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令 第10章　残刀

南方十万大山，广阔无垠，绿树茵茵，百鸟争鸣。 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山谷，秦天带着手下的五百战士正在训练。 秦天拿着一张普通的弓，静立如松。百步之外有一排大树，无规律的生长着，此时，每棵树上都用红色笔画了一个记号，位置凌乱。 秦天目光如鹰，双脚张开，身体微微后仰，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仿佛一张满弦的弓，膨胀待发。 500人紧紧地盯着，大气都不敢出。 秦天忽然动了，众人只看见手指在箭筒里来回摆动，到底动了几下，没有一个人看清了。 “嗡”只听得一声弦音。 漫天箭矢飞舞，极速掠夺虚空，百步距离一闪而过，射入目标。 秦天已然站定，铁弓挂在肩膀上，仿佛未动。 众人再看时，箭筒里空空如也，整整三十支已经完全射出去了。百步之外，每个大树只上插着一支箭矢，深达七寸，全中红心处。 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也不过如此。 满场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过了好一会儿方掌声如雷，震天响起。五百战士神情激动，热血高涨，巨大的声响惊起无数飞鸟，在空中盘旋飞舞。 “嗡” 箭影再起，冲天射出。如电似虹，竟然无人能看见射出多少支箭。 中午时分，阳光刺目，众人睁大眼睛看向天空，无人舍得闭眼。 “哗哗哗” 一只只身上串着箭矢的鸟儿落到地上，落了一地，战士中奔出一人，把鸟儿收集起来一数，一共三十四只，其中有四支箭是一箭双鸟。 再看秦天时候，身后的箭筒又空了一个，战士们又惊又喜，如此箭术，比传说中的神射手尚要可怕几分。 秦天大喝一声，群山回应。张弓射箭，气势狂野，仿若洪荒猛兽。 箭似流星，以赶月之势，射向百步之外一棵两人合抱的古树。 一箭射出，第二箭紧跟而出，第三支，第四支，中间间隔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连成一条直线，如无数的断箭连成的一支超长版的长箭矢。堪称绝技。 最后一支箭矢射出时候，第一支箭矢尚未射入目标。 所有的战士只感到心高高的悬空挂着，手心里全部是汗水。 “嗤” 古树微微一晃，箭矢射入古树，跟着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一支比一支猛，一支比一支深入，当最后二十九支箭矢射入时，古树已然洞穿，露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孔，前后透光。 最后一支箭矢从小孔中呼啸而过，深深低插在后面一个古树干上，深达一尺。 水滴石穿，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如此箭术，已经达到旷古之境。 五百战士彻底震惊了，继而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三个月之后，我要每个战士都达到神射手的境界，让整个大陆，随着我们的箭锋指向而颤抖吧。”秦天大喝道，语气锵锵。 “少主万岁！” 五百战士齐声大喝。 秦天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不可能每个人都达到神射手的境界，但是只有能达成三分之一，那么已足以震惊天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五百战士经历有一段出生以来最辛苦的日子，秦天传授的射击之术，有很多是经验丰富的猎人都没有听闻过的。更不要说，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 五百战士很多都是优秀的猎人，单单论射击准心，可能不下于秦天，但是论到对战的话，绝对又死无生。 正常人一箭尚未射出，秦天已经射出不下于二十箭了。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五百个战士每天的任务就是拉弓射箭，拉弓射箭，站着射，蹲着射，躺着射，趴着射，跑着射，跳跃着射，骑着马射。 此外射击的目标，也由静态变成动态，由一个变成两个，三个、四个或者更多。 在最短的时间射出最多的箭矢，一个呼吸**出五支箭矢，且至少三支命中目标才能算合格，关是这一项已经让战士们痛不欲生了。 一天下来，战士们的手臂肿得像大腿，几乎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秦天早有对策，弄来几大桶药酒。浸泡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又是龙虎龙生了。 箭矢不要钱般消耗，三个月下来，至少消耗了四十万支箭矢，让黄三这个大管家又惊又喜，他每年提供给宇国的箭矢也不过五十万支，秦天几乎消耗了一个帝国一年的箭矢用量了。岂能不让他惊骇？ 同样又惊又怒的还有山上的那些鸟类野兽，总是无缘无故遭到无情的射杀，而且被射杀的数量随着时间的推移直线上升。到是让黄三这个财主多了一批额外的收入，算是对箭矢消耗的一点小小的补偿。 南方十万大山号称神秘危险，不过，秦天选择的地点在外围，虽然偶尔有狮、豹等大型野兽游荡，总体来讲不存在致命威胁。 大山深处隐隐传来一股致命的威胁，让从不知道害怕的秦天心头忌惮，所以他下了禁令，绝不过多深入大山一步，违者斩立决。 世界上神秘的恐怖很多，秦天可不想这五百士兵损失在无用的地方。 