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娇宠 第35章　打翻一缸子醋，冲突再度出现

“默默──” 放学走出教室章尹默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喊她，蓦然回头。 “澔澔──”章尹默惊呼，跑过上前高兴的拉起江澔的手，不顾走廊上人来人往，两人大剌剌的互牵着手高兴的手足舞蹈，久别重逢两人格外激动。 挂着灿烂笑容，江澔问，“我早听说你要复学了，我们好久没联络，你好不好？”她眼光打量她，章尹默美丽如昔，只是脸色有点缺少阳光般的苍白。 “好啊。”她点头如捣蒜，见到澔澔几乎快喜极而泣，这些郁闷的日子连个诉苦的对象都没，所以格外想念总会耐心听她倾诉心事的她。 “他们一家人对你好不好？”江澔盯着她的脸，担心她过不好。本就白皙的她，现在越发亮丽，想必她过的不错。 “还不错。”章尹默的眼眶还湿湿的。 “是不是因为我哥的关系才没跟我联络？这段日子我很担心你，听说你怀孕了，我吓坏了，我竟然都没发现耶，幸好你没事。” “我，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心情很不好，总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她羞愧的低下头，看着还紧紧握住的那双纤瘦修长的手。 “你有心事可以找我，为什么你都没来找我，我以为你已经连我这个朋友都不要了。”听见她要休学，江澔伤心的哭了好几天，却连络不上，害她好担心。 “澔澔，怎么会，你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我只是……只是……怎么说……”章尹默吞吞吐吐，发现怀孕她说不出口，后来嫁给毛子文，两人一天到晚对立，让她痛苦得只想将自己隐藏起来，根本没心思想到谁。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见她脸色突然沉下，江澔不解问。 “没有啊！我平时很少出门。”她一时找个借口搪塞。 “那……毛子文对你好不好？”江澔嗫嚅问。 毛子文？章尹默脸上顿时绽放笑容，不知为何今天特别挂念他，彷佛他就是她挂在胸口的护身符，在复学第一天保护她。“他啊，怪胎一个，总是对我忽冷忽热，高兴的时候来逗逗我，不高兴就躲在房里看书几天都不跟我讲句话。” “怪胎？”江澔纳闷地蹙眉，看她眉开眼笑，不像数落，却又好像埋怨。 章尹默收起笑容，思索一下，无俚头说：“要是我念书有他一半用功就好了。”其实，她一直很舍不得他埋头苦干的样子，简直像书蛀虫，成天都得啃书才能温饱。 “我听人家说他功课很好，在他们学校蛮出风头的，人也很高傲……奇怪，你怎么会认识他。”江澔一直想不透，章尹默何时认识这号人物竟然连她都不晓得，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 “就是书呆子嘛！”毛子文是很优秀，可是没必要逢人炫耀。她想，要是江澔到过她现在住的毫宅，搞不好会惊讶的连眼珠子都掉出来。 江澔噗嗤笑出来，“看来你对他很不满。” 章尹默伸出手指头扳着，开玩笑算，“自恃甚高，又爱理不理人，还有也不帮忙带小孩，成天只会看书看书，不然就是去打球……气死我了。”愈说气焰愈高，要是他在场，搞不好她还会趁其不意往他屁股上踹下去。 江澔看见章尹默气呼呼的样子笑得更大声。“原来如此。” “他不用功也不行，他一定得念医学院。” “医学院？好厉害。”江澔羡慕的撑大眼睛。 “没什么好羡慕的好不好，他念书念得要死，他的人生很无趣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念书。”说到毛子文彷佛跟书、课业离不开关系。 “你不要不然让给我，以后说不定还能当医师娘。” “江澔……”章尹默气得跺脚。 “好了啦，开玩笑的嘛！