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城 第4章　陪你走过的路1

某个周末我蹲在房间里收拾屋子，然后无意之间翻出了很多以前的东西。张晓风说过，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其实展望松，当我说我爱你的时候我就是真的爱你的可是当我说我不爱你了的时候我就是真的不爱你了。 并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会有好结果的，比如说我和展望松，也并不是所有在儿时守护自己的男生就是王子，他也有可能只是骑士。所谓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是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尿床，他晓得你第一次来大姨妈染红白色的棉布裙子，最后还丢脸的裹着他的外套被他骑自行车载回家。我和展望松就是这样的青梅竹马，就是这样的两小无猜。 五岁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以后不许在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十岁的啥时候他弯下腰低下头笨拙的帮我系鞋带，十六岁的时候他亲吻了我的嘴唇。 就是这样一个人，知晓我所有的不堪和纯白，没有目的的陪伴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路走，一路成长，一直到现如今这样美好。可是这个美好的自己却早都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想，展望松，是我命中的一次劫数。 我记得那个时候网络游戏特别红火，几乎所有人都在玩儿仙缘传说，那个游戏陪伴了我们三年多的时光，那些年的时候，一切悲伤和眼泪还没来得及到来。那个时候，展望松牵着我的手，苏秦在后面推着洛丹的肩膀，陶然揽着夏浅的肩膀，一行人侧着身体垫着脚尖从网吧两排靠背椅子啊中间夹过去，然后坐在固定机位前玩儿游戏，做任务，加属性点，打怪，组装备，刷副本，升级，玩儿的不亦乐乎，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始终没有男孩子玩儿游戏那般有天赋，往往是他们都连续升三级了我们还在为一个任务忙的晕头转向。后来他们三个就注册了小号带我们玩儿，跟我们组队做任务，分经验。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偶尔在频道上说一两句情话，为了这事儿我们帮派的帮主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儿去，每次我新成员入帮就都会把这些事拿来说：我当初纯粹是看上了他们组队做任务的时候的那种默契程度，于是我想都不想就邀请他们进入帮派，结果没想到的是我竟然邀请来了三对情侣，整天爱的死去活来，情话满天飞，这让我们这个单身贵族情何以堪啊！每到这时副帮主就会在后面跟一句：“羡煞旁人啊！” 当然那只是那些年时候的我们，那些年之后的我们，现实，踏实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下去。而这些变更，应该是从展望松离开厦门去了北京，苏秦留下书信不辞而别，唐优优病重住院陶然去陪伴以后发生的。 此时彼刻，展望松一个人默默的走在北高的每一寸土地。周末的校园，总是给人一种静谧严肃的感觉。那些年美好的就像是让人舍不得破坏的水彩画，五颜六色绚丽缤纷的都是彩色的梦。展望松坐在树荫下，抬起头看在树荫里时隐时现的阳光，过往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像是胶片电影一般，一幕一幕的放映起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很爱说话很爱笑，也很爱调皮捣蛋，可是那一年之后的自己，就像是被抽取了灵魂一般的木偶。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自我，那一年的自己，在某间医院某一楼层某一病房的某一个床位前，在顾萌的面前，永永远远死掉了曾经的自己。 北高有着漂亮的池塘和偌大的操场，通往池塘的小石子路的两边种满了火红的加拿大枫叶林，当时的季节，火红的枫叶铺满了整条小路走上去又莎莎莎的感觉，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青黎一起走在这条路上，每一次青黎都会说：“望松望松，很有走红地毯的感觉对吧！” “是啊，以后结婚的时候，我把从你家到礼堂的路全都铺成红地毯，好吧！” 那些年的夏天，每个晚自习下课之后，自己都会骑着自行车载着青黎回家，有时候是青黎坐在后坐上唱歌给他听，有时候是他讲班级里发生的有趣事情给她听，然后一起哈哈大笑，那些年夜风中的歌声，虫鸣中的笑声，单车上的青春，还有青黎头发上淡淡的兰花香，都随着时光渐渐远去了。 展望松微微的笑着，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彻底切断了他的思绪，他把手机掏出来接通：“喂，萌萌啊，不舒服吗？