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青春 第31章　谢谢你

后来何翌申一直都没有打电话过来，其实有没有打过来林小溪也不知道，反正后来陆衍潇就没有再让她看她的手机，就算是何翌申打过来了那个毒舌老人家也不会给她看见的吧。 林小溪坐在陆衍山的床边上看着他耳朵脸，心里面忽然一阵的难过，算起来，终究还是自己欠他了。 “陆衍山，你醒过来吧。醒过来好不好”林小溪悠悠的说着，用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悲伤语气，她说：“是不是人总是要这样，有一些误会明明就不应该存在的，有一些委屈，都是我们自己用自己宝贵的时间作出来的，其实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是不是？是不是人总是，总是喜欢用伤害自己伤害爱的人的方式来解决一些误会，其实我们不是都知道的吗我们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我们不是一直都在相信着对方的吗？只是没有让彼此知道只是欺骗自己。” 自己都不知道，早一刻泪流满面，果然回忆不是个好东西。 “你知道吗？就算我这么的听话，这两年。我总是每天都那么的听话，可是内心里面我不止一次埋怨过你，我总是觉得不应该在下午的时候去图书馆做数学题，应该坐着你的单车，去公园或者游乐场，不应该在傍晚的时候一起坐26路公交车早早的回家，应该去逛街，我们两一起，不管做些什么。可是，可是那些是你说的，就算我不满意，我还是会乖乖的点着脑袋笑着抬着头对你点头说好啊好啊。” 林小溪抱着他的手哭的不能自已，所有强韧的泪水在这一刻绝地了，她是真的害怕了，这样惊心动魄的四十八小时，可是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陆衍山还是没有一点点醒过来的迹象，在经历过了外婆的离开之后她真的害怕极了生离死别，那是人类最无力的困难，无论你再强大，在生死离别面前，你也只能苍白着脸色无能为力的哭泣。 她低着脑袋语无伦次的哭着，没有注意到此刻病床上睁着无力的双眼苍白着脸色却微笑的那么温暖那么快乐的陆衍山，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一身疲惫拿着我的外套的何翌申。以及他悲伤的眉目和疼痛欲裂的眼神。 “等到这一句话，感谢这场车祸，死了！也值了。” 虚弱的声音，林小溪猛地愣在那里，低着脑袋我这陆衍山不知什么时候见见暖起来的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小溪”一样虚弱的声音，低低的，温柔的，却是那么的好听。 她慢慢地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这个眼眸黑亮眉目却带着微笑的男孩。 “呜呜陆衍山？你醒了呜呜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他还是只是笑着，越笑越开心的样子，只是那样的笑着，一脸的宠溺看着眼泪汹涌而下的她。 抬手，抚了抚她脸上冰凉的眼泪，他还是温柔着声音，轻声道：“知道吗？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啊！好遥远的梦，好像距离这个世界好遥远。” 他笑着，温柔的笑着，眼眸里面全都是快乐和释然，这样的陆衍山，不同于往日那样迁就的温和，这个微笑，融化到了人的骨子里，融化了这么久以来的所有冰天雪地。 “可是，一睁开眼，一睁开眼见到的就是你，真好。” 林小溪听着听着。哭着哭着。看着他微笑的眼睛竟然也不知不觉一边叼着眼泪一边笑了。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的身后，那个一脸落寞和伤痛的男子，转身孤独的离开。那样的悲伤的眼神，她想，她从未在他的脸上见到过。 “对了！对了。医生！我忘了叫医生。”林小溪吓了一跳，想起来医生说醒过来就要叫他，慌忙的挣开陆衍山的手就要走。 “咦？”手忽然被抓住，她疑惑的转身看他。他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林小溪皱眉道：“你现在刚刚醒过来，还很虚弱，我不走，我去叫医生。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他这才愿意放开我的手让她离开。林小溪笑了笑转身去找医生。 林小溪气喘吁吁的跑到医生办公室，那个秃头的老医生马上哗哗的去了陆衍山的病房，她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 忽然，她惊住了。 何翌申？ 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看着何翌申靠在墙上，好疲惫的样子，就是那样的靠在那里看着我，不是很刻意的眼神，他从来都阳光帅气的脸上竟然冒出了胡渣。 林小溪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走上前去，何翌申怎么来了？ 她转身看了一眼身边的陆衍潇，他也看了她一眼耸了耸肩走过林小溪的时候轻声说：“该来的困难终究要来，该做出的决定终究还是逃不掉的。你要是做决定就趁早，想退出也趁早，我弟弟不该再一次被你伤害，就算是伤害也应该在给最后一次。你自己决定吧。” 林小溪讶异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人，明明什么都看的那么清楚，他说，要做的决定终究是逃不掉，他说，他弟弟不该再一次受到伤害。 林小溪咬牙走上前去，站在何翌申面前，咬着唇，低声道：“对不起。我” 他抬手，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件我的外套给她上，她惊讶的抬头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她穿上了外套，抚了抚她的脸，整理了一下我乱七八糟的头发，用有点疲惫沙哑的声音道：“看看你自己，真是丑死了。” 她鼻子一酸，想要开口道歉看，他好像知道一样的提前道：“这个是你的手机，我还是很担心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或者我想你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点都充满了，充电器，在这里。