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天威 第85章　秀春小战

寒风抵挡不住吴郡市场中的热闹繁华，往来的客商和农户络绎不绝，大多数的商人在进入越国境内前都会在吴郡歇上一歇，而从北方过来，不走海路，吴郡便是最快的路途，故来吴郡这几个月也是热闹的很！ 柳如是从朱家出来接过来时的那匹健马，向着东市而去！锦衣卫衙门没了，但是柳如是知道这锦衣卫在这吴郡有一家酒家叫作秀春居，就如同会稽府中的听风楼一般，都是锦衣卫的驻地！ 牵着这匹健马，从繁华的东市而过，一路细细勘察，终于在东市一隅，看到用瘦金体刻写下的“秀春居”三个字！这是一座小院子，门口没有人站着，一进院内，便有小厮接过马匹，笑问道：“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店？” 柳如是细细扫了一眼这名小厮，将缰绳甩过去，笑道：“看看再说！”那小厮一接缰绳，拉着健马向着后院而去了！ 柳如是大步跨入，打眼一看，店中并无他人，只有一位头戴着毡帽的白衣士子在一旁喝酒！也是，不是饭点，哪里有什么食客呢？柳如是在朱家畅饮一番却是没吃什么吃食，如今倒是饿极了便对着小二喊了一声：“小二，来两个小菜，一坛老酒，要快我这里可是有大事！” 那小二倒是一点动静也没，片刻进了后厨从里房里端来七碗八碟给那白衣士子送了去，碟碟碗碗地摆放好了又转身离开，却也不理柳如是！柳如是好生奇怪，不过倒也没有在意？不知道如何和这些人搭上线，柳如是倒是有些迫切，看了一眼那白衣士子，柳如是迈步而去！ 柳如是对着那白衣士子一礼不由得问道：“这位兄台……”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说不下去了，他看到这白衣士子的八仙桌上竟然摆着一碗龙须面！ “这碗龙须面倒是精致的很，这厨子的手艺似是大同府凤临阁的味道啊！”柳如是试探的问道！大同府的凤临阁乃是皇家投资的酒楼，交给锦衣卫运作，里面的龙须面乃是有名的紧，其实这碗面是不是龙须，是不是凤临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块敲门砖！ 那士子看了一眼柳如是笑道“正是，兄台有所不知，这厨子本就是凤临阁……”这士子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这三国时期哪有什么大同府的凤临阁呢，“这位兄台也是锦衣卫中人？” 听到这话柳如是心中一痛快，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到了这吴郡卫的锦衣卫还怕找不到王北发吗！柳如是连忙亮出自己的腰牌，腰牌上无他只写着：“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统领！”一般的腰牌都会写上某卫，否则的话便是直属会稽的！ “原来是上差驾到！”这人看到这腰牌不由得大惊失色，要知道从北镇抚司且出京师定然是有传旨或是大事商讨的，他不敢怠慢，连忙跪下行礼！ “快快免礼，我乃是奉命传旨，不知道千户王北发现在何处？”柳如是连忙上前将这人搀起！这名白衣士子，顺势而起，只是柳如是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右手在腿上轻轻拍打了两下！ 那名似是耳聋的小二却缓缓离开了！ “上差大人一路辛苦，不如先坐下吃些吃食，我再慢慢将事情说给大人！”这白衣士子连忙说道！ 柳如是点点头，他也确实有些饿了，连忙坐下身子，那白衣士子又从一旁取过碗碟筷子！ 刚刚坐下，柳如是便有些受受不了了，这一桌子美食都是大明的口味，吃了几个月的汉食，让他也觉得有些消受不起！ 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一段，柳如是饮下一杯甘露，突然间想起了先前的那个小二，不由得问道：“那小二是个聋子吗，怎么我唤了那么多声都没有反应呢？” “那小二倒不是什么聋子，而是一名听力极佳的锦衣卫校尉，夜闻十里外的细语之声！”那白衣士子介绍道！ 