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 第16章　秋风拂面

秋天在四季的更迭里总是扮演那个令人喜悦的角色，因为它能够带来成长之后的收获。我习惯把这里的秋天又分为夏末秋初和秋末两个阶段。我不喜欢秋末，因为收获之后的苍凉会让我觉得特别孤冷。特别是这北方的深秋，说不定一夜之间，便扫尽落叶，满目苍夷。但我爱这里的夏末秋初。好像夹杂着喜悦的果实就在你的眼前，你一睁开眼，便可看得到；你一伸出手，又可触碰得到。 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可自从来到北方上学的这三年，我就觉得我的一年之计在于秋了。不仅是因为秋天是每一个学年的开始，更是因为秋天是相遇的开始。 当初，看到沐教授和那个美丽的女教师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明白我对他不只是偷偷的思慕那么简单了。我以为我只是想把他放在心中就够了，但是原来，我也想那样的和他站在一起。我不能忍受他属于别人。可我… 可我无力去改变什么。 这两年来，我陷入了无限的恶性循环之中。我故意不选他的课来逃避他，但是我会思念他。但当我制造各种机会和他偶遇的时候，我又会陷入深深的忧思之中。就这样，我在不停的在躲避他、忘记他、思念他的状态之中来回辗转纠结。我认识沐教授三年了，用一年的时间来明白我已爱上了他，用两年的时间想要忘记他。不知道是因为当初爱的太用力还是现在忘记的太用力而产生的矫枉过正。他始终没能从我的心里走出去。难道这就是丁丁所说过的无法自拔吗？ 其实这两年里，我身边的人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有最多变化的是应晓飞。我在暑假看见他的时候，他居然告诉我他刚刚定婚了。 “你才20岁就要结婚了？”我听见他的话的确吃惊坏了。 他说：“翎羽，我比你晚上一年学，我已经21岁了。我们家三代单传，我奶奶着急抱孙子。我和你在学校的惬意生活是不一样的，我自己在外面做生意，我很孤单和寂寞。我需要有个伴。” 我对他表示了祝福。但是我不能理解，难道孤单和寂寞就可以让一个人走入婚姻吗？我听到的故事不应该是他遇到了一个如花如月的女子，而他如何深爱这女子吗？可能婚姻的含义，还不是我能理解的范围。 还有沐教授，他在支教期间写的一本证券类的书已经出版了，书名叫做《揭开股票的面纱》，反响不错。他还是北方大学那个年轻有为而最受学生爱戴的教授。 我的几个好友团还是如常。张厉峰身边女生不断，绯闻不断，却没有见过他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反而却还是我们宿舍的最佳第五人。晴天娃娃也还是跟我一样，没有正经的谈过一场恋爱。可是她的学习成绩却是出了名的，各种荣誉证书和英语考级证书挂满了她宿舍的床头。肖莉也还是那个爱看言情小说的甜蜜小女人，和她的情哥哥感情稳定。我们猜想她定是我们中间结婚最早的那个。而我们303宿舍，早已又来了新成员，是中文系学文学的，名字叫做刘天舞，特别喜欢写诗。晴天娃娃对这个名字的解释就是整天的舞文弄墨。而丁丁，她却消失在了我们的世界里。自从她离开学校，就再也没有和我们联系了。我真的很惦记她。 而我，真的在一年前接替何泽成为了体育部部长。何泽毕业的时候对我说：“翎羽，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向他挥手道别的时候，心中竟也有一丝离别的不舍。而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21又半岁了。 如今，第四年已经到来，这也是我在北方大学的最后一年。我不知道一年后要如何挣扎着才能够离开这里，离开他。而关于未来，我一直都没有想好，也从来没有人给过我方向性的指引。可是，摆在面前的事情是早晚都要面对的。 在夏末秋初的这个午后，太阳依旧散发出灼热的光，我独自漫步在校园。大四的课程已经不多了，下学期也基本上就是社会实践，这一年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机会可以在这里悠闲的散步，但是我想是时候给自己的未来定个方向了。 我今天一点也不想去上课，就想这样漫步在校园。不知不觉中我又来到了室外篮球场，这是我这两年来一直回避的地方。好吧，今天就再逃一节课，恐怕以后连逃课的机会也不多了呢！ “翎羽。”我刚刚坐到场边的休息凳上，就听见有人喊她。 回过头，是张厉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 “刚才就看见你了，一路跟过来的。”张厉峰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你怎么不去上课？”我问他。 “有事问你呀。”他说。 “什么事呢？万人迷先生。” “你叫我什么？”