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奋斗史之在路上 第51章

肖帆结婚了。那一年，他已经三十岁了，大学毕业也有八年了。 八年可以非常长，也可以非常短。它可以让我们读完两个大学，也可以让我们全人类打完一场战争，不过它也只是人生的十分之一。不过对于肖帆来说，这八年不过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八年。至于如何重要，他却没有去想。他想起《三毛从军记》里的一句话：八年了，别说它了。是啊，别说它了。 肖帆在和檬檬结婚后才见到檬檬的父亲。让他感到命运既残酷又玄妙的是檬檬的父亲就是赵敏敏的“那个人”。“那个人”和檬檬的关系现在想来赵敏敏应该是早就明白的。 从此以后，肖帆常常会掉进一个更大的疑惑之中，他老在想我还有什么东西不明白呢，我还忘掉了什么呢，是不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我们？他试图去抓住那双背后的手。“我们都是病人”。她想起赵敏敏说过的话。 聪明的檬檬想出一个方法。她瞅见肖帆陷入迷糊的时候，就就把自己当初被蛇咬过的地方用口红画上一个嘴唇印，意在提醒他们过去漂亮好的时光。这个方法不出所料有奇效，而且屡试不爽。这就是爱的力量。后来她干脆就把这幅绮丽的图案纹了上去，让肖帆随时可以瞅见。 如果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帮助我们打赢一场战争，我想那估计就是爱。 肖帆常常会想起从前。不知为什么，他的耳边常常会响起陕北民歌《赶牲灵》的旋律，并且常常不知不觉地唱出声来。他认为歌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非常烫贴，非常漂亮丽，像一个久远的梦。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呦，三盏盏的那个灯， 啊呀带上了那个铃儿呦噢，哇哇得的那个声。 白脖子的那个哈叭呦、朝南得的那个咬， 啊呀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呦噢、过呀来了。 你若是我的哥哥呦、招一招的那个手， 啊呀你不是我那哥哥呦噢、走你的那个路。 这时，赵敏敏、嘉嘉、小柔等等就像是一个又一个漂亮丽的梦一样从肖帆的眼前飘过。 “那些漂亮丽已经随雨打风吹去了。”他想。“或者已经变成累累的果实了。谁明白呢？”是啊，谁明白呢？ 赵敏敏一直没有回来。 肖帆想起了赵敏敏最喜欢的《边城》结尾的一句话：这个人估计永远不回来了，估计明天回来。 是的，那个人估计明天回来。不过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 是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 落幕了。 大雁从我们的头顶飞过，留下几声鸣叫；烟云从我们的眼前飘过，给了我们无穷的想象。生命如同一场梦，是漂亮梦仍然噩梦，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相逢是一种缘分，相知是一种更大的缘分，不过再大的缘分都会有完结的一天。生命像一首歌，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在空中飘浮的尘埃，总有落到地上的时候。所有的喧嚣都有归于寂静的时候。 生命结束了，生命开始了。我踏遍了青山，人也老了。 可估计就在恍惚之间，在仍旧干枯的沙漠里，悄然长出了一棵大树。那就是你，那就是我，那就是本书的主人公肖帆。 我真诚地感谢那些支持和帮助过我的朋友。我祝愿他们的心灵永远飞翔在自由的蓝天中，那么矫健，那么舒展，像一只雄鹰。 让我们就此别过吧。他日在广阔的江湖里，我们或许有相见的一天。只要青山不改，只要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