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正这桌也正好走过来了一个美丽的拿着彩灯的姑娘,身材真是妙曼无比,她拿着彩灯然后放在了桌上,那她那温婉如玉的双手对着那彩灯转了一转,这个彩灯不禁转了起来,陈允正看的很好奇,然后笑着对她打趣说道:“这个彩灯里莫非是都关有许多萤火虫不成?” 姑娘听了偷笑了一下,然后深深的看了看陈允正一眼,也没有说话,又轻轻的掀起那彩灯上面的灯盖,放开手,灯盖却腾空飘起来了。 陈允正转过头看向旁边的人,见众人饭桌上的灯盖都飘向空中,感到十分新奇,看了看莲儿,眼见她一直盯着那彩灯盖子看,半响才说道:“这肯定是盏孔明灯了!” 陈允正知晓莲儿自小就十分机灵,而且博学多才,尤其是自己出现后更加熟读兵法史书,解释说是想帮自己将来打仗立大功,所以父亲和母亲在这次出征时让自己带上妹妹也有利于自己。看见莲儿这么说,那个穿着彩衣的女子微微点头,真被这机灵妹子说中了当真是孔明灯。 只见灯盖腾空飘起后,彩灯里缓缓出现一个盘,顺着灯盖一起上升,一盘瑟瑟香俱全的菜肴展现在大家面前,陈允正死死的看着那盘佳肴,许久才穿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我特别担心,这绚丽的盖子盖着的是一盘……是一盘……臭豆腐。” 莲儿与那彩衣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莲儿捂着肚子笑着说:“允哥哥,这么有品位的菜肴,那就成你说的那般上不得台面。” 陈允正嘿嘿笑着,也不讲话,拿起饭桌上的酒壶,往杯里倒酒,一口喝下,马上就感觉到一阵热流涌进身体,整个身体都沸腾起来,英气逼人的脸也被烧的红彤彤的,但却显得更加神气,陈允正不禁感叹道:“真是好酒啊!”。 只见那彩衣女子痴痴地望着陈允正半响,才看到同来的姑娘们都已经离去了,立马匆匆忙忙得行了个礼,马上转身退去。 陈允正接着倒酒,又一口喝光,叹了一声,听到莲儿高兴地说道:“允哥哥,这特色菜真的很好吃啊!” 陈允正这时才缓过来看向那菜肴,只见一丝丝金黄色的豆芽好似金针一般,在这金碧辉煌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超凡脱俗,似乎仙子一般分外美丽。 莲儿接着说:“其实这豆芽里面已被人掏空,加入了馅料的,所以在灯光的照耀下才会如此绚烂。” 陈允正见这菜肴这般煞费苦心,说着:“我琢磨着这客栈的老板不仅本领过人,还很有心思呢,你看着菜,重点是色与味都不相上下,普通的客栈只会一味地追求美味,却极少能做到外表好看,的确不多见。” 陈允正刚说完,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清甜的女子说道:“承蒙公子夸赞,奴家承受不起。” 陈允正和莲儿转过身来,一名也穿着彩衣的年轻姑娘出现在她们面前,这位姑娘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唇红鲜艳,两缕发丝从双鬓间垂下,隐约有点棕黄,更显得娇媚,所穿的虽也是彩衣,但却与刚刚那些女子不一样,眼前的这名女子更加紧贴,更显得身材婀娜多姿,十分成熟娇媚。 这姑娘看了看陈允正和莲儿,走上前来,弯腰行礼,笑着说:“二位来了就是贵人,恕尘瑜冒昧,本不该打搅,却见二位气度不凡,打心里佩服,便想前来结交个朋友,实在是失礼!”说罢莞尔一笑,妩媚至极。 陈允正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没事,老板坐吧。” 尘瑜答允了,旁边的莲儿行礼纳闷了,问陈允正说:“允哥哥,你怎么晓得这尘瑜姐姐是江淮楼的老板呢?” 陈允正叹了口气,答道:“方才我夸赞江淮楼的老板有本事,却不想接话的是个美貌的女子,看来咱们来江淮楼之前,的确八成多多打听一下,下次若晓得是个女老板,必定得说,这客栈的老板不仅生的明艳动人,高贵美丽,这服装的设计也是巧夺天工啊!” 