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爱 第4章　想家

刚刚去给马儿加草料的郑老伯走到柳絮所在的位置，看出了柳絮的异样。连忙问，\"小哥，怎么了？\" \"没没事，郑老伯，你快点喝茶吧，喝完我们好赶路。\"柳絮神色显得很慌张，她害怕再呆在这里，会给人认出来。她总不能告诉老伯，他是离家出走的，现在整个武林都在寻找她吧。幸好她聪明，早早就换上了男装，不然早就给识破抓回去了。 她提起茶壶给郑老伯加满茶水，又给自己满一杯，然后稍微转身，趁大家不在意的时候偷偷将茶水倒在地上，待脚下的泥土因为茶水的浸润时候，她伸手抹一点泥土在脸上。柳絮以为自己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想早就被坐在茶棚猪外围的几个面带煞气的黑衣人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 在天色接近黄昏的时候，柳絮的马车在一个小镇上停下来，据郑老伯的经验，过了这个乡镇就没有可以打尖住宿的地方，所以今晚必须住这这里，顺便买些干粮。 这个乡镇虽小，但是酒楼茶馆当铺商铺林立，到处呈现一派繁荣的景象。落日的余晖照在这个小镇上，使整个镇上的屋舍披上一层朦胧的神秘色彩，柳絮拎着她的小包袱，眯着眼看看夕阳，再看看正在卸马车的郑老伯，这情景怎么那么相似？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真的好应景的诗句！才从家里出来就想家了，不知道爹爹怎么样了？ 爹爹的年纪大了，自己这一走，是不是把她气病了？ 他一定亲自去求小雪花来找自己吧。虽然曾经没有见过她，但是也有所耳闻。 以前他都是不喜欢小雪花的，这次为了自己却不得不拉下脸来求人，真是难为父亲了。不知道红樱和碧桃有没有想自己，爹爹有没有责罚她们？ 不知道小雪花去哪里找自己，要不做个记号等她来，然后和她一起去京城？还是算了吧，她一定会把自己带回家交给爹爹的。 郑老伯缷下马车，再将马儿拉到马厩拴好，加了草料给它吃，出来回头发现柳絮还在原地发呆，那眼睛似乎带着泪光，心里想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娇气成这样。走过去对柳絮说:\"小哥，想家里人了吧？\" 柳絮不好意思，脸色瞬间从脖子红到耳根，揉揉眼睛，趁机把泪水擦掉，\"没有，是有沙子进眼睛了。\" 这车夫也没说破，抬脚就往客栈走去。 柳絮定了一个房间，在吩咐将饭菜送至房间里面，再送来洗澡水。自从家里逃出来，都没有好好洗漱，吃的都是干巴巴的干粮，所以这顿她吃的想当惬意，尽管这小客栈的饭菜不算精致也不算难吃。用过饭，小二刚好抬来洗澡水，柳絮洗漱完毕换了一身新衣服，在故意把脸色弄成蜡黄色，加粗眉毛，竖高衣领，拿好零钱，和郑老伯打声招呼便出门去了。 刚刚从客栈大厅走上楼的路上，她看到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长得十分小巧可爱的姑娘再和同桌的一个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的小姑娘说起大街上的所见所闻，圆圆脸的姑娘睁着圆圆的眼睛一脸向往的看着粉红色衣裙的女孩，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这令柳絮也十分好奇。 此时夜幕刚刚落下，天边还残留着是有是无的彩霞，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人头攒动，仔细看来，个个都是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或者挑着货担或者推着白天摆摊的独轮车，行色匆匆的，想必是要找客栈住宿的，或者是归家吃饭的。货摊上摆卖刀具的还有最后一些散落的匕首之类的没有收好，看见柳絮一人来流连观看，连忙上前招揽生意，柳絮仔细挑选了一把较为锋利的留作防身。当铺的活计也刚刚要将木门关好，看见柳絮，好言劝说道，\"客官，我们打样了，请你明天再来！\"柳絮转头走向里外一边，经过酒肆的时候，一路飘来满满的酒香，柳絮虽然不饮酒，但是家里缠着好几坛陈年佳酿，闻着味道她也知道是不是好酒了。 这时候，天空完全黑下来，柳絮往灯火璀璨，人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街道走去。满大街都关门闭户，这里生意却如此兴隆，柳絮走近了，看见成群的打扮妖艳袒胸露乳的女人站在门口，挥着小手绢招揽客人，细看，进去的客人都是男人，那些男人走到门口都是左拥右抱，然后径直走进去，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和男人猥琐的笑声，夹杂着萎靡的歌词粗鄙的艳歌俗曲。柳絮抬头，赫然看到此处阁楼的大门上悬挂着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百花楼。联想到以前在茶楼听的说书先生描述的情景，柳絮敢肯定这一定是青楼了。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到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向他走来，拉着她的手臂，贴着她的胸部，\"公子，你第一次来？