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时空 第32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2

仿佛看出了王晓的疑虑，这次没等他问，天玑长老的声音就主动响起，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真正的分身术是怎么样的，对吧？我可以坦白的和你说，最强大的分身术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我本人并不精于此道，对分身术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但是，我却可以明白无误的告诉你，有人可以分出八个分身，每一个分身的实力都和本体一般无二，更加逆天的是，每一个分身都可以是本体的延续，不将所有分身都消灭干净，那么本体永远不会死亡。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分身术的极致，但在我的认知中，当今世界再没有比这更强的分身术了。” 听着天玑长老的解释，王晓心里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的存在，能够分出八个分身，每一个都有与本体相当的实力，而且都是生命的延续，这种人，真的还能算做是人的范畴吗？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虽然之前他本人就和孟寒的一个分身战斗过，但他觉得那至多算是一种能量的极致运用，或者说将意识赋予到能量体上，干脆就是从远处操控着分身，因此并未觉得这个术有多么厉害。可按照天玑长老的说法，分身术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如此看来，孟寒所掌握的，还真的就是一点皮毛而已啊！ 抑制不住内心的强烈好奇，王晓问道：“敢问前辈，那位能够分出八个分身的人是谁？” 天玑长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怅然，这让王晓着实有些奇怪，难道这个人和他还有什么渊源不成？天玑长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让王晓更加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此时，天玑长老缓缓开口，吐出了几个字；“九化神龙，不死之身，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等天赋，还有谁能带来这等浩劫，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啊！” 听了这话，王晓隐约觉得其中大有故事，只是碍于辈分，不好上前打断天玑长老的思绪，就那么与他对坐者，让他陷入自己漫长的回忆中。过了好久，他终于如梦初醒，发现王晓正在他对面大睁着眼睛看着他，他似是有些窘迫，苦笑的说：“陈年旧事，一时记起，不胜唏嘘让你见笑了。” 王晓连忙摆手“哪里哪里，只是长老，您还没告诉我那人是谁呢？” 经过了刚刚的沉默，此时的天玑长老已经恢复到平日的常态，见王晓执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再次苦笑一下，摇摇头对王晓说：“这件事情，是昆仑近年来最大的秘辛，想来你大概多少是知道些的，不过具体的来龙去脉，我却不能在这里讲与你知道，什么时候掌门认为时机到了，他自会把这一切托付给你。” 见王晓露出明显失望的表情，他又摇摇头，叹息一声：“也罢，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我再把那人的名号告诉你又有何妨！小家伙，你可知道昆仑上代的首席长老，同时也是第一高手的那人是谁吗？” “白龙？”王晓条件反射般的吐出这两个字，随后自己就主动伸手捂住了嘴，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义早在他吸收了A12的记忆时就已经知晓了，虽然不能称作昆仑的禁忌之词，但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会有人主动提及的。至于原因，他想多半就是天玑长老此前所说的浩劫了。联系到十二年前，身为首席长老的白龙和次席长老的逍遥尊同时失踪，昆仑也因此实力大跌，这是每个昆仑成员都知道的事实，但个中原因，却不知为何被封锁了起来，不提别人，就算是王晓，先后接受了云先生的教导，又吸收了A12有关昆仑的记忆，以及在石室内获悉的真相…综上所述，仅就一个晚辈弟子而言，他所知晓的不可谓不多，但就是如此，却仍旧没有对那件事的丝毫涉及，可见，当初不论发生了什么，都是昆仑最大的秘密，恐怕不等他实力达到孟寒的境界，为昆仑夺得头名，云先生是不会告诉他的吧。