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第16章　人多关系却也多

阅读阿姨留下的资料，握着荧光笔在重点上划了划，突然我感到半丝的失落。 望向办公桌上的时钟，已经晚上七时多，可是我还没有把资料看完。 拨了拨纠缠于颈项上的长发，继续低下头苦干，长曲发自然地随着我的低头而滑在纸张上，本想取出橡皮圈束起曲发，突然我发现一件事。 拾起一小撮曲发，我的曲发已经在我不自不觉间越来越直了。 我该不该再去电曲头发了，还是选择保持最初的外貌？ “还没有走吗？”突然有人站在我办公室前。 凝望来者，是廖烨。 “你看见我还留在这里与文件纠缠，这句话应该不需要问吧。”我放下荧光笔，对他微笑。 “那我该问你什么？”廖烨走入办公室，双手放在办公桌，把身子压向我的方向，倏地我们的距离变得好近。 登时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轻易地感受到他的鼻息，他黑于深夜的眼眸里包含的情感令我无言了，只是与他沉默地视。 “别做。今夜我约了邱荦他们一起吃晚饭，一起来。” 语毕，他当真地收拾我的东西。 “喂……这……我没有说要去。”我握着他的手，失笑地道。 “没得反抗。”他挣开我的双手，继续收拾我的东西。 皱起眉头，看着他所有的文件都堆在一起，完全不理那是什么文件就想往我的手提袋里挤，我站起来立刻抢去手提袋喊道︰“我去了……拜托别把一堆垃圾挤进我的袋里，会重死的！” “若真的太重，我替你提。”突然他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到他眼前，突然他与我的距离只有几厘米，我们轻易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这……好吗？你不是变了小白脸……” “只要是你的东西，我不介意去提……溱溱……” 我的双手抖了抖，注视他的俊脸，彷佛被下了迷药似的，我没法再移开自个儿的目光，我与他就这样互相凝视对方的脸。 “溱溱……”他的目光放柔了，某种情绪在培养着，他放开我的手，忍不住揉着我的曲发，于发丝间迷恋地来住，“我喜欢你的曲发……好美……” 倏然我的脸儿通红，心跳得乱了拍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任由他一直揉着自个儿的曲发。 他的手指悄然来到我的脸颊前，有意无意之间划过我的唇瓣，“溱溱……”他再一次唤着我的名字。 低下头来，我很怕他的目光，烨他……他……我与他…… 别开了脸，不愿多想此刻和他的动作有多暧昧不清，可惜不想此事，我又想起别的事，我看见那放在手提袋里的文件夹，那小熊维尼的文件夹…… 登时我推开了廖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装作约无其事地道︰“不是说去吃晚饭吗？” “等你收拾东西。” 我没有错过在廖烨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对不起……烨……再让我理清某些情绪……也许我会更有勇气去想清楚你目光里的是什么情意…… 低下头收拾东西，我故意不看袋里的文件夹一眼。 “我会等你的。”突然廖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廖烨对我谅解一笑，登时心田一股温暖在燃烧着，烨……突然我真正感受到他是一个好男人的事实。 “等什么？”我对他开玩笑问道。 “等你……收拾心情与垃圾，与我一起吃晚饭。”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什么垃圾？！是很重要的文件。” “怎么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是一堆垃圾……”他故装迷惑瞅住我。 “廖烨！”我眯起双眼来，盯住他。 “收拾东西，溱溱大人，小人真的肚子饿。”他向我躬身一拜，装起一张苦脸。 我笑了起来，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 优雅的气氛，餐室传来动听的钢琴声，我不知道这曲子名，可是那曲子却令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定下来。 廖烨替我拉开椅子，我对他微笑一下才坐下来。 “怎么溱溱也来了？”徐政文把菜单交给我。 “被廖烨拉着来。”我盯了廖烨一眼。 “我是关心你，才故意去看看你离开了没有，没想到你还没有离去，在赶工作，我体谅你一定肚子饿，才好心把你也拉来这个男人的约会。”廖烨立刻澄清他不是拉着我，是关心我才着我来。 “那么真的谢谢你！” 我反了一下白眼，别开了脸，却碰上邱荦那双深邃的目光，他像没有兴趣这个话题似的，只是喝着白开水，和自个儿的手指对视。 登时我感到半丝的落寞，邱荦他……有心事？ “不需要谢，不竟你正为公司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计划努力中，身为高层有责任关心员工。”