他愣了愣。 “万人迷先生呀。难道你不是吗？” “可是都没有迷到你呀，对不对？”他问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称兄道弟的说道：“因为我们是好哥们呀！” “傻丫头。”他揉了揉我的头我的发，格外温柔。 他清了清嗓子，好像才进入了主题：“你有没有想过，是想考研留在学校继续读书，还是进入社会工作呢？” “我会工作吧。”对于这个问题，我显然是没有什么犹豫的。 “那你打算留在这里呢，还是回家去呢？”他又问。 “我…”我知道早晚要面对这个最纠结的问题。回家是我最初的打算，我想回到奶奶身边。可这样恐怕就真的会和沐教授天各一方，再无交集了。可是我在他的生命中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没想好对吗？”张厉峰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 “你呢，厉峰？”我反过来问他。” “你留我就留，你回我就回。”他语气坚定。 “你这样说我会感动的。”我说。 “你不说我们是好哥们吗？”他又揉了揉我的头发。 “喂，不要太煽情好吗！”我大声说道。 “傻丫头。”张厉峰笑着摇了摇头。“我先回去上课了，你在这里慢慢想吧。”他站起身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我又慢慢陷入了沉思。这两年，我没有再见过那位美丽的女教师，有关他们的传说也渐渐息止。可我的存在，在某些人的世界里到底是不是多余的呢？ 此时，一阵秋风拂过，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的手指穿过发丝，轻轻的将我的长发屡顺好。我突然感觉身后好像站着一个人，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要回去上课吗？”我以为还是张厉峰，就没有回头。 “可以坐下聊聊吗？” 听到这个声音，我怔住了。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条件反射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沐教授，怎么是你？” “怎么，不希望是我？”他颔首微笑。这微笑却是多久不曾见过了。 心中的复杂感情仿佛都化作了一股愤怒的情绪，在心中呐喊：浑蛋，怎么不希望是你？知道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对你的思念吗？知道自从遇见你我内心所受的煎熬吗？知道我的心已经再容不下别人了吗？希望是你又如何？能牵你的手吗？能抱着你吗？你是属于我的吗？你的心里又有我吗？我好想咆哮着把这些话说出来，可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乖乖的说出：“哦，不是的。”这样的蠢话。 “来，坐下。”他自己先坐到了长椅上。 我特意在沐教授的左边坐了下来。因为心脏在左边，这样我就可以更靠近他的心。女孩子的这些小心思，有时候看起来确实有些无厘头。我笑着摇了摇头。 无论我做过多少的努力，曾经想要在我和他之间筑起一道墙，抵抗我对他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汹涌的感情。可是当他如此的靠近时，这道墙还是会瞬间的坍塌。 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看向对方。微风阵阵吹来，仿佛要搅动我们之间的沉默。 “江翎羽。”“沐教授。”我们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又几乎同时的笑了。 “江翎羽，这是你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个年头了吧？”他先开口问我。 “对。”回答她所问出的这个问题格外的艰难。 “对于未来，有何打算？”他又问。 “毕业，工作。”我的回答简单干脆。 “择业方向有吗？”他继续问。 我摇了摇头。 “记得当年问你为何选择这个专业，你还踌躇满志的告诉我，要做一条金融大鳄还是小鳄的，怎么现在连个方向都没有了？” 他说话的时候看向我，而我也看向他。与他目光交汇的时候，我的心里电光火石的。我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都三年了，我还是无法阻止自己面对他时就慌乱和紧张的毛病。 “我……我现在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没有底气的说道。 “那让我来指导指导你如何？”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