王晓甚至有些怀疑，即便是已经开始执掌部分权力的孟寒，对这件事是否也只是一知半解？昆仑，千百年来的积淀，造就了非凡的实力与地位，同时，也制造出太多了秘密，等待着后人去发掘。 王晓在那里兀自沉思，可这次天玑长老却没有鼓励他继续下去，他主动打断了王晓：“小家伙，别想了，这件事情，就当我从未和你提到过，你现在无论实力还是地位，都远远没到了解真相的程度，你唯一该做的，不是探究秘密的真相，而是尽快的提高自己的实力，你明白吗？” 王晓点点头，本来他对这些陈年旧事也不是特别的在意，他所关心的是命运的真相，而并非具体到某个人或某件事。尤其是此时天玑长老已经这么说了，那他再想下去也只能徒增烦恼而已。想也白想，不如不想。于是王晓点点头：“谢谢长老，我明白了，咱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我想知道，如果不是分身术，我又为何能够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见王晓不再继续纠缠刚才的话题，天玑长老显然很高兴，许是怕他再节外生枝，这次天玑长老一口气把王晓想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眼下正在和我交流的你，是你的意识，我们在你的精神世界中交流，媒介就是摇光之前让你听到的琴音。而此时正在和两位师兄进行格斗练习的那个你，只是一具没有意识全凭本能的肉体而已。” 见王晓还有些不明白，天玑长老索性说的更直白，“小家伙，别想的太复杂，你现在的情况，其实就跟梦游相似。人在梦游的状态下是没有意识的，行动完全凭借本能。此时的你就是如此，在本能的支配下同天枢天璇两位师兄进行着格斗练习，那具身体是没有任何意识和思考能力的。也正因此，你在那种状态下，身体一旦形成某种本能的反应，那么即便以后你恢复了意识，那种战斗本能也将留在你的体内，成为你一生的财富。并且，在这种梦游般的状态下练成的反应能力，最大的特点，或者说优点，就是你可以用意识控制自己的动作，相当于在临场战斗时有了两种选择。小家伙，你要知道，有的时候，多一种选择，就等于多一条命啊！” 听了天玑长老语重心长的教诲，王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如果真是如此，那假以时日，他将拥有一副战斗机器般的身体，不需思考就能凭借本能做出反应动作，而且这种动作只要他愿意，还能够通过意识进行控制。最完美的是：如此强悍的本领，甚至不需占用自己一分一秒的时间。或者说，完全可以和此时进行的求知问道同步进行，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或许也只有在昆仑才有可能做到吧！ 能进入昆仑，真是太好了！ 感受到王晓此时兴奋的情绪，天玑长老笑着对他说：“小家伙，现在知道你师傅和我们的信心从何而来吧了，若不是有这种寻常人根本想不到的办法，我们怎么敢肯定，你到时候一定有为昆仑卫冕的实力？不过你也别光顾着高兴，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初的孟寒之所以能从全世界的后起之秀中脱颖而出，除了他本人天资卓越以外，我们此时用在你身上的方法，当初也同样给他使用了，可即便如此，在新秀赛上，他虽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但一路上险象环生，危机四伏，有好几次我们都认为他不可能赢下去了，但那孩子最终凭借着大无畏的勇气与不可思议的意志力，还是笑到了最后，尽管胜了，但也依旧是惨胜。几年过去了，当初他的对手中还有很多有参加这次新秀赛的资格，况且天下人才辈出，昆仑发现了你，难保其他组织就没有更强的新人加入，从过往经验上看，你这次的难度甚至还要超过上届孟寒，你要想不辱使命，可真要再加把劲了，卫冕二字不是说说而已啊！” 听了天玑长老的话，王晓不仅对孟寒夺冠的经历有了深入的了解，对自己将要面临的挑战也更多了几分清醒的认识。不过还是那句话，云先生是睥睨天下的昆仑领袖，而自己是他唯一的弟子，为了回报师傅的信任与昆仑的栽培，竭尽全力为昆仑卫冕成功，不是目标，是一定要实现的承诺！王晓向天玑长老做出了一定会努力的保证，随后又继续问了几个他一直以来关心的修炼方面的问题，天玑长老也都十分认真地一一向他做了解释，时间就在这种“教的诚恳，学的认真”的气氛中慢慢度过了，最后，当王晓已经把脑海中能想到的所有问题都问完的时候，天玑长老总结性的对他说： 小家伙啊，你能想到这么多，说明你真的是一个勤于思考的孩子，这点很好，只有思考，才能发现自己的不足，才能想出如何努力去弥补不足，才能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大的进步。