我只是听说你老公又帅又聪明，可不可介绍一下，让我见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是江淮跟你说的吗？”只有他见过他。 “怎么可能？我哥才不会讲这种八卦，我问我同学的，他也念他们学校，是你老公的学长，他认识你老公，跟我说的。哪天找他出来让我看看。”江澔这段日子很担心，自己跑去探听“毛子文”到底是怎样的人。她担心默默被欺负，担心默默过得不幸福，今天遇见默默，看见她依然亮丽如昔，丝毫没变，开心也很安慰。 “那还不容易，你假日去图书馆看见长得有点帅又很耗呆的那个就是了。” “耗呆？耗呆你还嫁。”江澔咯咯大笑。 “生米煮成熟饭，不容我选择……对了，你哥最近好吗？”当时她爸误解他是孩子的父亲，她很内疚，一直耿耿于怀。 “还是老样子，不是上课就是驻唱。今年毕业打算先去当兵，退伍后再出国留学。” 她一味点头，“你爸吗呢？” “也很好，他们都好关心你，有空去我家走走吧，我妈前几天才问起你，她说想看看你的小孩，你带小BABY去我家让我们看看嘛！” 章尹默承诺找时间带中中去看他们，看时间她该回去了，孩子还在家里等她呢。可是，她还不想回去，回到家毛子文只会关起来念书，极少理会她；孩子又像闹钟设定一样，时间一到就开始哭闹……才浮起不想回去的念头，手机却响了。 “你多久才会到家？中中一直哭……”毛子文在电话那头焦急的手忙脚乱，手机里还传来孩子阵阵哭闹声。 “你不会哄他一下吗？”连哄小孩都不会，当什么爸爸！章尹默十分懊恼，从现在开始她得下课马上冲回家了。 “你赶快回来啦！”毛子文大声求救。 章尹默快被他气炸了，人家爸妈要将中中让褓母照顾全天，天才毛子文却自告奋勇说：“晚上我们自己带就好了。”到了晚上他又躲回自己房间。 这下好了，看见章尹默回去就只会顺手将孩子丢给她，然后自己又关上房门当起书呆子，什么事也不管。现在章尹默复学回家也得做作业，谁来帮她？简直欲哭无泪。 挂掉手机，她神色黯然说：“我要回去了，我老公叫我赶快回去，中中又再哭了”她也真想放声哭出来。这就是小妈妈的难言之隐。 江澔看她哭丧脸的样子想笑却不敢笑，怕她误以为她在幸灾乐祸。“那赶快回去吧，我们有空再聊。” 章尹默气喘吁吁回到家，果然不出所料，毛子文见到她像沙漠遇甘霖、汪洋中漂来独木舟──解救似地干脆将“儿子”递给章尹默。 “他是不是生病了，褓母带回来就一直哭，我怎么摇他拍他还是哭，阿曼达说他可能生病了，要不要带他去医院。”毛子文心疼地看着章尹默怀中的小脸焦虑说。 她睨视新手小爸爸一眼，说：“他饿了啦！” 章尹默抱孩子回房间去。 毛子文随后跟上。“今天去学校没事吧？” 章尹默闷闷地不想说话，泡了牛奶，抱着抽泣的孩子坐在床边，想着今天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愈想愈委曲，忍不住掉下眼泪。 “怎么了？”看见她哭毛子文急得蹲在她前面伸手帮她擦眼泪。 “有人在背后说我，肚子那么大了还上体育课……”她用手背擦着红咚咚的鼻头，不停抽搐，又忆起那段见不得人的日子。 “对不起嘛，爸妈要你转学你又不要。” “转学哪有那么容易，再说，车程更远了，晚上还要带小孩，我得提前一小时起床，我才不要。”她摇着头，显得忧郁。 “默默，我们一定要一起克服眼前的难关，尽早将我们的生活重新步回正轨。我们都付出代价了，不该一直怨天尤人，而是一起努力走出阴霾，是不是。”他伸手擦了擦她眼睫上残馀泪珠。 听他的语气章尹默觉得怪怪的，什么克服难关？公公婆婆才没将自己儿子结婚的事大肆宣染，反而保密的天衣无缝，让他在学校不被人道三论四，让他能安心求学。反之，章尹默就没这么幸运了。事发突然，父母只是直接依循程序帮她办理休学，谁知道这个过程也让她未婚怀孕之事就此曝光，一下子就传得人尽皆知，满城风云。 自从学测后原本木讷的毛子文话更少了，章尹默猜测他大概考得不理想，所以，又开始卯起来念书了。 她担心的问：“你是不是学测考不好？” 