那你先躺在床上休息。我马上就赶回来了。” 洛丹的电话打过来，我回过神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喂，洛丹啊！” “青黎你在干什么？” “收拾房间，你知道吗，我今天收拾房间，然后翻出了很多很多曾经上学时候的东西，比如说像是日记啦，咱们绑过头发的丝带啦，一起涂鸦顾萌的书签啦等等一大堆的东西。” “呵呵，翻过自己从前的日记了吧。” “嗯，是啊。真的好怀念从前的咱们啊！”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肆意张扬着的漂亮的女孩子，因为彼此都清楚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日子转瞬间就会烟消云散，所以总是能抓住一点儿是一点儿。 “是啊，不过这些美好真的都是多亏了阿姨呢，总会给咱们做护理，我记得那个时候咱们应该是学校里无辜漂亮最没有忧愁烦恼的女孩子吧！在别人都可怜巴巴的举着小镜子拼命挤脸上的青春痘的时候。咱们可以扬着白白净净的脸蛋儿穿行在校园，当别人因为粉刺黑头而忌口什么都不吃的时候咱们把辣椒当水果的吃。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太爽了。”我笑她“你还好意思说啊，仗着自己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没少欺负人家女孩子。” “哼，那又如何，老娘我就是活力四射就是皮肤好怎么着？”我在电话这边哈哈的笑：“好了好了，你快去忙你的事吧，我收拾一下把这些垃圾送到小区楼下收购站去。” “嗯那好吧，我挂了，改天打给你。” “嗯，好拜拜！” 沈佳慧回到家看到我和满屋子的狼藉，：“嚯，搞什么，家里招贼了吗？”我抬起头无语的看她：“看你穿的跟一上流社会的名媛一样，原来也只是一个盲流，你也不动动脑筋想想，哪儿个贼胆儿这么肥，当着主人的面儿偷东西。” 我抱着一纸箱垃圾一路送到小区外面的废品收购站。回来刚进门儿就看见了窝在沙发上看肥皂剧的沈佳慧。粗制烂造的剧情，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哥哥妹妹，突然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后来峰回路转竟然狗血的成了情侣，韩国典型的瓜子脸女孩儿仰着四十五度角的满是泪水的脸问男生：“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男主角回答的更是矫情做作“我是爱你的啊你相信我，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生命。”我无语的皱着眉头，沈佳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真是作孽啊，太感人了。”我匪夷所思的看着她好半天才跟她说：“沈佳慧我发现咱们俩儿真的又代沟。你至于么你？”沈佳慧回过头来看我：“你不觉得很感人吗？不觉得跟可怜吗？”我摆摆手，示意他我不跟她说了。 初秋微凉的八月潮湿多雨在南方城市是这样的，夏浅把黑色的皮包顶在头上，一路小跑着躲到百货公司的楼下，一层秋雨一层凉啊！夏浅自己在心里小声的嘀咕着，然后一边掏出纸巾擦身上被雨水淋湿了的衣服，一边抬起头看连绵不绝的大雨，旁边有人小声在议论：“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咱们还是打车走吧！”夏浅怔了怔，然后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就莫名其妙的难过起来。也是这样一个连绵不绝的阴雨天，陶然在下课后举着伞来接她下课，我挽着陶然的手臂笑的灿烂，可是转瞬间就一切嗯烟消云3散了。 夏浅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进了百货公司，其实也只是为了打发打发无聊的周末时间，可是夏浅看着百货公司穿衣镜里面的自己，被雨水浇的湿透了的衣服贴在皮肤上，看起来很狼狈不堪的样子，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买一身干净的衣服，总不能这个样子逛商场吧，那多像是一个笑话啊！ 夏浅换上新的衣服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年轻的导购辛勤的把她的旧衣服装进购物袋：“小姐，旧衣服是要带回去吗？”夏浅转过头看着她手里的手提袋想了想还是说：“不要了，旧的就仍了吧！”年轻的女店员笑的专业：“也对，东西旧了就不能再要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夏浅整理衣服的手底下一顿，这是在说给她听吗？ 她笑笑，然后提了包包离开。六楼，夏浅在雨具柜台挑一把伞，刚拿起一把天蓝色的雨伞手机就在包包里响起来，她愣了半天，是陶然的专属铃声，她把手里拿出来接起来，陶然在另一边跟她说：“浅浅，你在哪里？可不可以帮忙去公司楼下的那家店里买些凤梨酥，优优很想吃，可是我走不开。”