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蜕变记 第9章　福祸相依

苍茫大陆，天地缭绕，九霄云外。 山岭绵延几千里，山锋苍翠群峰耸立。悬崖、山洞、峡谷、洞穴数不胜数，其中不知栖息着多少奇珍异兽。哪怕是身手高强的武者，也不敢轻易踏足大山腹地。 只见一道玉带似的瀑布从险峰之间泻下，流水落下百尺化为漫天飞舞的雨点。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山脚一谭深不见底的水潭，激起连连绵绵的涟漪。 水潭边矗立着一块硕大的岩石，一名少年正盘腿端坐在上面。他的名字叫刺芒，是五里之外云村中人。 他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欣长明眉郎目，刚毅的脸庞带着几分稚气。 少年上身精赤，浅古铜色的肌肤下，块垒分明的肌肉犹如钢铁铸般坚实，完美无瑕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绝对令人惊叹。 他的名字叫刺芒，是五里之外云村中人。他每天下午都会来水潭边锻炼体魄、修习武技，十年来无论风霜雨雪从不间断。 只是此刻的刺芒，内心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他从五岁开始锻炼习武，整整十年勤修苦练。他凭借出众的天赋和与生俱来的坚毅性情，一年之前就达到了锻体第九重天，家传的烈焰心诀修炼到第二层阳火三重天。 苍茫九州武者如云，实力高低分为锻体、练气、练虚、练神、神通五大境界，每一境界都需要自身的境界来提升，来达到忘我的境界。 刺芒身具武脉家学渊源，从小内外兼修。到现在无论筋骨皮膜还是血肉筋脉都锤炼到足以承受真气冲击的地步，丹田之中真气雄厚凝实；却始终无法突破瓶颈开脉练气。 锻体境界到练气境界是质的飞跃，达到后者才是真正踏到武道之路。卡在关口整整一年的时间了，怎么能不让心怀大志的少年生出几丝浮躁？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凌云缓缓闭上眼睛；将所有杂念排出心海，催动气海丹田之中蓄积的赤炎真气冲向武脉。 武脉又称气脉，是运行真气的特殊经脉。 武脉并不都是谁都具备的，拥有武脉才能修炼内劲心诀凝练真气。没有武脉的人如果修习武道，最多也到锻体九重天止步。 而武脉也因人而异，分出不同的种类品阶。有些人天赋异禀，修炼进境可一日千里；而有些则资质平庸，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高层境界。 刺芒的武脉粗壮坚韧，资质堪称是一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开脉引气。 所谓开脉，指的是运行真气打通武脉；引丹田真气直抵头脑四肢，进而贯通全身经脉；是晋升练气境界的首要条件。 无法开脉，天赋再好也成不了真正的武者。 随着心诀的运转，三朵火焰状的真气团在凌云的气海中迅速成行，它们飞速旋转着，转眼之间融合在一起，化为一道真气流束轰向连接丹田的武脉。 同以前的千百次努力一样，凌云的真气遭到了武脉的顽强抵抗，前进了几寸再也无能突破。 很快的，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粒的汗珠，丹田凝聚的一部分真气在冲击武脉时被消耗，而另外一部分则自行发散进入四肢百骸之中。 烈焰心诀是一流的基础内气心法，所修炼的烈焰真气炽烈刚猛，由于刺芒还没有开脉，因此散发的真气无法控制吸收，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影响。 刺芒的皮肤变成了赤红色，整个人像是红色的古铜，汗水还没有从毛孔中渗透出来就化为了气体，五脏六腑更是如遭火焚。 如果没有十年锻体锤炼出的强健体魄，发散的烈焰真气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坚持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当表皮肌肤因为太过干燥而出现了细微的龟裂。刺芒才无奈地放弃了不知道第几次的开脉。 睁开眼睛，他无奈地摇摇头起身站起，以一个漂亮的鱼跃姿势跃入水潭之中。 入水的时候竟然没有激起半点水花。 冰冷刺骨的潭水将凌云完全淹没，瞬间吸走了他表皮的热气；整个人顿时瞬间清醒了许多。 这座云雾山脚下的怪谭面积并不大，但是相当的奇特；平常无论下多大的雨都不会溢满，大旱之年也从不干涸半分。 潭水极为冰冷，云村的人从来没有人敢进入谭里游泳嬉戏；因为敢于这么做的人全部沉入潭底死不见尸。 刺芒却是个例外。 