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绝恋 第9章　惊闻

“姐姐，最近天气可真冷。” “废话，下了几场大雪能不冷吗？”被称姐姐的美貌女子娇嗔道。 其中一个女子头戴珠，身披黄色狐裘披风，面似芙蓉，眉若柳，好生一位俊俏女子。 只见被称为姐姐的女子，头戴五凤朝阳挂珠钗，肩围纯白狐裘小坎肩，穿着百鸟之首凤凰紫霞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气若幽兰，肌若凝脂。比妹妹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俩人不正是南宫楚楚和皇后娘娘沈静妍吗？ 俩人在雪地中漫步，给这银装素裹的世界添了道靓丽的风景线。 此时沈静妍和南宫楚楚散着步经过尚衣房，被院内的叫骂声所吸引，便进到院中探个究竟。 此时一个面目凶恶的嬷嬷在那大声呵斥道：“贱丫头叫你不识好歹，还得我也在这受冻……”并边说边向那小丫头泼冷水。 这时一个小丫头跪在地上啜泣着，寒风袭来，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尤显可怜，仿佛她独自一人活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湿漉漉的头发无力的耷拉在眼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助。身上的水流下来在地上晕染出一片，将周边的积雪化开，但细看会发现雪水都已经结成了冰晶。 “住手。”沈静妍呵道。 嬷嬷看到是皇后娘娘和欧阳答应立即停下请安。 沈静妍不做理会上前扶起小丫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娘娘，奴婢叫宁儿。”小丫头将低下的头抬起小声说道，声音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受了太多的委屈就像受伤的猫在无助的呜咽一样。泪水此时还在眼里打转，黑白分明的双眸似乎在阐述着不幸。 此时南宫楚楚走到跪在地上的嬷嬷身前微怒的问道：“大胆奴才，你怎可如此虐待宁儿！”嬷嬷立即跪在地上，身子跟筛糠似的大喊道：“皇后娘娘饶命，南宫答应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沈静妍不忍道：“算了，这次饶过你，如果有下次，就将你交到敬事房。” “宁儿来，本宫找件御寒衣服给你穿。”沈静妍说道，然后和南宫楚楚三人一同向坤宁宫走去。 不过一会，一处大气磅礴的楼宇映在眼帘，不愧是后宫之首的寝宫。只见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大气凌然。进入房内，墙壁饰以红漆，凝而不散，艳而不俗。顶棚高悬双喜宫灯，使屋内喜气盈盈。室内装横奢华却不显庸俗，繁华却不显杂乱令人几乎不信眼前的一切是事实。 沈静妍这时叫来翠竹让翠竹带着宁儿去洗一下然后去取件御寒衣服给宁儿换上。 “来，跟我来吧。”翠竹说道，然后领着宁儿退了出去。 “你是叫宁儿吧？”翠竹把宁儿带到浴室帮其放了热水问道。 宁儿怯声的“嗯”了一下。 “我叫翠竹，是皇后娘娘的陪嫁来的丫鬟，你能遇到皇后娘娘真幸运，娘娘人可好了”说着便拉起宁儿的手欲往浴池边走，“呀，手怎么这么凉啊，快洗洗澡好换上暖和的衣服，免得着凉了。”翠竹关心道。 宁儿瑟瑟发抖艰难的脱着衣服，翠竹看到上前说道“来，我帮你吧。” “谢谢翠竹姐”宁儿感激道。 衣服脱下时，宁儿身上都已经被冻的发青，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悯。 翠竹好奇的问：“你是怎么弄得的啊？” “呜呜”宁儿未说话便先哭起来了。翠竹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宁儿哭了一会才止住，说道：“怪就怪在我命不好，从小家里就穷，爹爹死的早，娘亲又有病在身，听说入宫寻份差事还算可以，我便进了宫到了尚衣房做事，每月拿些月俸补贴家里。谁知宫内竟是个冷漠残酷的世界，在这里本以为是自己好朋友却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卖你。我又遇到柳答应这等恃强凌弱的人和欺软怕硬的嬷嬷。”宁儿哽咽道“那天晚上我去茅房小解，在回房的时候恰好遇到柳答应在宋嬷嬷和小太监死的地方烧纸，一时惊吓便叫出声来。被柳答应发现，我赶紧跑回房去，谁知道第二天柳答应来到尚衣房让我们全部到晒场，结果我被人指证认了出来。然后柳答应吩咐嬷嬷用老规矩虐待我，打算将我冻死。幸好当时遇到好心的皇后娘娘和南宫答应把我救下。” …… “来人，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吃的来。”