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奴婢 第18章 夜旻煜的心事

皇上的议政殿里，姚孜婷双腿跪地，双手前俯，如同古装戏里一样叩见皇上。皇上没叫她起，她便一直跪在地上，心里不平衡的把皇上的祖宗八代问候的一遍。 夜清风突然双腿跪地，对着皇上磕了个响头，然后一脸正色的说：“儿臣今日擅作主章，私下带着这个女子去见了那个西洋人。请父皇治罪。” 皇上抬手示意夜清风起身，“不必跪，慢慢说。” 夜清风起身，站在皇上身边，把今日之事娓娓道来。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子会西洋语？”皇上看了跪在地上的姚孜婷，一脸难以置信。 “是！” “这女子怎会西洋语，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们大尚，一切巧合的让人质疑。”皇上多疑的心思无时无刻不在体现。 姚孜婷觉得做皇上真是可怜，也许他们从小生活在充满不稳定的环境里，不知不觉竟也养成了猜疑的习惯，身边竟没有一个可信的人，自己时刻生活在起疑的世界里。 “父皇，对于您的顾及我也想过，但日久见人心，如果把我们的怀疑强行架在她身上也有失我大尚的公正。换言之，如果真如我们所想，或许——”夜清风没说话，皇上大概也明白了意思。 “况且，我们正需要她。”夜清风小声说。 “去，传西洋人、太子、丁丞相和兵部总将一同前来。” 不多时，夜旻煜最先来到。 姚孜婷还跪在那里，她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夜旻煜见姚孜婷，眉头一簇。心想，这样匆忙的叫他进宫，难道是他曾怀疑的一切成为现实？如果真是如此，她怕是逃不了做人彘的刑罚了，这种酷刑想来都是残酷的，她何以堪？ 他看着夜清风规矩的站在父皇后面，过去玩虐的性格全然而失，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虽然这个女子他也曾满是怀疑，但到底她还是触动过他的。 “七弟，怎么今天把她带来了？”夜旻煜试探的问？ 夜清风还没说话，皇上先抬头问道：“怎么，你也认得她？” 夜旻煜微笑一下，“父皇，有件事一直没敢告诉您。前些日子，我去七弟府里，见天色已晚就在七弟府上住下了，没想，当夜遇到了刺客，幸好七弟及时发现。七弟怕刺客发现我，就上前交手，无奈，那刺客拳法太高，致使七弟占了下风。幸好此时，这女子经过急中生智唤来侍卫，刺客闻讯逃跑，形势才没恶化。” 皇上点着头，“此事为何不来汇报？” “怕惊扰父皇，况且我和七弟都无大碍。” 其实此事，皇上也是听皇后提起过，只是皇后一再要求低调处理，他便也装作不知道，怕朝堂人心惶恐。 尽管皇上对姚孜婷还是心存戒心，但是夜旻煜的话还是起到了安抚作用，“平身。” 姚孜婷没动弹，夜清风有些急，又放大声音说，“皇上让你起来！” 姚孜婷点点头，不是她不想起，是腿脚失了知觉，用不上力气起不来。 夜旻煜明白了姚孜婷的难处，使了个眼色，随从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姚孜婷谢完皇上谢王爷，最后还趁人不注意狠狠的剜了夜清风一眼，用眼神赤裸裸的告诉他，看人家对我多好。 随后罗戈、丁丞相、肖侍郎相继来到。大家在姚孜婷的翻译下，把事情的大概弄了个清楚。 “皇上，微臣觉得此事有诈，他国离大尚路途遥遥，又怎知我大尚有如此宝贝，恐怕骗子的可能要大上许多。”肖侍郎说。 “杉菜，你问一下，他是如何知道我大尚有此宝物的。”夜清风命令道。 姚孜婷上前询问，“回皇上，他说，是邻国燕国有人来往西域做生意时传出的消息。” 丁丞相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料事如神的说，“我便知道是燕国那边的人不怀好意，无端是要挑起我们与西域的不和谐。” 夜旻煜让罗戈交出通关文牒，一页页的翻看，然后对着大家说，“自通关文牒上看，这人是从各国依法入境的，上面也有数十个印章。