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第5章　伴侣总归旧时好

睁开一双眼，清晨维多利亚海港的景色映入眼眸。 邱荦扬起一抹微笑，就是因为这个可以看全海景的主人房，他才买下这房子。 把床放在窗台旁，让他每天早上睁开眼就看见清晨的海景，静静的蓝海配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几轮小船在驶着，这是悠闲的味道。 回望一旁的情人，她正沉睡着，伸手揉着她的发丝。 缓慢地从床上起来，点了一根香烟，浓烟中他迷失了方向，身旁的伴侣永无法给他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他怀念那段在chicago的日子，永远有人亮着灯等他回家的日子。 “荦，你有没有发现你身旁的那个她总有几分溱溱的影子？”徐政文曾如此对他笑道。 抽了一口香烟，嘴角不期然地扬起。 很爱溱溱，这一辈子他最爱的女人就是她，只有她才令他有天长地久，永远的感觉。 追求她、拥有她、失去她，短短四年多的回忆却让他到了今天还有寂寞的感觉。 她是一支颜色笔，丰富着他的人生，失去她，任由他努力去找寻，永远得到只是单色的走珠笔。 他永远记得那天她提出分手的情形，他只站在广场上目送她的离开，目送她从此消失于他的生活，那一刻他清楚看见她脸颊上的泪珠。 也许他少了一份傲气，少了一份倔气，少了一份理性，那么他就会伸手阻止她的离去，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拥有感性的她。 凝望邱荦的侧脸，唐雅丽闭上眼眸，一颗眼泪淡然的滑下，她知道爱情已经流走了，他的目光里找到的只是思念和回忆。 女人用身体留下男人的心，最终也有一个限期。 “我送你回家。” 步出大门，邱荦锁上门，望向一旁的唐雅丽。 她淡笑点头，他还是那么温柔体贴，可是他无论再如何的温柔，他还是没法察觉她哭过。 曾看过一本书，作者写着眼泪对于不爱自己的男人而言都是下贱物，掉不掉也是一样，他不会为你一滴泪而怨愁一秒，更不会深究眼泪背后的原因。女人要做的不是哭泣，而是放手，只有这样才可以保留美好的回忆，保持淑女的印象。 电梯到了，一位楼宇女经纪带着客人步出电梯，与邱荦擦身而过。 “林先生，这里每一层都只有两户，拥有无敌的海景，要不是业主要移民也不会叫那么低的价……” 步进电梯，凝望女经纪的背影，只是清晨八时多就要工作，香港的经济真的那么差吗？ 为了糊口，员工辛劳地一人做两人的工作。 为了公司，老板无情地减薪，减少员工。 有时候社会就是那么无情，不像大学的生活，过于感性，只会被人利用。 相距一桌子的距离，十几人的声音有次序地响起，廖烨和邱荦相对一笑，原来世界很小，纵使有几十亿人活于地球上，你认识的人还不是几十个而已。 廖烨翻开文件。江实集团每一年都会推出一段宣传其公司业务的短片，每一年的主旨都不同，今年是“永陪你左右”。 每一年江实集团都会邀请几间知名的宣传公司提交几个promotionidea，然后挑选最佳的成为今年江实集团的宣传短片。 香港每一间宣传公司都想成功争取设计这段宣传短片，因为江实集团对宣传短片的要求很高，若江实集团起用那一间宣传公司的idea，那一间公司就可以升为宣传界的龙头。 故此公司很重视今次的竞争，所以连他这个不是宣传部的总管也要来这次的会议，了解江实集团的要求和敌情。 “我想大家都知道是次宣传短片的要求，我们公司很多谢各公司抽空参加是次会议。”邱长实对各公司的代表微笑，也代表是次会议结束。 邱荦收拾文件，突然廖烨来到他的身前，望向廖烨笑道︰“想不到我们又碰面了。” “不过身份换调，今次你才是老板。” “你们认识？”林美怡，headofmarktingdepartment来到廖烨的身旁。 “嗯……可以这样说。”公司对downsizing一事还是保密，所以廖烨也不便说太多。 “吃了午饭了吗？”邱荦望向手表，刚好下午一时半。 “还没有，一起吃。”廖烨对邱荦扬起一抹微笑。 邱荦点头，带领廖烨和林美怡到电梯大堂等待电梯。 “附近有一间吃意大利菜的餐厅，很不错。”邱荦向廖烨提议。 “那就要尝尝。”语毕，廖烨望向林美怡问道︰“林小姐，这段宣传短片你会给何人负责？” “嗯……我会给钟琪负责。”林美怡思量一会儿。 “那么……溱溱了？”廖烨还以为可以和秦溱溱合作，不竟可以和不同部门的她合作是难得，不是常有的机会。 “她？