他所修炼的烈焰心诀炎力极为霸道，除非拥有至高的心诀进行调和；否则长期修炼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而怪谭潭水却正好能够中和烈焰心诀的炎力，刺芒也是无意之中发现了它的好处；所以每天下午都来怪潭边修炼心诀。 事实上，他的烈焰心诀能够修炼到阳火三重天的层次，和这怪谭有莫大的关系。 在水里吐出一串气泡，刺芒舒展手脚向怪谭深处游去。 越是往下，怪谭越是冰寒幽暗；还有随之带来的巨大压力，让人难以承受。但是刺芒长年累月早已习惯适应，所以很不在意地继续潜游。 潭水的寒力和压力，对他来说都是对心性体魄和烈焰真气的锤炼；凌云曾经一度潜到谭中数十丈多深。 而今天开脉再次失败，让他心里憋了一股怒火；忍不住要冲击自己的极限，看看能不能一探寒潭的深处。 几条尺长的青鱼从他身边悠然游过，怪谭并不是生命的禁区；生活在里面的鱼类为数不少，而且味道都极为鲜美。 正当凌云准备出手抓鱼的时候，周围的青鱼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样，猛烈摇晃着尾巴四散奔走。 一道黑影幕地出现在凌云的附近，无声无息速度极快。 一尾慌不择路的青鱼正好迎头撞上，躲闪不及被黑影张开嘴巴一口吞下。 但是凌云没有丝毫的惊吓，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伸手朝着黑影挥了挥手。 黑影迅速贴靠到他的身边，赫然是一头足有七八尺长的硕大鲤鱼。 它用长长的鲤须轻触凌云的手臂，鱼身上巴掌大小的暗红色鳞片在潭水中泛动着点点寒光。 凌云伸手在它滑不留手的脑袋上摸了摸，显得十分亲热。 这头鲤鱼王是怪潭里的霸主，他也不知道它活了多少年岁，反正觉得鲤鱼王很有灵性。 每次刺芒潜入怪潭，鲤鱼王总会过来陪伴嬉戏；给他枯燥的修炼生涯平添了几分乐趣。 玩耍了片刻，凌云继续向谭底潜去。 鲤鱼王一路陪伴，直到刺芒一鼓作气潜到大约三十多丈深，它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但刺芒并没有停住，他想试试自己的极限。 到了这个深度，潭水的压力已经是很大，不过还是在刺芒的承受范围之内。 周围已经看不到任何鱼类，虽然阳光无法达到如此深的地方，但是水里有许多漂浮的藻类，它们散发出点点微光，让刺芒勉强能够看清四周十来尺范围内的情景。 刺芒又往下潜了十几丈，才感觉到了真正的压力。 潭水的寒力压过了他体内残余不多的烈焰真气炎力，身体骨节因为外力碾压而发出细密的爆裂脆响。 差不多了！虽然依然没有能够达到谭底，但是刺芒知道这差不多是自己的极限了。 入侵的寒力让他头脑清醒无比，不会去做送命的蠢事。 然而正当刺芒准备转身上浮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忽然觉察到在自己下方有什么东西。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动，稍稍调整了姿势运足目力仔细看去，发现在更深处有一团散发出淡淡光芒的微物，只是朦朦胧胧无法看清真貌。 那是什么？刺芒的好奇心立刻提了上来。 他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虽然明明知道在这里很危险；但却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冒险朝着那东西游去，想要一探真相。 潜了七八尺，凌云终于看清楚，那团发光的东西是一枚鸭蛋大小的奇特宝石！ 它的表面浑圆，并且不停地变化着颜色；从赤红到青蓝流光溢彩，半埋在黑色淤泥中极为美丽醒目。 在宝石的周围，呈现出一副半掩半露的灰白色人体骨架。 从位置上看，这枚宝石被置于胸骨的部位，像是被尸骨的双手捧着。 刺芒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到达了寒潭的底部，还发现了这么一件东西。 不过身上骨骼发出的痛苦呻吟和透体的寒意提醒凌云，他现在处境很不妙。 来不及细想，刺芒猛一咬牙，伸臂瞪腿朝着宝石游去。 潭水的压力陡然暴涨，刺芒感觉眼前一黑，口鼻耳之中溢出了丝丝的鲜血，但是手指却碰触到了那块五彩宝石。 奇异的触感从指间传来，他一把将宝石牢牢抓在手里，拼尽一丝力量转身向上游。 一口气上浮了十几丈，潭水的压力大大减轻，但是凌云的真气炎力已然消耗一空，被入侵的寒力冻得浑身发僵。 更可怕的是，他的双腿竟然在这个时候抽筋了。 巨大的痛苦和掩没全身寒意交集在一起，终于摧毁了刺芒的最后意志。 他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过了好长时间，他才醒了过来。 “咳！咳” 呛出了好几口水，刺芒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视线迅速变得清晰。