毛子文叹口气，郁闷说：“比预期还差，可能医学系都上不了。” “其实，子文，你不一定要上医学院的，既然考不上就算了，爸妈这么明理不会怪你的。” “默默，我自从懂事后，就知道我将来要当医生，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转换志向，尤其自从你走入我的生命，改变我的生活，我父母一度对我失望之后，医学院更是我唯一能选择的路，不会改变也不能改变。” “可是，要是真没考上呢？” “还有第二次机会，还有四个月，我会努力。我比较担心你，默默，今天我整天都在担心你。” 她也想了他整天，尤其受委曲时。 “我没事，嫌话说久了，就没人想听，没人想听就没人说了，我会熬过去的，你也要坚持下去，我不在乎我老公将来当不当医生。” “可是，我在乎……”毛子文摸摸她的脸颊，对她淡淡的笑了笑，感觉很安慰。 第一次学测发榜当天，才第一节课下课，章尹默迫不急待的拨电话给毛子文。 得知毛子文考上高雄医学院，章尹默高兴的跟毛子文道贺：“高雄医学院？真的，好高兴喔……” 她高兴的自顾自手足舞蹈。 “高学医学院耶，你竟然高兴才这样。”毛子文的声音听起来很没元气，一点欢乐气氛都没。 “高雄医学院医学系，你不高兴？”章尹默纳闷，考上医学院竟然不高兴。 “回家再说吧！中午大家要去庆功。” “喔。”章尹默闷闷的回了一声挂断电话，不知所以然。 章尹默回到家时，毛子文早回来了，他学校今天并没上课，整天都在庆功。当然他也是令人称羡的一份子，无论是哪所医学院，只要上了医学系，几乎都是人中翘楚。 可是，他似乎高兴不起来，当初会申请高雄医学院，只是不希望最终落榜。但结果还是差强人意。 “老公……”章尹默蹑手蹑脚的溜进他房里。她敲了门没人应声，就直接进去。原来他躺在床上，书桌台灯是亮着的，可见他心情差得看不下书。 “心情这么差？”章尹默往床边坐下，拿下他放在额头上的手肘，让他看着她。 “嗯。”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自从你打算念医学院开始，就打算除了台大不念。”章尹默故意揶揄一向志得意满的他。 他躺在床上仰看章尹默那张清秀的脸庞。“你知道高雄跟台北距离有多远吗？” “多远？三、四百公里啊，怎样？” 她问得疑惑，毛子文不好气的从床上跃起，用指头点着她秀逗的脑袋，“怎样？你还怎样？用大脑想想？” “想什么嘛！”章尹默噘嘴皱眉，摸着毛子文戳的部位。又暗地骂她笨，她怎不知道。 “我跟别人不一样……我结婚了，有老婆孩子……”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今天他也会相当高兴。 “那又怎样？”她狐疑。 “你要跟我去高雄吗？医学院是七年不是四年耶！” “你去没关系，我会照顾好中中的……”她想得很天真。 “我才不想去。”抛妻弃子，他才不要。 “可是，万一，我说要是万一，下回分发连医学系都上不了怎办？太冒险了。”她在意的跟他在意的有所出入。 “重考……”毛子文丧气的往床上倒头仰躺下去，呆呆的望着装潢精致的天花板。他无法将他们放在台北自己去高雄念书，他慎重考虑过了，这样他会魂牵梦系，无法专心课业，不如放弃。 “重考，不要啦！子文，你一定得上医学院吗？” “你不希望我将来当医生吗？”毛子文反问她。 “我不希望你念书念的这么辛苦，只要你快乐什么都好。” “这是最坏的打算……” 江澔听见下课钟响像往常一箭步冲往同科系三年级教室前，两间教室中间才隔了几间教室而已，她却跑得气喘如牛，好像跑了数百米般上气不接下气。 一见到章尹默背着背包走出教室，江澔赶紧贴过去勾住她的手臂，喜孜孜说：“默默，你陪我去买衣服好不好？” 她考虑片刻说：“可以是可以，可是我不能太晚回去。”毛子文又开始念书念的如火如荼，晚上根本没空帮她带小孩，阿曼达家事几乎忙不完，时常将孩子丢给她章尹默也很过意不去。 虽然担心江澔挑起衣服兴致一来浑然忘我，忘了时间，却不知如何回绝，索性答应。“早婚真不好，连逛个街都没自由，我发誓以后不到三十岁决不结婚。”约她变得好难，让江澔看见婚姻最大的不便之处，所以毅然立下重誓。 “你三十岁我儿子都读国中了耶，会不会太晚了。” “有几个人像你十几岁就结婚的，我才不要那么快走进爱情的坟墓呢。