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无尽之旅 第48章　山雨欲来

远在距离勾玛银河系数百万光年外，有颗落后的贫穷星球，虽然居民至不於挨饿受冻，但食衣住行方面都只是最低限度的满足。至於花钱培养保卫领土的军队，更是完全不可能办到，根本只是痴人说梦。 此时在这颗星球上，滚滚浓烟遮蔽昏暗天空，炙热烈焰照映一张张痛苦面容，伤者的凄厉尖叫与海盗的斥喝咆哮，迴盪在砲火与枪响之中。大地被鲜血染成一片艷红，死不瞑目的残缺尸首绵延堆积，彷彿一座又一座的小山。 一名长髮壮汉左手扛著大刀，右手握著火枪，冷冷瞪视这地狱般的场景，他全身上下均是张牙舞爪的刺青，一路延伸到他伤痕累累的脸上，衬托出一张愤怒焦虑的面容。 “船长，这颗星球真的太穷了，只掠夺到两千三百枚金币。”一名神色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光头海盗，走到刺青大汉身边向他报告。 那名刺青壮汉往地上吐了口浓痰，恨恨的说：“这点小钱，连上贡给主船都不够用。” 光头海盗咬牙切齿的说：“那我们该怎麼办？上贡金没有达到标準的话，老大可不会让我们有好日子过。” 刺青壮汉没有回答，只是表情狰狞的望向远方。 他的名字叫做威廉·疯脸，是蛇咬海盗团七十六号船的船长。 蛇咬海盗团是个坐拥一百多艘海盗船的庞大犯罪组织，散布在宇宙各处為非作歹，没有固定的地盘。為了向海盗团的首领亚歷山大·奈奥斯加宣示效忠，每艘海盗船每年都要向主船上贡一笔可观的财富。 亚歷山大·奈奥斯加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威廉·疯脸曾亲眼看过，一个船长因為缴不出上贡金，就被奈奥斯加剁下手掌，然后逼他自己吃下去。 每当回想起那个画面，威廉疯脸依旧胆战心惊，噁心欲呕，这也让此刻凑不出上贡金的他倍感烦躁。 “凯奥。”威廉·疯脸呼唤他身旁的光头海盗。 “船长？”光头海盗回应。 威廉·疯脸神色凝重的说：“我总觉得……我们不能在这样胡混下去了，每天都过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深怕自己哪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又触怒了奈奥斯加，到时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且缴完上贡金之后，剩下的钱根本连塞牙缝都不够！” 他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这可不是我心目中的海盗生活！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姦淫掳掠，奢华放纵！这才像个海盗，不是吗？” 凯奥的眼神中流露出猜忌，小心翼翼的说：“所以……船长，你想要……退出海盗团？” “你在说什麼蠢话。”疯脸嗤之以鼻：“背叛海盗团是最严重的禁忌，如果被老大抓到的话，可是会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 “那麼船长刚那番话的意思是？” 疯脸露出歇斯底里的残酷冷笑，让他脸上密密麻麻的刺青显得更加狰狞。“反正今年的上贡金是缴不出来了，既然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彻底大闹一番！” 他转过头来看著他的大副，高声宣布：“别在这种穷乡僻壤浪费时间了！我们找个富有的商业星球，干个他妈轰轰烈烈的一票！” 期中考结束后，全校学生都陷入轻微的疯狂之中，除了几个平时就相当认真的同学，几乎每个人都不打算好好听课，不是在桌子底下偷看漫画，就是卯足全力和隔壁同学聊天。 而老师们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行為模式，因此也没有打算上课，反而是开始和同学们聊一些自己在年少轻狂时发生的有趣异外。 不过这样欢乐的气氛只维持了短短三天，因為期中考的成绩已经出炉了。 為了避免老师包庇学生的嫌疑，学校统一把考卷集中批阅，完成后再装进纸袋交还给授课老师，并在纸袋封面写下班上同学的成绩分布。 第一节课是星际通用语，莎菈老师手裡拿著装考卷的纸袋，兴高采烈走进教室，向全班宣布：“这次大家的表现不错喔，有一位同学居然得到满分，真是太优秀了！而有七位同学拿到九十分以上的好成绩，八十分以上的也有二十六个人，剩下的都在七十分以上，只不过……”她的笑容快速退去：“有一位同学居然只考二十一分，是都没有在唸书吗？” 她撕开纸袋的封口，将改好的考卷拿了出来，高声唸道：“首先是亚洛达·费罗尼许同学，一百分！” 几乎班上所有同学都立刻响起如雷的掌声，由衷的对亚洛达感到敬佩，除了几个特别注重成绩的人之外，他们愣在椅子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考输一个转学生。 山姆和狙利完全没有感到一丝惊讶，毕竟亚洛达过去在月色骑士团受过训练，可以说通晓了全宇宙的所有知识。 通用语老师接著说道：“接下来是莫里斯同学，九十七分！” 莫理斯趾高气昂的走到讲台去拿考卷，彷彿他刚才得到这辈子最伟大的成就一般。 考卷按照成绩继续发下去，狙利也考了个九十一分，算是相当不错，随著时间的推移，几乎全班同学都拿到考卷了。 唯独只有山姆，他的名字到现在都还没被叫到。 “最后……山姆·强森，”通用语老师的表情变得相当阴沉，低声说道：“二十一分。” 班上同学开始低声窃笑，有些平常就看他不顺眼的甚至直接放声大笑。 山姆难堪的走到讲台前将考卷拿了回来，狙利忍住笑意说道：“哇，红毛囊，你这个成绩也太悲惨了吧。” 山姆恼羞成怒的说道：“管他去死，星际通用语会说会写就好了，记这麼多莫名其妙的文法有什麼屁用。” 狙利点点头，衷心说道：“你的观念非常正确。” 到了下课时间，成绩公布对班上同学的影响就更加明显了，得到高分的人们兴高采烈的谈天说地，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神色；考砸的人们则是低落的坐在位子上，彷彿随时都会从三楼跳下去。 不过山姆依旧不明白，只不过是个考试成绩，班上的人怎麼会看得如此严重，好像生命中完全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一般。 接下来的歷史、生物和化学三门科目，山姆的表现显得中规中矩，没有再次出现二十一分这种惊為天人的分数，就算是他最不擅长的化学也游走在及格边缘。 但是这些科目狙利的表现都相当优异，亚洛达更是没有满分也有九十五分以上，看著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成绩如此亮眼，山姆的心中满不是滋味，他开始稍微了解，為什麼同学们都会那麼注重考试了。