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心者 第49章

下一瞬间，何明和塔纳托斯老头出现在了大街上，在大街上找个有太阳的地还真是不容易，全被楼的阴影给覆盖了。他们两个任凭街上的人流从身边或者身上穿过。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街上人头汹涌，当然少不了漂亮女人了，何明开始在人群里寻找了。这一个，又过来一个，失眼了，远看一朵鲜花，近看一脸麻花。 何明正看的兴趣很浓，被老头从旁边扒拉着，“诶！诶！”何明不耐烦的说：“干什么，想看你自己看去，别打扰我。” 何明的后脑勺被扇了一巴掌，何明揉着，扭过头，“你干什么，你不是说上大街看女人么，这么多鲜活的女人，我不正看着呢么。” 塔纳托斯老头很是气愤的从裤裆里掏出一打塑料袋，“是让你看，不过不是这样看，而是更深入的看，给你，拿着这些塑料袋！” 何明莫名其妙的接过了塑料袋，“这塑料袋干什么用的？” “你吃早饭了没？” “吃了，豆腐脑，油条。吃了5根油条，喝了两碗豆腐脑！”何明很自豪自己的勤劳，自己很少这么早起吃早餐的。 “这塑料袋相当的有用了，很好，我还没吃饭呢，一会儿我吃。然后你用我刚才教你的方法，用灰色的底色来看这个世界，看这些女人，你会发现“深层次”的东西。”塔纳托斯老头故意把“深层次”的东西说的很诱人，让何明很是向往，然后自己撑开了一个塑料袋。 深层次的东西，何明有些迫不及待了，何明赶紧闭上眼睛把刚才的程序又重复了一遍。引导气息弥漫整个眼睛，然后张开眼睛，灰色的底版上的影像是什么样的？何明以前很喜欢黑白照片的，觉得那是很单纯很艺术的东西，只靠影像的明暗就能勾出影像，那不是PS就能出来的效果。灰色下的走动的裸体是什么样子的？ 何明满怀希望的张开了眼睛，然后满怀的早餐就涌上喉咙，哇的喷了出来，塔纳托斯老头正撑开塑料口袋在那等着接呢，看何明喉咙一动，赶紧接上去，接了半口袋何明的早餐，有还没有嚼碎的油条块，漂浮在上面，白黄白黄的，看何明停止了呕吐，很不甘心的问：“没了么？不多啊！” 然后把口袋对准自己的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喝光了，然后在那里酝酿，最后酝酿出来一个饱嗝。喷到了何明的脸上，何明一闻那味儿，又立刻喉咙一动，反正是什么东西都涌出来了，塔纳托斯老头又赶紧把塑料袋伸了过来，何明一把把塑料袋扔一边去，接着吐，吐得肝胆俱裂，涕泪交流。好不容易才止住了。 塔纳托斯老头在旁边嘬着牙花子，“可惜可惜啊！浪费了这么多。我就喜欢吃粘稠的，容易消化的东西。” 何明弯着腰，又在那里干呕，胃一动一动的抽搐带动全身都在抽动，带动屁股的伤口，好像又出血了。哈喇子垂了老长，可不是馋的，是恶心的。 嗬！呸！呸！呸！ 何明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吧嗒两下嘴，还是满嘴的酸味儿，何明真后悔，从来没这么后悔早起过，还吃了早餐。“你，离我远一点儿，5米！5米开外！”何明指着塔纳托斯老头说。 塔纳托斯老头还想上前，看何明坚决的眼神，向旁边挪开几步，“桀桀桀！不要这样，各人的喜好不同嘛，我就好这口。” “你爱好哪一口好哪一口，以后别在我面前好就行了，我可不想成为你的造饭机器。”何明义正言辞的警告着。 “没有商量的余地？” “呕没有！”何明又干呕了一下， “一点儿都没有？” “一点点儿，一丁点儿都没有。你要再这样我我自杀我！” 塔纳托斯老头很沮丧的妥协了，“知道了，知道了。吃个热乎饭也不容易！” “不准提吃饭！以后在我面前不准再提吃饭。”何明要保持自己的原则底线。 “不提了不提了！可是你不能回避的是要面对灰色的世界，这是你以后工作必须要面对的。” 何明憋了半天，“好！这个我答应，让我先适应几天。别在我正式工作之前因为吃不下饭就饿死了。” 塔纳托斯老头看何明的注意力转移了，赶紧凑上前，“不能，不能，你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5米远，今天你要离我5米远，保持距离。”何明看老头很不要脸的凑上来，不自觉的就向旁边挪。 “好好好！5米，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了，你自己调整吧，爱离多远离多远。你只要好好的习惯灰色世界就好了。”塔纳托斯老头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那里不动了。 何明调整了下距离，觉得可以了，深吸了一口气，他要重新鼓起勇气去面对那个灰色的世界。那个灰色底色的世界，完全不是何明想象中的黑白的充满裸体的世界。而是充满着鲜红色的活动的人肉排，像屠宰场上悬挂着的一排一排的已经杀好了的猪肉一样，不过街上的却是人肉的，活动的肉排。 本来是一个灰色的世界，而人肉的鲜红色却是如此的鲜艳，整个格调就像是电影《罪恶之城》的整个格调，虽然人物和衣服都是黑白色，却也有明显的靓丽颜色，比如女人的口红是鲜红色的，导演给每个人物不同的用光，不光把演员从背景中抽离，还把每个演员跟其他人处理得不一样。 而在何明的灰色世界里，确实是能看到深层次的东西，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赤裸在何明的面前，却不是不穿衣服的赤裸，而是扒掉皮的那种赤裸，一块一块鲜红的肌肉，在每个所谓的人的身上，激烈的抽搐着，带动着一堆肉在移动，而内脏就在腔子里堆着，几乎所有的内脏都是暗红色的，心在跳动，胃在蠕动，肺在扇动，肝的颜色更深一点，还有两个腰子，和猪的腰子没有什么分别，还有盘在一起的肠子，肠子里面确是墨绿色的里面有很多好像毛一样的东西，而大肠里的东西更是何明又弯下腰开始干呕，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他曾经在戴上面具的时候看到过自己的肌肉形态和骨头，竟然没想起来，倒是被塔纳托斯老头给骗了，什么深层次的东西，害的何明很迫不及待，不就是一具具活动的人肉排么。 就这样，何明天天在大街上对着人群呕吐，每个人都是他的呕像。不过他每天都吃东西，虽然他看到食物，就会想象到食物在人体各个器官里运动的过程，但还是努力的塞进去，因为他已经了解了有东西吐总比没有东西吐要舒服一些，吐胆汁的感觉实在是让何明无法去再想深层次的体会。 每天塔纳托斯老头都呆在离何明5米开外的地方，惋惜着食物被浪费。经常感叹：浪费食物是可耻的，《锄禾》，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何明总是趁着呕吐的空隙反驳，“你也就小学一年级的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