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第18章　与谁较量又为何

“那美丽的女孩，可否赏个脸一起吃个午饭？”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猛然发现，廖烨这家伙原来也是有点情趣的。 “帅气的公子，您可否告知我，为何每次你找我不是吃饭就是喝咖啡？难道我的脸上写满了小资情调？”廖烨笑了，那笑容可真是灿烂无比，“其实，我早就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除了吃饭喝咖啡以外还一起干别的事情的机会。”望向他深情的眼神，我这才知晓，我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给不起的未来万万不能以承诺作为垫脚石。我不能够答应廖烨的一些要求，自然不能够给他这种非同一般的幻想，“朋友的定义就在于要喝酒时一句话，就立马跑出来，所以，更何况是吃饭呢？”我朝着他精明地一笑，可我也明明看见了他眸光一暗，紧接着又露出了刚开始进来时候的漫不经心的笑容，拉着我就走进了车库，“忘记告诉你，邱荦和钟琪也会一起去。”我下意识皱了皱眉，不想看见他们的情绪已经这么强了吗？还是本身即是自己在逃避着什么。银灰色奥迪开进了碧桂园，香港的商业街里到处都是大酒店，可就连四个人吃饭，都要选择这么大一个酒店呢。 “可真是奢侈。”我随口说道，没想到廖烨又挑起嘴唇，开口时这般说道：“别替我省钱，这顿我请。”我心底暗自诽谤，你请，你不也是和我一样，只是个高级部门经理么，这么一花钱可真是像流水一样呢。 到了房间里面，才发现，原来不止是邱荦和钟琪，唐蒨蓉，徐政文，祝君好也一并来了。 我和廖烨都已经是最后一个抵达包厢。 “可真是贵人事情多啊。”徐政文这家伙总爱调侃我，廖烨也不反驳，进了包厢就将外头的风衣脱下，随手搭在椅子背上，动作潇洒迷人。 “溱溱事情忙，体谅一下，毕竟女强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做。”邱荦倏地抬起头来，望向我的目光有些深邃。 我知道，廖烨这样说，其实是在为我解释，但这样一解释，又让别人产生了一些错误的想法，比如说，他和我亲密到已经可以成为我的发言人了。其实，我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并没有熟稔到这种程度。 一开席，我就埋头苦吃，桌上的菜可真是我的口味，葱爆小龙虾，油焖小脆骨，糖醋排骨，小鲍鱼，家常菜的好处就是可以让人回忆起一些意想不到的美好的事情。我也记得曾经和邱荦一起在学校食堂吃完一碗牛肉粉丝汤后不觉过瘾再到外头小店里面叫了两碗米饭，几个小菜，两个人哗啦啦吃得十分高兴。也不知道为何，竟然会再这个时候想起这场景来，倒有几分入苦难回眸的意味儿。 “吃这么急，小心噎到。”耳边又响起了温柔的声音，真不知道廖烨是怎么发现我的这一番狼吞虎咽的，当然这下他又是体贴地关照，又是拿纸巾帮我擦嘴巴的，叫别人看去了，真是难以解释了，看着徐政文和祝君好异样的目光，我只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擦了擦嘴巴，朝着他们笑了一笑，可转过头的时候，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睛，是将我的小心脏狠狠打击了一番。唐蒨蓉的脸上微微泛白，我摇了摇头，对着她关照，要好好休息。Playhard这才是那句话的精辟之处呢。 她笑起来都有些无力，我能够发现她的不对劲，却不知道这种不对劲是来自何方。让我一再不能够敞开心扉地和她交谈。 “荦，你多吃点。”正当我的思绪依旧在神游天外的时候，我听到钟琪那尖脆的声音，下意识地歪过头去，她正在小心翼翼地给邱荦夹菜。我的嘴角有一些下弯，为何他们俩人看上去那么和谐，而我一个人却依旧在这个黑暗的边缘挣扎徘徊呢。许是我的目光过于专注，邱荦发现我在看他，朝着我看了一会儿后，他又自顾自地张开嘴吧，吞下嘴边送来的食物。我依旧看着他，仿佛那是一个美好的天堂，我放不开。虽然知道要入天堂，是要先经历死亡的，邱荦对我来说，不就是一个天堂吗，而我则是凤凰。浴火则重生，涅槃而活，可是，这也需要一团火才对啊。 “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搞世界银行的招标广告啊，怎么样，到底有没有个说法，这可是个大生意。”瞧，这事儿，竟然宣扬的连徐政文都知道了，这人爱调侃我，铁定是知道我参与了这个活动所以才故意这般说的。 “是啊，世界银行这招算是看准了市场，香港的市场本来就很好，近些年来发展也确实快得不行，倒是我们公司，这会，各个部门的高级经理都开始严正以待了。”廖烨笑了笑说道，目光又朝着我看了看，我明白他在替我说话，但是徐政文那个小子着实狠了些，偏偏人家这么说，他都不肯放过我，还要依依呀呀说：“哎呀，听说溱溱是负责那个投标广告的，这可是这个项目的第一关啊。”祝君好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后来又疑惑地问道：“荦，好像听你说钟琪也是负责这个广告的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两个广告，同时由两个人负责啊？”徐政文这下子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我朝着他冷笑了一声，“公司说这次广告谁的被录用，谁就升职。” 果然，这话一说完，大家脸色都变了。尤其是邱荦，他看着我的眼中，好像出现了非一般的灰暗，那里面的情绪复杂地让我招待不住。我假装淡定，为此还小小喝了一杯茶，“就是这样。”再次向他们确认，眼睛却不看任何一个人。 尤其是当事人都在场，这种情况该是多么的尴尬，钟琪美眸一挑，有一些妖娆，后来欣欣然说道：“是啊，这个广告的计划案也是我前天才收到的，公司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当然要做好，先不说升不升职的问题，公司的品牌还是摆在第一位的。” “难得你这么深明大义。”徐政文给她倒了一杯茶后，又转向我，“据我所知，计划案的征选下个星期一就要开始了，也就是说，只有两天的时间了。” “恩。” “好了，吃饭的时候最忌讳洽谈公事，多扫兴不是，大家都喝一杯，工作一天很累才对。”还是廖烨比较厉害，就一句话让场面又转回到了原来的地步。不上班的时候，喝喝小酒吃吃小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晚饭回去的时候，因为是廖烨带我来的，所以我站在门口，他先去车库取车。一会子又看到了徐政文，今天他似乎特别关注我的“行程”。 “又要干什么？”我没好气地朝着他吼了一句，当然声音很低，不足以让外人听见。 “怎么了，这么生气，不待见我？”他吊儿郎当地朝我面前一站，周围顿时黑了一块，我说道：“你今天不是很厉害吗，到处在找我茬，看我这么窘迫，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 那家伙的脸色竟然毫不犹豫地变青了，“你，溱溱，这么几年的同学，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我头脑一热，才发现，确实，今天其实我时过激了。但是也不知道为何，最近只要一看到钟琪，原本脑子中的热血因子就蹭蹭地往上冒。 “对不起。”我还是认了错，不过倔强地崴过了头。 徐政文轻微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要故意找你的茬，只是要你知道，那个钟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与你是同学，自然偏心也要帮着你，可是你不知道，原先荦即使交再多的女朋友也只是不到几个月，从来没有用过心，这几年，我也看着他的生活，知道他忘不了你，你们两个大学就是一对。”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来，朝着我看了一眼，仿佛确定着什么，到了后来，才继续慢慢说道：“可是，我觉得荦对钟琪与对其他女子不同。” 坐在廖烨的车子里，清新的薄荷香朝着头脑一遍又一遍地袭来，我原本打定主意要忘记的过去，却在这个时刻无比鲜活起来，没有了以往的一切美好，可是酸涩却不断地涌上心头。 “与他人不同？”我低着头喃喃自语，却未曾料到这一切都落入了廖烨的眼中，自然那时候我是不知道的。将我送到了公寓下方，廖烨体贴地打开车门，在我临走前，又叫了我一声，我疑惑地回过头时，他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温柔地说道：“不要想这么多了，早点睡觉，那个计划案，你一定能够胜出的。”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第一次觉得有人关怀竟然是我渴望了良久的事情。 回到公寓，又是一片黑暗，我向来坚定的信念，不知为何在此时产生了动摇，心想说不定有一天，我真的会搬去日本，和老妈一起住。毕竟，一个人的黑夜，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