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会永恒 第22章　无情的判决

第一人民医院里，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往急诊室里跑。急诊室外，梁周站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可儿依旧是魂不守舍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她永远忘不了菲菲看她时的愤怒，怨恨的眼神以及被车撞到满身是血的样子。这都是她的自私造成的！ 没过多久梁美慧和刘父匆匆忙忙的赶来。所有人还是一片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梁周在电话里说，可儿出事了，进了医院。 只是可儿也在让梁美慧颇为意外，同时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周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还进了急救室？”梁美慧着急的问。 “是车祸！”梁周说。 “什么？你说什么？”菲菲的爸爸始终不敢相信，下午还活蹦乱跳的女儿居然出了车祸。 “怎么会这样？”梁美慧不敢相信的惊叫着。 “阿姨！是我不好！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可儿一个劲的鞠躬道歉，泪眼朦胧。 梁美慧看着可儿，然后又看了看梁周，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现在有菲菲的父母在场，一切都要等到事后再说。 “林小姐，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在这里似乎不合适，还请林小姐离开！明叔……”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可儿抬起泪眼，看了看梁美慧，又看了看梁周。 梁周点点头，现在这个情况，可儿留下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林小姐，请！”明叔说。 梁周看着可儿离开，一步步的远离他的视线，很想追上去，告诉她，他会处理好一切，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却走不开。于是他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过去。 医院外，可儿看着梁周发过来的短信，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事到如今只能祈祷菲菲没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 “对不起，菲菲！对不起，曹绪！我不能再放开梁周的手！对不起！”可儿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如果要天打雷劈，那么就来找她吧，任何报应她都愿意承受。 在急诊室外等了四个小时，终于红灯灭了。菲菲被推了出来。 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女儿，刘父老泪众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医生，菲菲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梁美慧着急的问。 医生看了看梁美慧说：“请问你是患者的家属吗？” 梁美慧点点头：“我是她婆婆！” 医生翻着病例说：“是这样的，由于患者在受到强烈撞击的时候，瞬间从高空落地，造成腿部受到严重冲击，最坏的打算是失去行动能力！” “什么？你说什么？”刘父一听这个急忙跑过来。 “你说我女儿有可能会残废？” “是的！”医生点点头。 “医生，无论多少钱，都一定要把菲菲治好，因为再过一个月她既要和我儿子订婚了，她一定要好起来。”梁美慧着急的说。 医生摇摇头：“目前看来，能站立的可能性很小，除非有奇迹发生。” 梁周一直都没有说话，医生说的他全部都听见了。他看着依旧还在昏睡的菲菲，以后这个女孩子都有可能坐在轮椅上度过她的一生，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顿时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 “明叔，立刻去请几个高级护理来照顾菲菲。梁周，我需要你的解释！”梁美慧厉声说。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和她的宝贝儿子以及林可儿有关系。 “梁董，此刻这种情况，我真的无暇再顾忌其他事，一切都拜托梁董了。只是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不会有什么变数吧。”刘父擦了擦眼泪说、。 梁美慧拍拍刘父的肩膀安慰道：“当然，一切照旧。等菲菲的身体条件允许了，就让两个孩子立刻订婚！” 刘父点点头。 医院的花园里，梁美慧和梁周面对面的坐着。 梁美慧看着自己的儿子：“现在你可以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梁周看着梁美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梁美慧怒不可及，厉声道：“梁周，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过？你们的事情是经过双方父母点头同意的，那么就是铁打的事实，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现在先不说这些，菲菲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 梁周看着梁美慧：“我一定要和可儿在一起，谁也没有办法阻止。” 梁美慧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周周，你要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菲菲因为你们的事情已经付出了两条腿，你知道不能走路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在伤害了她之后又弃她而去，和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这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梁周抬头看着天，不得不承认，梁美慧说的是事实，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这个时候他和可儿退缩，那么不是所有的事都不再有意义。 梁美慧抚摸着梁周的头发说：“周周，做人不能那么自私。你已经毁了菲菲的健康，甚至毁了她一生，难道你还要把她推进深渊，然后看着她痛苦一生吗？” 梁周的拳头紧握，这不是他想要的，本来他就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讲清楚，然后他就可以永远和可儿在一起了。现在的事情已经失去了他的控制，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听妈妈的话，和菲菲订婚，用你的腿来代替她的腿，这是你和林可儿欠她的，所以你要还！”梁美慧说。 “要还到什么时候？”梁周看着梁美慧。 “等到有一天菲菲主动说离开的时候。”梁美慧叹了口气，她怎么会不知道此刻梁周的心里有多难过，可是这是他欠菲菲的，他必须还。 梁舟握着电话，听着可儿那边的的沉默声。 他已经把菲菲的情况告诉了可儿，并且还告诉他，最近他要留在医院，照顾可儿，这段时间可能没有办法去见她了。 可儿痛苦的闭上眼睛。菲菲的痛苦是他们造成的，现在梁舟留在她身边是正确的。 “你相信我，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你要等着我。”