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城 第2章　最不愿触碰的纯白1

世界上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明明已经离开了很久失去了很久，却突然被告知可以分毫不缺的找回来。 就像是现在的洛丹和苏秦。 苏秦回来的时候我和夏浅各一边的坐在洛丹的沙发上安慰她，自从苏秦昨晚发信息给她早上十点的就到机场之后。洛丹半夜就把我和夏浅叫来了。他一直神经兮兮地说着：“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然后刷的一下，眼泪掉了一地。像在土地里绽放的花朵。过一会儿，连同她脸上的泪痕被风干。可接着又流出更多的泪来。 苏秦当年为什么会不辞而别？这事儿只有我，夏浅，展望松，陶然和苏秦他本人知道。我们一直瞒着洛丹，就是怕她难受，这些年，她一直在等：等苏秦的回答。而苏秦这次回来也是为了一个答案关于酒吧一夜的答案。 十七岁那年。洛丹的外婆终于病倒。大把的手术费医药费让洛丹困难，坐在地上。我和夏浅安慰她：“总会有办法的。”他在求职四处碰壁之后，终于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当洛丹一身黑色紧身裙，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浓浓的烟熏妆出现在我和夏浅面前时，我这是被吓到了。虽然吓到，但不得不承认，洛丹很美，十七岁时就一米六五的个子，穿上高跟鞋要比我们高出很多。我结结巴巴的问：“洛丹，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儿？”她冲我们笑笑：“我找到工作了哦，在酒吧当DJ。虽然不会，但是酒吧原来的DJ会教我的，你们不知道，每晚的钱可以给外婆付三天的药费呢！”她的脸上带着欣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叫做笑靥如花。 后来的日子，我和夏浅在酒吧的小角落里看着洛丹站在那个满头黄发，耳钉发亮的男生身边人真的看。我们都看得出来，那个男生有多觊觎洛丹的美，好几次我看见他从后面伸过手来放在洛丹的手上，教她那些我们都看不懂的扬声器和音响。洛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逆来顺受这四个字的蕴意，所以她只是转过头去跟她的脸接近到几厘米的的男生报以一笑，但她死都没看到，苏秦站在站台边上紧握的拳头和通红的眼眶。 洛丹是苏秦爱慕了十几年的人，那些年的洛丹。清秀脱俗，用苏秦的话说，那简直就是天鹅湖中的仙鹅。当然，那只是十几年前在苏秦眼中完美的洛丹。生活本身就是一场炼狱，它折磨人的技巧不是一般的高超。我想：要不是因为洛丹外婆生病要钱。洛丹说不定现在依旧是那个美好如初的她。 洛丹那次的彻夜未回，我和夏浅是知道的。那个男生不让洛丹回来，让洛丹陪他喝酒，他以为洛丹会醉，可没想到先醉的是他，洛丹把那个男人拖到沙发上。然后一个人去楼上的隔间一觉睡到酒吧负责人第二天来开门，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苏秦不信，他站在锦华小区楼下一直等到早晨天大亮，卖早餐的小贩支起摊子，也没等到洛丹回来。他生气了，但是洛丹不知道。 我过去跟他说：“那天晚上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洛丹她…” “沈青黎，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和夏浅都是她的帮凶。你滚，你们都滚，我不要听。”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展望松拉起我，他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但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一静，就把苏秦给静走了。 那段时间我和夏浅都找机会给洛丹说这事儿。