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白给的夜曲 第31章　林小白的坚持4

我带着杨重屿去了附近的超市，这个超市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次，倒是总是在外面遇到提着酱油或是米醋刚从里面出来的孙甲程，孙母总是让孙甲程跑腿。即便是这么平常地事，被小孩子抱怨麻烦的事，我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曾经很多次拉着林小白在这里停留。 林小白问：“怎么了？想吃冰淇林么？我给你去买。” 我摇摇头，拉着他走掉。 而此时，我握着杨重屿的手，身上是杨重屿硬让我穿上的厚外套，带着他的气息，暖融融的，很舒服。 今天，杨重屿说要做一桌菜，心里兴奋地老半天，终于等到放学，急急忙忙地拉着他赶回家，才发现家里的冰箱已经空置了好多年。无奈，杨重屿要求去超市采购。 “你会煮什么菜给我吃？”我推着手推车，在超市里东闯西撞的，什么东西都往车里塞。 “嗯，一些家常小菜吧，难的我也不会。”杨重屿微微笑道，时不时把我放进去的食品拿出来。 “干嘛把它们都放回去啊，也许都有用呢？”我焦急地喊道，发现自己的战利品一直在减少，不甘地问道。 “都是零食，还有些你连保质期都没看过呢，我们去蔬菜区挑点东西，对了，还得买米，厨具也再买一套吧，你家那套都成废铁了。”杨重屿耐心地说着。 “晕，这么麻烦，我要对购物失去兴趣了啦。”我撒娇道。 “呵呵，你就乖乖地跟在我旁边吧，刚刚应该先列张清单的，我都有点记不住了，还有调料品。”杨重屿轻轻拍着我的背，接过手推车，就去忙了，我闲着没事，一开始还跟着他，看他买菜时认真地查看保质期的神情，精心挑选最新鲜的蔬菜，排骨。 双手插在裤袋里的我感觉这一切都不太真实，但是却真真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此时此刻，我突然好想气气自己的妈妈，想打电话给她，说，我爱上了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哥哥，这是你的报应，是你对这个家漠视的报应。 手机铃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是程铭壬，整天和林小白混在一起的那个家伙么，难道是为了林小白打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林小白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幸福来得太快，让我无暇顾及其他，而且这几天早上他都没有来接我去上学，应该还在跟沈悦冉甜蜜中吧，也许这样互相不再打扰才是最好的选择。 即使自己对这个朋友，有太多的依赖，那也仅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是我们有共同的弱点，才会在那次相遇中，两颗心齐齐相拥。而原本只属于沈悦冉的林小白，我分享的太多太多了，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上升到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情感位置，在林小白那些狐朋狗友的眼中，我就是林小白的唯一，殊不知，林小白最疼的还是沈悦冉，保护她不被庸俗世界所喧扰。也才会拥有我所在的一席之地。 在第一次接触到酒吧，在包厢过道里撞到林小白的怀里，认识了他，了解了他，有意无意地接近他，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想让酒精麻痹自己而已，麻痹孤独。 此时，还是如此么？林小白带给她太多太多，也不再只是利用价值，以前跟着他混，是因为自己可以混，而不被别人欺负。现在，我没有了混混度日的必要。我是否可以离开他的生活圈子呢。 可是，我突然好难过，即使杨重屿正站在自己附近。 也好想解救林小白，把他从那个圈子里拉出来，让他不再被任何一个人利用，让他做最真的自己。如果，杨重屿是遇到了自己，才重新找到纯真的笑颜。那么，林小白为何就不可以呢？也许，我们应该早点，或是早就可以脱离那样一种被动的情怀，只是现在的我们，都意识到了太晚太晚，我们没有走过一条真正的路。我们的前面没有路。我们只是彼此利用了自己。在这个模式脱离程序的同时，也应该没有瓜葛了才对。 手中的手机仍持续地响着，我狠狠心就按掉了。 杨重屿走过来，问我为什么不接，我笑笑，说：“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到我，和你。” 杨重屿摸摸我的头，在我的额上轻轻一吻。 我笑开了，指着自己的小嘴说道：“其实你可以直接吻这里。” 杨重屿顿时也被我逗笑了，回答：“好啊，我愿意。” “才不给你亲呢。”我摇摇头快速跑开。“来追我啊？” 杨重屿轻轻喊道：“不要摔坏东西啦。我们可以去结账了。” 手机又想起来，还是程铭壬，我望着杨重屿指了指手机，杨重屿点头示意我接起来。我无奈地按了接听键。 “喂，什么事？” “喂？” “你，决心伤害林小白了？”突兀地话从手机里传出，传入我的耳膜，我怔了怔。伤害林小白？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林小白过得不好么？但是他什么都没对我说啊？而且都没来找我。 “你这话说的真是可笑，我怎么伤害他了。”我回道。 “今天是他神志不清呆头呆脑的第五天！”程铭壬很平静地叙述着这个惊人的消息，仿佛是在考验我似的。而我真的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是么？……他怎么样了？”我这么做，是错了么？林小白，那我该怎么做呢？ “你至少应该告诉他，他至少，也是你最亲近的朋友吧。”程铭壬叹了口气，“这几天，你过得好么？” 只顾着自己的幸福，忘却还有一个人为自己的幸福努力着，在得知自己有了幸福而恍惚，变成呆头呆脑的林小白么？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好自私，可是我却什么都挽回不了。 杨重屿付完帐，发现我的脸色有些不对，关心地问我怎么了。 电话里突兀的冒出一句“你应该很快乐”就挂了，也许是听到了杨重屿的声音吧。我收起电话，抬头望着杨重屿，笑笑说没事。 回到别墅，杨重屿就在厨房给里忙碌起来，本来我也像进去帮忙的，但是自己被杨重屿赶了出来，理由竟是越帮越忙。 好吧，我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打算坐享其成。电视画面一个一个地播过去，没有想看的节目，倒是突然想起林小白那个家伙起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好好找他谈谈，而不是刻意地躲避。即使本身就没有什么依托的情感，也需要一个理由去化解吧。电视里的节目仿佛都成了林小白。 林小白欠扁似的笑容。 林小白粗糙的大手。 林小白英挺的侧脸。 林小白的永远在秋天中拥有的温暖怀抱。 林小白的你怎么了。 林小白的谩骂。 林小白的小袋鼠。 林小白的背影，那个背影很长很长，在脑子里一篇篇地播放，像是永不落幕的章节。 这一切我都将不再拥有了，要还给那个叫做沈悦冉的女孩子。 纯真善良。 才属于真正的林小白。 杨重屿很快端出几样小菜，呼唤我去品尝。番茄炒蛋、糖醋鱼、可乐鸡翅，如此寻常，在孙甲程家里也常常迟到，却从未有这样一种感动，第一时间，我想哭出来，我要哭出来，于是我真的眼泪巴巴地掉下来，一边的杨重屿吓坏了，把我拥进怀里。 “琪琪，以后，每一天的晚饭，都将不会是你一个人度过，有我，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直到永远。”杨重屿下巴抵住我的额头，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嗯……” 是幸福来得太迟，让我的等待已成惘然，还是幸福如此突然，即使是冷漠了一切的我，都无法抵挡的洪流。 可是即使被淹没，我也愿意。 门铃声突然响起，我急忙拭去眼角的泪水，有谁会来呢？难道是孙甲程么？杨重屿说：“我去开门。”我点点头，自己朝厕所走去，整理自己哭过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