廖烨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 “什么计划？”徐政文好奇地望向我。 “世界银行。”我把目光投向徐政文。 “世界银行好像不曾在香港推出任何类型的广告。” “对，所以这是一个很难得的广告，不过世界银行提供的资料很少，有点困难。”这也是为何我花了一天还在阅读资料的原因。 这令我有点失望，若没法对公司有深入了解，怎样去宣传这一间公司？当然，以手上的资料我也可以设计一个广告，可是那不是完美的作品。 “问荦！他曾多次与世界银行的高层交手的。”徐政文把邱荦拉进了话题圈里。 “什么交手？比武功吗？”邱荦皱起眉头。 “要不然要说什么？”徐政文对邱荦微笑。 “合作经验。”邱荦望向我，扬起一抹淡笑，道︰“他们应该喜欢有创意又务实的广告。” “你这句话好像……有说等如没有说。”我对邱荦扬起一眉，嘴角淡然地扬起。 邱荦的目光突然勾住我的视线，没有任何的逃避，欲在我的眼神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终于他深深地吸一口气才道︰“若关于世界银行的背景，我想我可以提供一些资料给你。” “麻烦你吗？” “不……” 我本想回应邱荦的话，但廖烨插嘴了。 “那溱溱有荦的帮忙，今次我们公司一定胜券在握！”廖烨推了我的手肘一下。 望向廖烨，自信的目光，自得的神情，他又在想什么？ 忆起刚才在办公室一幕，吐了一口气，最后我别开脸，情绪好乱呀。 清楚地感受到两对目光投在自个儿身上，廖烨与邱荦……望向手提袋里的文件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很乱……我越来越不知道自个儿的心到底真正怀念的人是谁。 站在餐室的门前，那三角形明显得令我感到心烦，提了提肩上的手提袋，望向邱荦与廖烨。 “荦，你送溱溱回家，反正你们住在同一所大厦。”徐政文推了邱荦手肘一下。 廖烨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此刻我才想起廖烨还不知道我的邻居就是邱荦。 “好吗？”邱荦来到我身前，轻声问道。 和他对视，良久我才点头，因为我想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他。 登上邱荦的车子，与廖烨他们挥手道别。 离别时，我留意得到廖烨目光里的落寞，不过他的嘴角上那一抹动人的微笑令我不断怀疑我是否想得过多，是我想得太多，还是他太懂得武装自己？ 廖烨的心……没有一刻我是真正的明白。 把手提袋放在双膝上，突然我留意得到那露出一角的文件夹。 “你还在用这个文件夹。”邱荦也注意那文件夹的存在。 我该回答什么？是还是不是？最后我选择沉默，他也别开了脸，落寞地开着车。 “要不要听音乐？”他按下车里的音响开关按钮，我想他是希望缓和尴尬的气氛。 登时熟悉的音乐再一次响起，又是beegees的firstofmay。 已经好几年，他的口味还是没有改变，还是那么喜爱beegees。我还记得他说他最爱的电影就是，不是因为故事吸引人，只因为全片子都交集着beegees的曲子。 他曾道他会因为某一个特点而爱上一件东西，更说他喜爱一样东西可以很不理智，只因为一个特点，他就会喜欢。 荦这个孩子就是念旧，努力去找，也是找代替品。 邱伯伯的话又在脑海掠过，望向邱荦，真想问一句……代替品？此刻的你又在找什么代替品？ “怎了？”邱荦发现我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望向我问道。 “没什么……这首歌颇耐听。” 有些话我还是没有勇气去问，不是怕他不给答案，是怕他的答案更让我心烦。 “对，你记得吗？以前你总说这首歌很有两小无猜的感觉。” “这首歌好像是《两小无猜》的插歌，我说有两小无猜的感觉也是很正常。”我失笑了一下。 “我又没有说什么。”他对我微笑，像笑我紧张地澄清似的。 “我也没有说什么。”看了他一眼，我扬起一抹淡笑地望向前方的马路。 两分钟的曲子速速地结束，听着陌生中带点熟悉的音乐，突然邱荦停下cd，转到收音机。 我登时望向他，看了手表一下道︰“听伦敦股市？” “你说了？” “嗯……我猜……应该吧，不过好像我也是听众之一，在你转去收音机时，是不是该问我一声？”我半带微笑地瞅了他一下。 “可是音响是我的。”他向我扬起一眉。 登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话，摇着头别开脸，静心宁听收音机传来的声音，一位播音员正闲谈自个儿的事中。 “或许大家差不多忘记她……”一首熟悉的音乐响起来，“没有错，她就是孙燕姿，去年的九月左右她宣布退休一年，这歌是她退休前其中一首作品，也是电影《向左走，向右走》的插歌，遇见。”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常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