沈静妍说道。 “是”一名丫头恭敬的答道。 很快御膳房弄了姜汤热茶和一些食物来。这时翠竹带着换好衣服的灵儿走了进来，沈静妍看到说：“来，灵儿先喝点姜汤暖和下身子，别冻着，等会我再叫太医开点驱寒的药来。” “皇后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灵儿说着便立即跪下不断磕着头谢着沈静妍。 沈静妍扶起宁儿说道：“快趁热把姜汤喝了，再吃些东西，你要再不吃一会就凉了。” 宁儿手捧着姜汤小口喝着，眼睛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姜汤的热气。喝完姜汤，沈静妍说道：“宁儿来吃些东西。” 宁儿有些拘谨，沈静妍掩嘴娇笑道：“不用拘礼，快吃吧。”宁儿这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看来许久没吃东西了。 等到宁儿吃完后，沈静妍说道：“宁儿，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谁知此时宁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皇后娘娘求求您，奴婢不想回去，如果我回去了还会受到虐待的。”说着便呜咽起来。 南宫楚楚说道：“你不用担心以后会再受虐待了，皇后娘娘已经警告过那个嬷嬷了。” 宁儿说道：“皇后娘娘、欧阳答应你们有所不知，其实嬷嬷虐待我是柳眉儿的指使的，自己回去后还是会继续受到虐待的，他们想把我弄死。”沈静妍眉头微皱说道：“柳眉儿是谁，为何要为难你呢？” 宁儿道：“回娘娘，柳眉儿是欧阳燕妮侧宫中的一个答应，因为自己无意冲撞了柳答应所以她让管事的嬷嬷如此虐待我。” “哦，具体怎么回事。”沈静妍问道。 宁儿回忆道：“昨天晚上，我去茅房小解，在回房时看到不远处有火光闪烁，一时好奇便走近探个究竟，谁知是柳答应在宋嬷嬷和小太监死的那颗树下烧纸，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心里惊恐一不小心便叫出声来，惊动了柳答应，此时柳答应呵问道”是谁”，我便赶忙跑回到房里去。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谁知今天一大早柳答应就前来尚衣局，把我们这些下人都叫了出去站成一排，然后在我们面前打量着问道：“你们中昨天晚上有人出去吗？”。我们沉静着，我心想我昨晚在暗处柳答应该没看到我是谁。 柳答应看没人说话便说到：“有谁出来指正，赏白银十两。” 这时和我一块进宫的玲儿站了出来说道：“回柳答应，昨晚上宁儿出去过。” “嗯，有赏，来人掌嘴二十。”柳答应说道：“我刚开始问时你就应该说，打完了再赏你十两白银。” 柳答应将目光聚集到我身上，那时我不免心慌起来。 这时柳答应走到我身前说：“叫什么名字？” “宁儿”我答道 “不会说说奴婢吗，来人，掌嘴二十，给我打”柳答应厉声道一名太监便上来狠狠的打着我，开始很是疼痛，但后来就没感觉了。当时也许太痛的原因吧，我只感觉头很晕。 打完之后，柳答应问道”你昨晚上看到了什么？” 我战战兢兢的说：“回…回答应，奴婢什…什么也没看到。” “哦，看到没看到都不要紧，一个丫头能掀起啥浪来啊？”柳答应眉蹙微翘说道”谁是这管事的啊？” “是奴婢，柳答应”这时管事的嬷嬷低头哈腰的说，我看着那副阿谀奉承的丑恶嘴脸就恶心。 柳答应对管事的嬷嬷说道”把那个丫头给我往死里整，你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便扬长而去。 然后，嬷嬷就找理由来整治我，接着就发生刚才那一幕。幸好遇到了皇后娘娘和欧阳答应，要不然我迟早要被冻死的。 沈静妍与南宫楚楚听说之后心中一动，南宫楚楚说道：“案子一定和柳眉儿有关系，进一步的说也就是有可能和欧阳燕妮有关。” 沈静妍沉思了片刻说道：“宁儿，这些时日你就留在本宫这吧，至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宁儿立即跪下道：“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 “好了，快起来，不必多礼。”沈静妍将宁儿扶起说，“楚楚，迷案看来有线索了，此事事关重大，我们需从长计议。 “姐姐，那我们怎么做呢？”南宫楚楚问道。 “楚楚，不要着急，好戏在后面呢！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寝宫休息，免得惹人怀疑，到时我再给你说该怎么做。”沈静妍说道。 “那好，姐姐我先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啦。”