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之始 第3章　比试

第一场比试，是由一个看起来很是强壮的大汉对战另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惹眼的男孩。男孩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模样，对面强壮的大汉虽说看起来老相些，但是真实年龄应该还是不到十八岁的。毕竟，比武大会只能是十八岁以下的年轻人来参加的。 只见那壮汉暴喝一声，原本就壮硕的身躯变得更为庞大。少年只是站在原地，除了脸上有诡秘莫测的笑容以外没有任何表示。陈离风觉得那少年真是好定力，若是换成自己，只怕是还没有开始对战，这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了。 思来想去，陈离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点自信。 不然对方不战而胜，自己未必就会觉得信服。不论如何，自己还是应该像这个少年一样，临危不惧。 哪知比赛刚开始没多久，少年脸上诡秘莫测的笑容还没有消退的时候，壮汉就已经轰然倒地了。快，当真是快。 仅一招。 陈离风将方才少年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少年并不是没有动，而是动得很快罢了。那种速度，他觉得自己未必能够超越。换做是旁人，或许只是连残影都看不清楚。 “获胜者――姜笑。” 师父捋着山羊胡子不说话，陈离风却若有所思：自己所擅长的就是力量和速度。力量是与生俱来的，速度却是自己后天勤奋练习获得的。况且他的身形与那名叫做姜笑的少年差不了多少，认真比较起来的话他应该比姜小要更为瘦小。姜笑很聪明，他利用对手轻敌的心思，先下手为强，一瞬间便就赢得了胜利。 师父看陈离风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心里觉得自己的决定还是对的。有些东西，比如经验，单单是讲述的话，效果并不那么明显。若是让他自己来领悟，或许就不一样了。况且陈离风这孩子天赋如此妖孽，领悟一点点经验，自然不在话下。 这一局比试过后，再有两局就是陈离风自己上场了。此时的陈离风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紧张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兴奋。 或许是血液里天生就带有这种好战分子的基因，陈离风开始的紧张都在面对对手的那一刻不见了。他的对手，是一个身形犹如虎狼的家伙。原本这么高大的身躯是他对战陈离风最大的依仗，结果陈离风这小子力量奇大，三两下就把这个堪比虎狼的家伙打飞了―― 因为初赛不许使用武器，陈离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郁闷的。毕竟，他还是习惯拿着自己那把重唐刀――他给那刀起名叫破军――用它来进行战斗。 毕竟他也练习了五六年的刀法了。 不过陈离风也并不是没了兵器就什么都不能做的人，师父所传授的玄学之中也有关于近身战斗的篇章，他也看过不少，在赛前更是悉心准备过。 因此他虽不像前面那名叫做姜笑的少年一样，一招结束战斗，却也赢得十分漂亮精彩。师父在一旁虽然没有笑出声来，可是他的山羊胡子一颤一颤的，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模样――至少，陈离风是这么猜的。 “风儿啊，今天表现得还不错。不要骄傲，明天继续。”果不其然师父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话就完了。若是师父不满意自己的表现，必然又是一番长篇大论。为此陈离风也稍稍有点得意。 比武大赛每位选手一天只进行一次。也就是说陈离风今天的比赛已经进行完了，他可以去休息了。但是他执意要在这里观看比赛。 因为他觉得，看这么一场，比自己一个人闷在那里练半天都有效果。师父欣然同意，因为自己这个好徒儿已经充分理解了自己的用意，也就坐在一旁，陪着自己的徒儿一起观看。 这一天一共进行了大大小小百余场比赛――这只是一个城的人数罢了，况且青城只是一个很小的城。参加这次大赛的，少说也要有五百来号人。但是只有百余场比赛，是不能够一次性比完的，因此有些对战是同时进行的。陈离风思来想去，决定每场比赛都看个开头，然后再决定看同时举行的比赛中哪个最为精彩。 除了那名叫做姜笑的少年，表现得较为出色的还有一个叫做青月的姑娘。这姑娘也是灵巧型的，不光功夫好，人长得还漂亮。她的对手是一个看起来脸色很是苍白的少年，想来也是灵巧型的。姑娘的动作很是敏捷。几乎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对面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就已经下了台了。 另一个则是一名壮汉，叫做马秀红――虽说这名字与人的模样有些不怎么匹配，可是马秀红的功夫却是扎扎实实的好。他是一名力量型的武士，对战的同样是灵巧型的。只是他的对手力量不足以掀翻这个巨汉，反倒被他擒住手腕，一个倒栽葱摔了出去。 陈离风看着各式各样的比赛，心里赞叹着这些人个功夫，同时也暗自告诫自己不要过分骄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虽然赢了一场比赛，可是若是对战上姜笑、青月、马秀红之类，他却还不一定能够取胜。 陈离风若有所思地回了师父订下来的客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陈离风的对手是一名个子不高，看起来纤细小巧的――少年。说实话陈离风有些怀疑那家伙的性别，因为那张脸看起来很是秀丽。青春期的孩子，身段还没开始发育，少年少女看起来也并不能很严格地区分开――至少从外表来看。 那少年名叫白飞飞，听起来也似乎没办法分别他的性别。他一头棕色的长发披散开来，一双似乎含着柔情的大眼睛里带着几分委屈，小巧的鼻梁，唇角却又带着几分笑意。若是他对战的不是陈离风这块木头，而是别的什么人，只怕是稳稳地不战而胜。 只可惜他对战的是陈离风这块木头。 陈离风倒也不能算是块完完全全的木头。至少，他在武学方面还是很有天赋和灵性的。只是他年方十一，情窦未开――虽说后来开了情窦，也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只是本能地见到漂亮的事物觉得欣赏。但是他体内那些好战的基因却把这一丝丝少得可怜的欣赏都给压榨的什么也不剩了。 不得不说，白飞飞这一场战斗还是输的蛮惨的。