早点回家，我等你。” 然后在林小溪什么也说不出来的空当抬起双臂紧紧的抱着我，紧紧的，然后在她还没有做好决定要不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又好像早就知道一样的松开了她。 “再见，照顾好自己，回家之前给我打电话，不管我在做什么一定会来接你。” 留下她站在那里，心如刀绞。 他说，这个是你的手机，想我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他说，我想你的时候还可以给你打电话。 他说，早点回家。 他说，回家。 他说，回家之前给我打电话。不管我在做什么，我一定会回来接你。 林小溪站在那里，仰头看着医院蓝色的天花板，眼泪在眼睛里面再一次汹涌而下。 从来不知道陷入一个难逃的漩涡是这样的感觉，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怎么选择。都会有人受到伤害。无论你的立场是什么，你总是深深地伤害这什么人。 可是，何翌申，能不能不要这么温柔，能不能不要这么宽容，能不能就像以前一样在我面前揪着我的脸骂我揍我，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皱着眉头红着脸教训我说我没良心？ 可是你这么温柔，让我情何以堪？让我怎么原谅我自己。 如果非要收到惩罚？能不能由你来？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自责？ 她转身，看着他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深深地自责了一番，可是，想着还在病床上的陆衍山，林小溪叹息一口，深呼吸，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你是最没有资格脆弱的那一个。 回去的时候陆衍山看见了她，眼睛里面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情，她怔怔的想，他是知道了何翌申在外面等她吗？他一定是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那样如释重负的眼神，一定是怕她着何翌申走了。 林小溪扯着嘴角，弯唇，对着他笑了笑说：“医生怎么说？” 陆衍潇老神在在的削平果，头也不抬说：“医生说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她愣在那里，然后回过神来一阵脸红，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笑只是语气有点逗她的说道：“现在的小孩子呀！哎，让我这个老男人怎么是好？真是跟时代脱轨了。” 林小溪没好气的对着他大声道：“你有这个觉悟还是好的，早就应该有这个觉悟好不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单身着！哼！” “那怎么了？现在不是流行闪婚吗？到时候我就闪婚。” “你女主角都没有怎么闪婚？就算是闪婚裸婚那也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好不好？白日梦！” 他挑眉，好笑的看着她，却也还是孩子气的跟她斗嘴道：“怎么了？按照家族风俗！陆衍山必须在我后面结婚，谁让他是我弟弟来着？” 她双手叉腰对着他道：“为什么陆衍山要在你后面结婚来着？什么家族风俗啊？这是旧思想，你们政治老师没有教育过你旧的思想文化应该摒弃的么？说不定到时候陆衍山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老婆还不知道咋哪里呢！” 林小溪没有注意到，陆衍山渐渐云开的笑意。 陆衍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林小溪坏笑着挑眉说：“啊呀，这样啊，那我就拭目以待哦，你们两加油，我也很想要要一个小侄子，我勉强同意好了。” 听着听着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为什么这家伙笑的这么坏？我回过神把自己的华根他的话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看着她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陆衍潇这个家伙，忽然很不给面子的在她面前哈哈大笑了起来，差点就把手里面的苹果笑的掉到了地上。 他越笑林小溪越觉得羞愧死了，转身看了一眼陆衍山准备找他帮忙，可是回身就看见他黑亮的眼睛微笑着看着她，脸上的温柔让她忍不住一下子红了脸，赶紧回身看叶不敢看他。 “哈哈！小山！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个丫头了，太好玩了。要不是你先看上了，我也会看上的！啊哈哈！” “你！闭嘴！我让你闭嘴！”林小溪睁着大眼睛朝着他叫道。 “哈哈，闭不上，忍不住，我笑点一项不是很高！” 林小溪气的直跺脚，他斜着眼睛看着她笑的东倒西歪道：“啊哈哈！不是嘲笑你的意思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你！”她只能选择转身就跑，说了一句我去买点吃的！然后红着脸落荒而逃。 走在医院外面的小公园里面，看着外面不是很灿烂的太阳，她忍不住还是静静闭上了眼睛。 依然想起来何翌申在自己面前，那样疲惫的眼神！那样疲惫的眼神，那么温柔的给她披上了外套，那样温柔的给她手机，那样温柔的祝福她照顾好自己早点回家。 回家？ 回家。 什么时候，他就那样认定了她跟他之间组成的也是叫家？什么时候就那样不要回报的默默地对她那么好？ 她何其幸运，遇见了他们，遇见了她们，她难过的想，这个世界上，果然是公平的。你得到多少爱，就会欠多少爱。 陆衍山爱她，何翌申爱她。可是林小溪只有一个，她爱的人，不管是谁，都会伤害另外一个。这个不是她的选择，可是她不得不选择。 世上那有什么一帆风顺的故事？ 在我年轻的青春岁月里，这一场美丽纠结的故事。 我经历着，受伤着，感动着，偿还着，也享受着。 她爱着，也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