没可能，她大后天就要去日本放大假，根本没可能负责，如果我不给她放大假，她一定又吵又闹，辞职她也敢。 唉……这个女孩欠的就是争取心，要不然我这个位置一早让她当了。” 已经年约四十多的林美怡皱起眉头来，她一直有意捧秦溱溱为自己的接班人，可惜秦溱溱就是欠了争取心，常常不争取大型工作机会，故让积极的钟琪的表现更出色，故她无法退休并把职位给溱溱，只怕惹来众人不满，道她不公平。 若提升钟琪，她又认为论人事处理、商场智慧、创作天份，钟琪还是不成，秦溱溱自有其过人的长处，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一幅画，她是一个拥有艺术家气质女孩，她会令她的作品加添生命力。 “她在大学时期就是如此？”廖烨望向邱荦。 邱荦耸肩微笑，溱溱是一个有事业心但不重的女人，她懂得享受，懂得工作，懂得平衡一切的女人。 就是因为她那么懂得平衡一切，故她无法忍受他的偏激，无法忍同他的处事手法，最终她结帐了，继续跳她的回旋舞，而他开始了他找寻颜色笔的行为，一次又一次的喜悦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还是找不到他的颜色笔。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来，从文件堆里探出头来，只见廖烨站在玻璃窗后对我微笑，对他扬起一眉，示意他进来。 他来到我的眼前坐下，相距一张办公桌，他把一张戏票放在我的文件上。我拿过一看，是华尔舞班的戏票。 “我记得你学过现代舞。” 望向廖烨，我好奇为何他会知道我学过现代舞。 “有兴趣一起看吗？” 把目光投向戏票上的日期，刚好在我去日本前一夜。 廖烨发现我在考虑，他突然显得有点心急，故意把玩我桌上的装饰物，目光总是偷偷地瞧我一下。 “我那天要收拾行李……” 他显得有点失望。 “如果你可以替我拿行李到机场，那么我倒可以考虑浪费的心神陪你去看。” “不如说你也想看。” 登时被他损了一下。 一如以往他的俊脸充满了傲气，让人觉得他是如何的精明能干，但我还是清楚看见他目光中的喜悦，他真的……那么希望我陪他去看吗？ “我开车接你，好不好？”突然他正经起来，一双目光透露着某种情绪，深深地把我勾住了。 他拥有一双很迷人，很懂得令人醉在他的眼眸里，配合他突出的五官，我想这就是美男子吧。 “好。”我点头微笑。 “在你家楼下。”他站起来，双手放在办公桌上，似有离去之意。 “嗯。” “那么……那天晚上六时半见。”他已经半转身了。 “嗯，那天见。” 他凝望我的脸好久好久才转身离开。 目送他的离开，转动手中的笔，凝望手中的戏票，良久才放进钱包里。 尖沙咀海傍的香港文化中心，外观由富现代感的直线和弧线组成，加上一旁的露天广场和海滨公园的设计，与尖沙咀的钟楼互相辉映，形成了香港独特的建筑标志。 我凝望文化中心，感受风打乱我的发丝，半眯起眼眸望天，月亮很大，星星很光，难得于香港看见那么万里无云的夜空。 刚才的表演很精彩，完全把观众的情绪都推上一个高潮，我深深被那些富节奏感的舞姿，严谨的排舞震撼了，情绪还处于亢奋中。 把目光移下，我找到很多熟悉的脸孔，廖烨……荦……还有他的女友…… 想不到一场舞蹈表演把我们这几个人都聚在一起，纵使人海茫茫我们还是逐一意外地碰上，难道这就是廖烨所言的缘份，我口中的巧合吗？ 廖烨来到我的身前，把他的西装衣放在我的肩上道︰“小心着凉，要不然明天体温高于三十八度，去不了日本我也帮不了你。” “廖烨！”我眯起眼盯住他，若他的善意关怀里少了一点尖酸，我想我会喜欢和他这个人长时间相处。 他对我耸肩微笑。 不理会他，别开了脸，却碰上邱荦的脸，就这样我的视线离不开他。 他也是注视我的脸，突然千言万语涌于心田，却不知道从那里说起才好。 简单一声问好，还是简单一声对不起？最终我选择了沉默，和他深深地对视对方。 突然他离开我的视线，只因为他被他的女友拉走了，离开前他与廖烨道别，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好像有话想对我说，但最终只是沉默地凝望我，然后消失于人群中。 他也是与我一样吗？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起去吃晚饭。”廖烨轻拍我的肩膀。 望向他，心田浮现荦那一双幽幽的目光，深深揪住我的心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