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娇宠 第45章　渴望爱情的慰藉

“别那么吃惊看起来挺吓人的。”他笑呵呵的忙着煮火锅，看她吃惊的瞠目结舌不忘取笑她。“我从小到大都自己生活，独立惯了，时常自己随便煮东西吃，别客气啊，过来坐呀。” 他拍拍身旁的沙发，眼光迥然。她走过去跟他比邻而坐，拿起他准备好的碗筷。 潘洛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温柔热情？还是，深藏不露？ 眼前的火锅冒出团团白雾，如一屡轻烟缓缓袅绕逐渐晕开，像她心里看不出的心事，难以捉摸── 夕阳迤逦，金黄色的椰子树影洒满校园，秋末的蝉声仍不绝于耳，时序变迁彷佛像风般急速，也像雨那般踯躅，转眼间毛子文大五了。 他匆忙地从教授的研究室走出来，边走边看着表，神情慌张。 “你在急什么，走那么快，赶着回家？”韩青远远看见他脚步急促走向停车场，飞奔过来。 “去幼稚园接我儿子下课。”他随口说脚步并没停下来，瞄一眼跑得有点气喘的韩青，“顺便送你回去，我今天开车。” “送我？有没有听错？”走在他旁边，韩青诧异不敢置信。 “要不要，我赶着接我儿子。”他们一起走进了停车场。幼稚园离校区并不远。 之前默默还在台北时，万一他学校有事耽搁无法去接儿子下课，她至少还可以抽空去。可是现在，她去了台中，这个担子全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像今天下午教授打开话匣子叨念不停，明知孩子下课该去接他了，却又不能打断教授，说，对不起，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接我儿子，只能屏息乖乖听教授继续说教。他始终不明白，外面的世界对她的吸引力真有那么大，可以让她安心的抛下他们任意飞翔。 走近停车处他匆忙的按下遥控器，开启车门坐进去。中中老师又打来电话催促，他接听后挂断电话。 韩青主动打开副驾驶座兀自上车，戏谑他，“今天哪筋不对劲，不是不让异性坐你的爱车吗？不怕你老婆发现？” “她去台中了。”他说的无动于衷，快速倒车，通过栅栏，驶出停车场。 “你们吵架了？”看他面无表情，韩青感到异常小心翼翼问。 “少八卦了，”他突然面露微笑。“亏你想得出来。你好像也很想看我的好戏。” “什么好戏，怎么这么说呢？我是真心关心你。”不识好人心，她有点动怒。 “反正我跟她的婚姻我们家没人看好，尤其这次……”他欲言又止，心里藏着无数苦衷难以三言两语倾诉。 “你们怎么了？我先声明，我并不是要探你隐私。” “我知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默默已经两个月没回来了，昨晚两人又在电话中一言不和吵了起来。 “怎么了？”韩青收敛笑容，侧身看他。 “她愈来愈少回来了。”他艰涩地说，酸涩的眼睛紧盯着前方车况。 “怎么会这样？”韩青替他担忧。 “她说工作忙，我妈要我干脆放假带着孩子去找她，我觉得这样有点本末倒置，应该是她放假回来看我跟孩子，而不是我带着孩子去找她。”想到昨晚的对话他心里还在气忿，语气愤慨。 见他情绪忿忿不平，韩青沉默一会问：“你打算怎么办？” 他无奈叹口气，“去台中找她，不然能怎办，孩子想她，她又不回来，真搞不懂她。” “她应该真是工作忙吧！”虽然不认识她，见毛子文怒意难消，韩青试图帮她找借口解释。 “这不是理由吧。纵然我愿意谅解，她也应该考虑我家人的想法，不该我行我素，将孩子完全丢给我。” “她？……” 他将车靠边停，韩青止住话，他下车后，中中看见他的车从幼稚园门口冲出来，“拔比，怎么这么晚？” “拔比下课晚了，”看见孩子沉郁的脸色稍微好转。“今天跟同学玩得高不高兴。” 他牵着中中的手，开启车门让他上车。 “嗯，高兴。”坐上车，韩青回头看他，看见陌生脸孔他礼貌的喊了声：“阿姨好。” 韩青坐正，看毛子文上车促狭说：“你儿子怎么就像你的缩小版一样？” “哈哈……”听韩青这么说他终于笑开，方才抑郁情绪荡然消失。炫耀说：“因为是我儿子啊。” “谈到儿子就这么开心，刚才表情还那么吓人。”韩青咕哝抱怨，看他紧绷的气色突然松懈她安心多了。 “拔比，我们去吃麦当劳好不好。”中中突然抱着椅背靠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好像怕韩青听见。 “好啊。”他开心的对儿子说。 韩青转过头看着他们父子，突然感到有股心酸涌上心头，揣想他的内心世界小爸爸这段生命历程是何等无奈与崎岖！ “要阿姨跟我们去吧。”他看着韩青说，与她四目交会。 “漂亮阿姨要不要跟我们去？”中中过去抱着韩青的椅背，讨好的说。 “哇，你儿子嘴巴真甜，完全不像你。”韩青惊愕嘲谑。 “哈……那是他妈妈教的，我不兴这套，她做业务卖房子，嘴巴甜得很，但只对别人，对我可不是这么回事。” “阿姨去不去？”韩青没回答中中再问。 “去啊，当然去，你拔比请客阿姨一定去。”她高兴的转身爱怜地捏捏中中的小鼻头。 “耶耶耶……阿姨要去……好高兴喔……”韩青说要去，中中天真的欢呼又手足舞蹈。“我们要去麦当劳了。” 