可那段时间，洛丹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把耳麦带到耳朵上放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我们也就在不敢多说什么了。 苏秦走后没多久洛丹的外婆就去世了。洛丹却没有辞职，用酒吧负责人的话来说，做DJ的女生真的很少，而洛丹在这方面是个天才，还涨了比之前高三倍的薪水。面对外婆的死和昂贵的学费，生活费，医院的欠款。洛丹终是妥协了。 我在办公室看设计图的时候洛丹打来电话：“青黎，苏秦说，想跟大伙聚聚。”苏秦说的聚，自然是我们所有人，洛丹，夏浅，展望松，陶然还有我。这里面绝对不会包括顾萌和唐优优，但展望松和陶然还是把她们带来了。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展望松说话;“那个，苏秦回来了，在九寨摆了宴席接风洗尘，晚上八点，别迟到了。”然后我就转身走了。没有再去看展望松一眼。走出几步远我听见他在后面轻轻说：“谢谢。”我突然就有一种狂笑的冲动。谢？谢我什么？我只是转达苏秦的意思有什么好谢的？亦或是他的意义是：谢谢我滚出了他的世界。谢谢我成全了他的今天，我转过去，笑靥如花的说：“不客气，应该的。”我看见他顿时僵在脸上的表情，心里一阵冷笑。 夏浅站在医院的楼下踌躇了很久。才吸一口气走进去。推开门看见的依旧是一种其乐融融的景象。唐优优虚弱的坐在病床上，陶然再给她削苹果，两个人有说有笑，是唐优优看见的夏浅，她冲夏浅嫣然一笑：“夏浅，你来了啊！”夏浅把果篮和花放在床头桌子上：“是啊，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嗯，已经好很多了，医生说已经可以出去逛街了。” “那就好！”陶然怎的抬起头：“夏浅，公司怎么样？”夏浅鼻子突然就有些酸，平时不怎么说话，好不容易说一句却是问公司的事儿。夏浅笑笑：“运转正常。”陶然点点头，拉了把椅子给夏浅：“你坐，我帮你去洗水果。” “谢谢！”陶然拿着水果出去，唐优优就拉了夏浅的手：“真想像你们这样在外面的世界自由飞翔。整天闷在医院里都闷出一身虫子来了。”夏浅也笑笑：“有时间我带你出去玩啊。洛丹和青黎也有时间的。” “真的吗？太好了。” 陶然进来把水果递给夏浅：“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唐优优松开夏浅的手去拽陶然的衣袖：“夏浅说有时间了会带我出去玩呢！” “是吗，那好啊！”夏浅看到这里轻轻的把头低下去，过了会儿，她说：“对了，苏秦回来了。请咱们晚上去九寨吃饭。青黎和展望松都会去，八点。”唐优优晃晃陶然的胳膊：“去吧去吧。高中同学难得聚一次。”陶然皱皱眉：“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啊！” “没事啦，有值班医生在呢。” “可是……”夏浅终于忍不住：“那么…就带优优一起去好了！”陶然和唐优优同时愣住，好半天，唐优优才问道：“我…我也去？好像不好吧！”夏浅笑笑：“没什么不好，展望松也会带着顾萌啊！” 洛丹把苏秦的行李箱拉进卧室：“你就先住这里吧！这是外婆以前的房子。虽然没人住，但也常常打理。” “嗯。”苏秦靠在门边看着洛丹不动，洛丹被看得有点窘。赶忙低下头去：“洛丹” “啊！” “这些年，你还好吗？”一句话，足以勾起她这五年来所有的苦与痛。眼泪流出来丝毫不费力气。她在他伸过手来给她擦泪的时候一把打开苏秦的手，苏秦就把她拉进了怀里。洛丹挣扎，打他，用牙齿咬他。“不好，我一点都不好，外婆死了，欠下一大笔医药费和学费等着我，我从早忙到晚，很辛苦，很辛苦。“苏秦把下巴抵在他她的肩上：“对不起。”似乎每一个女生的生命中都有这样一个让自己笑，但也可以让自己哭到傻的男生。洛丹在苏秦的怀抱里闻到了原来高中时的那份清茶香。 洛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她用力咬紧嘴唇，这些年来洛丹过的到底怎么样恐怕只有自己最清楚，做辛苦忙到凌晨的工作，拿每个月月底交完水电费煤气费之后所剩无几的工资，受尽旁人白眼，可是这些苦她都一点一点的忍受下来，可是当她听到苏秦的对不起三个字，心里建筑起来防护墙彻底坍塌了，在他面前，无需伪装什么的。 