赶快请进。这百花楼什么样的姑娘都有，保证让你满意。\" 说着就拉柳絮进去，\"我我我不是，我在等朋友，我和他一起再进去。\"柳絮用力挣脱那女子的手，快步往临近的街道跑去。 匆忙之间，柳絮就跑进了一条黑黑的胡同，当她意识到害怕时候，才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出去。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堵墙，柳絮往右一步，那墙也往右，往左那墙也跟着，柳絮抬头，看到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全身黑漆漆的，除了那一双闪着亮幽幽的眼睛。 柳絮害怕的后退几步，声音因害怕而发抖，\"你不要抓我，我有钱，我把钱全部给你\"那黑衣人不说话，朝柳絮逼近几步，柳絮又退后几步，如此反复，终于退到无路可退，原来是死胡同！难道今天我就要被抓回去么？柳絮的表情很纠结。 \"嘿，老三，你怎么婆婆妈妈，和他说这么多，赶紧完事，割下她的人头赶紧回去交差！\"被唤作老三的人抽抽嘴角，那只耳朵听到我和他她说话，我只是想逗逗她，在杀她，让她没有那么痛苦的死去！ \"人头？你你要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柳絮不可置信睁着大眼睛问，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在被人追杀。 \"这些话你留到地狱问阎王吧！\"刚刚说话的人从墙头飘下来，吓了柳絮一跳，此人也是黑衣黑裤黑面巾蒙脸。 \"喂，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爹爹只是要你们找到我，一定不会叫你们杀我的，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废话真多！\"说完举剑朝柳絮刺来，柳絮侧身躲开，剑刺进墙壁，惹得泥土纷纷落下。黑衣人本来以为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费力气，便没有使用任何招式和内力，没有想到却被躲开，瞬时大怒，一个转身再刺，突然当的一声剑尖被从某处打来的暗器打偏。柳絮见自己又躲过一剑，吓得脚都软了，站不起来，只好贴着墙坐在地上。 \"谁，快出来！竟然敢坏本大爷的好事。\" 忽然感觉一个黑影飘过，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便利落的站在墙头上，\"有本事你就下来单挑，躲在暗处放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汉！\"黑衣人仰头叫嚣。 \"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好汉！\"从墙头传来的声音带点戏谑的口吻。 \"阁下，不关你的事，我劝你不要管。\"一直不说话的黑衣人终于开了尊口。 \"如果我非要管呢？\"那高大的身影随着远处的灯光照射过来，显得更高大。 \"那就是死！\"最后一个死字还未说出口，黑衣人便腾空而起，这几人瞬间就打得难舍难分，也无人顾及柳絮了，这会儿，柳絮终于从劫后重生中反应过来，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如果自己走掉，那没法和救她的恩人亲自道谢，如果不走，害怕等下拖他后腿。 纠结了几秒钟，柳絮对着打的不可分割的几人喊道，\"大侠，谢谢救命之恩！后会有期！\"说完便朝原路回去了。 柳絮一路跌跌撞撞跑回客栈，此时店小二见他她头发凌乱，衣裳不整，神色慌张，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便问公子发生什么事？ \"刚刚后面被几只狗追，吓死我了\"柳絮拍拍胸脯说道。 跑回房间的柳絮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要推门而出，头朝外面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追来，又关上门。自己大晚上跑出去，更容易暴露目标，再说了，那黑衣人被打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自己，还是静观其变吧。 第二天柳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黑围帽，将整个脸包的严严实实的，连吃饭也不摘下来，郑老伯奇怪问他，她回答得理直气壮，脸上长疹子了，怕别人害怕所以带帽子。 额，好吧，这算什么理由？郑老伯悱恻。 尽管柳絮乔装的再好，还是有杀手认出他，要置她于死地。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这些杀手还不是同一路的，究竟她招谁惹谁，那么多人要杀她？她此刻多么希望还是呆在家里，有爹爹的疼爱，有丫环的服侍，不用去吃干粮，不用东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