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想你 第9章　曾经和阿民的日子（5）

黄进民和赵若晴站在山上那亭子里。 若晴面对着黄进民，心里蹼通蹼通直跳。昨晚接到黄进民好久没打来的电话，约她上来他们第一次认识的草坪上见面。若晴知道，黄进民必有话要跟她说！可是，究竟是喜讯还是恶耗？ 黄进民伸出手，突然又止住了。他哑声说：“阿晴！” 若晴幽幽的望着他。黄进民心一动：“阿晴……你知道我约你来，要谈什么？” “不知道。”她柔柔的道。 黄进民背转身：“我要说……我要说……我想跟你分手……” “为什么？”若晴难过得想哭。 “你知道为什么！”黄进民依旧背着她。 “为了蔡婷婷？”若晴忍着哭。黄进民并没有回答她，她又问：“你不想我缚住你？” 黄进民侧过脸来。若晴轻轻说：“可是，你说过你不再爱蔡婷婷！” “对不起。”黄进民终于开口。 若晴明白了：“好的，我放了你，我同意分手！”她再也按捺不住，奔上前去搂着他，在他的脸额上印上一吻：“祝你幸福！” 若晴走了。黄进民回过身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蓦地，若晴站住，回过头来说： “假如……假如有一天，蔡婷婷不要你，你可以……回到我身边来……”她掉了一颗泪：“要是你还爱我的话。” 若晴真的走了。黄进民咬着牙，颓然倚着亭子。不知何时，他也流满了一脸的泪。 若晴伏在书桌上，哭得肝肠寸断。 “好了，好妹妹，你别哭了！”若曈抚着她的背：“为了一个负心人而哭，多不值！” 若晴稍稍抬起脸：“可是，可是，我并没有做错呀！”她呜呜地哭。 若曈翻翻白眼，她真的毫无办法了。刚看到若晴哭着跑回家，得知原委后，若曈立刻打电话质问黄进民，黄进民只是淡然的说：“我对不起阿晴！”你叫若曈怎么办？ “真没想到，阿民居然会变心！”若曈气呼呼的：“他在我们一群里，是出了名的痴情种嘛！”若曈搂着若晴的脑袋：“阿晴，别伤心，这次恋爱就当作是一次经验！你还年轻，又美又可爱，一定有好多男生喜欢的！一个阿民算什么？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心情放到书本上去！” “可是”若晴擦擦眼睛：“可是，我好爱他！好爱好爱他！” “但是，他不爱你，他爱上那贱女人！”若曈好气若晴的执着，她口不择言的说： “我看，阿民也是臭男人！” “阿民不是臭男人。”若晴静静的说。 若曈举起双手：“好了，阿晴，我败给你了，算我败给你了！”她拍拍她：“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若曈出外去了。 若晴双手托着下巴，她不哭了，事实上，是哭累了，把眼泪都哭干了。是的，该收拾心情了。若晴想。阿民没了，大学学位也不能随之而没了！ 若晴呆呆的想，想到天色转成金色，想到天色再变为漆黑。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若晴倚着窗台，无限愁思的说：“阿民阿民，不知我们还有没有团圆的时候？” 突然，一阵拍掌声打断了若晴的思路。若晴回头一看，周代代立在房间的正中央。 “代代？”若晴讶然问：“你怎么来了？” “大文学家，怎么独自关在房里吟诗念词？”周代代坐在若晴的床沿。“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翠儿和小张居然在一起了！” 若晴一喜：“什么？翠儿和小张？小张不是追我姐姐的吗？翠儿和小张！哈，居然有这样的好事！” 周代代慢慢的说：“你终于笑了，若晴。你还好吗？” 若晴淡淡的笑笑：“我？我还不是老样子！” “不，这不是以前的你！以前你好活泼的，像个野丫头，可以跟我媲美！现在？啧啧啧，差太多了！”周代代悄声问：“还是为了阿民吗？” 若晴的心动了动。她望着窗外，默默无言。 “若晴，忘掉黄进民吧！”周代代露出少有的正经八儿。 若晴轻轻说：“那么，你告诉我，当你知道小江爱上蔡婷婷时，你有什么感觉？” “生气！生小江的气，也生那个女人的气！想不到我周代代也会掉了眼珠，看错了人！”周代代托着下颚：“生气过后，我对小江又失望，又气忿，又埋怨，又──想念！” “你看，你也想念小江，我怎能不想阿民呢？” “可是，我没有说现在呀！现在，我的心死了，也平静了，也解脱了！我不再为小江思念，也不再为情而烦恼！经过这次，我不再打算恋爱了。” “但是，我跟阿民许过生死，阿民也答应过不再背叛我，他说过已经不爱蔡婷婷……” “哎，若晴，你别傻了！男人要变心起来，以前所有的誓言全变作废话！而且他遇上的，偏偏是蔡婷婷那女人！不过我真没想到，她抢了我的人，接着还向你的下手！我以为，你的阿民是专情的，痴心的……”周代代皱皱鼻子：“嗤！天下乌鸦一样黑！若晴，算了吧，让我们用功念书，然后一起考进C大学，我替你再找一个好的！至于那变心的阿民──就让他跟着那臭女人，两人一起发霉！” 若晴笑了，也许周代代是对的！就忘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正当两个女孩在大谈男生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拍开了，若曈满脸是汗，脸色发青，语座惊人地嚷：“阿晴，不好了，阿民昨晚跳楼自杀了！” “什么？”周代代叫。若晴惊呆了。 若曈气喘吁吁：“是杰安告诉我的！阿民昨晚从安顺大厦的天台跳下去了，听杰安说，阿民头颅骨爆裂，当场死亡……” 若晴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阿民跳楼自杀，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安顺大厦！若晴知道那儿，上次，就是若晴带他到那儿详谈的，他告诉她他和蔡婷婷的事，他也曾向天发誓道：“皇天在上，如果我黄进民再辜负赵若晴的话，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应誓了，阿民真的从安顺大厦跳下去，真的碎了骨，真的死了！死了，阿民死了，死了，死了…… 若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身子一摊，然后什么都不知道。 “阿晴，阿晴……”“若晴，醒一醒，若晴！”“怎样？”“她不醒，给她嗅嗅这个……” 蒙胧中，若晴听到有好多人声，她尝试集中意志：谁在说话？谁在说话？是阿民吗？ 她醒了。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母亲带泪的脸孔。“妈……”她叫。怎么？自己的声音怎么像蚊子叫？ “若晴！你怎么昏了？你吓死我了！”周代代的脸也出现了。若晴望望床边，除了母亲和周代代外，还有父亲、若曈、万杰安，还有一个酷似黄进民的男孩。若晴望着他：“阿民！” 那男孩蹲下来：“若晴，还记得我吗？我是黄达民，进民的大哥！” “阿民呢？”若晴开始渐渐想起所有事了，但她还是固执的不肯承认：“阿民呢？阿民呢？” 黄达民回头看万杰安：“怎么？她还不知道吗？”万杰安摇头。黄达民拉着她的手：“若晴，老二他不知为什么……自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黄达民的眼睛迅速溢满泪。 若晴也掉泪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民……他死了吗？” 黄达民垂下头，然后，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本记事册，放在若晴手里：“也许这个会告诉你！” “这是什么？” “这是老二的东西！里面涂满了你的名字，我想，我保留来也没什么用，所以……所以……”黄达民说不下去，他掩着眼睛，泪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 若晴忽然有了真实感了。阿民死了？阿民死了！拥着记事册，她象是捧着黄进民的一颗心。人不知何时散尽了，她只知道，她的泪像江河一样，永远流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