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女孩 第4章

馨雅不愿让我夹在你们中间难堪，站起身来，对你笑道：“琳，今天是你哥哥的生日，我们不要把气氛闹僵了，好吗” 你其实并没有想要把气氛闹僵，你只是和我一样找不到话题，既然馨雅开口了，你怎么会不答应呢你顺从的点了点头。此时的玉梅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更了解你和千雅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历史。 那天我很开心，喝了很多酒。 你告诉我，那天你高兴吗馨雅是非常高兴的，她一直对我说：“幕笙，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束阳光。”我不是很明白她话的意思，我为她做的，只是我应该做的，我怎么就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束阳光呢我有太多的不明白，然而我却不想多问，因为我怕我的询问会开启一扇多年没有打开的门，门里装着的是一些我无法控制的元素，它会比黑暗还要可怖，它把我们都吞噬。 你一直不敢告诉我馨雅是你的姐姐，你是否在担心什么那为什么在高二上学期，你一直坚持要带馨雅到我家去呢你是想让她见见多年没有见到过的妈妈吗 馨雅听我说要带她回家，她千万个不愿意，她找了很多理由来搪塞我。虽然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想着妈妈，想和她见面，但是天知道见面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她的不愿来自她的恐惧，她已经不能承担更多的意外，对于她，幸运之门永远关闭在她的面前，甚至越来越远，不知道她是否还看得见。 由于你一再坚持，馨雅答应和我们一起回家。对于她要去我家，我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我的高兴，仅仅是因为我离不开她，我不想在我的世界里有几天没有她的身影。 坐在回家的车上，窗外的风景被一一抛在了后面。而千雅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言语。她在想着什么，是的，她在想着和妈妈见面的情景。后妈或许早已经认不出她了，后妈在离开她时，她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还不懂事。而如今后妈还能认出她来吗或许她站在后妈面前后妈也不会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吧！ 千雅的思绪越飞越远，从小时候想到现在。她是否应该恨后妈，恨她丢下自己这么多年，她是否应该原谅后妈，自己的所有不幸都不是后妈的错。她就这样纠结着，矛盾着。 车到了，我们下车来。一起走到了家门口，你在前头高高兴兴的叫着妈妈，跑进了屋。而馨雅却站在门前踌躇了着。我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殊不知在她心里藏得有秘密。 我说：“馨雅，不用害怕，爸爸妈妈都挺好的，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馨雅看着我，笑得那么的不自然，而当时的我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馨雅和我一起进了屋，让馨雅庆幸的是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或许能迟一点见到后妈，她的心里就能多一丝安宁。 你去厨房做东西给我们吃，馨雅坚持要帮你，你只好顺从她。看到你们姐妹两在厨房有说有笑的忙碌着，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我甚至这样想，如果我们每天都能那样生活，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就在你们在厨房忙碌时，妈妈回来了。她推开门，看见了我。嘴角扬起笑容对我说：幕笙，你们回来啦！“我从来没有叫过她妈妈，那天我叫了。我说：“嗯，妈妈，爸爸呢” 她听到我叫她妈妈，我知道那时那刻她心里一定是高兴的。 “你爸爸还有一会儿才回来，我不知道你们回来了，我回来做饭的。”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厨房。看到琳和馨雅在那里忙活。侧过头看着我问道：那个女孩是谁呀 我笑着说：“那是我们同学。” 她看着馨雅说了声哦。 后妈进了房间换了件衣服，出来时你们已经做好了饭，我们一起坐在桌子旁。馨雅不知道后妈已经回来了，当看到妈妈时，馨雅身体有着刹那的颤抖，可是我却没有注意到。 妈妈看着馨雅，笑着说：“我们家里看不惯，你别介意啊。”显然，后妈把千雅当着了城里的女孩。的确很难想象馨雅洁白的皮肤会是长农村长出来的。 馨雅牵强的笑道：“没事，没事，阿…阿姨。”叫完了阿姨，馨雅的头迅速低了下去。叫自己的母亲阿姨，对馨雅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实。她凭什么撑过了那天，一直忍着心里的痛，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但我猜想，应该也是为了我吧。 为了我，她做得太多，那就是为什么她离开我之后，很久一段时间我都不想再恋爱的原因。 馨雅后来告诉我说：“幕笙，你在知道吗那天我好心痛。我好像抱着妈妈大哭一场，可是”她已经泣不成声，我把她揽进怀里，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夜晚，馨雅和我共遮一把伞。你说你不想打扰我们，想给我们更多相处的时间。于是你回到了寝室。而馨雅却始终横眉紧锁。 你离开之后，馨雅轻声的对我说：“幕笙，你不是一直问我家里的情况吗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一定会认为我不相信你。