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怪潭边缘，下半身还浸在潭水之中，但浑身暖融融的极为舒服。 怎么回事？刺芒还记得自己在深潭上浮的时候耗尽了力气，被寒力侵体造成双腿抽筋，以为自己这次绝对是要送命了。 可现在不但死里逃生，而且身体的感觉还很不一样，丝毫没有耗损受伤的迹象。 扑哧！刺芒跃入了水中，再次进入了怪潭里。 不远处水面上翻起了浪花，鲤鱼王从水下探出头来，它迅速地游到刺芒的身边，轻轻碰触着他的腿脚。 “原来是你救了我啊！”刺芒这才明白是鲤鱼王救了他。 刺芒瞬间顿时明白了过来，一定是这名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将他救上了岸。 这头成精的鲤鱼王可是极有灵性的。 “谢谢你！”刺芒和气地说着。 死里逃生的愉悦让凌云心情豁然开朗，他重新跳入水里，抱着鲤鱼王。他用自己的方式表示着对鲤鱼王的喜欢，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刺芒也很享受与鲤鱼王的玩耍，玩耍了一会儿鲤鱼王要离开了。刺芒重新回到岸边的岩石上，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可是这一查不要紧，可检查的结果让刺芒这个年轻少年完全惊呆了！ 他无比震惊的发现，用了一年的时间都无法贯通的武脉竟然奇迹般地打通了，一股细如游丝的烈焰真气通过武脉贯穿四肢，直通脑海。 在他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居然完成了晋升炼气境界最为重要的开脉。 这是怎么回事？刺芒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武脉是如此莫名其妙就能贯通，那么他这近一年的艰苦努力和痛苦煎熬，岂不是成了笑话。 难道是那一枚五彩宝石的缘故？刺芒心中幕地灵光一闪，他依稀记得自己在水中昏迷之前，手里所握的宝石突然消融… 他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右手，手掌空空哪里还有什么五彩宝石。 摇了摇头，刺芒索性不去想这些令自己头疼的问题，他的当务之急可不是探究事情的真相，而是要赶紧巩固开脉的成果。 开脉之后如果不在短时间内用真气进行反复的冲刷洗练，打通的武脉有可能重新封闭，不但前功尽弃，如果想要再重新开脉那就千难万难了。 盘腿端坐，刺芒开始运转赤炎心诀。 但是真气一动，他再一次傻了眼。 气海丹田里的赤炎真气比以前雄厚了十数倍，提聚之下竟然凝结出了足足七朵真火。 烈焰心诀共分五大层次，刺芒原先修炼到第二层阳火三重天，能够在丹田中凝练出三朵真火，以他的年龄来说算是很不错了。 可现在的七朵真火，代表着烈焰心诀连破两级到第四层，距离最高第五层纯阳烈焰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了。 奇迹般的开脉成功，突飞猛进的真气心诀……刺芒被突然降临的幸运砸得近乎麻木，完全是在本能的驱使下运转心诀，将七朵真火融为一体，冲入武脉之中。 刚刚贯通过的武脉仅仅只能容纳一丝真气的通过，但是如同长堤决口，有了先前破开的路径，在凌云强横真气的冲击下，通道迅速扩大，赤炎真气能够毫无凝滞地通达双手双脚。 贯通武脉是武者练气大境界的基本，在此基础上不断修炼，再逐一打通全身经脉，最终冲破任督二脉完成周天大循环，才能晋升至强大的先天大境界。 当然对于现在的刺芒来说，练虚先天境界还太过遥远，在完成了手足主脉的拓展之后，他运气上行进入了识海。 识海是武者在修炼内气心法时所开辟出的意识海，它的存在和气海丹田是一样必不可少的，内视外感妙用无穷。 只不过以前武脉未通，丹田气海和识海不能相连，所能发挥的作用极其有限，但是现在则截然不同。 而识海里的情景，则给了刺芒今时的第三次震撼。 他的识海中央，静静地悬浮着光团缓缓缭绕光球，那枚光球赫然是消失的五彩宝石模样，表面上隐隐有无数暗金色的符文闪现。 一圈银河般的光带围绕着光团缓缓旋转，亿万星辰点缀其中，神秘美丽难以用语言形容，它的存在照亮了刺芒原本死寂的识海。 这份美丽和震撼，让刺芒几乎忘记了所有的意识，全部的心神都被其吸引过去。 过了好久，刺芒才清醒过来。他试着用意念去碰触光团。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意念都被阻挡在星辰光圈之外不能进入。 在最重要的识海中多了个这么个完全不受控制的东西，是好事还是坏事刺芒现在并不知道，不过他相信发生在自己的奇迹，和那枚从怪谭底部获得的宝石决对脱不了关系。 带着一丝惴惴和一丝兴奋，刺芒收敛心神退出了识海。 