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爱你 第16章　左右陷为难

中午的太阳分外的火热，树荫下，凉爽极了，尚七七和方铭正蹲着在路边上，似是陷入了为难的事。 方铭一直都是对七七的犹豫不决不放心，而终于鼓起勇气，再一次的提出回城里的事情。 “七七，跟我回城里吧。我想，不只是我，还有孩子都离不开你。你应该知道夕琳已经离不开你了。”方铭头偏向尚七七，墨色的眼睛里全是期盼的眼神。右手搭在尚七七的肩上，紧紧的，很是郑重。 “我……我……还是让我想想。”尚七七扶着额头，陷入了为难中，话语也变得呢喃了，向前走了几步，不想再陷入这种话题中，“如果我走了，那外婆怎么办，年纪大了，老人家一辈子都呆这里，让她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尚七七知道外婆的脾气，很执拗，而且她不确定外婆习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方式。 “七七，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想到个十全十美的方法挺不容易的。实在不行，我请个保姆过来，有空了你回来看看。”方铭放下了自己的双手，想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 “可，可我还是觉得外婆和一个陌生人相处会不开心不自在。”尚七七将头发撩起，长长叹了口气又坐下来了。“花店我是不会在乎，给阿南我很放心。可是外婆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尚七七越说越高，声音也很是激动。 外婆收拾好碗筷，正四处寻找着他们，“唉，这两孩子都去哪儿了？大热天的别给我出什么事。”说着，便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正巧看见了尚七七和方铭争论的画面。隐隐约约听到了尚七七说的最后一句话。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不过眉毛里却嵌着无奈。 都这么大岁数了，该有的阅历还是知道尚七七和方铭之间的古怪。虽然这几月，有七七陪伴，自己也很满足，可七七总不能一辈子就呆在这里啊。而如今方铭想带她走，且不说为了孩子，这儿终究不适合七七啊。 外婆蹒跚得又坐回椅子上，布满皱纹的双手搁在大腿上，显得很是沧桑。粗糙的右手掌抹了抹眼睛，内心很是难过。自己看着七七一点点长大，却也眼睁睁得看着她一次次远离，好不容易回国了，又得走了…… 难得日夜盼盼到她回国了，可是终究是不能留在老婆子身边。这孩子又这么懂事，迟迟不曾开口跟自己说，怎么才能不让孩子为难啊…… 算了，我找阿南那孩子吧。这孩子心眼好，挺不错的。脑子里又冒出了方铭和尚七七在一起的情景，手拿到桌上，望着阳光明媚照射的远方，叹了口气，这都是怎么了，算了算了？随他们吧，管不了了，也别操心了。 年纪大了，越来越怀念以前的事。外婆比划了下手，自言自语“那时候的七七才这么小，小手握在手里绰绰有余，就像现在的夕琳那样。可是我知道，就算外婆再好，没有爸爸妈妈的照顾，孩子心里难免有缺陷。我的七七，就算我很费心得充当着她的爸妈，可是这心里头啊，总是渴望着那父爱母爱啊。所以她对夕琳啊，也是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有的时候，参不透命，姑且就这样随他们吧。我老人家终究还是有这个房子陪伴。”这声音里尽是心酸。 外婆缓缓得直起了身，瞥了眼阿南，这孩子还在睡觉，算了，晚上再说吧。花店的事，其实这孩子出力最多，又辛苦。为了我家七七，从越南来到这儿……老人家转了身，眼睛里盛着沧桑与疼惜。如果七七跟方铭走了，这孩子怎么办啊！ 晚上，趁着尚七七和方铭不在，外婆打开了阿南的房间门。阿南正坐在床上看电影，看见老人家颤巍巍得走过来，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只是低着头。 外婆，你来了！”阿南立马从床上跳下来，牵着老人的手，挪到自己的床边，他一直如此亲密地和老人家说话。一见到老人的第一眼，就觉得像失散多年的亲人。这么多天来，一直对自己很关心，让阿南真得以为她就是自己的外婆。所以一直很尊敬她，想好好得以孙儿的身份孝顺他，不管是不是因为七七。 “阿南，好孩子啊，外婆有件事烦，想让你这孩子帮外婆出出注意。”老人慢慢得坐在床边上，拉着他的手就是不放开，抚摸着，就像小时候对七七一样，传递着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宠溺的温度。 “外婆，有烦心直接跟我说，我就是你的孙儿，我做事，你就放心吧。”阿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很是自信的说着。