夏浅苦笑，好久都不给自己打电话，可是好不容易打过来了却是因为一些无关生有的琐事，夏浅对着电话说：“好啊，我去买。”挂掉电话夏浅对售货员笑笑：“就这把雨伞好了。” 夏浅走下百货公司的大楼，站在门口撑开雨伞，走下台阶，然后打车赶去公司楼下。她站在门口跟里面的店员要两盒凤梨酥，然后付过钱，又踏进出租车里，她从后视镜里看自己日渐衰老的脸，不禁一阵难过，原来在陶然的世界里自己就是一个送外卖的，需要什么只简简单单需要打一个电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心甘情愿的为他做这些事，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贱，为什么要为了他人而作践了自己呢！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用所谓的喜欢或者爱来解释吗？难道单单只是因为喜欢他，就什么都无所谓吗？ 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应该就是医吧，当然更不愿意看见的是陶然和唐优优的含情脉脉，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慢慢悠悠的走上楼去，再慢慢悠悠的推开私人病房的门儿，和平常一样里面依旧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唯一不同的是还有唐国良，唐优优的父亲，夏浅扯着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您好。”唐优优撒着娇跟唐国良说：“这是小学妹夏浅不过现在是陶然公司的得力主将。”唐国良冲夏浅点点头：“看过你的企划，很不错，继续努力，你会在业内前途无量的。”夏浅笑笑：“谢谢您的称赞，我会努力的！” 这么些年了，夏浅跟陶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更爱我或者我更爱，比爱你还爱的那个人，我一定回离开你的。 而陶然跟夏浅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知道的，我是给不了承诺的人。 日子就这样毫无变更的过着，只要没有人爱上夏浅，过着没又让夏浅爱上的那个人出现，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仔细算算，跟夏浅断断续续也有五六年了，就像是寂寞时候彼此的安慰一样，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彼此。 陶然送夏浅从医院的楼上下来，夏浅撑开手里的雨伞：“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陶然抬起头看她崭新的天蓝色雨伞：“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嗯，那我走了！” “夏浅。” “怎么了？” “最近公司是不是特别忙？”夏浅笑笑：“还好。” “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总是很累的样子。”夏浅愣了愣然后笑了：“看来你还是挺关心我的。”陶然没有对夏浅的玩笑话做出回答，夏浅看着陶然一字一顿的回答他：“只要为了你，我都愿意去做的，你懂的。” 年少的时候最喜欢听一首原创网络歌手的歌，歌词有淡淡的忧伤，就像是我们如许的青春似水的流年，那首歌的歌词这样写： 依旧记得我们的年少 和柳树下你飞扬的裙角 是我幼时最最向往的美好 如今的我们都已经像是风雨中的小草 在逆境中挺直了彼此的腰 亲爱我想永远陪在你身旁 蓝颜也好知己也罢 只愿你永生安好…… 某天在街角的某个影像店听到这首歌，眼泪突然就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 云飞扬伸出手在我划了划：“你干嘛？怎么哭了？” “也摇摇头，没事没事。”云飞扬说：“又在想一些不开心的是谁了吧？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巴巴的份上，我带你去个地方。”我转过头去看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走吧。” 我站在游乐园旋转木马年面前跟一块儿石头一样愣在原地看那些零零后们坐在旋转木马上嘻嘻哈哈，于是我不顾旁人的目光劈头盖脸的转过身就开骂：“云飞扬。你成心的是吧。你是想要看我出丑是吧，你觉得我一大把年纪了坐那个上面人家会以为我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我这么大一个人了你觉得人家管理员有可能让我进入吗？人夹还担心我会把人家的木马给压坏了呢！”云飞扬一脸鄙夷的看着我：“得了得了，就你那小身板儿还妄想把人家旋转木马压坏了。别太感激我，我只是为了全游乐场的人的安危着想，你说如果你坐个云霄飞车或者海盗船，你的尖叫声会把游乐场的人全吓晕过去的吧！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你还是玩儿旋转木马比较安全！”