听到这里柳如是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听力极佳，那怎的我和他讲话他却是理也不理呢？” “大人有所不知，那校尉便在这酒店扮上一名聋子，给各个酒桌添茶倒水，彼此也不顾及他，久而久之，一切私密之事他也能听个八九！” 柳如是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 又吃喝了片刻，柳如是不由得问道：“对了，不知道王千户呢？” “大人有所不知，昨夜间魏家带领兵马兵围指挥衙门，王千户已经带着指挥衙门的人离开了吴郡，去了哪里卑职就不知道了！”那名小旗统领脸色有些为难，似乎他并不知道王北发去了哪里！ 柳如是点点头，一下子感到心头的希望之火被扑灭了大半：“王千户这么做定然是心有成竹了，只是这钩方和这魏家倒是真的着实可恶！” “是啊！魏家不知道是借了谁的势力，竟然生出了这豹子胆！”这士子也感慨道！ 柳如是将这筷子往这面前一放，缓缓站立起身子来，却是抬眼面看到了面前的岳公像，上面的匾额上四个楷体字苍劲有力，正是“精忠报国！”柳如是走过来，问道：“有香吗？我也给武穆公，送上一香！” “大人请稍候！”这白衣士子也站起身子来，从一旁取过香烛递到柳如是面前，柳如是在烛台上点燃这香，上前去作了一揖，走上前将这香，插到这香炉之中！正要转身离去，陡然间，柳如是感到这方小小的牌位上有些奇怪，这上面竟然写得是武穆公流芳百世！一惊之下，不由得让柳如是生疑，锦衣卫和东厂都是拜岳爷爷的，但是东厂的匾额上写得便是这流芳百世，而锦衣卫也绝对不会把这四个字写到武穆公的牌位上的！ 看到这几个字，柳如是却是嗅到了一种白日下的危险，吴郡城任然已经成为了漩涡的中心，而这间客栈……这件客栈未必就是这锦衣卫的人，要知道钩方的东厂也在这座城池之中！ 柳如是不动声色地转过了身子，又静静地瞄了一眼眼前的这位白衣士子人，瞳孔中虽然仍旧是波澜不惊，但心中却有些疑惑！他将手不动声色地移向自己的腰间，依旧面色如常，他又取过一只酒盏在手中掂了几掂试探道：“我记得原先掌管吴郡的是百户祝越对吗？祝越现在在哪里啊？” “祝百户？”这名白衣士子一愣，眼睛扑朔了两下，左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两下说道，“祝百户昨日纷纷我们在吴郡留守便也随同王千户逃离了吴郡了吧！毕竟事情发生的急切，卑职也不太清楚！” “哦！”柳如是点了点头，他缓缓转过身子，走向一旁的门堂，离去的小二突然间出现，缓缓地跟在柳如是的身后，陡然间柳如是突然问道，“你一个人，却在这点上要了这么多的菜，莫不成现在吴郡的财政太过于宽裕了吗？这七珍八素不浪费吗？” 那白衣士子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了柳如是的怀疑，但是他还是压下了想要动手的欲望继续冷静地说道：“大人，这是特地为大人接风洗尘的！” “哦！”柳如是轻声哦了一下，突然间，说时迟那时快，柳如是的地刀已经出鞘架在了这小旗统领的脖子上，没有丝毫的废话，只听到“滋啦”一声，一股鲜血就从那小旗统领的脖颈处飚出，鲜血直接玆红了旁边小二的脸！“我似乎从来没有告诉你们我会来这里吧！”那声音冷寂极了！ 一旁的小二知道事情败露，连忙一个下伏，几枚毒镖就从他的袖中射出，柳如是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跳起躲过了毒镖，又杀出一把地刀来向那小二砍去！ 小二连忙几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大声呼喝道：“还不快动手！” 声音呼出的一刹那，柳如是耳朵中似乎就听到了几个急速向这里跑来的身影，这动静越来越大，却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一时辨别不了方向！“嘣”一声响声，柳如是只感觉脚下的砖石松动，没想到从地底下竟然钻出来一个彪形大汉，手持尖刀直抵柳如是！柳如是连忙腾跃而起，他知道有倒是天罗地网，刚刚那小二引诱他入网，定然不止地下这一个！