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生 第52章　她的过去

宫中的人只知道，皇帝得了一位新宠，这新宠似乎还是个下贱的婢女，就住在以前的晨妃住在的倚兰轩中。 一般来说，宫中的那些宫女都是墙头草，总是喜欢往有势力的方向倒。这位新宠在她们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也总是任人欺负。 有次有个宫女把热水泼到了她的衣服上，结果商奕霖直接就把那个宫女的手直接砍了下来。 自从这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对千染尘不敬。自然，那个宫女的下场她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只要她在他的身后被他好好保护着就可以了，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人可以再伤害她。 除了小乔之外，宫中知道她身份的人也就只有商奕霖一个。他不想再因为她是千文轩的女儿而被宫中大臣当做是眼中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只不过，如此一来，千染尘的身份就不能被公布，她甚至是连一个封号都没有。 “尘儿，是我辜负了你。” 商奕霖放心奏折，突然开始叹气起来。 千染尘不明所以然，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回头看了看他忧伤的表情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商奕霖叹气，他虽然把她养在这倚兰轩中，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这不是辜负她是什么？ “朕连一个简单的名分都不能给你，是朕的不是。” 他自称朕的时候，说明他是站在皇帝的这个位置来思考问题的。 其实千染尘倒也不觉得委屈，那么名分什么的对她来说不过都是些浮云而已，她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只是想和他在一块而已。 所以，有没有名分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半点意义。 “没事。”她靠在商奕霖的怀里，“就算不是妃子也无所谓。你看宫中有这么多妃子，你的心不是还在我这里。”千染尘俏皮地指了指他的胸口，然后继续说：“其实没有名分无所谓，但是月俸还是要有的。” 如今的千染尘是越发大胆起来了，在他面前玩完全没大没小的。不过，他倒是喜欢她这个不拘束的样子。 商奕霖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在和他说正经事儿呢，有那么好笑么？ 结果商奕霖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不是说要月俸么？现在就发给你。” 然后，她就这么被放到了榻上。 完事之后，千染尘就这么软软地靠在商奕霖的怀里，一副娇羞的小模样。 “对了，尘儿，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虽然已经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千染尘，但是他还是对于她的故事十分感兴趣，每日都要听上好几遍，千染尘说得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整日听也不觉得烦？” 商奕霖点头，他的世界她已经闯了进来，但是对于她，商奕霖却几乎是一无所知。他想知道她成长的那个奇奇怪怪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想把她生活过的那些地方都记住。 千染尘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说了起来：“那今天就说我穿越到现代的事情好了。其实当时你不是把假死药让我服下了么？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了，灵魂也回到了现代……” 世界上真的有灵魂这种东西么？以前他是不信的，但是，如今他相信了，不然千染尘怎么可能还好端端地躺在自己怀里？ “是谁把你的灵魂带回去的？” 若不是那个人，或许他们就不会分开那么久了，所以商奕霖心里对那个人还是有点小小的怨恨的。 “就是我的相亲对象刘景啊，他是个历史学家。” 相亲？ “相亲是什么意思？” 这个词语对于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商奕霖来说实在还是太新潮了，于是千染尘认真地开始解释起来，“相亲，就是指不认识的男女经过见面之后互相了解然后议论婚约的一种风俗。” 这样的解释他应该是听懂了吧？ 结果商奕霖开始皱眉起来，原来相亲是这么一回事。 她刚才说什么？她的相亲对象？ 某个人的大男人主义又开始爆发了起来，“你在那个朝代居然还有相亲对象？” “怎么没有？在二十一世纪你不相亲就落后啦……”千染尘随口说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某个人脸色都变了。 还以为她心里只有他一个男人，结果呢，在她说的那个乱七八糟的朝代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什么相亲对象。 幸好那个刘景没有出现在这里，不然他肯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才好，居然敢和他抢女人。 “后来呢？” “后来我病好了之后就回到了西阳国啦。