我想我该告诉你的，至于告诉你之后我们会是怎样的结果，我想都不太重要了。 我们会是怎样的结果我想总不至于在她告诉我之后我就会对她不一样了吧。我说：“没事，你说吧，不管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对你像现在一样。” 馨雅点了点头，说：“我们去操场吧，那里比较安静。” 我点头答应，和她去了操场。 那夜雨淅淅沥沥，在伞上弹出动人的节奏。我们在一个角落停了下来。馨雅静静的盯着我，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打破沉默，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 馨雅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像很深的死水。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吗我调整好心态，准备迎接这未知的暴风雨。 良久，馨雅突然低下了头，轻声的说：“幕笙，你吻我吧！” 这句话来得突然，我的脸倏地红了。千雅抬起头，她的脸也红了。 青春燃烧起了火，我们用什么来扑灭呢我抱住了她，当我的唇接触到她的唇，伞落了地。雨滴落在我们的脸上，那冰冷也没有让我们清醒过来，我们狂热的吻着，仿佛这世界只有我们存在。我想在此刻紧紧的拥住她，永远永远都不要放开。 再热烈的吻也会冰冷，即使我们的初吻也不过如此，短暂的热情过后，我们清醒了。千雅的唇在我的唇边滑落，我的唇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心里还没有退却的温度，被千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冻结了。她的脸平静的很可怕，她一字一句的说：“幕笙，请你忘记我们今晚的吻，我想以后不会再有了。” 我困惑的看着她：“为什么” 她说：“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但是你要先答应我。” 我无法相信那些话会是从馨雅的嘴里说出来的，但我除了答应她我还能做什么。即使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那一次吻，我们的初吻。 我说：“好，馨雅，我答应你。如果你的理由足够充分的话。” 她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继而恢复了平静的脸色：“是的，我的理由会充分的，你一定会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忘记。因为我是你琳的姐姐。“ “什么琳的姐姐”她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使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长大着嘴，呆呆的看着她。 “对，我是琳的孪生姐姐。按理说，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哥哥。”馨雅很是平静的说。她一定想到我会有如此反应的。我想她一定为今天做了很多准备吧。 雨似乎在此刻下大了，我仰起头，试图让雨水使我平静。可是我没有平静下来。我说：“千雅，告诉我，你在撒谎。” 馨雅笑着说：“”哥哥，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哥哥，你叫我哥哥。”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这居然是真的，我一直深爱着的女孩竟会是我后妈的女儿。这在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然会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禁哑然失笑。 “你一早就知道，是吧”我声音沙哑的问。 “恩。”馨雅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最后我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再也无法言语了。 馨雅一直倔强的表情在这一刻崩溃了，她开始流泪，摇着头大声的说：“我知道这不应该，但是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雨水掺杂着泪水，我们全身已经湿透，我捡起了雨伞，举在了馨雅的头顶。她看着我：“哥哥，你不怪我吗” 我摇摇头说；“不，馨雅，你听我说，我们不是亲兄妹，我们可以恋爱，我们可以结婚。”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来收拾这样的残局，我想这是一个可以安慰我，也可以安慰馨雅的理由，我们不是亲兄妹，我们是可以有感情的。 馨雅摇摇头说：“不，当我决定告诉你一切时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再向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去爱了。我们是兄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可以不在乎，但是别人呢你爸爸，我妈妈，他们也会像我们一样不在乎吗” 我脑子很乱，用力的甩了两下，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却发现我再怎么努力，脑子仍然是凌乱如麻。 我们都不想放弃，可是我们我又开始怨恨我爸爸，是他造就我和千雅的兄妹关系，是他让我和千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们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是选择坦然放弃，还是坚守我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