苏秦把行李箱打开，取出一个很大的水晶杯，里面是各色的千纸鹤：“刚到云南那会儿，我因为想你睡不着觉，后来，我每天折一只千纸鹤，一直折一直折，折到它挂满了我的小屋，一千八百二十五只，代表我想你的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日夜夜：“洛丹捂住嘴，哭得很难看，他不知道该把面前的这个大男生呢怎么办，曾经在脑海中打过无数张再次见面后会出现的草稿，有谩骂的，质问的，嘲讽的，嗔怪的，可今当苏秦真实的出现了。洛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孩，保存了洛丹七年的似水青春，从十六岁开始，一直到现在。“ 我把设计图拿给云飞扬，他说：“成了。”我抬起头看看表，七点过九分，我抬起头：“云总，我想先走。”他头也没抬：“干吗去，等会儿一起去吃饭。” “苏秦回来了，我要去赴宴。”他抬起头：“谁是苏秦？”我拉椅子坐下：“洛丹的男朋友。” “哦那我也去吧！” “你去干吗？你们又不认识！” “我放了大BOSS的鸽子准备和你去吃饭，谁知你早已有约，你没有告诉我，现在还我孤身一人，你得负责。”我愣了愣看了她好几秒，终于没忍住，笑开了。他也不恼，看着我笑，我被他看得发窘，于是止住笑，他转过身来：“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的笑。没有约束的，自然的笑，真美。”我怔怔的呆住，是吗？原来一起找工作了一年这么久，才第一次如此的笑。那么也就是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有多久了呢？可是我记得以前我是经常这样笑的啊！我摇摇头：“云飞扬我快迟到了。”他起身拽过椅子上的外套：“那走吧！” “可是…” “哎呀，你就当带了个家属不就行了。”我自知说不过他，于是只好妥协，九寨的三楼包间，就是剩我了，我推开门就去，看见的就是展望松和顾萌。“不好意思，有点事而耽搁了。”苏秦说：“没事。”我拉过云飞扬。“这时云飞扬，我朋友，苏秦你不介意我多带了一个人吧！”洛丹冲我招手：“青黎，飞扬你们这边坐。”我走过去她拉我的手坐下。“很久会介意。”我冲她笑。苏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云飞扬。“你男朋友？”我刚想说不是，却见云飞扬伸过手去：“你好，我是云飞扬，听青黎提到过你。”苏秦笑笑：“我们都是从以前都在一起的好朋友。”夏浅坐在我边上不停的喝酒，洛丹说：“你少喝点儿”我趴在她耳边耳语：“别那么没出息。”她听话的说：“好！”我抬起头看见唐优优笑得大方的脸，她冲我笑笑：“青黎你真是越长越漂亮呢！”我也笑：“学姐你也是呢！把古代的病态美体现到了极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在找她麻烦。陶然微微皱了皱头。唐优优不亏是大我们两届的学姐。她依旧笑着说：“没办法啊！天生就娇弱。其实也很想想你们这样生龙活虎呢！”洛丹夹了菜给我：“病态美，你是二郎神长天眼啊？还能看出她病态美，我怎么看不出来。”陶然把目光移向夏浅。夏浅拉拉我的裙角：“青黎。”我想凡事都有个点，不必太明显，所以我准备住嘴了，可是洛丹却蹭的站了起来，她一把拍到桌子上：“陶然，你别仗着夏浅喜欢你你就总是想着欺负她，别以为她好欺负，她傻瓜，她不懂得反击她旁边儿还站着俩儿大活人呢你是瞎子看不见啊？”陶然的脸色很难看，可能真的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抬起头来看洛丹：“你误会了洛丹。” “我误会，我……”洛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夏浅拉住了洛丹的手：“洛丹，别这样这么多人了，今天是给苏秦接风，别因为我的事情弄的大家都不开心。”洛丹低下头看了看夏浅，有看了看我，这才住了嘴。 吃饱喝足洛丹提议去九楼的KTV唱歌，于是一行人又乘了电梯上去，洛丹拉了夏浅唱了第一首歌《等你的季节》我坐在苏秦边上看她俩儿，苏秦说：“青黎，我一直在为离开之前对你的口不择言耿耿于怀。”我笑笑：“都过去了不是吗？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他笑笑：“那我就释怀了！”我转过头：“这次回来，是为那个答案吗？”他摇摇头：“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从来没有责备过她，可能当时，是脑子发热吧！