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叫他师父,他才会那么生气,那么他是愿意接受自己的,向晴只觉得一阵头疼。 即使在过去,她也没有这般纠结过男女之事,如今还要躲在这个地方默默猜测对方是怎么想的,她感觉这样的自己连她都觉得陌生。 “你们就舒服了,有我给你们当爹又当妈,你看你们的主人多没有良心,至少我还冒着风雨替他照顾你们,他倒好,一躲就是几日,年纪一大把了,还搞自闭。” 向晴对着面前的花花草草开始自言自语,越讲就越觉得气愤,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站着的大活人。 “你说我都病成那样了,做过什么只当是做梦对不对?他一个大男人就连这个都要和我计较,我一个女孩子自然要矜持一些的嘛,总不能让我现在还跟他说,月无殇,我一定要嫁给你,你说这多难为情啊。对嘛,你也说对。” 向晴像找到知音人一般,双手往大腿一拍,俨然很振奋的模样。 身后的人星眸灿然,看着佳人可爱的模样,唇上的线条不自觉往上拉升。 向晴感慨完之后,又继续蹲下身子“诉苦”。 “所以你说,一个巴掌能拍得响吗?我现在还没嫁给他就这么憋屈,要是以后成了他的人,要想红杏出墙岂不是会被掐死。” 向晴开始思考嫁给月无殇之后自己种种没有人权的生活,殊不知八字还没一撇呢,只当她在自娱自乐了。 “你想红杏出墙?” “哇。”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吓得向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视线上移,因为强烈的光线,她只能眯着眼睛瞧着面前冷峻的面容。 这人怎么老爱吓他,迟早心脏要早衰,利落地起身拍了拍沾满泥土的衣裙,向晴拾起地上的小铲子,径自绕过月无殇。 她才不想搭理他,不是不想理她吗?那么他们就相视不相识到底,看谁狠得过谁。 月无殇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那道俏丽的身影,她居然将自己当成了空气。 他一个箭步横在了向晴的前面。 “我问你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月无殇难得固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喽。”向晴呛声道,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她想如果她知道“红杏出墙”真正的意思,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如此挑战月无殇的底线,只应了那句,没点常识也要有点知识啊。 可怜的向晴悔不当初。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月无殇一把将人扛上了肩。 “你无赖!” 反应过来的向晴立刻挣扎起来,胡乱地踢着自己的小脚。 “啪。” 什么情况?她二十几年无人问津的小屁屁被“光临”了。 在她还来不及控诉月无殇的“暴行”的时候,某人竟先她一步做出了反应。 “再乱发脾气,我就打到你听话为止。” 这句话果然很有效果,向晴就像被驯服了的温顺的小猫咪,此刻正乖乖地趴在月无殇的肩上,除了偶尔因为难受发出几声“嘤咛”,其间都是紧咬着红唇硬挺过去。 月无殇看着身上的人儿的毛被捋顺了,心情大好,步伐也轻快了许多,原来这个小丫头也有软肋。 “大哥,老四不会有事吧?”地鼠心里很是焦虑。 要知道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见这么凶险的事情。 天虎只是摇了摇头,他自己也差点死在那个寒潭中,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都心有余悸,看来这还真是一笔不好做的买卖。 “大哥看出点什么名堂来了吗?”说话的人是敖仓堡的三当家,羊旻。 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不好办,只是当日没有跟去,没想到还真差点出了事。 大当家天虎仔细地回忆在寒潭中所发生的事情。 那日,他下寒潭后,除了感觉潭水冰镇刺骨再也没有察觉到其他的异常,他是个极其谨慎之人,自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放松警惕,果然在潜至三丈的时候,潭水瞬间出现了好几个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带离原来的位置,若不是他的脚上有绳子固定,怕是早已卷入漩涡之中。 当时寻到老四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幸好他机警再加上水性好,利用腰带将自己捆绑在石上,这才避过一难。 众人一听也皆出了一身冷汗。 “秦雨露不知道里头的凶险吗?她这明摆是让我们兄弟替她卖命,她好坐收名瓮之利。”有人算看出来了,当下一脸的气愤。 他们现在还有兄弟躺在床上,那个女人倒是高枕无忧了。 “大哥,到底那天那个女人派过来的人与你说了些什么?兄弟一场你也没有必要瞒着我们几个。”羊旻不满,他认为天虎将他们视为外人。 兄弟一场,最怕的就是生出了嫌隙。 