我发誓我真的很想灭了他：“不就是一个云霄飞车吗？还真以为我沈青黎是被吓大的吗？坐就坐，谁怕谁啊？”说完我就大大方方迈开步子朝着云霄飞车的售票点走了过去。 其实当我把票拿到手里的时候我已经后悔了，我可是典型的恐高族啊，不晕倒也会吐吧。我坐在云霄飞车上心惊肉跳的看云飞扬，这小子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看上去很像是大学生的模样，反而倒是显的我略微有些苍老了。他一边把安全措施做好一边转过头来问我：“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我撇撇嘴：“我说云飞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啊？” “我这不叫自恋。我这是叫自信，而且我也有这个资本你说是不？”我刚准备骂他的时候机器已经启动了，我下意识立刻闭上眼睛，用力抓紧了胸前的防护栏，云飞扬轻轻的伸过手来我住了我的手：“青黎，你不要害怕，其实真的一点儿都不恐怖，只要你不要低头看地面就好，真的。你张开眼睛看头顶上方的灯，看看有没有流星的感觉。”我听话的睁开眼睛，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头顶：“啊，是真的，真的很有流星的感觉呢！” 从云霄飞车上下来，我破天荒的没我晕眩没有呕吐，云飞扬拉着我的手一直走，先前的售票员揽住我们：“二位，今天是周末回馈，参加抽奖有机会获得泰迪熊和氢气球。”我站在一旁怂恿云飞扬：“试一试啦试一试啦。”云飞扬愣愣的看着我，我厚着脸皮扬着一张老脸跟云飞扬撒娇：“试一下又不会少块儿头肉。”他终于打着冷战回答我：“哎呀好了好了好了。真是受不了你了。我试试。”我站在云飞扬旁边兴奋的等待结果云飞扬伸出左手抽了一张奖券，下一秒他一句话酒把我打到了冰窖，他说：“乖乖听话，手放开一下，我要刮奖。”我低下头，然后立刻红着脸把手抽回来。云飞扬手心里的温暖的感觉让我习惯而不自知，售票的小伙子笑着打趣我们：“你们是刚刚结婚吗？看起来真是恩爱，好让人羡慕嫉妒恨。”我摆摆手急急忙忙的解释：“那个，不是不是不是的，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你误会了。”售票的小伙子绝对是一人精：“你开什么玩笑啊，好朋友能好到牵手？甚至是十指紧扣？”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沉默了！ 售票的小伙子把一个比我还要高大威猛的泰迪熊抱到我面前递给我：“恭喜你们，二等奖。”我满脸黑线，二等奖就都这么的给力，那么头等奖是不是上天？ 我无语的转过头看着云飞扬：“你该不会是让我抱着这个东西一路从大街上走回家吧！”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是你非要让我抽奖的啊，我有什么办法？我怎么知道我一抽奖就抽了一个二等奖，本来我是想抽个三等奖让你拽个氢气球跟我回家的。”我满脸黑线的从售票的小伙子手里把大大的泰迪熊接过来，然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云飞扬看我可怜，然后帮我卸下了我肩膀上的包包。我转过头狠狠的瞪他：“下次绝对不跟你一起出来了，丢人死了。”他斜着身体掰着泰迪熊的肩膀侧着头看我：“青黎，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其实你狠幸运的，你没看到大街上有多少女孩子传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你说人家是多么的羡慕有我这样体贴的男朋友啊！”我无语的看着他：“瞧瞧瞧瞧，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开始吹嘘上了。” 走到第三条街道的时候云飞扬终于善心大发把我手里的泰迪熊接了过去，我甩着稍微有点儿酸痛的胳膊：“怎么着啊，良心发现了？” “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我只是看不下去了。”我一头雾水：“看不下去什么？”他狡黠的笑：“实在是看不下去你把泰迪熊的脚一直蹭在地上了。”我发誓我很想对着毛主席起誓祈求让我可以一脚踹死他。 云飞扬把我送到我家小区门口，我礼貌的邀请他：“要不要上去坐坐？”他笑得很好看：“不用了，回去还得赶制一张草图。”我点点头：“那好。周一公司见。” “恩，拜拜。” 我在星期天早上美如仙境一般的梦中被一阵尖锐急促的门铃声吵醒，在我第四次被讨人厌的门铃声吵得心神不宁的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起身去开门儿，等我开开门儿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是洛丹跟夏浅的时候我的小宇宙是彻底的爆发了，我仰天常靠：“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啊，我睡觉呢，你们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家里祖坟被人挖了也不至于这么心急火燎的吧！”