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夏天 第60章

五月的时候，林子涵又写好了一个章节，五千字。 第二章百晓生与黑衣八骑（2） 我们到齐州城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我们在一家叫做“大福客栈”的客栈停顿下来，百晓生出手阔绰，要了四间上房。齐大飞的伤势愈加严重，师父给他输了点气，缓解伤势，百晓生去药铺抓了点药来。由于天黑，城内药铺都已经关门，百晓生跑了不少路，用了近两个时辰才把药抓齐。 我和石子吃完饭便回房休息，也不知道师父那边怎么样了。当然，即使情况很糟糕我也没什么用，出不了什么力。 第二天，齐大飞的伤势明显好转，只是左手却不能动弹。师父说，这左手应该是废掉了。齐大飞依旧乐观，还表示自己没死算是幸运了。 我在想着，他废了一条手，那以后双刀帮是不是就该叫做单刀帮了。 就在这时候，楼下的街上传来一阵厮打声，石子探出头往窗外看，突然大叫，师，师父！是黑衣八骑！ 师父和百晓生听到后迅速走到窗边往下看，然后脸色大变，一同叫道，怎么可能！齐大飞脸色铁青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心里定也是十分吃惊。 楼下站着八个身穿黑衣的人，他们的装束和昨天在林子里看到的那八个人一模一样。唯一有所不同可能就是他们的头盔。昨天所见的八个人戴着的是黑漆头盔，没有别的颜色，而现在所见，虽也是黑色头盔，但青铜描边，与昨日那八个略有不同。他们围着一个人。那人手无寸铁，但相貌凶狠，身体也十分强壮，大冷天的也就穿几件短衫。他双手呈爪式，对着面前的敌人，他好似做好了一万分的准备，随时防备着他们的进攻。 百晓生仔细看了几眼，认出那人来，叫道，那人是齐州城飞鹰帮的帮主何三。宋帮主，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要去助他一臂之力呢？ 师父回过头对我和石子说，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照看好齐帮主，我下去了。 说罢，便稍稍用力，灵活地穿过窗户，跃到了楼下的街上，百晓生紧随其后。楼下对峙的九个人没有注意，被突然飞下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围着的圈子散开了些。 百晓生率先开口，面对这种场合，他总是喜欢先说两句，他说，哟，又是你们八个人呀？昨天死了七个，怎么这么快就又重新组成了？ 黑衣八骑中的其中一人说道，什么死了七个？胡说八道什么！识相的快给我滚开，不然休怪刀子不长眼！ 百晓生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噗”地一下打开了他的折扇，对何三说，若在下没有认错，阁下就是飞鹰老三的飞鹰帮帮主何三吧？在下江湖百晓生。 何三看了看百晓生，答道，正是在下。百晓生，你来干什么？ 百晓生说，我？来帮你啊。哈哈哈哈……我也还想知道，这黑衣八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另一黑衣人说道，少跟他们废话，不怕死的，那就一并干掉他们。 说完，八个人一起冲了上来。 倘若说，凭借何三的武功以一敌八还有些困难，但现在突然降临了两个帮手，分担了一些压力，那么他就显得游刃有余了。只见他巧妙地躲过了朝他劈来的刀锋，反手一抓，抓到了那黑衣人的咽喉，用力一拧，那人便气绝身亡，然后倒地。然后他又躲过背后袭来的刀，腾空而起，一脚踢在攻击之人的手腕上，刀被踢飞了出去。何三落地之后，握紧拳头对着那黑衣人的胸口猛烈击打，那黑衣人毫无还手之力，只由得他在那打。几招过后，何三突然再次跃起，手呈鹰爪样，朝那人击去，那人纹丝不动。就在我以为那黑衣人接住了这一招之后，那黑衣人轰然倒地，一动不动。 百晓生拍了拍手，赞道，飞鹰三爪果然名不虚传啊。何帮主好武功。 然后，他看了看剩下的六个人，又开口说道，宋帮主，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我们表演了呢？你我一人三个吧。 说罢，便再次打开折扇，朝黑衣人攻去，师父也不甘示弱，准备攻击。 这些黑衣人的武功明显要高于昨日所见的那八个人，这些人还能接得住百晓生和师父的几下攻击，但毕竟在实力上还是相差悬殊，不过几下，便全都被打败，估计活着的也就一两个了。 何三抱拳说道，感谢二位英雄出手相助。 百晓生说道，不客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去谈吧。 这时候，刚刚退去的群众又围了上来，黑衣八骑中还活着两个人，他们把其余已经死掉的六个人放到马背上，然后自己踉跄上马，朝城外奔去。 我对石子说，石子，我们以后就要跟着武功这么厉害的人学武了唉，我好兴奋啊。我也好想成为武功盖世的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多么爽啊。 石子简单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说话了。不知为何，自从遇见了师父之后，石子的话便也少了，通常一天说话不到三次，每次不超过五句。这让我感觉很不适应。 师父和百晓生带着何三到了楼上，何三和齐大飞相互寒暄过后，师父便要求他们各自说说自己究竟为何会被追杀。 齐大飞说，在前天晚上，双刀帮突然来了八个人，那八人便是黑衣八骑。