既然他是真的使者，我们就得以使者来对待，断不可鲁莽行事。” “那太子之意便是要拱手让出珍宝？”肖侍郎一介武夫的形象，眼睛瞪得老大，恶狠狠的看着夜旻煜。 面对情绪激动的肖侍郎，夜旻煜坐住阵脚，不急不慌扫视四周，他知道父皇最忌讳浮躁之人，所以在父皇面前他一定要稳住。 “本王并没有说要把宝物让出，只是觉得，他到底是慕名而来，从未见过宝物的样子。敢为各位，除了父皇有几个真正见过国宝的？”夜旻煜挨个看去，只有丁丞相高深莫测的看着他，其余的都摇头。 “所以，我们加紧赶制一副，我们有的是稀世好玉，制成一个一模一样的也不是难事，就算不是一模一样，谁又知道呢！” “等到他离开大尚，我们也就没了责任，他回到西域交了差，再有什么差错就与我大尚毫无关系。他不是燕国、依兰国，与我们隔山相望，碧水相邻，即便他们要攻打我们，还要经历数十个国家，难如登天呀！更何况他所谓的夜明珠也不见得就是稀世珍宝。” 听了夜旻煜的话，如莽汉一般的肖侍郎才恍然大悟，拍着他的肩膀一个劲的说好话，皇上更是一副赞同的模样。 夜旻煜的分析确实是解现下燃眉之急的方法，但是大家好像太没有人权可言了，当着人家罗戈的面就明着欺负人家了，也难为他还听得一脸认真。姚孜婷又陷入深思中，等会怎么回复他呢，总不能把给罗戈赝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一直不言的夜清风好像看出了姚孜婷的为难，开口说：“等会你便告诉他，我们答应给他了。明早便让他回程。” “这半天时间能完成？”姚孜婷疑问，虽然她不知道这稀世珍宝是什么东西，但它一定是个精致的物件，岂能是一天半日的就能完成的。 “完不成也得想办法，如果说两天以后给，他定会起疑。”夜清风低声说道。 姚孜婷明白了，照着夜清风的意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了罗戈。罗戈一脸欣慰的笑容，并表示，等明天，双双交换。 晚上，作为监督的夜旻煜一直没有离开王宫的制作坊，看着工匠们把一块块粗糙的玉石打磨抛光刻花一尊琼杯的样子已有了模型。外面已是深夜，只有制作坊里灯火通明，工匠们还在热火朝天的做着精细的雕琢。 精美的物品往往雏形易出，细处难做，最耗费功夫的地方都在最细微的地方。 “太子爷，夜深了，去隔壁的厢房休息一会吧！”夜旻煜身边的侍卫提醒道。 “皇上交给的任务可不能这样轻视。” 是呀，皇上特意叮嘱他的任务怎能忽略？这件事情虽然夜旻煜出了主意解决了事情，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事真正的功臣是夜清风，若不是他找来一个懂外语的人，事情还是一滩浆糊。所以皇上心里明白的很，夜旻煜心里也明白。 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心里才害怕。她不知道那个叫杉菜的人身体里还蕴藏着多少秘密和能量，她就是一个宝矿，随时可能爆发出闪光点，在夜清风最需要的时候闪闪发光。这种光芒掩饰不住，更让他手足无措。 他是真的害怕，他想把她拢在自己的身下，不单是为了给自己出谋划策，更有一种想据为己有的欲望。当他看到她和夜清风眉来眼去时他会害怕，看到她坐在夜清风身边为他喂药照顾时他也害怕，甚至当听说是她敲碎瓦片引来侍卫救了夜清风时他也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她面前为何那么胆小。 他知道她是夜清风的宝贝，夜清风是不可能把她给他的，所以，他要想办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清晨，迎着朝霞和曙光，姚孜婷又跟在夜清风轿撵后一路小跑准备进宫。一路上她的心里如同怀揣着一只小兔子，不停的担心若是宝物完成不了真是不好收场了。 夜清风说皇上十分重视这件事情，今天居然把早朝也停了，这在大尚史上可是不多见的。 姚孜婷点头应和着，她想重视也应另当别论，估计是怕被罗戈发现宝物有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