果不其然，屋顶也“哐当”地破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人手持利刃向下冲刺向柳如是！ 自知进了狼窝虎穴，柳如是更加不敢不谨慎，脚步一点墙壁，便要夺门而出！ “众将士听令速速将此贼子捉拿归案，本官重重有赏！” 客栈外面传来了官兵的铠甲摩擦声，繁华的街市也被这批粗鲁的兵士闹得不可开交，很多老板或是客人都是撒腿就跑！而这名将领的呼喊声也让让柳如是不得不下定最坏的打算！ 大量手持长矛的官兵冲进了客栈，而客栈内，几个人已经缓缓向着柳如是围拢来！柳如是左右双手提着天地二刀，丝毫无有惧色！ “妙！妙！”万世仁拍着手缓缓地走了进来，他还是那一身打扮，似乎就是为了彰显他的东厂身份一般！ 闯入客栈的官兵和几个身穿黑衣的人手已经将柳如是重重围住——这里是东厂和魏家的地盘，地上地下都是人马，柳如是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万世仁鹰眼冷峻，颇具赞赏地笑道：“这位总旗可是好身手啊，你这遇事不慌不乱的本事恐怕在你们大越的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中也是翘楚吧！只可惜你现在再有能耐也难翻出我这五指山来！” 柳如是已经在暗暗地盘算了，他举着双刀的手丝毫没有放下，眼神也愈发的逼人，动用这么大的声势肯定不会是来抓捕他的，他是周万里亲自下得命令就连指挥使萧成麒都不知晓，更不用说这些人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万世仁在这里摆下龙门阵，等着藏在城中的锦衣卫一个个跳进这瓮中，不过倒是让他柳如是给搅和了！ “说！王北发他们到底在哪里？”万世仁悄悄后退一步，冷冷地问道！ 柳如是眼睛又是一亮，果然如同他猜想的这般，这时候旁边的店小二突然对万世仁说道：“大人，他，他只是个送信的……大人！” 万世仁扫了一眼这名小二，怒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他是奉命前来传旨的，刚刚他还问了……”这小二有些结结巴巴，他是有些害怕的！万世仁冷哼一声，说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说着便是刀起头落，一刹那就将这小二给杀了，血溅了他自己一身！ 柳如是怒目圆睁，他没有想到万世仁竟然是这般视同僚如同草芥，但不由得有些气愤！不过，他现在也是无可奈何，不说这小二本就不是他的人，就算是那又能怎样？ “给我将这人杀了！”万世仁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带兵将领，后者已经脸色发白，吓得不轻！万世仁冷冷一笑，呼出来一口浊气，低声道：“杀了！” 围在柳如是身边的几个黑衣人立刻将武器举起，向着金丝的长靴踏前一步，柳如是冷冷一笑，说时迟那时快，他轻轻一垫脚向上一弹射，手中的地刀顺势而出，夹带着铁链的地刀直逼着万世仁而去！万世仁身子一侧，左手一伸便抓住了绑在刀口上的铁链，柳如是也不挣扎，落在一名兵士的头上，又一借力向着门外飞去！ 万世仁冷冷一笑，柳如是刚刚到了外面，数百人就将柳如是团团围住！柳如是冷笑一声：“就这些人想要阻拦我吗？” 他从衣服中正要掏出短刃，突然间从东市内传来大批的铠甲声音，一大波的兵士穿戴这汉军铠甲将整个秀春居里里外外的包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万世仁在屋内不由得问道？ “似乎是朱治带领的大军！” “晦气！撤，让他们全部离开！”万世仁吼道！ “那那些兵士怎么办？” “不管他们了！走！”万世仁吼了一句！ 柳如是看到秀春居内的黑衣人都突然间似乎消失一般，他从怀中把一把短铳掏出来，也不瞄准随即击发了一铳，烟雾和弹丸，和炸声让面前的士卒有些愣神，一瞬间柳如是便跳出了包围圈，将身上的袍子扔了去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