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子，别过来 第21章　鸿门宴

雪花洋洋洒洒地飘了一晚上，久违的阳光终于冲破了云层照耀在了雪白的大地上，也许是太过于耀眼的缘故，辕轩从睡梦中醒来。辕轩轻轻地下床，不敢有任何的响声，生怕惊扰了正睡得安稳的森阳。有些事终于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了。 她不能再在这个家待下去了，辕轩握着手机，眼睛死死地盯着刚刚受到的短信。短信的内容简单，但是却让辕轩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最后一天。晚上7点，我在初次见面的地方等你。林宇。”辕轩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幸好还有秦妙，或许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吧！辕轩只是觉得自己的伤痛漫无边际。 她的离开会让森阳难过，自己也痛不欲生，可为了森阳她一样还是选择离开。或许断了，森阳就不会再难过。他会像忘了其他女人一样忘记自己吧！辕轩不知道的是，森阳现在只想要她，他只想为他一人遮风挡雨。 辕轩也不知道，森阳一个星期早出晚归，并不是全部因为公司。还是因为那场父母定下的婚约。 森阳不知道那次谈话以后，秦妙竟然会找到自己的父亲森启正。森启正作为台湾的高官，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走上仕途，这次婚约并不止自己受益，而森阳也是最大的受益者。一方面森启正可以因此再升一级，而另一方面森阳也从此有了倚仗，哪怕有一天他森启正退了，森阳的企业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森阳何尝不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可是他不能拿自己的幸福去赌。他也放不下辕轩。他一想到辕轩，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森阳，你为你所谓爱的女人，私下辍学，我不追究，但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森启正严厉地说。他知道学业对于已经创业成功的森阳并不算什么，可婚约却是不容改变的。 “得了吧，爸。您还想往那升啊！是不是台湾都装不下您了啊！你儿子不会走你那条路，因为他不想和你一样，冷血。”森阳面不改色，看着森启正，那语气，就是任凭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森启正被气的，咳了几声。 他不知道此刻他应该是高兴，还应该是气愤。他一直希望儿子成为这样的人：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怎么努力，有所担当。可是也恰恰是这样，他们父子竟然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话。“不管怎么样，婚约不可能取消。”森启正甩手，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要么您就接受辕轩，儿子儿媳都有，保不准还有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您要是不接受那您就当您儿子死了。还有您别想着从辕轩身上下手啊！那样只会让您儿子更喜欢她。”森阳说完所有的话，转身离开。 森阳也在赌，他赌儿子的幸福，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最重要的。他相信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他也相信自己的实力，他森阳不需要任何的凭借也能够将自己的事业发展的很好。 森阳和家里人的谈判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他不告诉她，不想辕轩有太多的心里负担。这是他的原因，他不需要辕轩为自己做什么。他要给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秦家不停地催促森启正，问什么时候把两个人的婚事办了。森启正夹在两头为难。这么多年，自己确实对不住自己的儿子。森启正也知道森阳这样的性格全部是因为他母亲刚过世，自己就续贤造就的。这么多年父子两个的心结从来没有打开。他总是怪自己冷血。 森启正想起那天儿子坚毅的双眼，顿时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这是他想要的儿子，顶天立地。罢了，退婚吧。什么后果都好，只要自己的儿子幸福就好。 “喂，秦大行长，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喝喝茶？”森启正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播出了邀请的电话。“好啊，是时候谈谈两大孩子的事了。”秦志放朗声答道。他秦志放怎么会不知道森启正的心思。在他知道森阳不喜欢秦妙的时候，秦志放不是没有劝过退婚，可是他那个女儿从小就对喜欢的东西不放手。秦志放没办法只好为她拉下脸了。 下午，森启正早早地就坐在了台北金色茶楼里。他要悔婚，总要拿出点态度来。毕竟两家都算是世交了，这个年代也不流行父母包办婚姻了。孩子小时候的婚约又能算得了什么。 “森老，早就到了？”一个四十刚出头的中年男子俊朗的声音打断了森启正的深思。森启正看着刚刚才到的秦志放，心里不禁有些敬佩，他四十刚过就有如此成就，他的能力不可限量。可是，自己的儿子偏偏不认这条捷径。罢了自己去闯吧。