只是，默默，你跟毛子文算有谈过恋爱吗？” 谈恋爱？跟毛子文吗？她想了想说，泄气说：“我跟他见第四次面就上床了，然后一次就中奖，你说哩。” 江澔忍不住笑了笑，“毛子文还真厉害。” “你尽管取笑吧无所谓。反正我不能太晚回去就是了。” “反正不管啦，你一定要陪我去，不然不让你回家。”江澔死命的勾住章尹默手臂往前走，好像怕她溜走似地。 “我又没说不陪你去，不用像押犯人一样嘛。”没有选择馀地，谁教江澔是她最好的朋友。 “好嘛。”江澔突然松开手。“我们去五分埔。” 不说她也知道，以他们的行情哪里还有物美价廉的衣服可挑选？ “好啦！走啦！” 她打手机给阿曼达，告知晚上不回家吃晚餐，顺便帮她跟毛子文说。 在服饰店江澔一件衣服试过一件，在镜子前不知绕了几百圈，就是没一套喜欢的。澔澔问她要顺便挑几件吗？她仅是摇头，她不想浪费时间，要是自己也挑得忘了时间那就惨了。 她们又换另一间，已经是第十间服饰店了。江澔又挑了两套衣服进去试衣间。章尹默守在试衣间门外耐心等候江澔试穿衣服。 江澔穿着还挂着吊牌的衣服走了来。“你看这套怎样？”她在镜子前绕了一圈。 “很好看啊！”章尹默无精打采地说，这句话她已经说过几十遍了，可惜，江澔还是不满意。 眼看时间愈来愈晚了，章尹默担心公公婆婆已经回去了，又不好催促正在兴头上的江澔。 “默默这套好不好？” 又来了。她疲累的叹口气。 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好，章尹默只想江澔赶紧买定让她打道回府。现在她脑海里正浮现一张俊帅的扑克脸不爽地盯着她看。 手上挂满纸袋后，江澔终于甘愿的走出服饰店，章尹默也终于松了口气。这一挑却足足四个钟头过去了。 “买这么多件，这些钱都可以帮我儿子买三个月的奶粉了。”章尹默翻看纸袋内的衣物咋舌。 “拜托，你怎么结婚后变得婆婆妈妈的，开口不是老公就是儿子，要不然就是钱钱钱……”江澔戏谑她。 “不然，怎办？以前我老公零用钱自己用，现在多了我跟儿子，不省吃俭用可以吗？” “这么说你是假少奶奶了。我还以为他们财大势大，你不愁吃穿呢。” “我是不愁吃穿，可是也不能太招摇，子文不会因为家境优渥就乱花钱，所以，基本上我们每个月可运用的钱其实不多。” “你还真是假少奶奶。”江澔揶揄她。 她微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啊，我哥……”江澔突然大叫晃着手中的提带往前奔去。 江淮听见江澔喊叫声诧异地停住脚步，怔愣的看着走在江澔背后的章尹默。 “好久不见。”江淮对逐渐走近的章尹默说。 偶然相遇章尹默略感不自在，却无所遁逃，江淮还如往昔沉稳帅气。 “好久不见，你在附近驻唱？”看着背着吉他的江淮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这么问。 “嗯，你们去哪里？”他的视线瞄了瞄她俩手上印着服饰店名的提袋。 “我们去买衣服，现在要回家了。”江澔愉悦的说，血拼后她神清气爽，心情好到不行。 “我送你们回去，我去开车。”这句话他是盯着章尹默说的，语气仍然像往常般温煦。他眼底的章尹默和江澔站在一起显得成熟。 “不用了我自己坐公车回去就好了。”章尹默推辞，再和他共处令她尴尬万分。 “没关系，我已经下班了。”他体贴的接过章尹默手中的提袋，一阵拉扯他还是接了过去。又接过江澔手中的袋子。 “好啦，我哥下班了又没事。”江澔开心地推波助澜。 “可是，这样很不好意思。”她半推半就的被江澔推着走。上了车。 在车上章尹默坐在驾驶座旁别扭的不发一语，直到快到家时她才开口，指着不明的前方说：“就在前面，在这里停车就好。” 她不希望车子停得离大门口太近。江淮却又往前开了一段路。这里是高级住宅区，每栋别墅都筑着挟长美观的围墙，围墙内皆有座或大或小的庭园。他并不知道她住在哪户。 坐在后座的江澔像看见大观圆般惊呼：“哇塞，这里的房子都好大喔，默默，你家有游泳池吗？” “有啊。”她紧张说：“这里停车。” 江淮煞住车，停在一栋围着铁栏杆偌大的欧式花园别墅前。 “这栋吗？”江澔好奇的问。 “是啊。”