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骨残伤 第8章　惊讶、改变、嫉妒

我对阿蔷，从一开始，可能仅仅是怜悯，或者说，不希望她成为证实我兄弟残忍得证据。我起初，是为了顾希晨，他如果可以仁慈一些，我心里不会那么痛心。可是，看到阿蔷的弟弟后，看到她那个残旧寥落的家以后，看到她无助的样子以后，甚至，听到她和她的弟弟小枫的对话以后，我的心，站到了她这一边。她曾经是个与我毫不相关的女孩子，如今，她的言行举止都会影响我。我越希望她平安，就越挂念她。而每一次见到她，我的心都会不正常的悸动！ 我当时，没有琢磨这是什么，至少，对于爱，我是抗拒的！ “这是给那个妞买的。看看怎么样？”顾希晨给我指放在后座上的几个服装袋。 “哪个妞？你又看上谁了？”我拿过来，都是些名牌衣裤。 “阿蔷呀！”他说“做我顾希晨的人，是要体面些的。你看看她，每天穿着学院服，灰头土脸的，太丢我面子。” 她那种环境，怎么可能天天换新衣？还有，顾希晨居然用心打扮起她，这让我很讶异。 “她可不一定会要。”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要她穿！” 这个人，变得这么喜欢强迫人家做事吗？ 后来，我一次也没见阿蔷穿过，她还是身着她那简单廉价的穿着。她的皮肤比以前嫩了，好像也瘦了很多。我没有从手下那里听说顾希晨再对她怎样的消息，只是说，她经常会被顾希晨弄回来，开始，顾希晨关着房门，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完事后，阿蔷就会自己走出去，顾希晨和她说什么，她也不理。后来，渐渐的顾希晨不急着进房了，甚至让人摆了好多菜，叫她吃。他们说还听到顾希晨吩咐厨房里要找些有营养的食品。 我心里暗想难道顾希晨转性了？ 问起顾希晨，他说，她瘦成那个样子，丢我的面子。 小枫医生耻笑他说，你现在补偿已然晚了。 顾希晨说，我从没想过补偿谁。 我私下和小枫讨论顾希晨的急速转变，小枫说，顾希晨大概被那女孩打动了。 此言怎讲？ 小枫说，顾希晨开始疯狂地和她上床，好几次阿蔷半途就晕了，顾希晨觉得她身子骨未免太差，有一次叫我去给她检查，我发现阿蔷的身体很虚，她这么大的孩子，不应该虚成那样。 后来，顾希晨老是在学校找不到她，便叫兄弟们去查她下落，谁知道，发现他在一个餐厅打工，一个晚上要送20多个外卖。而且，她早上很早就去送报纸。还要往返家里照顾弟弟，和上课。顾希晨有一次去学校找她，发现她坐在篮球场，眼神迷惘地看着篮球架。 从那个时候开始，顾希晨就有点变了。你知道，顾希晨也是他哥哥照顾大的，后来大哥惨死，顾希晨才变得那么心狠手辣。 这是好事吧？至少，顾希晨知道对她好了。 不过，阿蔷似乎对顾希晨总是没有什么表情，像个木偶。或者说，她对任何人都没有表情，她只对小枫有七情六欲。我想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也许，顾希晨给他造成的心理上的伤害，是我们所不能预计的。所以，我开始担心，即使顾希晨如此对待她，她的那些阴影该怎样消除？如果，她身边没有了小枫，没有了精神上的支柱，她又会如何？ 我很想接近她，可是，她一样抗拒我。她不和我们任何一个顾希晨身边的人说话。顾希晨有一次急了，大喊说：“你再装哑巴，小心你的弟弟！” 阿蔷抬眼盯着他，果然说了话：“你也玩儿不出别的花样吧！” 我终于知道，顾希晨一直拿阿蔷的弟弟做威胁。这一点，我很痛恨！我和顾希晨因此曾经大吵一架，我说你怎么连做人的原则也没了。顾希晨说，达到目的就是最大的原则！ 医生小枫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顾希晨这次有点玩儿真的。 我不认同。 他说，你见过顾希晨身边的女孩呆在他身边超过一周么。 我说阿蔷不一样，顾希晨只是想羞辱她，因为她的爸爸是他的仇人。 他说，小商，仔细观察，顾希晨对阿蔷眼神里，可不是仇恨哟。 我仔细观察了，心情不知怎么形容，怎么发现了顾希晨眼中的爱怜之后，我怎么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呢？我很不舒服，那种不舒服，居然，有点像，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