陈离风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虽说陈离风只有十一岁，看起来还只是个萌萌的小正太。但是陈离风给人的感觉，只是呆萌呆萌的。 白飞飞看到陈离风不中自己这“美人计”，便就沉下心来好好对付他。说实在的白飞飞并不是个草包，只是他不喜争斗，觉得能够不战而胜就不战而胜，这一点倒是和一心想着凭借实力证明自己的陈离风截然不同。 这倒不是说白飞飞一心只想投机取巧，而是两个人的家世并不相同。白飞飞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自幼见多了勾心斗角，甚是疲乏，故而不喜与人争斗。而陈离风不同，他生活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家庭里，心中想的是如何重振家族，如何给家族带来荣耀。而这一切，都需要自己的努力。所以陈离风迫切地需要战斗，需要能够证明自己实力的战斗。 “出招吧。”陈离风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好面对眼前这个小子。不过，这真的能被称之为小子么？ 白飞飞有些不情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陈离风破了他魅惑之术，他必须要拿出点真本事来，不然他会被眼前这个小子一下子击飞的。 于是白飞飞摆好了攻击地架势，以最快的速度打出一拳。陈离风的速度很快，眼里也很是厉害。在白飞飞的拳打过来之前，他便大致预测出白飞飞的拳是想打自己的左肩膀的。于是陈离风偏了偏身子，反手抓住了白飞飞的手腕，然后把白飞飞的手腕拧到身后，松手的时候还不忘记再踹一脚。 这一串动作真是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白飞飞吃了个瘪，一时间也来不及多想，出脚踢了过去。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叫陈离风的瘦小的家伙竟然徒手接下自己这一脚，想把脚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陈离风抓住白飞飞的脚腕，又让白飞飞摔了个狗啃泥。 白飞飞有些恼了。他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毕竟他出身世家，怎么着也是个少爷。这类人，通常还是有那么几分傲气的。白飞飞在家里的时候，那些指导他武艺的老师从来不敢这么对待他，因为他们害怕白飞飞的报复。白飞飞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这会儿他又站起来，下定决心要认真来一场了。他放弃了维持自己美好形象的想法――说起来，以白飞飞这家伙的皮相，就算是他想放弃自己美好的形象，也不是那么的容易吧。 陈离风哪里有白飞飞想得那么多，在白飞飞站在那里还在思考的时候，他一拳打了过去。他可不是二次元里那种在英雄念口诀的时候不打断的反派，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十一岁小孩，看到对方有了空档，自然而然就打了上去。 白飞飞的速度原本就不及陈离风，更何况此时更是毫无防备。于是，他很悲剧地被陈离风打中了。而陈离风也没有落井下石――这是他师父交给他的人之道义，不能趁人之危。 “你这小子，还有些本事。”白飞飞开了口，声音带着那么一点点魅惑。这倒不是他故意为之，只是媚骨天生，一直是这样的声音罢了。 陈离风这块木头自然是不会细细体会这话里的妖媚温婉柔转之处，只记得认真对战。白飞飞一下子认真起来，出手之中带了这么一点点狠辣。陈离风只是觉得对方带来的压力突然增大了，也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所以其实他还是有一点天然呆属性的。 等等，好像扯远了。 白飞飞下手狠了，可是陈离风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应对。白飞飞的攻击次次命中要害，陈离风每次都能从容不迫地闪开――这并不是巧合，只是陈离风的速度实在是要超出白飞飞太多，所以才能够如此沉稳。 大概这么比了有几十个回合，白飞飞的体力便有些不支了――他向来是速战速决那一类的，十个回个之内就能解决战斗。可是今天碰上陈离风，却是碰到了对手。陈离风并不在意打法，只要能赢，拼了他那条性命他也要撑下去。何况这只是区区几十个回合而已――要知道，他平常练刀一练就是几个时辰。 在白飞飞的力气已经不足以支撑的时候，陈离风趁机把他打下了台。其实这一战对他来说并不算艰苦，只是拖得回合久了一些。师父看陈离风还是有些优柔――如果一开始他就把白飞飞打下台，只怕一回合就能够结束战斗了。 “刚刚，为什么迟疑？”师父在陈离风下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倒不是说师父八卦，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陈离风不肯抓住这一个机会。 “他的眼神――唔，看起来，很忧伤。我不想让他输得那么容易。”陈离风咬了咬唇，道。这是他凭直觉感受到的。他觉得白飞飞不想输，可是他必须要让白飞飞输。因为他也不想输。可是白飞飞的那双眼睛里，好像是有些什么哀愁。他本能地不想让白飞飞伤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师父没有再说话。陈离风这孩子啊，还是有些善良过头了呢。 师父这么想着，正要带陈离风离开，却被人给叫住了。那声音，不是白飞飞又是谁。 “陈离风！你――你是叫陈离风？”白飞飞的话语里带着一点点犹豫，还有一点点的不甘。但是，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陈离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顿了一顿，转过头就看见白飞飞那张祸国殃民的妖精脸。可是陈离风对此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毕竟，他是一块木头――呃，这么说倒也不是很对，只能是说，在这方面，陈离风是块木头。 “有什么事？”陈离风偏了偏头，道。这模样看上去可爱极了。 “嗯――虽然这次我输给了你，可是，复活赛我一定会赢，晋级赛，我会赢你的！”白飞飞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开口道。 “晋级赛？”陈离风还是偏着头，只不过头偏到了和刚才相反的方向，“好啊，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