离开的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没有恨，只有思念！”我看看他：“你明白就好，还有就是，其实那天那个男生喝醉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看看我，愣了好久之后说：“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呢！我早已不在乎。” 云飞扬一直很安静，后来我被洛丹拉去唱歌，他就和苏秦，陶然他们聊天，顾萌的胳膊一直挂在展望松的胳膊上。苏秦是个直肠子，从前我们就知道。他问展望松：“望松，你什么时候跟青黎分手的？”他抬起头看我：“很久了！” “那是多久。”我回过头：“高中毕业”苏秦看了看我转过头对展望松说：“打死我也想不到你竟会和青黎分手，更没想到你会和顾萌在一起，你以前不会不喜欢她吗？”这次顾萌终于开口：“苏秦，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我跟望松在一起已经五年了，这些年望松女朋友的身份也一直都是我。”洛丹扔下话筒：“顾萌，你别把自己看得太清高了，当初在宣传部你背地里没少给青黎使绊子，你要知道，即使青黎跟展望松分了，你也只能排个第二，正室还是青黎。” “可是明年我们就要结婚了。”夏浅终也过来：“顾萌，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青黎和望松分手的事儿跟你没半点关系？”顾萌却无话可说了。我说：“顾萌，什么都别说了，今天是给苏秦接风，大家都别老师是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和展望松结不结婚我真没意见。”她笑笑：“我自从来了新概念，你就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我讨好你，冲杯咖啡给你你都不要，我不想因为展望松的事儿让我们之间有隔阂。我心里冷笑：“隔阂，自从你把对展望松的爱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的那年我跟你之间就有了隔阂。”我站起说：“我去趟洗手间。”然后推开门儿出去，洗脸的时候洛丹来了，她把纸巾递给我：“何苦呢？何必给她台阶下，以前你不是敢做敢说吗？你当初拿着情书找顾萌评理的那股子劲儿哪去了？”我接过她手里的纸巾：“已经五年了，从大学到现在！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不是吗？” “可是…” “洛丹，不是我给她台阶下，而是我真的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过去而伤神。”她拉过我的手：“回去吧！” 其实我觉得真的完全没有必要再去纠缠那些过去的点点滴滴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再好纠缠的了，那些年的快乐也好，忧伤也罢，都已经渐行渐远了。这样下去真的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回去后大家依旧笑谈风生，我坐在云飞扬和苏秦左边喝酒，云飞扬说：“喝吧，醉了我送你回去。”我冲他瞪一眼：“不要，沈佳慧会担心的。” “还真别说，她真的好年轻。上次我以为是你姐。”我冲他笑：“那是。”夏浅问苏秦：“这次不走了吧！”苏秦看看夏浅，又看看洛丹;”不走了，安顿下来，找份工作。”陶然说;“苏秦，你们先玩吧，我得送优优回医院了，她该吃药了。” “行！”夏浅看着陶然拉着唐优优离开的背影红了眼眶。洛丹说：“别这样，他傻，不知好坏，不是你的错。”夏浅点点头，把泪收了回去。 云飞扬送我和夏浅回去的，车上的空调很暖和，我有些迷糊，夏浅在后面睡着了，云飞扬问我：“你是不是还爱他？” “谁？展望松？”他笑了：“从九寨出来你就一直这样，看来你一直在想他。”我低下头：“我这五年来一直在没有恋爱，不知不想爱，而是无法释怀他的离开。我一直在等他，等了五年，我只想问他一句：“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假期，因为什么而分手，为什么分手，现在他回来了，我却不再需要那个回答，因为已有答案，那就是顾萌。” “然后呢？” “我想我需要时间去遗忘。”