他森启正也老了，管不了年轻人的事了。 “对，我老了，走得慢，得早点过来准备。”森启正笑这回答。秦志放看着森启正无懈可击的笑容，心中划过一丝不安。他们两个都是事业有成的男人，也都是深沉内敛的男人。两个人都对权力充满了欲望，也都为此在仕途这条路上不择手段。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两个人能够走得如此之近。以至于还拿了自己的女儿的婚姻大事当筹码。 秦志放有时候觉得挺对不住自己的女儿的，可是不这样自己又怎么会40岁就拥有了这样的成功。他的女儿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最让他觉得得到心灵救赎的事便是自己的女儿竟然真心喜欢森阳。这对自己来说是最大的安慰。 ?来之前，秦志放并不知道森启正想要谈什么话题，但开头的的寒暄和玩笑让秦志放知道，此次的目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他知道是关于秦妙和森阳的婚事，难怪前几天秦妙和自己提出要和森阳结婚的事。秦志放微微一笑，绅士地端起酒杯。森启正暗暗惊叹秦志放的冷静和自持。森启正端起酒杯，也安然一笑。 “这世间有些事终究不能够强求啊。”森启正看着窗外来来往往地车辆，仿佛不经意地提起一件久违的往事。“是啊，有些事需要机遇，有些事需要缘分。”秦志放没有理解森启正的话，顺着森启正的意思便接了话。他不知道森启正想要说自己的儿子和她的女儿没有缘分，他们的婚约只是自己犯下的错误。 森启正看着一脸淡然的秦志放，“好，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免犯错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秦志放以为只是老朋友的闲聊，也就没有思考太多。或许是森启正淡然的态度影响了秦志放的思维。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森启正的意图。 “既然如此，我们给孩子们定下的婚约就当是我犯下的一个错误吧！”森启正接着秦志放的话就说。没有给秦志放一点点反应的时间。秦志放听着森启正的话有片刻停顿。原来绕来绕去森启正是想说这件事。“这还要看两个孩子自己的意愿吧？这么多年难道您还要犯第二次错误？”??秦志放微笑着回答，但他的手中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一边是女儿的话：我想尽快和森阳结婚，我喜欢她，从小。一边是森启正的话：解除婚约。秦志放两面为难，没有了策略，但，表面上还是依旧的云淡风轻。他知道只要自己有一丝丝的动摇，便输了。他们争执了这么多年，他不能输在这里。 “我会申请提前离职。”森启正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了秦志放的面前。他有把握秦志放一定会捉住这个机会。因为他现在已经到了事业的瓶颈期，如果没有这次机会，想要在升，恐怕要过个三五年了吧！ ?森启正看着秦志放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来的疑问，再后来的释然。他知道他同意了。他森启正在知天命的年岁里也没有几年可以挣扎的了。倒不如为了森阳放弃吧。他一直怨他，他也知道这样的放弃并不能完全取得森阳的原谅，但他必须这么做，因为这是父亲的责任，他想告诉他，自己从来不是冷血。 “好。”秦志放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森启正拿回一份材料，满意地笑了。一切官场上的人都不过如此。只是自己终于在天命之年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再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撼动自己除了儿子的幸福。而为了他的幸福他甘愿放弃。他不想自己在古稀之年的时候，自己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孤独，一个人享受那些可怕的安静。 而森阳却不知道父亲的付出，或许天下的父亲都是不被理解的吧。不过也无所谓了，就这样更好，他也不想儿子为了自己而有任何的负担，他一个人能够承受，在问心无愧的日子里，或许自己会过得更加的幸福。 秦志放看着森启正的微笑，突然之间觉得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笑，他甚至从未见过森启正原来可以笑得这样的不羁，那个他曾经认识的那个男人突然之间不知所踪。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地位和荣耀。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没有了往日的激情。他突然想要放弃，不突然不知道这样的交换是不是真的能够让自己变得快乐。他突然之间不知道了。但，事情永远没有后悔的余地。 对不起就对不起吧，他秦志放对不起的人何其多，也不差自己的女儿。可秦志放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这样的痛，痛到自己想要放弃一切。但是秦志放舍不得，他面对权力他还是输了。他可能注定要成为孤家寡人的吧。他不知道这样做值不值，只是他做事从来都不会后悔。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森启正微笑着端起酒杯笑着向对面的男人解释。“请便。”秦志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突然觉得没有想象中快乐，但这就是命，没有选择，世界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