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第9章　野性难训为我赏

邱荦退到一旁，喝了一口酒，扬起一抹微笑欣赏这一幕男求女的闹剧。 “小姐，你会不会太狂妄？”男子把手放在女子的腰间。 女子打开他的手，“我不是狂妄，是想你认清事实，像你这种人，随手在街上一抓已经一把，你太平凡了。”女子的嘴角扬起嘲弄的微笑，在她眼中，这个男人只是一只猴子供她耍玩罢。 真是一只小野猫，看来那个男人碰上了钉子。邱荦凝望那个女子，她的条件太好，难怪她会狂妄。 “我平凡？你不试……怎知道我平凡？”男子抓起女子的手臂，目光带点佞邪，他的话儿一语相关。 女子登时笑起来，像听到一句笑话似的，“只会以那技巧吹嘘自己的男人和男妓有什么分别？我没有兴趣和你玩一夜情，你要……就请那位女子……”女子轻轻指向舞场里一个胖丑女，“以你的条件就是如此。” 目光停留在男子黑起来的脸，邱荦禁不住扬起一抹微笑，招惹了一种小野猫，被她抓伤也是意料之事。 一再被那女子出言贬低后，男子狠狠地盯住那个女子，转身离开，但目光好不友善。 女子不屑地嘿笑一声，目光无一人地转身离开。 目送她步入人群里，邱荦喝了一口酒，但笑无语。 步出酒吧，迎着冷风，邱荦下意识拉了拉自己的风衣，步向自己的车子。 “放开我！”突然身后传来女子的叫喊声。 回望后方，只见一个女子正被人强行拉入车厢。 是那只小野猫？把目光投射在拉着女子的人，他惊讶地发现是刚才的男子。 不会是老羞成怒吧？若真如此，那么这个男人真的坏了一句话︰男人是理性的动物。 “放开！”女子狠狠地掴了那男子耳光。 “贱女人！”男子也回她一个礼。 女子登时站不住脚，跌在地上，可惜她的手被男子紧抓住，这令她的衣袖都被扯破了，让她显得有点狼狈。 “上车！” 开了车门，男子强行把女子挤进车厢里，女子不停地挣扎。 “这样好像不太好吧。”邱荦双手插袋出现男子的身后。 男子凶悍地瞅住他，“你别多事！” 邱荦缓慢地步近男生，“眼看这么美的女生被人欺侮，我想每一个男人都会想救她。” “她是我的女朋友。” “才怪！”女子立刻反驳他的话。 “住口！”男子登时想拉扯女生的长发，令她闭嘴。 邱荦皱起一个眉头，他最讨厌男人以暴力解决问题，可惜有时候……暴力也不失为一个快速解决问题的方法。 伸出手抓住那个男的手臂，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呀……”男子摸着背，痛苦得只能叫痛，连反击的力也没有。 望向那个女生，邱荦对她一笑，“男人是一种不可以被贬的生物，被损了说不定会发疯。” 女子呆了呆，一直盯住他的脸，良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邱荦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肩膀上道︰“你的衣服被扯破……” 女子立刻检查自己的衣服，果然衣袖被扯破，她立刻拉紧他的外衣掩盖那大洞。狠狠地瞅住那个男人，可恶！她不会放过他！ 把目光移向那个帮助自己的男人，可惜他已经转身取回他的车子，他的车子飞快地驶过她的身旁。 注视他的车子消失于自己的眼眸里，轻抓紧他的外衣。 从他的衣着，说话的语气，他应该是上流社会的人……他的样子，好像在哪里看过的……他……是谁？ 站在讲台前，向各人推销自己的设计，钟琪故意把目光停留在邱荦的脸上。 他就是前夜救了她的男人吗？可是当他和她相见时，在他的目光里，她找不到任何熟悉或是惊讶，这令她有点迷惑。 今次的会议是初选，是各公司把自己初步构思向江实集团推销，是次初选会选出五大优胜，然后到新年后，各公司再把自己的构思向江实集团的主席邱永享推销，最后由邱永享选出作品。 对于自己的构思，她是充满的信心，一定会入选！也因为如此，她才会到酒吧一走，然后遇上了邱荦，深深被他吸引了。 凝望讲台上自信十足的钟琪，邱荦翻了翻手上的计划书，想不到那只小野猫脑子里也有温柔的一面。 她设计的广告是描写一对父母看着他们的儿子长大，由结婚、怀孕、生小孩、小孩进幼儿园、小孩毕业、小孩结婚、小孩有自己的小孩，一幕接一幕地播着，而每一幕里都会出现他们集团的建筑物及标记，最后才打出一句︰“江实集团，永陪左右” 不错的构思，很温馨，令人不会联想到他们集团是以赚钱为本，像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一生陪伴你。 看来廖烨公司入选的机会很高。 