梁舟信誓旦旦的说。 “我们……真的还可以吗？”可儿不确定的问，现在这种情况，她和梁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们不能那么自私。自从上次在酒店里见过一次，知道按在可儿都没有跟曹绪见过面，不知道他是否也已经知道了。 “不！我们不是自私，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只要好好等待就好。”梁舟说。 “梁舟，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好吗？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真的一下子应付不来，我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可儿颤抖的说。 “好！我不再说了。”梁舟怕再刺激到可儿，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现在梁舟也不确定自己可以做到哪一步，但是目前为止他不能可儿。 “你们都走开！走开！”在走廊的梁舟就可以听到病房里的吵闹，门口乱糟糟的，是菲菲的病房、梁舟心中一紧，出事了。 果然，病房中，菲菲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水果刀，指着自己的脖子，绝望的看着闻讯而来的众多护士和医生。 “刘小姐，你不要这样，你先听我说，其实你的腿真的有希望复原的，请你相信我，我们先把刀放下好吗？”主治医生劝阻道，同时一步步的靠近菲菲，打算趁机夺回她手中的刀。 “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就死给你们看。”菲菲情绪今冬，白皙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丝丝鲜血渗出。吓得主治医师不得不站住了脚，其他的医生和护士尖叫起来。 “菲菲，你冷静点，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好吗？”梁舟走进病房看着菲菲说，他现在也不敢靠菲菲太近，可是又不能太远，以便菲菲控制不住的时候自己可以立即上去救人。 菲菲一看是梁舟，就更加激动了，拿着刀子的手也在颤抖。 “你怎么在这？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应该和可儿在一起吗？” 梁舟紧张的看着菲菲手里的刀：“菲菲，你先听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康复！” 菲菲看着梁舟，康复，她还会康复吗？早上醒来，感觉全身疼痛，想下地走路却发现腿怎么也动不了，使劲捏了一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一定要冷静，好好听我说好吗？你的腿真的只是暂时的，我向你保证，医生一定会尽力治好你的，是吗？医生！”梁舟一边往菲菲旁边走，一边说。 主治医生点点头：“当然，菲菲小姐的病情在国内外并不罕见，治好的几率达85%，我很有信心能完全治愈你。”主治医生说的是事实。 梁舟听着主治医生的话，然后看着菲菲说：“你看，医生都这么说了！你先把刀放下好吗？有话我们可以慢慢说。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以后的菲菲还是和以前的菲菲是一样的。” 梁舟一步步的靠近菲菲，现在刀在菲菲手里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 菲菲看着梁舟，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只是看着自己的腿，却又感觉痛苦万分。 “我们慢慢来好吗？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弥补你的。”梁舟的手慢慢靠近菲菲握着刀子的手，看着菲菲。 菲菲看着梁舟，这一刻她知道梁舟没有骗她。 拿过菲菲手中的刀，梁舟长出一口气，握着菲菲的手是冰凉的。 “小李，赶紧为病人包扎一下。”主治医生吩咐道。 梁舟紧紧的握着菲菲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梁舟说这些话是真心的，这一刻，他没有考虑太多，只是希望能稳定菲菲的情绪。 菲菲看着自己的腿：“可是你不嫌弃我吗？我现在是个残废啊！可能以后都不能在上学读书了，甚至不能上街，连生活自理都没有可能了。” 梁舟把菲菲搂入怀中说：“我来帮你做，这些事情我来帮你。我每天去接你上学，推你去逛街，去做你喜欢做的事，以后我就是你的腿，你说去哪就去哪。” 梁舟的话不只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连站在门外的可儿，也听到了。她没有进去，只是满眼泪水的阚泽梁舟和菲菲。她知道此刻的梁舟的难过不亚于她，她正在强迫自己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正在强迫自己放弃自我。她能为他做什么？离开还是继续坚守，她现在犹豫了，尤其是亲眼目睹了菲菲的痛苦，而她的痛苦是他们造成的，他们应该赎罪。 “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梁舟夹在中间，万分痛苦，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请你心疼他，离开他好吗？” 是梁美慧，她站在可儿身后，当然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也看到了。 可儿看着梁美慧，此刻的梁美慧一下子苍老了好多。为了这件事，梁美慧一夜没睡。在情感上，她不愿意儿子痛苦，毕竟那是她唯一的儿子，他知道梁舟对于可儿的感情有多深，可是处于道义，她不能袖手旁观，毕竟菲菲之所以会出事完全和梁舟有关系，不管是出于对生意上的考虑还是道义上的考虑，梁舟和菲菲的订婚典礼，都要如期举行，这是梁舟欠菲菲的。 “如果离开了，梁舟和菲菲就会幸福吗？”可儿问。 梁美慧点点头：“刚开始也许不会，可是时间长了，梁舟就会慢慢忘记你，忘记在他漫长的生命中还有你。毕竟这只是青春期里强烈的荷尔蒙在作怪。” 可儿绝望的看着梁美慧，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梁美慧的意思就是梁舟对于她的感情只是一时的迷恋，并不是真正的爱？ “我希望你离开！”梁美慧的突然下跪让可儿手足无措，她万万没想到，一个高高在上，衣着考究的女强人居然会向她下跪。 “阿姨！不要这样！”可儿也蹲了下来。 梁美慧看着可儿说：“可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不管是为了谁，我都希望你能离开梁舟。你知道梁舟的婚姻关系到两家的荣衰，而一切都要看你的决定。这是只有一个母亲为了一个儿子而做的举动，我希望你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想一想好吗？” 梁美慧句句敲打着可儿的心扉，让她痛不欲生。 “阿姨，你这样让我怎么承受得起。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承受不起。”可儿把梁美慧扶起来。 “谢谢你！”梁美慧看着可儿。如果没有菲菲，也许她会答应梁舟和她的事情，可是现在是不可能了。 “我代表整个梁氏和刘氏感谢你！我还有一个轻轻，就是我希望林小姐以后不要再跟我们舟舟见面了，不这样舟舟不会死心的。”梁美慧说。 可儿点点头，既然决定要结束，就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可是我想跟他做最后的告别，可以吗？至少我要跟他说清楚。 梁美慧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以她对梁舟的了解，如果不给他一个答案，那么他会一直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