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生 第21章　对她温柔

也是，有哪个妃子和她一样？平常的妃子都是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身上穿着名贵的丝绸，只有她整日在这些泥土中翻滚。 “过来。”商奕霖往她这个方向招了招手，她只好乖乖地走了过去。 “这些是什么？”商奕霖指着那些嫩芽问，看起来应该是刚刚种下去不久的，他只记得吩咐别人种了许多兰花在这倚兰轩，却没叫他们种别的东西。 千染尘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哦，那些是我种的草药，拿来给太后治头风用的。” 她帮太后缓解头风病的事情商奕霖已经听太后说起过了，想不到她还会亲手种这些东西。 “你懂医术？”商奕霖不解地看着她，他总觉得千染尘身上隐藏着太多他没有见过的东西，所以对于她他总是很好奇。 千染尘点了点头，“只是懂一点点而已，不过是些皮毛。” 商奕霖扶起袖子，她还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只是把她脸上的都擦了干净。 因为正值是夏日，所以千染尘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看你一副脏兮兮的样子，快点去沐浴更衣吧。”商奕霖看到她满脸的泥巴，像个小孩一样。 千染尘有一瞬间的失神……以前每次她到山上采药回来，婆婆也是这么帮她擦去脸上的汗水的。 有时和商奕霖在一起，她总是感受到莫名其妙的温情，还有紧张地扑通扑通的心跳…… 就像是现在这样。 好不容易才换了套衣服，然后换了套干净的衣裳，结果商奕霖还没离开，就坐在书桌上，随手拿起了毛笔就在那处开始涂涂写写起来。 不得不说，商奕霖确实长得很不错，就算是这样一个侧脸看起来都十分迷人。 她悄悄走到他身边，看他在书桌上写了什么，结果他只是随手写了三个字――倚兰轩。 虽然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可是却写得很飘逸，而且很有力，和她心目中的大书法家江煜枫的字有得一比。 两人的字各有风格吧，江煜枫的字比较圆润，但商奕霖的字有棱有角，苍劲有力。 “你的字真好看，不像我的一样乱七八糟。”千染尘在旁边咕哝了一句，结果才发现失言，连忙跪了下来，“皇上，臣妾知错……” 她刚才居然把皇上叫成你，然后把自己称为我……这是大不敬。 商奕霖倒是也没在意这些，“你上次不是说，性命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么？那人也是没有尊卑之分的了？” “臣妾不敢，臣妾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 如今她可算是尝到了失言的甜头，再也不想因为失言而招惹杀身之祸了。 “爱妃这么拘束倒是让朕觉得没意思呢，以后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朕不会怪罪于你。”商奕霖把跪在地方的千染尘扶了起来，“朕保证说到做到。” 千染尘这才松了一口气，“皇上，君无戏言是吧？” 谁知道他会不会说过了就忘了？到时候要是他真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她岂不是又要重新被惩罚一次？ 商奕霖这是第一次看到千染尘和他讨价还价起来，卸下了心防就笑了起来，“嗯，当然是真的。” 千染尘这才点了点头，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她可没有逼迫他。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商奕霖写的字上，和她的相比起来，自己写得实在是太逊色了。 怪不得在进宫之前千文轩就抓着她学毛笔字，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点道理的。只是她是不是知道这个道理知道地太晚了呢？ “朕教你，来。” 商奕霖握着她的手就开始认真写了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千染尘都可以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檀木的清香了。 这让她更加脸红心跳起来，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书法上，写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好了。”商奕霖收笔后说了一声，结果千染尘看到上面写着的也是三个字――商奕霖。 一般来说，皇帝的名字都要避讳的，除了皇帝本人之外，其他人一律都是不能用皇帝的字的。 不过，现在是他握着她的手写的，应该这样不算犯错吧？ 商奕霖似乎还意犹未尽，抓着她的手开始写起另外三个字起来。 发觉她似乎一直都心不在焉，商奕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注意看。” 他热热的气息就在她的耳根擦过，这让她更加专心不起来了…… 这次，他写的是她的名字。 