夏浅使劲儿的鄙视我：“你现在讲话怎么这么不经过大脑啊，大清早的干嘛平白无故诅咒我家祖坟被人挖啊！”我摆摆手：“得得得，我不跟你大清早的在门口吵架，你们赶快回家睡觉去，我昨天坐了一整天的云霄飞车，累着呢！”洛丹抬起我的下巴：“你是沈青黎吗？你不是恐高族的铁杆儿会员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竟然不害怕高了？还胆儿肥的跑去坐什么云霄飞车？”我打开她的手：“滚你大爷的，你才恐高族的铁杆儿会员呢！我现现在不恐高了不行吗？你懂个屁啊，坐云霄飞车还可以看见流星呢！” “我靠，姐姐，跟我说说。哪儿冒出来的这么有情调会浪漫的帅哥带你去坐的云霄飞车，而且还看了流星啊？”我没理她，转身走进去，洛丹和夏浅哈哈的笑着跟进来，我爬上床准备接着睡得时候洛丹尖锐的叫声一下子充斥进了我的耳朵，我用被子捂住耳朵，洛丹把我拉起来：“沈青黎你老实交代，你昨天到底跟谁去玩儿了？还弄这么大一个泰迪熊，太狗血了吧！”我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去看堆满整张椅子的大大的泰迪熊：“云飞扬，我跟云飞扬一起出去玩儿的，这熊也是他抽奖抽出来的奖品。烦死人了真的。” “哈哈……”夏浅笑着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怎么样？不正常吧！我就说你跟那个云飞扬不正常吧！”我转过脸去看她：“什么不正常，胡说霸道什么啊你，我们怎么不正常了。”洛丹冲我笑的特别的奸诈：“青黎，我觉得吧，你跟那个云飞扬，可能真的有一腿。哈哈哈……”我把枕头使劲儿的扔过去：“程洛丹你去死啦！”她一把把枕头接住然后抱在怀里：“青黎，其实吧，说实话，我觉得那个云飞扬跟你真的挺般配的。”夏浅也跟着帮腔：“谁说不是啊！又帅又有钱有好脾气，这样的男人你去哪儿找，沈青黎你知足吧！不识好歹的女人。”我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抬起头迷了眼睛：“你们今天总该不是过来取笑我我的吧！说吧，到底什么事儿？”他们俩儿把我从床上拽下来：“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走，跟我们逛商场去！” “啊？” “啊什么啊！快点儿下床洗脸刷牙啦！” 我想我是真的快要被累死了，这两个今天绝对有问题，不然干嘛平白无故拉我出来逛街。我坐在Prada专柜的休息椅上，洛丹刚刚进去试衣间试衣服，夏浅拿着一身很正式的套裙比划着，我双手环胸，摆出老佛爷一样的姿势：“今天这是搞什么啊？怎么突然会想起来要逛街啊？” “我其实是想买一身衣服啦，下个月，就是竞标会了，我想到时候穿的最起码也要艳压群芳一点儿。” “原来是这样？那洛丹呢？洛丹又是怎么回事儿？她可是最讨厌逛街的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想她的好心情一定是跟苏秦有关系吧！”我点点头：“也对哦！”洛丹这个时候换好衣服出来：“小姐，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同样款式同样尺码的衣服穿在身上会有这么大的差别？”殷勤的导购员儿走过去满脸堆笑：“小姐真的很抱歉，可能是衣服的尺码标错了吧！” “标错了？这算是什么理由？这么低级的错误也会犯？我看你简直是不想干了吧！我要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你们。什么服务质量。”年轻的女导购员儿脸色变了又变，我和夏浅相视一眼立刻把洛丹带离了那个是非之地，走出去很远我骂她：“你也真是的，干嘛吓唬一个出来上班的女孩子啊，人家一个月拿那么点儿工资容易吗？你倒好，还扬言要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人家。那衣服上的尺码标错了分明就是厂商的错跟那小丫头有半毛钱关系吗？” “哼，反正我就是被她给气着，现在的顾客可是上帝，把上帝都不伺候好，别说工资了，我让她连饭都吃不上。”我鄙视的看着她：“你不是从来不喜欢名牌吗？就算穿也只是偶尔，今天怎么会突然跑到Prada买衣服？你不是总是说穿的漂亮的女孩子都是花瓶儿吗？怎么，你现在也想要当花瓶儿了？” “哎，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杨澜都说了，漂亮的容貌是上天赐给每个女孩子的礼物，那是你的资本，你的优势，适当的时候利用利用也是可以的嘛，而且还有一句话：漂亮的女孩儿的的确确的是花瓶儿，可是一个花瓶儿它摆在了正确的位置那它就是一件艺术品。”我哑然失笑：“你最近人生哲学看多了吧！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跟你的敌人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之下，而是某一天走在街上活着商场无意之间的与之狭路相逢，冤家路窄，的确是有这么一说的。 而且这句话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