只要自己能做的，一定想尽办法去完成老人的要求。 “七七和方铭最近很古怪，背着我说事。我知道是为七七回城里的事。这孩子心善，夕琳那孩子失去了爸爸妈妈，需要七七啊。而且她还这么年轻总不能让她呆在这里吧。可是七七不放心我啊，我看不下孩子整天为难，阿南你跟七七说说，随她心就好，不要顾忌我。”外婆睁大了深陷下窝里的眼睛，刻意双手已经颤抖不止，泪花闪闪，却没有流下来。 “外婆，你放心，你的心意我会跟七七说清楚，你也别苦恼了。”阿南虽然刻意不想七七与方铭的事，可是外婆也陷入了其中。到现在，他不知七七到底怎么想，既然七七决定了，他就会尽一切去跟着她，支持她。 阿南的眉毛里藏着温柔，也坚定了他的想法。不管七七去不去城里，他都会好好守着花店，守着外婆，可是自己的心一想到却是痛。不过表面上却装作轻松的样子，还伸手抚摸了老人家哆嗦的手。 老人家此刻算是放松了，这孩子虽不是自己家的，却胜过那些邻居家的亲生孙子，欣慰得合不上手，只是激动着含着泪花，偷偷得抹泪。 电视机仍然播放着，可是房间里的气氛却是不同。一两句话让阿南的想法更加坚定下去。 “七七，跟我进屋谈谈。”阿南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手插在裤袋上，正对着空空的房间发愣。一见七七回来了，瞥了一眼方铭，很是厌烦，如果不是他，自己，外婆，七七依旧过着安稳幸福的日子。阿南顿了眼，又冲着七七喊道“七七，到我房间来，我有话和你谈谈。” 尚七七瞪着方铭一眼，很是奇怪得上楼去了。方铭笑了一下，摇了摇脑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 “阿南，到底什么事啊？”七七关了下门，觉得阿南今天有点神秘，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最近也瞒着阿南和外婆。 阿南拿了个凳子给她，自己也坐在床边上，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不想说的事实，“七七，不要为难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尚七七听着阿南的话不对劲，嘴巴张开，又发不出声音。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商量了什么？ “七七，你放心，我留在这里，帮你照顾好外婆，也会照顾好花店。你就放心得去做你要做的事。”阿南身子斜躺在床上，很是潇洒得翘起二郎腿，右手理了理自己的刘海，也遮住了眉间的落寞。可是我没有办法正真和你在一起，婚姻，你竟然被这个捆住了。如果你愿意，我真想再一次带你离开这里，可是你已经没有了用起，飞不起来了。 “阿南，你……你……”尚七七不知道如何回应突如其来的话。任是她和方铭想了种种放大，却始终没想到阿南身上。 照目前来看，这无疑就是最好的抉择，可是阿南也有自己的人生。她今天和方铭出去就是想好了自己肯定会照顾外婆，陪她说话，好好陪外婆度过不多的年月。 阿南，你竟然这么说这让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当初没有答应方铭，如今的我们应该很平静安稳的过着我们的小日子，可是夕琳这孩子，虽然我不知道做母亲是何滋味，可是我幼小失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心里最恐慌的是什么。自己一日没有离婚，就有责任去照顾她。 “阿南，我不同意，今天我们商量好了，我还是会照顾外婆，有时间的话我会回城里看夕琳，我觉得这样做对大家最好。等到夕琳真正找到自己喜欢的妈妈，我可以真正回这了。”阿南声音越来越低沉，这个时候又时猴年马月。夕琳已经到了依赖人的年龄，要她接受其他人真得很难。 “可是，这样子也不是长久之计啊。”阿南心疼得看着她的眼，觉得有些事不能两全的，阿南今后怕是很辛苦。 “阿南，别为我操心了，就这样说定了。”七七抽了抽嘴角，未等他回应，转头离门了。 七七，我是很希望你留下了，可是我知道你还有更想要做的事。而奶奶却是任何事都无法可比，要是我是你的话，这该如何抉择啊。其实我说那些话，虽然说得很爽快，可是却是很难过，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不会…… “七七，跟我进屋谈谈。”阿南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手插在裤袋上，正对着空空的房间发愣。一见七七回来了，瞥了一眼方铭，很是厌烦，如果不是他，自己，外婆，七七依旧过着安稳幸福的日子。阿南顿了眼，又冲着七七喊道“七七，到我房间来，我有话和你谈谈。” 尚七七瞪着方铭一眼，很是奇怪得上楼去了。方铭笑了一下，摇了摇脑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