尘瑜和莲儿都被逗笑了,不过莲儿只笑了一声,就停下了,痴痴地看着允哥哥。那尘瑜却是不停地笑着,笑得花枝乱颤。 客厅里所有的客人都不再说话,都看向这妩媚的老板娘,这尘瑜本来就妩媚多姿,再加上这动听的笑声,在这些人眼里就更加诱人了。 尘瑜笑了一会,突然停下了,伸出玉手,纤纤玉手,拍了一下,只见方才那些姑娘们又从布帘后钻出来,有些人拿着琴,有些人拿着古筝,还有人拿着琵琶、长啸,走到那戏台子上。 最前头的一名女子怀抱一把琵琶,先向众人行了一个礼,挥手拨弄一把弦音,众女子便跟着演奏起来,一齐唱着: 戚戚去故里, 悠悠赴交河。 公家有程期, 亡命婴祸罗。 君已富士境, 开边一何多? 弃绝父母恩, 吞声行负戈。 出门日已远, 不受徒旅欺。 骨肉恩岂断? 男儿死无时。 走马脱辔头, 手中挑青丝。 捷下万仞冈, 俯身试搴旗。 磨刀呜咽水, 水赤刃伤手。 欲轻肠断声, 心绪乱已久。 丈夫誓许国, 愤惋复何有? 功名图麒麟, 战骨当速朽。 送徒既有长, 远戍亦有身。 生死向前去, 不劳吏怒嗔。 路逢相识人, 附书与六亲。 哀哉两决绝, 不复同苦辛! 迢迢万里馀, 领我赴三军。 军中异苦乐, 主将宁尽闻? 隔河见胡骑, 倏忽数百群。 我始为奴朴, 几时树功勋? 挽弓当挽强, 用箭当用长; 射人先射马, 擒贼先擒王。 杀人亦有限, 列国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 岂在多杀伤? 驱马天雨雪, 军行入高山。 迳危抱寒石, 指落曾冰间。 已去汉月远, 何时筑城还? 浮云暮南征, 可望不可攀。 单于寇我垒, 百里风尘昏。 雄剑四五动, 彼军为我奔。 虏其名王归, 系颈授辕门。 潜身备行列, 一胜何足论? 从军十年馀, 能无分寸功? 众人贵苟得, 欲语羞雷同。 中原有斗争, 况在狄与戎? 丈夫四方志, 安可辞固穷? 唱完尘瑜拍手鼓掌,接着便坐在陈允正的对面,不过眼神深情,依旧风情万种,情深的看了一眼陈允正,说:“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听这口音似乎是外地人吧?”声音清脆,好似少女一般清纯。 莲儿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撅嘴“哼”了一声,陈允正却并不放在心上,轻轻笑着,说:“我姓陈名幽州,肯定是来自幽州了。” 接着又说道:“这位是在下的小妹,唤做莲儿。不想老板娘竟亲自现身来接待,不知有何赐教?” 尘瑜环顾一周,看到那些客桌上的男人都直勾勾得盯着自己,偷笑道,说:“我见方才给公子送菜的蓉儿送了菜迟迟未归,一直深情呆滞,面带桃花,唤也不做声,心里十分好奇,便想来瞧瞧是哪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却不想竟遇到了公子。” 陈允正眉头一皱,询问着:“蓉儿?莫非是刚刚上菜的那个彩衣女子?” 尘瑜点头说道:“是的。”转身看着台上,说道:“这江淮楼共有十六位多才善艺的姑娘,头牌便是这蓉儿姑娘,哪怕是方圆百里,也是出了名的……”讲完端起酒壶,给陈允正倒上一杯酒,又深情地望着他,接着说:“殊不知见了公子,竟这般地魂不守舍,究竟公子是使了什么高招让蓉儿如此放不下,哈哈。” 陈允正听了轻轻笑着,心想,原来这最前边奏琵琶的女子就是蓉儿姑娘,此时她已端庄地坐在台前,怀抱琵琶,深情地望着自己,歌声犹如黄鹂鸟一般清脆悦耳,感叹这时间竟有如此美妙的声音,想起刚刚揭彩灯时只是微笑,并不言语,想必是不想让世间的凡俗之人听见她如此纯净的声音暗道。 陈允正哗然转念一想:“这蓉儿姑娘定不是本土人,听这歌声的唱法,却有几分南阳的腔调,却不想这小小女子怎就来到了江淮城。”他幼时就和父亲西闯,曾经在南阳歼灭罗汗教党羽时停留过些时,心里头不时渐渐有点疑虑。 陈允正皱着眉,正准备说话,莲儿突然起身走过来,慢慢依偎在他怀里,轻轻的说:“允哥哥,我感觉有些不适……不如我们早点回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