刚到西阳国的时候我还在街头上徘徊，身无分文，日子都不知道多难过。” “后来还是我聪明一点。”千染尘笑了起来，“我在一个药铺里店主打杂，于是他就答应让我睡在药铺里，一日三餐粗茶淡饭。” 听她这么说，商奕霖又心疼了起来。 在药铺长年累月地忙碌，她的手指还是那么纤细，只是很多地方都多了茧子，看起来就知道是吃了很多的苦头。 每次商奕霖盯着她的手看的时候千染尘就觉得难受。别的女人都有一双漂亮的手，而她的手呢？平日里还好，但有时不小心弄坏指甲，看起来就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婆的手一样。 “不要看了。”千染尘忙着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结果被商奕霖一把拉了过来。 他的大手就这么细细摩擦着她的小手，然后把她干燥的小手抱在里头，一阵温热传来。 “是不是很丑？”她知道，自己这双手是根本没法看了，原来的千染尘是如今的她更是。 商奕霖摇了摇头，“不丑，一点都不丑。” 这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手，因为是他最爱的人的手。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千染尘努力地回想着，“后来我就找上师兄了，然后叫他帮忙把我带进宫里来，不然还见不到你呢。刚开始师兄还担心我，不肯让我进来，后来我说服了他他才答应了。” 商奕霖知道，其实江煜枫心里是十分爱着他的这个小师妹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维护她了。 的确，也是因为他的错，所以江煜枫才会不信任他。 以后不会了，他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不会让她再回到她的师兄怀里。她只能是他的。 千染尘讲着讲着就乏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睡觉吃饭才是她的最大乐趣。 “好了，我真的很乏了，要睡觉了，早点睡吧。”千染尘一个翻身就准备睡了，结果商奕霖在那里缠着她跟本就不让她入眠。 “明日早点起来替我穿衣绾发。” “不要。”以前已经尝过苦头了，她才不要重蹈覆辙。 商奕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也不理会她，抱着她就开始沉沉地睡了起来。 似乎只有在这样的怀抱里面，他才可以安心入睡。 夜凉如水，以后这样的夜还有很多很多，但是这些日子都有她陪着他，倒是也不孤单了。 翌日，正在香甜的睡梦中的千染尘就这样被商奕霖从榻上拉了起来。 果然，只要是他想做到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会达到目的，就如同现在一般。 千染尘不想理会他，重新钻进了被褥里面，结果他倒是直接就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把她放在了椅子上。 “帮我穿衣。”他的语调带着些慵懒和调戏的意味，千染尘这才十分不满地把他的龙袍接了过来，然后随便往他身上穿。 这么久了，她还是完全学不会这些东西。 于是，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他抓住她耐心地教了一遍，然后又解开让她重新实践一遍。不过每次到了第二日醒来她还是会忘掉。 这样的情节一直不断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商奕霖似乎对这件事情永远是一副乐此不疲的态度，可怜了她，每日早早地就要被他抓起来在这里学习宫廷礼仪。 好不容易才穿好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龙袍。商奕霖就这样坐在铜镜前，让她开始帮他梳发起来。 千染尘真的是很想哭了，梳了那么多次她还是不会，只是把他的发梳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都说了我不会……”而且她现在是真的很困。每个晚上都折磨她到半夜，还要拉着她说故事给他听，第二日早早地就把她抓起来穿衣绾发……有哪个皇帝的妃子是过得和她这么可怜的啊？ 最后还是商奕霖教她绾的发，然后所有都完成之后，他这才神清气爽地上早朝去了。 千染尘则是重新回到被褥里大睡一顿，反正下朝了之后他还是要回来这边用膳的，到时候她又没有时间可以睡觉了。趁着这个机会补补眠倒是也挺好的。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十分嗜睡，睡了就总是起不来。反正常日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睡睡还是挺好的。 商奕霖下朝之后，千染尘还是在榻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姿态美。他见到她这个模样就笑了起来。 记得以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似乎她也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他就纳闷了，怎么有大臣家中的千金居然没有这么仪态。如今看来，她的这些恶习都是从她的那个朝代带过来的是么？ 不过看她的小脸一片红晕，倒是十分可爱。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眸中满是笑意。 本来是准备下朝了之后和她一起用早膳的，结果她还在睡……算了，等她醒来再说吧。 千染尘醒来时，已经快要到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