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在一起的日子 第16章　别对我太好

甚么也咽不下！ 我恨病痛，因为它使我在人前变的软弱又无助，甚至有些无理取闹！ “吃点东西吧！这样才会有抵抗力。”沈昱让我轻靠进他怀中，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像嗅到他身上那股陌生的阳刚气息，本能地弹开。 他揪了一下眉头看着我，然后拉拉身上的衣服到鼻前闻了闻。 “我可以等一下再吃吗？”我勉强扯出一个笑，转移他的注意力问。 “不行！因为等一下要吃药。” “好啦！别像老妈子一样，你也才刚回来，怎么不好好休息？” “你在赶我走吗？还是我做的东西不合你的胃口？”他突然冷下脸来，好像已经拆穿了我话中有话似的不悦。 “小沈…对了！你刚不是去见Alex吗？一切都还好吧？”为什么我好像变成那个要取悦国王的弄臣一样？明明不是我在生病吗？ “还好，但是…”怎么会有但是？难道是Alex拒绝他成为新房客吗？“他好像不是很愿意我跟你一起住，一直问我想不想搬到他那边。” “…是吗？”我怎么…好像已经猜到Alex的回答？ “小凤，你跟他真的只有房东房客的关系吗？”以前，不管亚嫚怎么形容，我都无法想象他是律师的样子，但是这几秒之内，他已经完全颠覆我的想法！ “当然啊…”心虚，也是一种语言。 “你知道我从以前就没办法对你隐瞒甚么，所以我得坦白告诉你我这次回来的目的…我希望我休假完之后，你就跟我一起回美国。” “甚么？！”我从床上直直坐起。 “我爸妈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我才趁休假回来看看。” “你…”其实我只想问他之前那句话是甚么意思？ “事情果然还是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也不至于太棘手﹔你虽然不是一个人，但是起码八字也没一撇。” “沈昱！”我忍着胸口微疼喊他全名，他又是眉头微皱的看着我，不明白我的不悦从何而来。“你说要我跟你一起回美国是甚么意思？” “小凤，你跟我都不小了，回去之后一切都可以再开始。” “我们没有结束，何来的开始？！”我脱口而出之后，却发觉听来甚是奇怪！果然，他眉稍微扬的看了我一眼。 “我这样说好了，如果你觉得在我们之间你问心无愧，那我立刻放手。” “我…”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打甚么哑谜，可是我竟说不出我并不曾愧对他…这么说来，我的确是亏欠他啰？ “你放心吧！我不想强迫你跟我回去，毕竟于情于法都不合理，而且…”他顿了一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我看的出来你跟Alex之间并不是他一厢情愿的，所以，我还是要尊重你目前的选择。”他加重了“目前”两字。 “你…”我早该知道他再出现的那一刹那，我就该全力以赴。 “以前我留不住你，所以这次我不打算放你走。”他笑着，把嘴角那抹得意全吹到我脸上，我无力反抗。 头似乎又开始觉得更加昏沈… 我想赶快将生活调整回来！ 是啊！我病愈回校上课了，不是吗？房子里现在又回到两个人了，不是吗？ 错！沈亚嫚跟沈昱之间虽然差那么一点点，却因此而全盘走样！ 沈昱的确是回来渡假：每天除了上下班接送之外，我还可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地照三餐有人打点伺候﹔他虽然会抽空去参加以前同学朋友的聚会，却是在把我的生活全打点好之后才偶尔出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的学生甚至已经开始聚赌，拟定我的婚期！ 我无路可去，甚至觉得连隔壁都走不过去虽然沈昱是司马昭之心，我却万般不愿意，也不想承认！ 呢？他又会是怎么想？ 那天回到家之后，餐桌上摆了一只一人份的砂锅，上面还贴了张纸条。看来沈昱今天到亲戚家做客势必会晚归… 我不晓得为什么我竟然像逮到机会的老鼠一样，捡命似的来到Alex家门口﹔连电铃声让我听来都觉得似乎太急切一点。 进去之后，在餐厅里面对面坐下﹔看着桌上一人份的砂锅，我们不禁都笑了起来。不晓得为什么，我总觉得Alex似乎瘦了，他下巴也开始又留了一点胡髭，头发也长了… “我还以为是小白又回来煮饭了，没想到是…”在尝过沈昱的手艺之后，Alex似乎还想说甚么… “Alex…”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故事吗？”他笑着问，我却在此刻嗅到一种莫名的感觉…几近无味的酸、疼、无奈… 我沉默一会，知道他也许比我想的要敏感多，毕竟他是个画家，心思也许不比我来的粗旷，我便借了他丢给我的那点感觉，慢慢叙述出那段和沈昱之间的故事。 记忆一点点的倒回，直到我再也不想承受为止。 “所以，我的猜测是对的…”我讲完，隔了一阵子他才又笑着开口。 “你…早猜想到甚么了吗？”如果我的笑像苦药，那它一定不堪入口。 “他来找我的那天，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想要保护甚么的决心…”他象是述说着甚么，我却不禁想要低头… “我听他说…你问他要不要搬来跟你住…”我小声问着，发觉自己原来是在奢望甚么，而感到一丝不明确地困扰着。 “因为我想也许你并不希望跟男生一起住。”他笑着。 我怎么似乎在心底听见象是甚么被一下戳破的声音…终究，我还是得抱着一人份的砂锅，回到猫嗅的出味道的老鼠洞里。 “那…晚安…”我还是微低着头，视线刚好来到他衬衫的开口处。如果我可以不需遮掩，我是那么地不想转身走开，原因复杂！ 可是，我象是吸毒过量一样，那一刻竟强烈的渴求能够用力一闻他身上的气味，让它进到我的灵魂里… 门把，还是在我千百般不愿意之下微微扭动… “ｗAiT！iliEd…”他终于又再一次覆住我放在门把上的手，我无法说出是我先转身抑或是他多加了点力道，下一步吸气时，我虽然略微猛然地撞上他胸口，却不觉得痛，只有缓缓飘落的安详… 我分辩出那是来自他心跳的味道！ “如果可以，我不愿意听见你离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