章尹默自行开车门走下车。“江淮，谢谢你。”她客套地说。以前说这些话让人觉得忸怩造作，彷佛他们之间的交情不需要这些拘束。可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她已是人妻，距离让过去江淮的情谊变得生疏。 江淮跟下车，“默默──” 在门前她停下脚步。 “方不方便留个电话给我。”他眼里还有依恋，令她不知所措得想逃开。 “澔澔有，你跟她问吧。”她敷衍，看见门内灯火通明只想赶紧进门。 江淮不语对她点点头。 “这么晚了默默怎还没回来？”畅瑀玟发觉章尹默未返家上楼问毛子文。 “几点了？阿曼达说过她跟同学去逛街会晚回来。”他专心看书没留意她回来了没。 “九点多都快十点了，你不知道她还没回来？” “快十点了，我没留意时间。”毛子文转头看一眼书架上的闹钟，九点四十七分。纳闷，她不曾如此晚归。他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她没跟你说要去哪里吗？”畅瑀玟担心，盯着儿子，确认他们是否吵架了。 “我回来阿曼达告诉我她打电话回来说不回来吃饭要跟同学去逛街，她没打电话给我。” 他语气有着担忧焦虑，听不出两人发生过争执，畅瑀玟稍感安心。 “打手机看看她什么时候回来，都几点了，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了……” 毛子文急忙拨手机但打不通，进入语音信箱，好像没电。 “打不通。”他焦急地迅速阖上书本。“我去找她。” 走到大门前他看见章尹默正在门外跟一名男子说话，脸孔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向前迈近几步，隔着镂空雕花铁门，在门柱灯投射下，他看清对方脸孔，想了起来。 他打开侧门走了出去。 听见铁门开启的声音章尹默转头吓了一跳。 “你好。”江淮沉着主动的跟毛子文打招呼。曾经那位看似乳臭未干的小子，现在外表稳重，两年不到，他长大很多，让江淮不得不刮目相看。“我送默默回来。” “谢谢！”毛子文沉住气对他颔首，心中却不断思索章尹默怎会跟他在一起。 “我要进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章尹默跟毛子文走进庭院。 “你去哪里了？”毛子文问。 “陪江澔去买衣服。”章尹默迳自走在他前面，穿过飘着桂花香的庭园。 “江澔？” “就是江淮的妹妹。”听出他在生气。 毛子文在门槛前拉住她，“他是你以前的男朋友，今晚你就跟他在一起？你们去哪里？”他在担心她的安危，她却跟前男友约会去。 “跟你说过了我陪江澔去买衣服。”走了一晚上路已经疲惫不堪，她实在没精神跟他穷搅和。无奈地甩开他的手，打开厚重的琉化铜门入内。 “江澔是谁？”他依然紧追不舍，江淮、江澔他心思混乱得几乎快搞混了。 “江澔是江淮的妹妹……妹妹……”她答得无可奈何。这人今晚是吃了一捅醋了吗？问东问西。 “妹妹？可是我看见的却是哥哥？”什么哥哥妹妹？他只看见哥哥，所以一肚子醋意。 “是他自己要送我回来的。”早知道毛子文今晚吃了炸药，就会坚持自己坐公车。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嫁我了。”毛子文激动说。 “我脚酸死了，想洗澡睡觉了。”她在门槛换上室内鞋。 “不准你以后再跟他见面。”毛子文义正词严的大声嚷嚷。 章尹默瞪着他。“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他大吼。 “你们在吵什么？”毛显彰站在楼梯口斥喝。 毛显彰和畅瑀玟听见楼下斗大的交谈声下楼来。 “怎么回事了？”毛显彰问儿子。 “没事？”毛子文说。 “到底怎么回事？” 毛显彰转问章尹默，她却低头掩面开始啜泣。 畅瑀玟推了一下毛显彰，要他别管了。 畅瑀玟走过去温柔的安慰她，“别哭了，明天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