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心者 第46章

看着塔纳托斯老头恍惚的样子，何明心情很好，却又有稍微的那么一点点不忍，可想起塔纳托斯老头是怎么折磨他的，那一丝不忍又被他拿起卫生纸，伸到后面使劲一擦，然后扔进马桶里，他站起来，一按放水开关，冲走了。 何明自己一个人去练习了，任由塔纳托斯老头自己躲在阴影里去练习着习惯失去头发。“记住！最关键的时刻还是要靠自己。”这不是前两天他教给自己的么？ 何明还是呆呆的站在楼顶，今天是个大阴天，可是塔纳托斯老头还是躲在阳光不能照到的死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不过老头好像已经从失去头发的悲痛中解脱出来了，但仍然有很强的怨念包围着他，使他很失落，“喂，小子！”何明觉得一个苹果核砸在了后背上，他转过身，看老头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头如此近乎变态的珍视自己的头发，但他已经生不出再去取笑他的念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去舍弃的东西。 塔纳托斯老头看何明转过身，“你别发呆了，到底行不行啊你，有没有什么心得？我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帮你。”连话语中少了阴森，带着些失落。 何明摇摇头，已经好几天了，就是在那两次偶然的时候，一次是给楼下的摊主送钱，一次是躲开塔纳托斯老头的突袭，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瞬移了，其余的时间自己一片茫然。就像如果没有镜子，你永远也看不到你自己的屁股上的毛一样！ 天突然阴了，云像裹脚布一样缠住了太阳！ 塔纳托斯老头站起来，走到何明身边，思考了一下，“看来只能这样了，我就帮你一把。” 何明还没明白塔纳托斯老头要怎么帮他，就感到一股大力把自己抛向了楼外，何明突然就觉得自己无所依靠了，原来脚下冰冷的水泥也是一种依靠！ 他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他的神经线都蹦了起来，这个该死的老头，自己刚才竟然对他产生了那叫做怜悯的东西，那是不应该对他用的修饰词。现在他这是报复，谋杀，彻头彻尾的谋杀，何明的脑子还在转着，可是地面却越来越近，那失去依托的重力让何明精神紧张，全身绷紧。 何明不再看地面，转过头看着自己掉下来的地方，塔纳托斯老头出现在那里，干瘪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昏黄的眼珠子死死的看着下落的何明，让何明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我不能死，虽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死，可是何明就是觉得自己不要死，或者是真的没有对死亡做好准备。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他盯着楼顶，却迅速的向楼下坠落。我不要死我要回去！ 在眼看着就要触地的一刹那，何明出现在了楼顶，何明松了一口气，又接着喘粗气，自己没有死。 刚要擦汗，却发现自己没有在楼顶，而是楼顶的外部，也就是说自己处于一个和楼顶同一水平线的位置，从横向角度来说，是在同一平面，而从纵向角度来说，却是和楼顶垂直的，而且没有相交，更直观的说，何明还是悬在空中 地心引力又占据了主动，何明又向下坠去，汗还没擦去，就又冒出来一层。一只手抓住了刚开始下坠的何明，把何明提上了楼顶。 待何明缓过神来，塔纳托斯老头问何明：“这次你能准确的把握其中的窍门了没？其实你刚才在瞬移上来的时候，不放松心神的话，你可以控制你的空间使你很安全的固定在空中。” 何明有些气愤：“你就不怕我摔死了？你这是谋杀！” 塔纳托斯老头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如果你要是摔死了，你也就不配做死神大人的仆从了，死神大人的仆从摔死了，流传出去，你会遗笑万年的。再说我会在最后关头把你拉回来的。我都不怕，你怕个毛！” 何明很无语，你当然可以不怕，我怕！我可不没事把跳楼当做消遣玩儿！不过仔细想一想，自己好像掌握到诀窍了。 不管是精神高度紧张，还是精神极度放松，只要是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一点，就是说要去哪个位置，就只是想着去那个位置，那么，自己也许就成功了。 何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塔纳托斯老头听完，“那你还呆着干什么，还不去练。让我老人家看着你烦。” 何明平复了一下精神，把注意力全部都凝聚在对面的楼顶的一个点，只是在不自觉间控制着空间，当注意力集中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何明忽然就看到那个点瞬间虚化，然后近化了，自己出现在了那个点。成功了！成功了！ 何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来时的楼顶，瞬间又回来。 塔纳托斯老头在边上嘟囔着，“早知道这样行，我早就该把你推下去。桀桀桀！” 何明觉得那个令他十分恶心的浑身都不舒服的猥亵老头快要回来了，想着能用什么话去嗤笑一下他，要不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猥亵的老头一回来自己的回斥就会显得苍白无力。 何明觉得一只手拍在肩膀上，“很好，小修！你又进步了，我对你的期望很高的。” 何明和塔纳托斯老头那昏黄的眼珠子对视着，第一次觉得那黄眼珠子并不是那么的恶心，他也第一次没有躲避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让他起鸡皮疙瘩的手，他身体里竟然涌动着一丝温暖，还有一个人对自己抱有期望，自己都对自己很失望了，竟然有一个还关心着他的人存在，虽然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人。 是不是人又怎样？还又有哪个人对何明关心了？期望了呢？ 何明坐在了楼边，双脚伸出去，晃着。塔纳托斯老头也在何明身边坐下来，叹了口气，“没有阳光的日子真好！那些有阳光的日子也很好！” 何明很有意思的看了看老头，还没有看到过老头抒发感情呢！他也有感情么？ “老塔！你已经超脱了人的生死，可能我也已经超脱，可你觉得我们还是不是人？” 何明自从塔纳托斯老头头发被烧以后，就一直叫老头老塔！可能老头也没心思想何明怎么称呼自己，所以何明也就一直这么叫下来了！ 塔纳托斯老头沉思了一下：“这个问题很有深度，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人，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几千年了！我们有人的躯体，却没有人的心，感触不到人的情绪。我们还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么？我们是天使！失去了善良与邪恶的天使！” 何明一边用小镰刀削着香蕉吃一边接话说：“可你也说过，感触不到，并不代表没有，某些情绪还是困扰着我们，通过我们自身反应出来，我们还是没有摆脱人的套路。不要说什么天使的屁话！”现在削香蕉已经成为了习惯了，吃香蕉也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