三月之期，很快临近，任国身为四大国之一，兵多将良，但是要攻击宇国的话，战线太长，路途遥远，所以，虽然征集了十万大军，但真正来的人只有六万；午国距离很近，但国力不足，加之收编葵过的土地，征集五万大军已经是举国之力，不过，即使缓慢，十一万大军还是开进了秦关要塞，大战一触即发。 临山村，只是午国的一个明不起眼的小村落，凌晨，一支大军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十分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对村子的包围，然后，随着将军一生令下，这支大军对着毫无防备的临山村发起了攻击。 狗吠声音响起，眨眼就停止了，大火从柴堆上窜起，点燃了夜空的宁静。由于村里的壮丁全部被征集到了前线，留守村里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加上被攻击突然，根本组织不了任何反击，一盏茶功夫不到，临山村三百六十八口人，全部毙命，无一幸存。 大军仔细搜查了一番，毫无发现，于是无声无息地退走，只留下满地狼藉。前后不到两刻钟，来去如风，狠辣无情。 天亮，秦天派出的探子发现了临山村的情况。秦天意识到不寻常，立刻来到了现场。刚刚踏入临山村，秦天心里莫名感觉到一阵不舒服，似乎临山村的空气和别处不大一样。让人心情压抑。 临山村已经被烧毁大半，留下处处冒着烟的灰烬，火已经熄灭，好在南方空气湿润，大火没有引发森林火灾。派出的探子很快有了发现。 “报告，村子里一共有三百六十八口人，全部毙命。”一探子道。 “报告，每间屋子都有翻动的痕迹，偷袭者似乎在寻找某件东西。”第二名探子道。 “报告，在村子口周围发现大量的马蹄痕迹，偷袭者应该是一支千人部队，从死者的伤口来看，基本一刀致命，应该是精锐军人所谓，伤口上细下宽，不似午、任、葵、宇等国的兵器所为。”第三名探子道。 秦天仔细观察了死者，发现每个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眉心处隐约有一股黑气，人活着的时候因为脸上红润不易发现，但是死后脸色苍白，就很显目了。随着死亡的时间而愈加明显，应该不似中毒所致，而是长期被某一邪物笼罩而被邪气侵害所致，比如风水。 秦天仔细查看临山村的风水，格局坐南朝北，前水后山，阳光普照，水土丰润，是一处难得的风水之地，不应该存在淫邪之物才对。然则，村子里村民的情况有实实在在存在，这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呢。秦天不得其解。突然，他的目光注意到村口一株巨大的槐树，枝干粗大，树叶墨绿，比一般的颜色要深沉。 昨夜，大火从村口开始燃起的，奇怪的是，大槐树竟然没有一丝被火燃烧过的痕迹，甚至连烟雾熏的痕迹也没有。且槐树枝叶笼罩范围内竟然没有一颗杂草，似乎大槐树把这一片土地的生机都霸占掉了。不容其他生命的存在。 “人来，把这颗树给我砍了。” 出乎意料，大槐树其坚固似铁，任手下如何用力都没有在槐树上留下丝毫伤痕，看着手下两手被震出血迹，秦天的心里愈发感觉有古怪。 “让开。” 秦天全身红光闪动，一股火热的气息弥漫，温度愈来愈高，两只眼睛如同两颗被烧得通红的铁珠子。 红芒一闪，钢制弯刀划破空气，横斩在槐树巨大的树杆上面。 “轰隆” 槐树拦腰而断，上半部分飞了出去，在落地的瞬间，枝叶全部枯萎，由墨绿色变成了枯黄颜色，变化快的让人难以置信。枝干中空，竟然早已经没有了心。 钢刀寸寸碎裂，秦天双手发麻，眼睛紧盯着槐树根部露出的一把黑色大刀。深深低插进了树干，只是露出半截，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一股冷冽的杀气夹杂一股邪恶的气息弥漫全场。 秦天心里的不舒服感觉更甚，立刻明白村民眉心黑气的原因是受此刀的影响所致。看了看手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些不安，心里骇然，此刀不知是何人的刀，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影响力。 把手里的碎碎后只剩刀柄的钢刀扔了，跨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气，抓住手柄，猛力一拨 手上一沉，刀体十分沉重，黑色光芒闪烁，刀体出现在空气中，竟然只是一柄断刀。 刀刃从中而断，剩余的残刀仍旧十分巨大，长度几乎有秦天的三分之二，如果此刀不断的话，长度肯定超过秦天的身高，很难想象世间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刀，而且还是单手刀，是什么人有如此力气，可以长时间舞动此刀，当初锻造此刀的人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 刀体古朴，残旧，甚至有点铁锈斑斑，刀背处似乎还有虫子咬过的痕迹，刀刃上丝丝暗红，似乎因为杀人过多而残留清洗不尽的血迹，整把刀给人一种邪恶，压抑、悲伤、阴暗无情的感觉。刀柄刻有二字，残刀。 不知为何，一握上这把邪气凛然的大刀，秦天竟然有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难道我天生就是邪恶之人？他心里不禁暗自忖度。 “报告，有一支军队向临山村行来。” “应该是午国的军队，我们就用不着给人背黑锅了，撤退。”秦天挥舞着残刀一指方向，在阳光下，这一刻，他身上似乎多了某种气质，隐然黑气缭绕，状若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