从公司出来章尹默直接坐计程车至中港路新光三越等孩子跟老公。她等在大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直到天色逐渐昏暗。 “妈咪……” 中中看见她兴高采烈地跑过去要她抱，她蹲下来抚摸着稚嫩的脸蛋。 “你太重了妈咪抱不动了。”章尹默娇嗔说，抱着中中在他脸颊亲了又亲。 牵着中中的手，站起来定定看着毛子文，她轻声问：“还在生气？” 前晚确定她这星期依然没空回去，一怒之下甩了她的电话抗议。最后他还是默默带着孩子来找她。 摇摇头，他勉强挤出笑容，看她满脸愧疚，突然为自己前天的态度感到难为情，凑过脸去将唇放在她的唇边轻啄几下，彷佛为自己前晚的怒气赎罪。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不该对你发脾气。”他的声音低柔，在吵杂的大道旁几乎听不见。 她已经不是很在乎了，含羞嫣然而笑。彷佛已经习惯这样的沟通模式。 得到谅解他激动的将唇移到她的唇瓣里，手不自主地搂住她的腰际，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忘情地吻她。感受到他正猛力的抱住自己，她紧紧环抱住他回应，不理会身旁擦逝而过的人潮，两人忘情的拥吻，唇齿间激烈的几乎发出火花将他们燃烬── 阵阵车行的喇叭声震得他们不得已分开。 回过神，中中仰头看着难分难舍的两人，“爸爸，妈妈羞羞羞……”中中用小手调皮的在脸上画着，挂着稚气的笑容取笑他们。 “小坏蛋，敢笑拔比。”他笑着蹲下身往中中屁股轻轻的拍下去逞罚他，他笑着躲入章尹默的背后。逗着儿子说道：“拔比想死妈咪了，亲一下不行喔。” 中中从章尹默背后探出小头颅来对他吐舌头做鬼脸。 开心的打完了儿子，站直，忍不住又瞅着章尹默看，好像之前一别一个世纪那么遥远，想一次看个够。蓦然间拥上一股思潮，他又转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激烈的再次吻她。 “我好想你。”抵着她的额头，他腼腆的笑了笑，满脸通红。 情欲瞬间爬满心头，搔得他浑身酥痒难耐。不知到底为什么？明明气她，气得火冒三丈，可是，见着她这把火却窜往下体，脑袋里只剩下对她思念的欲望。 躺在床上，隔着儿子，他摸着她滑嫩的脸颊，轻声细语，“默默，帮中中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好不好？” “过几年吧，你又还没毕业。”她淡淡地说。 他不接受这个借口。横越酣睡的中中，压在她身上。“中中明年要上小学了，我们应该生第二个孩子了，他大得可以照顾弟弟妹妹了。” “可是……”她犹豫着，不敢直接说不。 “没有可是，默默，最近，我愈来愈不安，不知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纳闷这问题，她也不知道原因。就像现在，两人毫无距离，她却感觉好遥远，为什么？这个问题在心底她已经问了千万遍，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为什么？”他呓语般低头解开她睡衣钮扣，再解开她的胸罩，贪婪地轻吻她胸前丰盈雪白的肌肤，抬起头，艰涩地说：“难道，我们之间只有情欲没有爱情吗？” 是这样吗？她仰身盯看着他的眼眸，眼瞳里照映着自己的脸庞，却走不进他的内心世界，就好像始终无法跨越那道无形的鸿沟一般令人彷徨。 只有情欲没有爱情？多么残酷的事实！ 泪水不自主滑落，她低语，“子文，我们或许相遇太早，早得来不及恋爱就有了孩子，早得来不及发现爱情就走入婚姻，所以，一切顺序都错乱了。” “错乱了？”他心一震，是吗？他不认为。紧张的重重吸入一口气，彷佛这句“错乱了”多么地混浊，让肺部一时呼吸不过来。 错乱了？哪里错了？除了早婚，哪里错了？他不解！她是哪里不对劲了？ 低头吻去她的泪痕，问：“怎么哭了？”为什么？这泪，存在何种涵义？他快迷糊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何时变得如此遥远！他竟然不懂她！ 怎么哭了？该怎么解释？他永远不懂她的泪水，就像她永远不懂他的心一样，无法言喻。 她双手捧着他略带胡渣的脸颊问：“子文，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别人你会难过吗？” “你爱上了别人？那时我也会去爱上别人。”他答得无奈也很干脆，几近不经思索，因为他认为自己不会让事情发生。 “如果你先爱上别人了呢？”她红着眼眶问。 “我？”她的问题顿时让他感到害怕。“如果有个人比你更适合我的话，也许……” 他诧异地看着她眼睛里向外扩散滚落的泪珠，感觉说错话，赶紧解释，“我只是开玩笑的……” 她仰起头吻住了他，任凭泪水滑落枕畔。他，为何总是那么不认输，总是那么好强，不甘示弱……让每次争执都像把巨斧砍伐着她的信心，她好想知道，在拦腰折断前能否停止？ 他是否会知道，其实她也需要爱情的──慰藉，单纯而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