这黑衣八骑到了门口，二话不说便打了进来，自己问都来不及问清楚就带领帮众抵抗起来。但不过半个时辰，双刀帮几乎被全灭，在混乱中，自己的妻儿也被杀死，无奈之下他只得翻墙而逃，足足逃了一天一夜，然后便在林子中和我们相遇。而至于黑衣八骑追杀他的原因，他说在自己也不清楚。 百晓生说，你齐大飞在江湖上也算颇有威名，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怎么会有人要追杀你呢？而追杀你的，居然是黑衣八骑。这黑衣八骑可是朝廷人马，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得罪朝廷的事情吧？ 齐大飞说，绝无可能。我齐大飞行事光明磊落，在江湖上甚少仇家，更何况，我这一生从没有和朝廷打过交道，又怎么会得罪朝廷呢？江湖中人可是最忌讳和朝廷打交道的啊！ 百晓生点点头，表示赞同，说，这也是。那实在是费脑筋了。 然后他话锋一转，对何三说，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何三说，我的情况大致和齐帮主差不多。今早，天刚亮的时候那八个人突然破门而入，不等我说话便对着我手下杀戮起来，我飞鹰帮也惨遭灭门，我难敌八人，便开始往外逃，但由于脚力不济，不及他们的快马，就在这被围困住，幸而得到两位出手相助。至于原因，在下实在不知。我们江湖中人，怎会好端端地去得罪朝廷？ 师父终于开口，说道，我们昨日杀了黑衣八骑中的七人，而今日又遇到这黑衣八骑，显然昨天的和今天的并不相同。而从武功上来看，今天的这八个人又要高于昨天的那八个人。难不成传说中的黑衣八骑是有很多人组成的，而只是出任务的时候，是八个人一起？ 百晓生摇了摇头，说，对于江湖上的事情，我百晓生自然知道许多，但这黑衣八骑涉及到朝廷，我实在是不甚了解啊。以往也只是听说过黑衣八骑的名号，传说他们武功了得，是皇帝专门训练出来，保护自己的。他们绝对忠于皇帝，不参与政治斗争，也不会上战场，只为保护皇帝安全而生。而现在这黑衣八骑居然出来杀戮江湖人士，我看这背后定有蹊跷。或许一场浩劫在所难免了。 师父眉头紧皱，好像在担忧着什么，然后开说问道，何帮主，齐帮主，现在两位可有什么打算？ 何三说，现在我飞鹰帮都被灭了，我也已经无处可去了，只得在哪寻个安全之处暂时安顿下来吧，日后再作打算。 齐大飞说，我也一样啊。双刀帮不复存在，妻儿又全被杀害，现在自己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能去哪。 师父说，那二位，如若不嫌弃，可到我青龙帮来，我安顿二位。反正无事，二位可在我青龙帮住下，我刚收了两位徒儿…… 师父指了指我和石子，又开口说道，日后二位也可以传授些武艺给他们。 何三感谢道，那就多谢宋帮主了。 齐大飞捂着胸口，说，蒙宋帮主搭救，没想到还要劳烦宋帮主安顿，实在过意不去。 师父笑道，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何必感谢。 百晓生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宋帮主果然义气啊。着实让在下好生佩服。 师父沉默半晌，开口说道，百晓生，你现在是否也可以亮明你真正的身份了呢？ 此语一出，齐大飞和何三皆震惊了，纷纷说道，难不成，眼前这人不是百晓生？那又是谁呢？为何要假扮百晓生？ 我和石子也感觉到了惊讶，原来这一路上，跟我们在一起的并不是百晓生，而是他人假扮的。我心里不由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百晓生怔了怔，忽而笑道，没想到，这都被宋帮主给看穿了，看来我假扮的能力还有待提高啊。但是宋帮主，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假扮的呢？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说完，百晓生便抬手，撕下了粘在脸上的人皮面具，这面具下面藏着的，是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孔。两条眉毛斜飞入鬓，一双眼睛清澈而又锐利，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师父没有在意，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是相信的，应该说是确信，从你一眼便知道我是宋青龙，还知道我从青州来之时，我便相信你是百晓生。但在你和我一起将追杀齐帮主的黑衣八骑杀死之后，我便充满怀疑。江湖上的百晓生，武功并不高强，即便是有些武功，但一下子要面对好几个黑衣八骑，那也是相当困难。更何况，你还是几招之内就将他们全都解决了，这样的武功，绝不在我宋某之下。但那时候我还只是在怀疑，在心里想着，也有可能是江湖上的传言有误，百晓生其实武功确实高强，不然，以他知道的这么多，早就被干掉了。直到今天，我跃到楼下的时候，你也紧跟着下来，而你使用的，确确实实是中原第一大家族洛阳萧家所独创的轻功云里飞燕。可对？ 百晓生拍拍手说道，宋帮主真不愧是宋帮主，眼力过人啊，适才我不过是稍微用了点轻功，你便察觉到了，而更令我好奇的是，您居然对萧家的轻功都有了解，看来你才是百晓生呢。 师父说，不敢，我只是早年有过接触而已。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和萧家是什么关系了吧？ 