两人的名字这样并排在一起，而且他的字写得真的很好，所以这两个名字看起来并无违和感，相反还看得比较顺眼。 就连千染尘也觉得空气中有了一丝暧昧……也是，她现在是他的妻，有什么好避讳的？ 发现千染尘从头到尾心思就不在写字上，商奕霖也不勉强她了，于是放开了她的手，“朕看朕的妃子还是到后院种花草比较合适。” 这不是在嘲笑她没有写字的天赋吗？其实只不过是她不想而已，她也可以是一个安静的美女子还不好？ 千染尘不服气地说：“皇上，你可不要小看了臣妾，说不准有日臣妾的字比你的还要好看。” “是吗？那我就等着看那日尘儿的字变得如何，是否真的在朕之上。”商奕霖浅浅地笑了起来。 这海口刚夸下千染尘就后悔了，如果她每日不眠不休地练字练个十年八年的，或许还可以有超越商奕霖的可能。 知道她是说笑，商奕霖也不为难他了。 这时夏青进了来，“皇上，该是时候用午膳了。” 千染尘心里高兴，终于要把这个瘟神赶走了。只要是商奕霖在旁边，她就不能自由自在，所以快点把他赶走吧。 “嗯，那就在这里用午膳吧。” 结果，夏青把午膳都摆到这边了，而且还将那些侍女都屏退下去了，只剩下两人在此处。 千染尘就这样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本来以为他就要走了，谁知道他突然留了下来。千染尘倒是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过来坐，不用这么拘束。” 之前见到他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能是上次被打了之后心有余悸，如今她的一言一行都变得无比拘束起来。 商奕霖还觉得她与别的妃子不同，她们除了会迎合他，讨好他之外，真正敢于顶撞他的人还没几个。若是她拘束起来，和那些妃子又有什么不同？ 千染尘这才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他身边，然后用力一坐，立刻又站了起来。 该死，她怎么就忘了自己的屁股上还有伤……刚才那一下，她差点就要旧病复发了。 商奕霖看到她吃苦不敢言的模样倒是大笑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 什么呀，这算起来还不是他的错？弄得她刚才还在他面前出丑…… 结果商奕霖大手一挥，千染尘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居然坐在商奕霖的腿上？ “我……” “坐这里会舒服点。”商奕霖忍住笑，然后把她的小碗拿了过来帮她布菜，“好了，菜都凉了，快吃吧。” 千染尘肚子也很饿了，她也想快点吃饭啊。可是现在这个那么怪异的姿势…… “皇上，臣妾……” “要朕喂你么？” 千染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面前的小碗拿了起来，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好不容易这一顿充满煎熬的饭终于吃完了，这回商奕霖该走了吧？ 结果他根本就没有走，反而是拉着她准备午睡起来。 两人宽衣解带就躺在了榻上，虽说之前两人也有同趟一张榻上的经历，可是千染尘还是忍不住脸红起来。 特别是他身上的檀木清香传进她的胸腔时，她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起来。 “皇上，你不要去批折子么？”千染尘问了一句。 不是说皇上日理万机很累的吗？怎么一整天都在这里赖着不走？ 商奕霖挑眉，“怎么？难道你希望朕去批折子么？” 千染尘在心里点了无数次头，但是嘴上当然是不敢这么说的，只是笑着糊弄过去，“不是，臣妾是怕耽搁了皇上。” 商奕霖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别的妃子看到他过去不知道多高兴，可她倒好，他留在这里她却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好了，早点歇着吧。” 睡觉就睡觉，为什么还要抱着她睡…… 千染尘是一肚子的怨言，可是又无处发泄。算了，谁叫她是皇上的女人呢？ 本来千染尘就没有午睡的习惯，如今在商奕霖怀里，或许是太累，又或许是他这个怀抱太让人安心，最后她倒是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醒之后也不过是盛午，对千染尘来说天色还很早，至少离晚膳时辰还还很早。 她睁着眼看天花板，奈何又被商奕霖抱着，根本就不敢动，只是去看他那长长的睫毛。 熟睡时的商奕霖看起来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和平时冷酷的模样完全不同呢。 而且，他的睫毛真的好长好长，就连是女人的她都有点羡慕。 她是这么想的，然后也真的是这么去做了。 不由自主的，千染尘就伸出手去摸他长长的睫毛，当然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然后离开就把手收了回来。 看来商奕霖并没有察觉到……千染尘又伸出手去想再次恶作剧，结果这次倒是被商奕霖一把就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