望向廖烨，他凝望台上的钟琪，静心宁听她的讲解。 若这个广告被溱溱负责，以她的才华，以她的细腻，会设计出怎模样的广告？突然廖烨有点期待。 可惜……她不在香港，这机会已经给了钟琪，他再一次与她无缘。 “钟琪，Ｗelldone！”廖烨轻拍钟琪的肩膀。 钟琪望向林美怡，挑衅地一笑。她要告诉林美怡，她不下于秦溱溱，headofmarketing这位置她一定会坐下的。 “恭喜你。”邱荦来到廖烨的眼前，与他握手。 “这句话先留下吧，待我们真的可以一起合作再说也不迟。”廖烨转身和邱荦对视。 “你还是那么自信。”邱荦把目光移到钟琪身上，对她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钟琪登时脸红，她避开他的目光。 越注视他越觉得他像一把火，活像要把她烧光似的，他有一种魅力，令她深深地被吸引着，满脑子只有他的事。 廖烨也留意得到钟琪和邱荦目光中的奇怪，听说邱荦刚和女友分手，想不到他那么快就有下一个目标，而且还是公司里最有名的野猫钟琪。 不过以邱荦的条件，廖烨想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避得了他的追求，钟琪注定死在邱荦的手里。 徐政文打量钟琪，淡笑轻摇头，又是一个代替品吗？ “明天溱溱是不是就会回来？”望向廖烨，徐政文问道。 “对，后天上班，工作三天后放春假。一回来工作她一定唠叨林小姐干嘛不让她多放三天，让她可以连春假一起放。”廖烨知道秦溱溱回来工作第一天的模样，一定又不满又气。 “不可以让她停太久，要不然她就会冬眠起来。”林美怡也加入话题里。 “哈……她老爱说自己需要冬眠。”廖烨想起秦溱溱就忍不住开怀起来。 林美怡轻摇头，秦溱溱真是一个令她头痛的下属，若秦溱溱有钟琪一半的积极，一半的野心，她会更高兴，更安心退休，可惜…… 轻叹息，只能说世事往往不如自己的心意去进行。 拖着行李箱，该整理行李的我却变了收拾东西，因为银行明天会来收屋子。 因为事情发生着实太急的关系，搬离此屋后我只可以住在酒店，若好运的，我可以赶在新年后不久买一间屋子。 我不会再租屋子。若屋子永是别人的，没法拥有，终有一天也会被人赶出来，太狼狈，也太可怜。 突然我觉得自己很可怜，新年大节已经没有亲人在身旁，更要住在酒店里，我怕我会后悔回来香港，然后奔回去日本。 凝望满屋的家具，让我带走的只有电暖炉和计算机，其他的我都等爸爸公司的人替我卖出去。 登上友人的车子，关上了车门，牵上了安全带，我捧着我的电暖炉。 “你是非洲出生的吗？真的那么怕冷吗？”好友祝君好盯了我一眼。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凝望前方的马路。 “你知道钟琪接了江实集团的工作吗？” 祝君好和我也是同一间公司，只是他负责marketing里最难的directmail。念书时我最怕这一科，因为好难，非常的令人头痛，但祝君好却深深迷上，他说有挑战的工作才适合他。 “那又如何？” “你应该知道钟琪一直想打败你，若她真的成功争取江实集团的广告，你以后就危险，因为林阿姨的位置将由她坐上，而你就要一辈子看她的脸色。” “你以为我是一个会看别人脸色的人吗？” “人永远都不会看别人的脸色，只是时势权利问题，人不得不低头。” “我想我权利不看她的脸色。” “因为你有你的父亲。” “我从来都感激父荫，也不视此为羞耻。没有这些，我想我会少了很多自由与选择。” “若真那么感激父荫，为何不留在日本发展？” 沉默了。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何我不留在日本。在香港最值得我留恋的是我的事业，可是我从来不是一个事业心重的人。 好像很矛盾，我为了一些对生命不重要的东西作出一个绝对影响我一生的决定，是因为我的不理智，还是我根本不了解自己？ 也许在香港，最值得我留恋不是事业……也许是…… 思及此，脑子突然空了，想不到下一个词语。轻叹息，我更捧紧我的电暖炉。 “有没有想再找一个人？”祝君好握着方向盘，在红绿灯前停下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扬起一抹微笑，对他无言良久。 “还是想独身吗？” “也许会再谈一次……在日本里，我体会到爱情。”抬头望天，我看见一朵朵的白云，还有玫瑰花，不知道那个人找到他的弟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