漩涡难以自拔。白俊熙觉得自己已经很无力了，他无力的倒在摇椅上，任由疼痛蔓延，没有了夏雨丽，他的心已经快要停止了跳动；没有了夏雨丽，他刚刚燃起的希望正在慢慢的干涸；没有了夏雨丽，他心中生长起爱情的幼苗，瞬时间慢慢凋零；没有了夏雨丽，白俊熙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变得颓废又堕落的消沉，慢慢的、慢慢的跌入到低谷……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夏雨丽起身开门，父亲走了进来。自从这次夏雨丽回家后，父女两人的感迅速生温，再也没有之前的那个冷冷的僵持，做父亲的哪有不爱自己的孩子，做孩子的当然知道父母是给自己生命的人，也是这个世上其中一个不有任何怀疑爱你的人，正因为你知道他们爱你，所以你才会将自己的不满和小情绪毫无保留的冲着他们发泄，因为你知道，任凭他们有多么的气，但是心底那份爱是永远不会被磨灭的，这就是打断骨头还依然连着筋的亲情。 待夏父坐下，夏雨丽也不由的依偎过来，这时，夏父从怀里拿出一了张印有国徽的卡纸递了给夏雨丽，当夏雨丽触碰到这个纸时，手不由的抖动了一下，她的眼睛猛的看向自己刚刚触碰的东西，一种本能的刺痛油然而生，这种痛不由眼睛传来的，而时内心中强烈压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