他说：“好吧！但愿你能忘记” “一定会的。” 回到家沈佳慧准备做饭，我把打包的炒饭放在茶几上：“别做了，我帮你带了饭。”他拿了两杯牛奶递给我一杯：“不高兴啊？”我端过牛奶：“苏秦回来了，我们今天去聚餐了，展望松和顾萌也来了。” “哦”她边吃边听我说话：“顾萌和洛丹夏浅在KTV吵起来了，因为我。”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吃完饭她抬起头：“青黎，我想是时候放弃了。五年了，你做的够多了。不要因为是青梅竹马，因为他曾对你好，你就舍不得，他现在是别人的男朋友。”我没说话，她摸摸我的头发：“你是我生的，你有几斤几两。你有几根肠子我一清二楚，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我并不希望我的女儿这么没用。被一段爱情就轻易打垮。或许，他真的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他。”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她起身：“我去放洗澡水，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好了。”我点了点头。 我躺在浴缸里的时候云飞扬打来电话：“干吗呢？” “洗澡。” “嗯，好好休息，明天精精神神来上班。” “嗯！” “青黎！” “啊”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就是，忘了他。”我在电话这边愣住，半天才说：“算，当然算数。” “那就好，你早点睡。晚安” “嗯！” 挂掉电话我想，真的能够说忘就忘吗？那些似水的流年，那些我们都不愿碰触的伤害和纯白色，那些北高的岁月，真能说忘就忘吗？ 高二那年，顾萌站在体育馆对着正在打球的展望松喊：“展望松，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呢！”双手因为紧张而把那瓶苏打水捂得发热。展望松放下球走过来把那瓶水拧开喝：“顾萌，谢谢你的青眯，可是很抱歉，我喜欢的是青青，我已经有了她。”顾萌忍住眼泪笑靥如花的对展望松说：“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可以了，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然后转身走开。走出几步又转过来：“展望松，我有信心，你一定会喜欢我的，我也有信心，做你的女朋友，比沈青黎做得更出色。”展望松是那一刻突然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的。用苏秦的话来说：这个女孩很有气场。 洛丹把顾萌在体育馆对展望松表白这件事告诉我的时候，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去找顾萌理论。因为展望松说了，他喜欢的是我，他已经有我。 顾萌在放学的时候拦住我，我和她在宣传部对峙着，很久之后她开口：“沈青黎，我很嫉妒，为什么展望松从始至终都只喜欢你。”我笑靥如花的冲她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二年级的时候他就牵了我的手直到现在，顾萌，望松不会喜欢你的。你放弃吧！”再然后洛丹和夏浅就来了。她俩儿一口咬定顾萌欺负我了。洛丹站在顾萌面前：“你想欺负青黎，也得先问问我们愿不愿意啊！”顾萌对她冷言：“我跟沈青黎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算什么东西。”洛丹一下子就急了。“你他妈的说什么呢？我跟青黎比一个妈生的还亲。”夏浅冲她笑笑：“顾萌，话不能这么说，在怎么着你也是第三者插足。” “是吗？不过夏浅你也是吧！陶然学长喜欢的人一直是唐优优，你不也插了一杠子吗？”夏浅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洛丹抓了顾萌的衣领：“我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他妈挺会说的，见谁损谁。” “哼、程洛丹，你也一样，别仗着苏秦喜欢你你就肆意妄为。