假百晓生说道，在下就是萧家的大少爷，萧甲。 这时候，师父、何三、以及齐大飞都更为惊讶了。 何三忍不住问道，你就是萧甲？ 萧甲说道，正是。 师父说，原来你就是萧甲。传闻萧家的大少爷萧甲，文武双全，武功早就已经超越了萧家的老爷子萧盛了。今日得见，果然武艺了得。 萧甲摇摇头，说，不敢当，那都是别人给的虚名，比起宋帮主还差的远。 师父问道，萧少爷，那你为何要假扮百晓生？ 萧甲说道，说起这百晓生，诸位有所不知。原本这也是我萧家的一个秘密，今天既然大家有缘，看大家也都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把这秘密说出来吧。还请诸位，千万不要传出去，可否？ 大家表示没有意见，我和石子也点了点头。但萧甲还想并没有理睬我和石子。这让我有些不爽。 萧甲继续说道，其实江湖上只知道有百晓生这么一个人，他无所不知，向他打探任何江湖上的事情他都知道，只是这咨询费却不低。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实这百晓生不止一人。在各地，其实都有一个百晓生，他们通过易容，化妆成一个模样，使得他人辨认不出，而在每个百晓生的背后，都有一个情报网，眼线分布各个大街小巷，这情报网，就负责收集这一地方上的江湖人士的各种讯息，然后汇报给负责这一地方的百晓生。百晓生依照汇报过来的讯息，进行分类，然后编入数据库，待到用时再去翻出来。可以说，全天下的江湖人士的各种消息，百晓生都有。大到身世背景，小到情人小妾。如果有人想得到这些消息，也就必须付出高昂的费用。而自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这百晓生是由我萧家所控制的。所以我萧家之所以能成为中原第一大家族，至关重要的就是有百晓生这一情报网。谁敢得罪萧家，第二天我就能让他身败名裂。当然，这也主要是针对自身不干净的人来说的。对于行事光明磊落的人，萧家的情报网也是束手无策。当然，正人君子也不会好端端来得罪我萧家。 师父他们对此感到非常震惊，没想到百晓生背后居然藏着这样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居然还直接和萧家有关。这萧家，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师父强压住内心的震惊，问，那你到底为何要假扮百晓生？ 萧甲说，前些日子，我收到情报，说青州城的百晓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之后又接到情报说他死了。死在了荒郊野外。 这时候石子突然开口说道，这个我也听说过。我听人说在城南有人死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后来好像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也没人去关心了。官府也没多大动静。 萧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官府那边是我让他们别动的，这么做是为了让这消息不传出去。然后，方便我假扮成百晓生。我扮成百晓生之后，便到处行动，想要打探到点什么消息，但无奈什么都没有。那百晓生的死，好像没有留下一点讯息，连青州城内的情报网都没有捕捉到什么消息。我就在想着，这绝不是江湖仇杀这么简单的事情，这背后肯定有什么隐情。直到后来，我遇见了宋帮主你。一开始我还觉得这事跟你有关，但后来我通过谈话，再加上看到你带着的两个孩子，便打消了那个想法。然后我们又遇见了黑衣八骑追杀齐帮主，我私下猜想，这两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然而今天，我们又看见了另一个黑衣八骑在追杀何帮主，我已经相信，这些事情之间，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师父问道，那你觉得会有什么联系呢？ 萧甲摇摇头说，不好说。但一定有某种联系。我想，这地方也不宜久留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不如这样，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那就跟我一起，到洛阳去吧。到我萧家了，也安全些，我还可以向家父汇报一下情况，进而好去了解这背后藏着的秘密。 何三和齐大飞相互看了看，表示没有意见，师父点了点头。 于是，在傍晚时分，我们便又出发了。 马车在山路上行走，远处的天空彤云密布，石子说，看样子不久就要下雪了。以往我是最讨厌下雪的，因为一下雪街上人就少了，我就没得吃了。而且，下雪天还特别冷，尤其是在融雪的时候，那时候我只能躲在破庙的草堆里，瑟瑟发抖，任由寒风不断吹袭。但是现在我却一点不怕了，不说现在我有了一个很厉害的师父，至少，我现在穿的很暖和。 师父依旧在外面赶马，车内现在挤了五个人。我在想着，倘若这路上再遇上一个被追杀的人，那车子里可就挤不下了。 幸运的是，赶了好几天的路，我们并没有再遇到有人被追杀。顺利到了洛阳，到了萧家。 写完这章节之后，林子涵便放弃了写小说的念头，他觉得，高考迫在眉睫，当务之急是好好复习，应对高考，这些东西就先暂且搁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