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千年：桃花乱 第21章　心情不错

白天？宣流收起了心情不错的浅笑。 “听说……碧或……” 别说了，那个笨风神，迟早我会被他害死。宣流截去了她的话，没好气地回。 “那个鲛人……喜欢你？” 他认错人了吧。 凰鸟偏偏头，“神不会认错人的，神不是用外表来判定人的。” 那你是用什么来知道人的？ “感觉。我知道站在你肩膀应该有什么感觉，在你身边会闻到什么味道，在你肩上看到的地面应该离我多远，我看得到你的灵魂……” ……说得玄得让宣流皱起眉。 “所以，他若不是认识你今生，必定是参与过你的前世。” 那是个天清日暖的春日，几许云絮拂着天边，柔柔的阳光拂着碧澄澄的海面，连许多水物亦贪恋着日头温柔而浮上水面，懒洋洋的晒着阳光。 天气如此晴朗，不炎热、不寒冷，云亦是如此适意，阳光如此温柔，海面也特别地平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绝佳的好日子。 在这样美丽的日子里，龙宫中最温柔美丽的小公主将订下终身。 小公主的嫁裳要由龙宫中手最灵巧的鲛人族织成繁复的锦锻再裁成最出色的嫁衣、小公主的嫁妆要由龙王亲自一样样过目决定、小公主出嫁时的轿子要是最最华丽的金线银丝镶鏠在上… 龙王对爱女的重视连不相识的水族也都能轻易明白。 何况小公主和未来夫婿可是自幼相识的青梅竹马，小公主必定会幸福的。 所有水族都如此深信着、祝福着。 机杼声日夜不停的响着，为了能如期为小公主缝制与小公主最相衬的嫁衣，鲛人族选出了数名手巧的织匠不分昼夜的赶工。 一匹一匹华丽的、优雅的、清新的、暖柔的、各式各样不同风格却各有特色的织锦被送来了小公主的房间，要让小公主自己挑选嫁裳。 小公主白晳的小手拂过了深碧色的布料，彷佛一个飞扬，上头织的水族便会跳出布料，但小公主的手儿并没有停留许久；轻轻抖开了另一片天青色的布面，几缕不易查觉的云丝正如订亲时的好天气，深浅不一的蓝彷佛日光正在闪耀，小公主的眼流连了一会，却仍是望向下一匹布。 就这样，一匹过一匹，小公主却始终没有允诺用哪一匹布作嫁裳，服侍的奴婢眼儿瞪着美丽到天上也不见得有的锦锻，小公主倒像不曾满意过，一直未有允诺，奴婢不禁偷偷想着，若是她有这么其中一匹作衣裳，就是只穿一回，也便心满意足了，小公主却像还不满意似的一匹一匹的看过去… 直到这匹。 锦缎上织的是许多人间的花儿，不是那样明显的花瓣和细致秀气的娇美妍丽，那不甚清楚的轮廓、花上的露珠、飞舞的蝶儿和蜂儿，彷佛嗅得到花儿的清香，浅青和深青色的布底像是草的新旧不齐，小公主轻轻伸出手，像是触得到娇嫩的花儿，柔柔软软的。 小公主心儿一动…明白了是谁织的。 她缓缓立起身，一身盛绽的花儿摇曳着，却不及她脸上绝丽的笑意的千分之一灿烂，一步一步地，走入湖中。 她当时，不懂得；而今，最想看的只是，他那时的表情。 不论时光流逝多久，不论千年前、或如今。 裙带翻飞，随着水流浮散开，潋灧湖面的波纹一道又一道漫开，不知在传着什么讯息，紫霞若锦漫满天际。 千年漫漫的时光流过，彷若昨日。公主──带着与千年前无异的温柔浅笑，回来了。 千百年来，世间万事万物，它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就如一年四季周而复始的运作一样也毫无新意。 偶有方外人士远离尘世修仙悟道，希望有一天能位列仙班，然而他们也随着沧海桑田的变换，或消亡或没落。或真的云游太虚也未可知。尽管如此，多少年来人们仍然乐此不彼的前赴后继着。 传说上古时代的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像现在时下的众生那么会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