谁不知道你整天浓妆淡抹进酒吧！你也好不到…” “啪”的一声，顾萌闭了嘴。我和夏浅都愣了，因为洛丹打了顾萌。也就是从那天傍晚开始，顾萌开始恨我们。开始报复我们，开始讨厌我们，在她捂着脸跑出去的那一刻。她转过来狠狠的瞪我们：“沈青黎、程洛丹、夏浅，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声音的回音在空荡的宣传部上空回旋，足以让我们三个人感到刺骨的冰冷。 我被惊醒，转过头看见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指向九点，我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然后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沈佳慧把手在我面前晃晃，“发什么呆呢？”我把放在嘴边的吐司拿开：“没事，昨晚做了噩梦。” “别担心，梦都是反的。”我点点头，在没说。 几乎忘记了陶然是多久没有管过公司，来过公司了。夏浅对着厚厚的一摞文件埋头辛苦奋斗的时候，桌上放了一杯麦片，夏浅头也没抬：“小张，谢谢你，你帮我拿一下柜子里的财务表。”陶然把文件嫁给她：“公司这么忙，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抬起头看见陶然担忧心疼的表情，眼泪就丝毫不费力气的流下来，陶然伸出手帮她擦掉：“夏浅，对不起。”夏浅吸一下鼻子，笑了：“你是该觉得对不起我，我那么辛苦的帮你照管公司，那么辛苦的爱你，你从来没有回报给我。”陶然把夏浅拉入怀里：“谢谢你！”夏浅楞了一下，转而轻轻把手放在陶然的腰间，呵气如兰：“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高三那年唐优优还没有回来，如果没有唐优优，你会不会喜欢我，会不会爱我，会不会和我在一起？”陶然松开手来看着夏浅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他说：“如果没有优优，我会娶你做我的新娘。”眼泪再次流出来。她笑：“有你这句话，我已足够，我再多的辛苦都是值得的。”陶然心疼的拥她入怀：“夏浅，是在不行，我在招几个员工吧！工资不用愁。”夏浅说：“好，要是有合适的，我就再请个人。” 陶然四下看了一会儿说：“我要回去医院了，他一个人我不放心。”夏浅说：“好，你回去吧！”陶然开门离开，夏浅一直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街角，陶然透过后视镜看着夏浅的身影，酸了鼻子，是的，他的确喜欢她。但是却没有办法爱她，如果没有唐优优，他定会娶她，只是因为先有了唐优优，他便再也没有办法给她完整的家。 夏浅看着陶然的黑色别克消失，然后回去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那摞厚厚的文件发呆，心里想的是：他还是有点喜欢我的不是吗？ 夏浅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唐优优时的情景，当然，我和洛丹同样忘不了，陶然他们班的体育课，我们班是历史，夏浅拉了洛丹和我逃课去给陶然送水，然后就看见了像睡莲一般纯净的唐优优，漂亮的脸蛋，顺长的直发，一尘不染的白色短袖衫，肩膀上露出漂亮的蝴蝶骨，腰身纤细，海军蓝的校服裙下小腿纤细如笔，他看了我们一会儿，指着夏浅说：“你就是夏浅吧！你好。”她伸出手：“我叫唐优优，是陶然的女朋友。”选战一般的挑衅。夏浅愣愣的伸出手：“我是…是夏浅，你好！”她冲夏浅笑笑：“常听陶然提起高一级的小学妹，真漂亮呢！”再然后出现的自然是陶然，唐优优挽上陶然的手臂那一刻，夏浅用尽全身力气把眼泪收回去：“学长学姐，那你们上课吧！我们也要去上课了。再见！” 我和洛丹也绝对忘不了走过操场之后，夏浅狠狠的把那瓶水人进垃圾桶，再狠狠的擦掉眼泪，然后狠狠地说：“陶然，我会让你后悔的，可还没来得及让陶然后悔，夏浅就先后悔了，因为陶然在教室楼后面的小树林里拥抱了夏浅。至于原因，夏浅至今也没告诉我们。 又是从什么时候陶然放开夏浅呢？应该是从唐优优病重了吧，一遍又一遍的苦诉陶然：我离不开你，任何男人都会心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