欧阳楚楚向沈静妍道别便回自己寝宫去了。 “宁儿，来，你刚才说昨天柳答应在烧纸时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她说的是些什么，你听见了吗？”沈静妍问道。 “回皇后娘娘……” “你不要左一个皇后娘娘，右一个皇后娘娘的，不必太拘礼。” “是，皇后娘娘～” “汗，刚才说到什么来着，不用太拘礼。” “是，皇后娘娘～” “当时柳答应在说什么这是给宋嬷嬷……，这是给小太监的……，什么什么赶紧投胎，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得你们……其他的具体没听清。”宁儿答道。 “哦～这样啊！”沈静妍眼睛看着闪烁的烛光说着，双眼跳动着光芒，眼中的光芒仿佛比烛光更甚。 “翠竹，柳答应这人你知道吧。”沈静妍问道。 “嗯，听大家说柳答应这人骄横跋扈，其父是当朝的礼部侍郎，估计是家里惯坏了，还有就是这个柳答应是个特别没脑子的人。”翠竹答道“嗯，看来此事恐怕真和欧阳燕妮有关啊。”沈静妍若有所思的用食指和中指按摩着太阳穴。 “有了！”沈静妍一拍桌子计上心来。 “宁儿过来。”沈静妍俯在宁儿耳边说着些什么，然后说道：“好了宁儿，现在快点回尚衣房，要叫人们知道你回去了，然后在深夜悄悄的出来，然后按我说的去执行计划。” 这时沈静妍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那是让对手绝望的光芒。 夜深人静，晕黄的月光散下显得一切如此的静谧，唯有几声残喘的蛐蛐凄惨的叫声和守夜侍卫偶尔经过发出的脚步声在不合时宜的起伏着。一切显得那么的平常，却不知为何从中透露着几丝压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几只鸦此时不知是有意渲染这诡异气氛还是也被压抑的喘息不过断续的发出叫声，如同生锈的门柩转动一般，让人浑身发麻。 “啊～～”此时一声带着发自骨子里的恐惧的声音如同一群发狂野兽般奔向四处。同时还有瓷器落地摔碎的声音。 此时守夜的侍卫闻声而来看到地上的瓷片和宵夜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有……死人。”一名宫女瘫倒在地指着墙角那一具尸体惊恐的说。 侍卫这才发现居然有具死尸，气氛此时顿时紧张起来。这时，一个胆比较大的侍卫上前去把尸体翻了过来，尸体面部发紫，头上血肉模糊，很难辨别是谁，不过看衣着应该是尚衣房的人。于是让俩个人去找个麻袋先把尸体带走再查死者是谁，留下一人保护现场，其他人继续巡逻。 此时那名受惊的宫女突然浑身抽搐起来，那名留守侍卫看到说道：“你怎么了，等一会我去找太医。”说完紧忙跑去找太医去了。 当侍卫带太医回来时发现那宫女晕倒在地，而尸体则消失不见了。 “王太医，快弄醒她。”侍卫说道。 果然是太医，几下便将那宫女弄醒了。 “尸体呢？”侍卫问道。 “我不知道，我刚才惊吓过度，犯了癫痫，晕了过去。”那宫女答道。 “算了，你快回去吧。”侍卫无奈的说道 坤宁宫 “娘娘，事情一切进展顺利。”翠竹掩上门说道。 “做的好，翠竹，咱们就静观其变吧！”沈静妍说道。 第二天尚衣房 “少的那个人叫宁儿是吗？”侍卫问道。 “是的，白天一起来就发现她不在了。”一名尚衣房的宫女说。“不会偷懒，跑哪藏着叫侍卫当刺客抓了吧！”另一名插话道。 “她死了，在昨天深夜撞墙死的。”侍卫如是说。 “啊，死了。”一群宫女顿时在那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宁儿的死。 有人经过宁儿死的地方还特意看了俩眼，结果看到墙上有一行血红的字，准确的说是半行。因为这是一句未写完的话——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木……宁儿撞墙死的消息像风一样立刻传遍了宫内的每个角落。本来一个小小的宫女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由于死者在墙上写了一句未写完的话——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木……最后一个字都没写完。这就给了人们无尽的猜想，也是那些宫女们的八卦话题。 “看来那个叫宁儿的宫女是被这叫木什么的人逼死的或者木是那个人姓的偏旁。”一个宫女如是说。 “咱还是少说话的好，万一不小心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你就变成下一个宁儿了。” 此时沈静妍走过，嘴角扬起人不易察觉的笑。 “皇后娘娘吉祥。”宫女们见到沈静妍纷纷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