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顿时变得不同。 他的视力变得犀利，远处山岭上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见；耳力更加敏锐，周围百步范围内的所有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聆听。 而整个天地，在刺芒的感知里愈发明晰通透，这种奇妙的感觉足以让人身心皆醉。 练气境界！ 这是境界提升所带来的效果，经过十年的努力和付出，凌云终于踏上了武道之路。 “哈哈哈！” 少年清脆爽朗的笑声在山林间久久回荡。 …… 夕阳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刺芒一如既往地在这个时候返回云村。 他的脚步格外轻盈迅捷，不多时就看到了远处被绿野和青山包围的村落。 云村并不大，全村不过百来户人家，大部分村民都姓李。由于背靠云雾，村中一半是猎户，民风颇为彪悍好武。 刺芒是在十三年前跟着自己的爷爷迁居到这里。 他的爷爷刺智勇能文能武，还有一手精良的医术，加上性情和善乐于助人，因此很快被云村村民所接受，十几年来连同刺芒完全成了猎村的一份子。 刺芒自小跟随凌风学文习武，所修炼的烈焰心诀正是家传秘技，另外还有一套与之相配的烈焰拳法。 漫天烟雾笼罩下的村落美丽安详，但是村中两道直冲云霄的黑色烟柱却打破了这份美丽，触目惊心。 出事了！刺芒悚然一惊，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心里突然升起莫名的恐惧。 他不由加快脚步朝着村子飞奔，远远地看见在村口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村中的猎户，个个手里握着武器。 一边飞跑过去，刺芒一边大声问道：“李爷爷，出什么事了？” “芒小子，你爷爷被马贼打伤了，赶紧回家去！”一名猎人装束的老者冲着他焦急地说道，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愤怒之色。 这名李姓老者是猎村的村长，在村里威望极高。 爷爷受伤了！ 刺芒顿时如遭重击，气血上涌双眼发黑，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无比。 惶急之下，他催动丹田真气灌注双腿，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自己家跑去。 刺芒的家在云村的一个不显眼角落里，他自小和爷爷两人相依为命，家里并没有其他人。 家门口围着好几个人，都是左邻右舍的村民，刺芒顾不得和他们打招呼，直接冲入了房间里。 他的爷爷刺智勇正躺在木床上，胸口布衣上血迹斑斑，眸光黯淡神情憔悴，看上去情况很不好，旁边还有一名中年农妇在服侍照顾。 “爷爷！” 看到是刺芒回来，刺智勇眼眸一亮，苍白如纸的老脸上多了几分血色：“芒儿，你回来了。” “李家婶子，能不能麻烦你……”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农妇，歉然道：“我有些话要对芒儿说。” 这名农妇是隔壁李家的人，平时将刺芒当自己家孩子来照顾，两家的关系非常好。 她连忙点点头，立刻放下水碗离开了房间，并且细心地关上了房门。 “爷爷，您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去山里采药？”刺芒虎目含泪在床边坐下，握紧了拳头：“是谁打伤您的？” “先不要管这些了，我有话告诉你，你一定要听好，牢牢记在心里！”刺智勇的精神好一点了。 他直起身体，一手抓住凌云的手腕，双眸透出慑人的光芒，“芒儿，其实我不是你真正的爷爷！” “你真正的爷爷早已去世，你的父亲名叫刺源，是大秦氏一族外系子弟，而你的母亲秦明月，则是大秦皇族秦氏中人！” 刺智勇一连串的话，说得刺芒惊愕无比，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还有如此不凡的来历。 刺芒的亲身父亲刺源原本是秦氏外系子弟之中的佼佼者，在一次家族任务之中，他救下了被刺客袭杀的皇族秦明月，两人因此一见钟情并且暗定终生。 但是这段恋情却引来皇族秦氏的无情反对，因为秦明月早已被定为许配给大魏的世子。 秦氏皇族更是对刺源外氏施压，族中长辈勒令刺源放弃妄想，几次抗争无果之后，刺源带着当时已经怀有身孕的秦明月私奔出逃。 感觉颜面大失的秦氏皇族断然派人进行追杀，两人一路颠沛流离到处逃亡，秦明月更是在途中生下了孩子。 这个孩子，正是现在的刺芒。为了掩人耳目，爷爷给这孩子随了父姓，叫现在的刺芒。其真实的名字叫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