这点很好，我很满意。现在，你既然已经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了，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吧，怎么样？ 王晓看着他笑呵呵的表情，心里顿时也涌上一股暖意，这位和善的老人，与他接触的时间越长，自己的收获就越大，他所给与自己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祝福似的指导，同云先生时不时的高深莫测相比，天玑长老多了一分真实，一分诚恳，少了一丝神秘与隔阂。无论是昨天与天权长老切磋式的学习，还是今天向天玑长老虚心求教，都让王晓感到了不亚于师徒间的那种传道授业的愉快与幸福，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在他心里，这两位辈分比云先生还高的前辈，却早已被他当成了师傅一样的亲人！王晓没说，但他从态度上已经这么做了。并且他能体会到，他们也是这么想的，这是比收获知识提高实力更让他快乐的事情，虽然才进入昆仑没两天，但他却有了这么多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师长，真的是太好了！ 因此，当王晓很愉快的回答“当然可以”的时候，天玑长老也笑呵呵的问道：“小家伙啊，昨天我出阵势考验你的时候，你的表现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我本来是指望你躲开的，然后阵势才可以通过变化来考验你的心机，没想到你竟然直接就跳进去了，这让我在失望之余终于理解了战神那孩子第一次见你之后为何会那么幽怨，你这样等于摆明了告诉我们你在作弊啊！这可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或者说，你我通过梦境，在你的精神世界中交流，你知道这样做的第二个目的是什么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此时的王晓也不再是当初的那般愚笨，天玑长老说的有这么直白无误，王晓当即就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的确，自己昨天的做法太让人无奈了。明明是摆设好的阵法，可以做出各种变化的阵法，可他一点思考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选择直接面对结果，把考验智慧锻炼心机的阵法机关修业当成了痛苦忍耐修业，换做自己是考官，也会哭笑不得的吧，还真难为前辈们了。想到此处，王晓一边为自己昨天的莽撞向天玑长老赔不是，一边说道：“长老教训的是，我昨天确实莽撞了。至于您所提到的第二个目的，我觉得，大概是想借助梦境的特点好让我练习辨识阵法奥妙吧。” 天玑长老笑意更浓，表情也更为轻松，“不错，你想的很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今天的阵法很简单，迷雾森林，你进去后时间会自动调节成清晨，而如果在太阳落山前你尚且不能找到出口，那么…” 说道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显然有警醒的意味，不过他哪里知道，此时王晓心里正疯狂的祈祷着，那么就不让我吃午饭，不让我吃午饭，拜托，不要午饭… 可是事实再一次无情的打击了王晓，天玑长老作为过来人，显然猜到了王晓心里打得什么小算盘，对此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激起了王晓心中对找到出口势在必得的斗志，他说： “如果你没有找到出口，那么，就会有三位担心孙子安危的奶奶，带着比往常更多的食物亲自到阵中看望你，希望你好自为之，如不可为，等待她们去找你也不失为一条明智之选，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如何？”就是这最后一句话的威胁，令王晓对天玑长老所有的好感都烟消云散。 “太可恶了！难道人老了，没什么事做，就不得不发展些恶趣味吗？他们明显是故意的，明知道那种给我当做午饭的东西根本不能称作食物，一边还要如此假仁假义的来劝我，真是的，觉得好你自己怎么不去吃啊！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倒了哪辈子的霉，竟然摊上这么一帮老不正经的前辈，也不知道师傅他是怎么想的！” 王晓忍不住在心中抱怨，可刚想到云先生，他这心里顿时又是一紧。“唉！别提我师傅了，他老人家要是还愿意管我，也不至于把我推给这帮恶趣味的老前辈负责，自己躲得远远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