羊旻性子耿直,说话有一无二,天虎自是了解他的脾性,也不会同他计较,只有地鼠觉得羊旻这话实在是没大没小,当下也是脸红脖子粗的。 “老三,你放屁!老大对敖仓堡上下怎么样,别人不清楚,我们几个做兄弟的还能质疑,当年若不是老大,我们几个早就不知道被谁给烹煮了,你现在发的是哪门子的疯!” 几个大男人聚在一起,要比的就是谁的嗓门大,地鼠虽然生得贼眉鼠眼,可是却也是几个兄弟当中最重情义和老实的一个人。 羊旻看向天虎,又被地鼠的话给急的,他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兄弟之间就不应该有秘密,老大为他们好,为整个敖仓堡尽心尽力,他还能不知道。 “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还能同你计较。”天虎起身走向羊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 这下羊旻更觉惭愧。 天虎转头看向众兄弟,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而且他也应该说出来。 “其实我是怀疑那个深潭同月煞二十几年前失踪的那位月主有关。” 天虎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纷纷投以疑惑的目光,彼此对视,眼中的不解并未消退,反而增加了几分。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我也是听我师父提起的,当年梅山混战,月煞宫的月主以一当百决战梅山之巅,当时可谓是尸横遍野,死伤无数。昼夜紊乱,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剑上的血腥渐为厚重,任风吹雨来打都无法消散。” 天虎闭上了眼,仿佛一切都历历在目。 “那么这些跟那个月主又有什么关系呢?”羊旻不解。 “当时幸存的人说,只看见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月煞众人便消失了,至此没有在江湖出现,到现在这依然是一个不解的谜团,而秦雨露要我们帮忙待解的就是这深潭下的秘密。”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头。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月煞的那些人实际上躲在了深潭底下。”老幺宣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可是他的话刚落地就被地鼠反驳。 “不可能,那个地方,别说大哥武功高强都尚且只是捡回了条性命,那些人都半死不活了,哪来的力气潜水,除非神仙来助。” “神仙?”天虎嘴里念念有词,细细地咀嚼着刚才一闪而过的思绪。 看着正在沉思中的天虎,众人都噤声翘首等到老大的指令。 地鼠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刚才只是胡说一通,怎么大哥还当真了? “二哥,大哥他……” “别吵。” 羊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地鼠给嫌弃了,最后只能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坐在一边不吭声。 天虎终于找到了纷乱思绪的源头,他就说是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里。 当日群雄混战,一道白光乍现,月煞的人便消失了,凭空?这说明了什么,一切作祟的来源都是因为那道白光。 “老三。”天虎出声叫道。 一旁沉默的羊旻看着终于有英雄用武之地了,赶紧起身屁颠屁颠地跑上前。 “大哥有什么吩咐?” “老三我有一个任务交由你去办。” 羊旻一脸的欣喜,看来还是他都本事,不然老大为什么第一个就想到他了呢,只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牧相城带着一行人日月兼程终于回到了赤城,只是回来之后,牧相城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祈儿。” “是,父亲。”牧祈天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犹豫不决。 牧相城欲言又止,最后起身走到一张悬挂的画像前。 牧祈天看清楚了画中之人正是自己的母亲,他有些不明白父亲的用意。 在牧祈天不明所以的注视下,牧相城撩起画像的底部,里面似乎有暗格。 牧相城背对着牧祈天,所以牧祈天不知道他从里面取了什么东西出来,牧相城转过身与之相对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锦盒。 牧相城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默默打开锦盒放在桌上,熄灭了桌上的油灯,顿时黑夜涌入,漆黑如幕布。 他一个弹指,屋顶的瓦片飞出,屋顶投射出一寸月光,灌于盒中,盒中之物闪烁着淡淡银光,一点点地驱散黑暗,渐渐扯亮了眸色,牧祈天有些傻眼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